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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微居一直用来作为客房,可程家庄很久没有重要客人了,御盈不禁纳闷起来,这次是谁要来呢?
御盈来到前院,居然看见赵倩正亲自指挥下人们干活。
蒙儿见院子里烟尘弥漫,劝赵倩道:“这里灰多呛人,夫人您回去吧,有奴婢监督就好。”
赵倩摆摆手,“父亲难得来一次宣城,我得好好布置。你们总是变着法儿的偷懒,还得我自己来!”
蒙儿窘然,碰了一鼻子灰,不再说什么。
赵倩正在指挥几个工匠做木活,蒙儿被她差遣去拿东西,走到一条小道上,御盈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蒙儿姑娘。”
蒙儿顿住脚步,不情不愿地跪下请安。
御盈上前将她扶起,轻声问道:“蒙儿姑娘怎么一脸的不情愿,是不是还在记恨我?”
蒙儿哼了一声,却道:“奴婢不敢。”
却听御盈道:“上次给安姨娘守丧的时候,合子捉弄了你,这死丫头一向调皮,不服管教,我已经重重罚过她了。”
蒙儿没好气地瞪了合子一眼,合子却冲她做了个鬼脸。
蒙儿呆愣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御盈对她的侍女可真好,合子能像个疯丫头一样,天天没个正形,自己却被苛责地厉害,三天一骂,五天一打。
她不禁感伤起来。
御盈准确地捕捉到了蒙儿的表情,她眼中精光流转,已有心计,上前握住蒙儿的手,神秘道:“蒙儿丫头,你是大夫人陪嫁的侍女,七八岁就开始伺候,她却对你动不动就打骂,冷翠苑乃至整个程家庄,谁不知道?可怜你还是个上等丫头呢,真是不值得!”
蒙儿歪了脖子,气得脸颊鼓鼓的,却不吭声。
御盈知道自己说到了她的心坎上,拍了拍她的手背,从头上取下一个簪子,迅速地放在她的手中。
“蒙儿姑娘,这支凤头簪我就送给你了,听看门的王伯说,你家里还有母亲和未及笄的妹妹,这簪子上有东珠,还是能卖些钱的,拿回去贴补家用吧。”
合子急急上前,愤愤不平道:“小姐,您这是做什么,这是庄主专门让人给您打造的,您可以赏些别的。”
御盈叹道:“一支簪子算得了什么,我只是觉得,大夫人不该这样对你。”
蒙儿毕竟还是小女孩,一听这话,顿时委屈地想哭,她瘪了瘪嘴,别扭道:“谢谢御姨娘了,但是我不能收,要是让大夫人知道,会打死我的。”她说着又双手将簪子呈上。
御盈推了她的手,又挡了回去。拿出帕子帮她拭了眼泪,“你早点拿出去当了,别放在自己身边,大夫人怎么会知道?”
蒙儿想到家里的母亲和妹妹,也不再推脱,跪下给御盈磕了个头,“若是御姨娘有需要的,奴婢一定万死不辞。”
“起来说话,哪有那么严重!”御盈柔柔一笑,“我且问你,庄里这几天要来什么大人物吗,为何我问别的丫头,她们都说不知道?”
蒙儿擦了把眼泪,“她们自然不知道,明儿个是大夫人的父亲要来。”
御盈松了口气,却又感到奇怪,“庄主迎接岳父大人,也不需要这么隆重吧。我思量着,和商人联姻的,应该也是商人吧。”
“御姨娘猜错了。”蒙儿纠正道:“大夫人的父亲是当朝的宰相赵大人,他既是庄主的岳父,更是朝廷命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然马虎不得。”
赵大人!御盈大震,忙拉着蒙儿的手,哆嗦着问:“哪个赵大人?是赵明剑吗?”
蒙儿吃了一惊,连连摆头道:“可不能直称赵大人的名讳,万一让人听去了,要治大不敬之罪的!”
这太突然了。
御盈好半天消化不了这个消息,呆愣愣的,蒙儿奇怪地看着御盈。合子在后面戳了御盈几下,她这才回过神来。
“好了,蒙儿你去吧,免得你家主子找不着你。”
“是,奴婢告退。”
待蒙儿的身影消失,合子才扶着御盈坐在梧桐树下的一个石凳上。
合子愤愤道:“小姐,真没想到,大夫人居然是咱们仇家的女儿,她和赵娴小姐是亲姐妹。”
御盈苦笑,“是啊,怎么我以前从未发觉,赵娴,赵倩,细细想来,她们长得还真像。”
合子接嘴:“岂止是长得像,她们一样的无耻!赵娴小姐害您和世子分离,自己当上了世子妃!”
御盈一双明眸十分通透,回忆起那个全族人被抄斩的午后,满地的鲜血从监斩台上缓缓流下。
第97章 和将来的太子做连襟()
她的拳头紧紧握起,冷然道:“赵家,萧家,甚至那个瞎了狗眼的昏君皇帝,都是我的仇人,一个都跑不了!”
合子担忧道:“那明天要怎么应付呢,若是赵明剑那奸贼知道您还活着,恐怕会痛下杀手。”
御盈抬头,对上那明亮的天光,沉沉道:“天不绝我,自有道理。明天咱们小心应付就是了。”
第二天一早,赵明剑一行人抵达程家庄,全庄的人出门迎接。
站在程连萧和赵倩身后,御盈看见两辆奢华的马车缓缓停下。
前面一亮马车的车夫拉开车帘,赵明剑在人搀扶下下了车,身后跟着萧玉清和赵娴。
中年的赵明剑显得颇为年轻,他中等身材,四方脸庞,一身藏青色的长衫显出儒雅之风,本就是常年为官之人,现在又已经官拜丞相,看起来十分老道。
御盈抬眸看了他一眼,心中冷笑不已。诺大的程家庄几百口人,都以目睹丞相风采为荣,可又有谁知道,这风光的背后,掩藏了多么肮脏不堪的真相。
程连萧率领所有人跪下,给丞相、世子、世子妃行叩拜大礼。
赵明剑笑眯眯地把他扶了起来,“贤婿啊,你我二人有多年未见了吧?”
程连萧淡淡一笑,“回岳父大人,自连萧从京城辞官,已有五年。”
赵明剑点了点头,往后看了看,“你和安王世子是连襟,今天晚上,咱们翁婿三人,要喝个尽兴!”
程连萧爽朗一笑,“那是自然,小婿的酒窖里,有陈酿的竹叶青和女儿红,保管岳父和世子尽兴。请!”
说着,一行人簇拥着三位客人进了大门。
边往前院走,赵明剑边和程连萧谈论宣城的近况,赵倩和赵娴两姐妹则说起了话。
唯独萧玉清,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双手背在身后,慢慢踱着步,莫明的,他感觉有人在注视他。顿住脚步,往后一望,却只是程连萧的几个姨娘和侍妾,见他往后看,纷纷噤声,恭敬地低下头。
他叹了口气,继续跟着赵娴他们。
赵明剑观察到,前院有很漂亮的雕花楼,雕刻繁复华丽,门楼周围饰以浮雕、圆雕,另有两条垂脊塑“天官赐福”一对,戗角吞头塑“鲤鱼跳龙门”,雕工之精细、内容之丰富,让人叹为观止。
他摸了摸下巴上的一绺胡子,赞叹道:“贤婿啊,窥一斑可见全豹,我只看你这前院,就可以想象你的后院有多豪华了,哈哈……”
程连萧淡定道:“岳父大人谬赞了,连萧现在是一介商人,只能挣些粗鄙的银子。”
赵明剑饶有深意地看了看他,想说什么,却碍于人多,不得不忍着。
他看了看身后,迎接的人里面,有几个明显是程连萧的侍妾。他索性直白地问道:“你又娶了几房妾室?”
程连萧丝毫不掩饰,面不改色道:“现在有两个姨娘,五个侍妾。”
赵明剑发现他面无愧色,顿时有些不悦,他望了望自己的大女儿赵倩,却见她面有赧色,似怨愤,似无奈。
赵明剑决心间接提点程连萧一下,便问赵倩道:“倩儿啊,连萧对你可好?”
赵倩飞快地看了程连萧一眼,却见他面无表情,顿时有些挫败,她绞着手中的帕子,淡淡道:“还好。”
赵明剑似真似假道:“要是对你不好了,你跟为父说,为父帮你教训他。”
此话一出,缓解了场面,大家都笑了起来。
赵明剑发现后面的女人中,有一个女子蒙着白色的面纱,不由奇怪道:“为何要蒙着面纱,不屑于见本相?”
他问得无波无澜,在场的人却惊了一下,御盈心中痛恨,却不得不在程连萧的示意下,走出来跪在赵明剑面前。
“妾身御氏,叩见丞相大人。”她屈身伏地,轻声道。
赵明剑不悦道:“本相问你,你为何蒙面见人?”
御盈仍然深深伏地,头也未抬,“妾身面上长了风疹,着实不雅,不敢以粗鄙面目见丞相大人。”
赵娴和萧玉清这才注意到御盈,发现她就是那天在山间小路相遇的女子。
赵娴恶毒地想:真是狭路相逢啊。她挑了柳眉,怀疑地问道:“真的有风疹吗?”
御盈拨开了自己的刘海,果然露出了额头上的几颗痘痘,赵明剑瞥了她一眼,有些嫌恶地扭了头。
程连萧冲她摆了摆手,意思是,不用她再跟着迎客了。
待所有人都离去,御盈这才从抬起了头,却见赵娴还定定的站在那里,顿时心中突突一跳。
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赵娴笑眯眯地看着她,眼神中却透着凶狠,“我姐夫真是讨厌,后院里养了你们这些女人,专门来惹我长姐生气吗?”
御盈无话可说,仍跪在那里,赵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她阴笑着,抬脚狠狠踩上了御盈细白的手。
御盈不敢吭声,她便更加放肆,在她的手背上碾磨了几圈,咬牙道:“我让你再跟我抢路!我让你们这些妖精惹我长姐生气!这就是下场,以后说不定会更惨!”
御盈甚至能听见手骨被踩得咯咯的声音,她疼得闷哼一声,死死地咬着牙关。
她依然深深伏地,不敢反抗,任赵娴作威作福。
“你在干什么!”随着一声暴喝,萧玉清飞快冲了过来,一把扯过赵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