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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然深深伏地,不敢反抗,任赵娴作威作福。
“你在干什么!”随着一声暴喝,萧玉清飞快冲了过来,一把扯过赵娴。
他气得脸色铁青,高高扬起的手就要落下,赵娴瞪大了眼睛,底气十足道:“你打!有本事你今天就打死我,只要你能跟我爹爹交代。”
萧玉清愣了愣,半晌,恨恨地合上手掌。
他忙将御盈扶了起来,担忧地问:“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骨头?”
御盈腿都麻木了,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她抬头的一瞬间,深恶痛绝地看着萧玉清。
萧玉清愣住了,那眼神转瞬即逝,可他绝没有看错,眼前这个女子痛恨他,是那种噬心入骨的痛恨。
只片刻,御盈便转了情绪,眸中含着潋滟水光。
“谢世子关心,妾身无大碍。冲撞了世子妃,被教训也是应该的,若无其它事,妾身告退。”
御盈恭敬地退下,她今日没有带合子出来,一个人慢慢地离开,纤瘦的背影透着令人心惊的苍凉。
萧玉清看呆了,那窈窕的身姿,与梦中想念的那人如此契合。
御盈独自回到梨苑,合子已经等得很焦急,生怕自家主子的面目被人认出来了,那样不仅前功尽弃,反而连命都保不住了。
“小姐,你可回来了。”合子连忙上前,见她手上红肿一片,而且渗出滴滴血丝,不禁叫嚷道:“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您了?”
御盈倏然笑了,“我的好姐妹踩的。”
御盈笑得令人心疼,那笑中都是满满的血泪。
合子忍不住红了眼眶,她可以想象主子受了怎样的委屈。
御盈却拍拍她的脸颊,柔声安慰道:“不要哭,我可以忍人之所不能忍。”
她低头看了看充满血污的手背,美丽的眸中恨意深深,“将来,我要笑着看他们每一个人哭!”
晚上,在庄里最适合裳夜景的琅琊亭里,赵明剑和程连萧围着石桌而坐,下人们端上来一盘盘小菜,还特意从酒窖里拿出了醇香醉人的竹叶青,供二人把酒言欢。
赵明剑看着亭子下面的清澈湖水,不由笑道:“我儿,你倒真是会享受。你这座庄园规模庞大,装修华美,亭台楼榭应有尽有,都能做皇上的行宫了。”
程连萧笑意淡淡,闷了一口酒,这才道:“恐怕皇上看不上我这里,毕竟我现在只是一介商人。”
赵明剑捋着短短的胡须,若有所思地看着程连萧,半晌才徐徐问道:“连萧啊,你是打算永远留在宣城吗?不再入仕?”
程连萧垂下眼眸,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似散漫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将来的事,谁都不好说。”
他最近也曾想过,该如何聚起一股势力,给北疆的慕容一个沉重的打击。重新回到朝廷,倒不是不可能。
赵明剑一听有戏,顿时眼冒精光,沉沉道:“连萧啊,为父劝你还是为朝廷效力。好男儿志在建功立业,怎可偏安一隅,守着这片庄园生活?”
程连萧笑意凉薄,稍抿了一口酒,缓缓道:“那依岳父大人看,连萧该如何呢?”
赵明剑顿时来了精神,底气十足道:“当今皇上的三个儿子都不成气候,各路藩王都对皇位虎视眈眈,我的亲家安王近在京城,岂不是最有优势?”
程连萧歪了脑袋,半晌,他似笑非笑道:“岳父,说这样的话,可是大逆不道啊!”
赵明剑站起身甩了袖子,冷哼一声,“难不成我儿会出卖我?”
程连萧站起身赔礼道歉,“岳父勿要动气,连萧开个玩笑罢了。”
赵明剑斜睨了他一眼,自然不会当真。
“吾皇百年之后,若是由安王取得皇位,那世子便成了太子。连萧啊,和将来的太子做连襟,你还担心不能建功立业,成就功名吗?”赵明剑眯着眼睛,颇有气势地问,仿佛眼前已经有一副宏图大展的画面了。
第98章 玉清对皇位无意()
程连萧挑了剑眉,心中暗道:老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
“岳父的意思是,想让连萧回到朝廷做武将,掌握军权,协助安王父子夺天下,最后连萧也能分一杯羹?”
赵明剑满yi地点头,毫不掩饰道:“是极!”
程连萧冷笑不已,说到底,他对他,从头到尾都是存着利用之心!
正在权衡着,下人通报,世子萧玉清到了。
程连萧跪下行礼,赵明剑热络道:“世子来了,快坐下。”
萧玉清面上淡淡的,他坐在丞相身边,有些格格不入。丞相看起来狡猾老练,他却像个不染凡尘的仙谪。
发现了这个有趣的现象,程连萧忍不住笑了。
“连萧以前与世子爷不熟络,今天才发现,世子玉树临风,是个翩翩佳公子,想必,迷倒了京城许多闺阁少女。”
听到这话,萧玉清难得露出笑容,语气却颇为感伤,“空有一副皮囊而已,提它作甚。”
程连萧辞官较早,对萧玉清的事情没怎么听说,见他厌世情绪如此明显,不由来了兴趣。
赵明剑却满脸的不高兴,安王与他密谋多次,就是希望夺得皇位,哪知萧玉清如此不配合。“世子何必如此消极,难道不想想以后,这天下在谁的手中吗?你就不心动吗?”
萧玉清见他说出这样赤luo裸的话,不由皱了眉头。“丞相何出此言,玉清对皇位无意。”
程连萧觉得好笑,索性不说话,歪了脑袋看着赵明剑。
果然,赵明剑盛怒,重重放下酒杯,醇香的竹叶青撒得满手都是。“我和你爹谋划了多久,你知道吗?你怎么就不了解我们的苦心?”
萧玉清面上温润如玉,风轻云淡道:“丞相这话,敢在皇上面前说吗?隔墙有耳,小心给人听了去,觊觎皇位,要灭九族的。”
“你——”赵明剑气急,脸色铁青,踢翻了凳子站起身来。他刚想发怒,又不安地看了看黑黢黢的四周。
程连萧心中冷笑,灌下一杯酒,徐徐道:“岳父放心,四周的丫环都被驱走了。今晚的话不会泄露出去,除非,这湖里的鱼儿也能听懂人话。”
赵明剑哼了一声,气得眉毛斜飞,甩了袖子,大步离去。
琅琊亭里,只剩下程连萧和萧玉清。
清凉的晚风拂过萧玉清雪白的面颊,额际的一撮散发轻轻摩挲着低垂的眼睑,本来不喜饮酒之人,忽的给自己满上一杯,重重饮下,苦笑道:“无趣,人生真是无趣!”
程连萧心中嘲讽,你们这些王公贵族,出声便含着金汤匙,理所当然世袭侯爵之位,哪像他和父亲,要取得功名利禄,便要豁出命到沙场上建功立业。
如今说什么无趣,纯粹是闲得!
他懒懒的接了一句:“世子说什么无趣?”
萧玉清两杯下肚,脸上便嫣红一片,他答非所问道:“我还不如当初陪她去了,现在,留我在人世苦苦煎熬。”
“谁?”
萧玉清打了个酒嗝儿,阴柔的面上藏不住悲戚,“程庄主,我知道你的生yi做到了大江南北,你的人脉一定很广,帮我找个人可以吗。我总觉得她还活着。”
程连萧觉得他喝多了,便凑近问:“那人叫什么名字,世子得说清楚,我才好找。”
萧玉清捂着头,觉得十分痛苦,谁说一醉解千愁?为何他喝了酒,脑中那张绝望的面孔还是挥之不去?
他摆了摆手,“不提名字也罢,她若还活着,必定改头换面。”
“那世子让我如何找寻?”
“我会给你一张她的肖像……”萧玉清说完,便歪头倒在了石桌上,沉沉睡去。
“来人!”
江伯听到声音,连忙走了过来。“老奴是世子的随从。”
“嗯。”程连萧挥了挥手,“你家主子不胜酒力,快扶他回翠微居休息吧。”
江伯扶着萧玉清离去了,程连萧眯着冰蓝色的眸子,心道:真有意思。
酒席已散,杯盘狼藉,下人们在亭子里来来往往,开始收拾。
杨安问程连萧:“庄主,您今晚准备去哪处休息?”
程连萧思量片刻,“去御姨娘那儿吧。”他说着便大步走去,杨安跟着劝道:“庄主,御姨娘不是得了风疹吗?您……”
程连萧斜睨着他,饶有兴致地补充道:“所以,不适宜近身,对吗?”
杨安悻悻然,低下了头。
“不是生病了吗?我就是去看看她,啰嗦个什么劲!”
夜晚的梨苑十分静谧,突然看见程连萧进来,合子慌忙进屋通传,大喊大叫道:“小姐,大事不好了,庄主来了——”
御盈正斜躺在床上看书,一听这话,也吓了一大跳,只好放下帷帐,慌忙躲进被窝里。
程连萧大踏步走进来,脸色铁青地冲合子怒吼:“你这个死丫头,真不懂规矩,都是你主子惯得!”
他恨恨拂了袖子,“我来看看你家姨娘,我会吃了她吗?怎么就大事不好了?”
合子被他吼得浑身一哆嗦,扁扁嘴,福了福身子飞快退了出去。
被窝里的御盈听到这话,脑补了一下程连萧火冒三丈的样子,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程连萧这才注意到被子里鼓鼓的一团,还轻微抖动着。
他眼中含了深深地笑意,觉得这个小女人实在很可爱,都嫁作人妇,却还稚气未脱。
他撩开帷帐,笑道:“天气还炎热呢,怎么就闷在里面,不热吗?”
他说着就要去揭开被子,劝道:“我看看风疹怎么样了,是不是真的没脸见人了?”
御盈听出了他话中的调侃,不由红了脸,笑骂道:“庄主您是故意的,妾身都没脸见人了,您也没点同情心。”
虽是这样说,御盈却还是紧张,她今晚已经卸妆洗漱了,脸上的痘痘自然被洗去了,若是给程连萧看到,一定会引起怀疑。
她的声音闷闷的,程连萧觉得好笑,“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