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他在京城参加完科考之后,就可以回家了。
家里,未过门的妻子正在等着他归来。
蓝衣女鬼画了道符,贴在他的书篓里,离开了。
阴间。
阎王看着奈何桥上不断挤来的鬼魂,心火大怒。
在他的任期内,出了这件事,怎么让上头的人提拔自己。
“判官,你给我去查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判官虚抹了头上的一把汗,“禀告大人,都是因为几个鬼魂作乱扰的事。那饿死鬼占据了乌县令的身体,吊死鬼占据了新来师爷的身体,屠户鬼自己有口气没散,三人在这五水县吃人肉喝人血,导致被生吃的人鬼魂怨怒久久在人间滞留不能投胎,这次鬼门大开,挤着来告状了。”
“既然你早就知道得如此清楚,此前做什么去了。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本阎王今日定要你好看。”阎王重重地把桌上判官的牌子扔到了判官面前。
“阎王大人息怒,息怒啊。此事说来话长啊。且听我慢慢道来。”
判官捡起自己的判官令,这才说起了百年前的往事。
阎王听后,抚着自己的胡须,叹道:“天道昭彰,实当报应属然。便这样吧。”
“那这些五水县被吃的村民,他们是应该投胎到那个道?”判官看到阎王终于息怒了,这才彻底地安下了心。
作恶的三只鬼肯定是不能投胎了,还要被关到十八层地狱,每天受上刀山,下火海,进油锅之苦。
“畜生道吧。枉害人命,正义不分,不配为人。”
“可那都是百年前的事情了。”
“百年前又如何?天道昭彰,报应不爽。一世恶人,世世报应。”更何况被那时他们害死的那人还不是普通的一般人。
“等等,判官,那奈何桥上走着的吊死鬼头上是不是有功德之气?”
判官特地开了天眼,亲自到了奈何桥上去看,“大人,那女吊死鬼头上的确有功德之气。只不过,有些微薄。”
“她也是五水县人氏?”
“是的。女吊死鬼生前名叫莺莺,是五水县里出了名的青楼姑娘。死了有五十七年有余。那作乱的吊死鬼和饿死鬼便是她除掉的。”
“你派人把她送到人道去。她身上有功德之气,是有造化之人。”
“是。”判官收回了天眼,迅速领命下去了。
从始至终,蓝衣女鬼都站在奈何桥来来往往的鬼魂之中。
等她看到两个混混沌沌的鬼魂路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一把抓了起来。
那人和她说过,善恶要分明。
五水县。
停在县衙大厅里的棺材,突然翻开了。
里面躺着的乌县令和师爷从里面爬了出来。
“鬼啊,鬼又活了,鬼又活了。”胆大的衙卫本是来钉棺材的,看到爬出棺材的二人,屁滚尿流地逃了。
“师爷,我们又活了?”乌县令有些不可思议。他明明记得自己都走到奈何桥上,等着重新投胎了的。
“是啊,县令,我们又活过来了。”师爷刚想感叹,但他的脚掌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他低头一看,自己这双脚掌,没了。
他的脚怎么会没了?
“师爷,你的脚,脚?”
“县令,快替我请大夫,请大夫。”
乌县令看着自家师爷痛不欲生的样子,迅速跑了出去。
他要给师爷找大夫,找大夫。
他们好不容易才活过来,可不能把命赔在这里了。
然而,他所到之处,人人都避而不及,纷纷通知各家各户,“鬼来了,鬼又活过来了。”
“大娘,我不是鬼,不是鬼,我是原来的乌县令,不是后来的乌县令。”他抓住买菜的老婆婆,极力解释。
老婆婆使命地挣扎着,“你个吃人的恶鬼,就算我老太婆下了地狱,也不会放过你的。”
“大娘,我真的不是鬼,你看,我有影子。以前的乌县令白天出门,是没有影子的。”
大娘犹犹豫豫地看了。
当真。
原来的乌县令回来了。
第399章 女鬼VS书生(6)()
简陋的茅草屋中,躺在床上的女子眉目间带着淡淡的清愁。
她刚从睡梦中醒来,胸中的咳嗽之意怎么也压不住,她重重地咳嗽了起来。
书生听到屋里的咳嗽声,迅速地把煎好的药从火上抬了起来倒进了瓷碗中,进了屋。
“娘子,你终于醒了?”他把药碗放在了破旧的桌子上,赶紧又到床边扶起了躺着的女子,眉目间的欣喜没有一丝作假。
“相公,是阮阮连累你了。”女子浑身无力地靠在自己相公的身上,一边咳嗽,一边泪眼涟涟地说道。
“你又说这种话。该说这种话的人是我,不是你。要不是我执意进京赶考,我们二人早就成婚了,你的病情也不会耽误得这么厉害。我进京的日子,还多亏了你替我去世的寡母安排后事。”他轻轻抚着女子的后背,把谷草做成的枕头垫到了她身后。
女子果然舒服了许多,咳嗽也渐渐地止住了。
“相公,我睡了有多少日子了?”她梦到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梦里,她是一只无所不能的鬼,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保护着他。
终于,看着他走到了京城的地界,她才又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你足足睡了三日了。”书生刮了刮她的鼻子,“像只小猪,实在太睡得了。”
这三日也让他担惊受怕极了!
或许是因为蔡卿和心情起伏太大,他没有发现的是,原本贴在床头的平安符已经不在了,而药碗也空了。
门外,从京城里八百里加急赶来的皇差以及当地的县令下了马。
县令高兴地嘴都合不拢了。本来以为他这一辈子只能待在这穷山僻壤里,做个小县官,但哪知道这穷山恶水的,竟然出了个金疙瘩。中了个全国独一份的状元。他作为这里的父母官,这官位怕是也要跟着往上升一升了。
“清河人氏,蔡卿和,速出来接旨。”
书生听到门外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迅速出了来。
看到来人是放榜的皇差,他迅速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蔡卿和,清河人氏,于丙申年春月,被当今圣上钦点为状元郎。从今日起,即刻启程,进京觐见。”
皇差面无表情,言简意赅,挑了几句最重要的话说了。他打小儿在兴旺富庶的京城地界长大,还是第一次来这么贫困的地界儿。而这新科状元郎,住的是茅草屋,家中应该也是家徒四壁,没有多少油水好刮搭,他没必要跟着吹捧。
身旁跪着的县令迅速起了身,把自己包里私藏着的银子递到了皇差手里。
他多年为官,自然知道这些规矩。
皇差掂了掂手中这点银钱,暗叹了声晦气。不过,蚊子再小,肉也是肉。
“谢过县令,下官便先行离开了。”他还要忙着去别家报信呢。
“皇差大人慢走。”县令知道自己那点银钱对人来说微不足道。但规矩就是规矩,废不得。
蔡卿和从地上起来,拿着明黄色的圣旨,还有些愣。
过了几秒之后,他终于反应过来了。他这是中了!中了!高中了!
他对县令一拜再拜,而后风一般地跑进了屋中。
他激动仍不失分寸地搂住了自己妻子,“阮阮,我中了,我中了,我是状元了。我可以带你一起进京了。”
温阮伸出枯黄的手指摸了摸明黄色的圣旨。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高中的。”
她搂住了自家相公的脖子,目光虚无空远。
多年后。
头发花白的温阮在丫鬟的搀扶下,来到了后院。
她生病了好久好久了,已经好久没有见过日光了。
她坐在树下,看着嬉戏成群的孙儿孙女们,忍不住笑了。
蔡卿和刚下朝归来,看到自家在后院吹风的老太婆,心疼地就要把披风给她盖上。
老婆婆轻轻握住了他的手,示意他坐下。
这都二月份的天气了,没必要裹得太多。
已经头发花白的老头子,看着自家老太婆难得的拒绝,顺从了。
他慢慢地在她身边坐下了。
心里却在感叹,不服老不行了。
这老身子老骨头的,都快要弯不下去了。
前几年在金銮殿上摔了一跤,竟然就折断了左手手掌。也幸亏他以公事繁忙为借口,没让身边的人知道。不然,他这耳朵啊,又要受她絮絮叨叨半年都没完。
他还依稀记得上一次他只不过是不小心被喜欢的缺方砚划破了手,身边的人啊揪着这件事一直不让自己写字,害怕自己又被这砚台划伤了。最后啊还是接连换了几副圆润的砚台,这才松了口。
老婆婆轻轻握住了他的左手手掌,慢慢地揉捏着。
她知道他的手,一到这二八月就疼得难受。
有时候,半夜的时候,他都会被疼醒。
可他总是不告诉自己。
她只是身体不怎么好,又不是心脏不好。瞒着自己干什么呢?
蔡卿和被自家老太婆揉捏得什么舒服。他这手啊,这几天还真的疼得特别难受。要不是,皇帝刚刚登基,需要自己扶持,他还就不去了。
他啊,为了这忠君家国的理想,搭进了差不多一生。这临老了临老了,还是不能陪自家老太婆。
他起身离开了。
温阮也不拦着他。她们家的老头子啊,就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他等会儿想通了,就回来了。
原来在院子里嬉戏的孩子们也疯不知哪儿去了。丫鬟站在一旁,睡意昏昏。
蓝衣女鬼出现在了她的背后,她伸手抚上了面前老婆婆花白的头发。
“你来了。”老婆婆温柔地凝视着花架上背着壳正逐渐往上爬的蜗牛。
“温阮,你后不后悔?”后不后悔用自己的灵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