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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散场。
聚会也散场了。
在场的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谢昀、温阮、范晨晨和蔡瑜还没有走。
同住一个大院,回去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范晨晨是以为纪阅会留自己下来的,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来纪阅真正意义上的私人空间,她和纪阅之间分分合合,但总归还是会和好的。现在,就是纪阅主动和自己和好的契机。
可她久久等待纪阅留自己下来,连佣人都进来收拾了,纪阅还没说话。
范晨晨是性格阳光开朗,不是傻,生气地走了。
蔡瑜本来见范晨晨抛下自己走了,还觉得很生气的,可转念觉得这却是一个好机会。主动拜托谢昀送自己回家。
温阮因为纪父留她的缘故,她也不确定自己该走还是不走。再说,这时候,出去打车也晚了。本来,她是想拜托谢昀送自己一程的,可在场的另一个女孩子,已经拜托了谢家哥哥,且自己租住的地方和她家不同方向。她,左右为难。
谢昀说白了是人精样的人物。
看见温阮的脸色就明白了一切。
他本来以为温阮被留下来,肯定会回自己家的。自己也完成了温伯伯拜托自己的事。
所以,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范晨晨带来的女孩子的要求,送她回家。虽然他觉得这个女孩子轻浮了些。
纪阅的宅子里,瞬间就空了。只余了打扫的佣人、温阮和纪阅。
温阮皱了皱眉,觉得还是要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里去,刚想开口告辞。
纪阅察觉到了,还以为温阮是要回大院里的温家,故作神色不耐的样子,“父亲都说了,让你今晚留下来,我们纪家又不是比不上你们温家,难不成还少你一间睡的房间不成。”
温家的事情,他也知道得不少。纪父在家里的时候,没少说过,温家的这趟水,深着呢。他记在心里,自然不希望温阮再回去趟这浑水。
温阮还以为是自己犹犹豫豫的性格惹得纪阅不高兴了。她想开口解释的,但话到嘴边又觉得没有必要。
那就留下来吧。
毕竟,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要去别的地方了。就很难见面了。
温阮踏步往宅子外走。
“你去哪里呢?就住这里。”纪阅颇有些气急败坏。
自己就这么可怕吗?连和自己待在同一屋檐下都不愿意?!
不得不说,纪阅脑补过多。
温阮只是纯粹觉得两人都不是小孩子了,再一起单独住不太好,再说纪家有很多客房,自己去外面住客房更好一些。
面对纪阅,温阮被人夸奖的老成,总是会无处着落。
温阮停了脚步,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纪阅并不想这么和温阮说话的。他们都好久没见了。好像两人自从分手后就没怎么见过了。
“你是不是不愿意见我。”纪阅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
温阮这才第一次抬头,大大方方直视着男孩子,心里想着,我怎么会不愿意见你呢,嘴上回答的却是,“阅阅,今天很晚了,该休息了。”
纪阅听得这声“阅阅”,鼻头一酸,几乎流下泪来。
都怪他,都是他把一切搞砸的。
像电影放映似的,他的脑海里浮现起了小时候温阮和他相处的一幕幕。
“阅阅,这样做是不对的,应该这样解”安静的女孩子坐在他旁边,拿着笔,在草稿纸上一步步演算着。事实上,他已经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没有做对这道题了。
“阅阅,你明天要不要喝牛奶啊。我给你带吧。”女孩子灿烂的笑颜,在他面前闪现。
“阅阅,你又长高了,你要是再长高一点,再长高一点,长得比我高,以后,你就可以保护我了。”女孩子双眼晶亮,抬眸仰望着男孩子,眼眸中的泪珠还没落尽。脸上明晃晃有个红红的巴掌印。
“阅阅,你说,人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呢?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就像书里写的这样,我们只是活在一个书本世界里,然后结局早就已经被人写好了呢?”这是惶惑的少女。找到她的时候,她坐在高高的天台上,那次几乎吓坏了自己。
“阅阅,你怎么还不上大学呢,要是你上大学了就好了。不过,你要好好学习,等你上大学了,我就可以和你一直在一起了。”这是电话另一端传来的女孩子温柔的嗓音。
“没关系呀,我知道的,阅阅喜欢的应该是晨晨那样阳光积极的女孩子呢,我早就该想到的。那先就这样吧,以后常联系,我先回学校去了。”这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时间为高三。地点是学校外的奶茶店。笑着和自己摆手的女孩子穿了一件黑色的及踝长裙,和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的奶茶店气氛格格不入。
他还记得,那天的天很蓝,回家的时候,他差点摔烂了自己的书包。
“好。”纪阅很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才平稳吐出这个字来。
“安。”
“安。”
第182章 老成的少女(4)()
女佣人领温阮去了自家少爷的书房。
名为书房,实际和客房也差不多,只不过里面有一个超级大的书橱,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都是新的。
同一个院长大的,纪阅知道温阮有洁癖。
因此哪怕自己的房间,佣人每天都有打扫,但纪阅还是怕温阮睡得不舒服,特地再让女佣人打扫一遍。
温阮去了浴室,换洗干净,正好女佣人也把房间打扫干净了。
温阮礼貌谢过女佣人,关上了房门,熄了灯,休息。
她没有一般人的好奇心,对纪阅大开的书桌抽屉,对纪阅书房的陈设设施,也没有半点兴趣。
在温阮隔壁房间的纪阅,辗转反侧。
隔着一道墙,他仿佛能够感觉到温阮细腻的肌肤似的。
不知怎么的,他莫名就有些委屈。
时隔四年,他的温阮姐姐,好像对自己再也没有从前的感情了。她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般长大的弟弟。
可他好像并不因为如此而开心,相反,他很失落。
他多希望,自己的温阮姐姐,能够像以前那样,唤自己“阅阅”,而不是仅仅礼貌疏离地和自己打招呼。或者,一言不发离开。
温阮一向认床,从小就不爱留宿别人家。因为这一点,小时候没少被温父骂。
但温阮今天反常地睡得很香。
临睡前,她迷迷糊糊地想,自己应该是最近这段时间太累了吧。
也对,最近她都在准备行李,毕竟要离开这个从小生长的地方,多少有些不舍。离愁,也算一些让她烦忧的吧。
半夜的时候,她依稀感觉得到什么东西缠绕住了她,但她此时正沉浸在少时的梦境中,无法自拔,不能醒来。
她又梦到了自己小时候那一幕。
“温阮,你怎么和你父亲一个德行,以为不说话,就是哑巴了吗。”泼辣的女人直直地过去,用手里的花枝,给了弱小的少女一下。
“快,给你爸打电话,让他回来,今天我做了好多菜呢。”女人指着饭厅里满满当当的菜肴,欢欣鼓舞地说道。
这个女人,是她的母亲,多年未见的母亲。
而她的父亲,已经快半年没回来了。
她刚已经打了好几遍电话了,秘书都说,温厅长今晚有重要的会议要主持。
小小的女孩,眼神悲伤地望着自己的母亲,“妈妈,父亲不会回来了。他今晚有工作。”
“工作,工作,天天就知道工作,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了。”女人骂骂咧咧地上了楼,完全对女孩手臂上的伤痕不管不顾,视而不见。
那是她之前用还未剔刺的玫瑰花枝打的。
小小的女孩,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上楼,神色无奈而又悲伤。
母亲,你又何苦呢?这个家迟早都是要散的。
小小的女孩坐在饭桌上,面对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没有一点动筷的胃口,直到它们冷掉。
“小姐,小姐,夫人割腕自杀了。”陈妈惊慌失措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叫救护车叫救护车,快点。”那次是一向沉稳老成的女孩子,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气急败坏和惊慌失措。
那时候,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母亲不能死,不能就这样离开自己。
她一直握着自己母亲的手,一直到医院,一直到急诊室,她都没敢放开,深怕自己离开她的这一秒钟,两人就再也不能相见了。
好在,陈妈发现及时,医生及时把温母救了回来。
梦里的场景一换,换到了少女高二的时候。
她正抱着书,从纪家出来,礼貌和纪阅告了别。
青涩少年的纪阅,还偷偷塞给了她一颗逃学去摘的枣子。
少年眼神亮晶晶的,神色飞扬的告诉她,这是他特地偷偷留下来最大的一颗。
她拿着枣子,心情大好地回到家中,却看到自己父亲正襟危坐在大厅,府里的下人们神色肃穆。
她上楼,发现房间里的母亲不见了。
她心情暴躁而又抑郁,但仍忍耐着怒气,询问自己的父亲。
男人久居高位,对自己的女儿,也是习惯像对下属那般对待,淡淡回复说,温母再次割腕,发现得迟,已经无药可救了。
“死了。”少女手中的书突然散落一地。
她紧紧握住手中的那颗青枣,不敢置信,“她真的”
坐在黑色真皮沙发上的男人,神色冷淡,“是的。”
少女早就发现自己母亲的精神不正常,家里的医生也一直在治疗,但没有想到,她会消失得这么快。
她昨天和陪女人在花园里剪玫瑰花枝呢。
你看,大厅里,瓷白的花瓶里插着的鲜翠欲滴的玫瑰花枝就是昨天两人一起在花园里剪的呢。
少女无助地捂住自己的双眼,眼泪从指缝中滴落下来。
“阮阮姐姐,阮阮姐姐”纪阅轻声唤着温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