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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天了。会不会下雨呢?
现在有了兄妹屋,状况改善了不知多少倍,兄妹屋里面风吹不着,雨打不着,可是那他俩也不希望下雨,毕竟兄妹屋还没有干透,他们还有好多活要干,雨天就没办法在外面采集和干活了。
可这天气毕竟不是人心能想的事情,天亮的时候,天阴得厉害,虽然没有下雨,可看得出来,离下一场雨的时间不会远了。
花儿特意做了两锅饭,下雨的话,外面是没办法做饭的。做完饭后,大水让花儿把剥好的蓖麻子炒了两捧,炒到微黄就行。
炒完收起后,花儿把两个人睡觉时铺在身下的干草抱里洞底,兄妹屋里面已经有些芦苇和干草,补裤子那天给大水哥铺进去的。又去河边把已经彻底干了的那部分蒲棒秸和芦苇也抱进洞底,还有一大部分没干透的,下雨的话也没办法,只好等雨后重新晒干。
花儿又把放在各处的碎八角、野蜂蜜、香辣调味汁、鸡蛋、粮食、蝉蜕、蓖麻籽、麻、干木炭、晒干的熟青蛙腿和熟蝉蛹、晒干的马齿苋灰灰菜刺儿菜和碎蜗牛,全都放到了兄妹屋里,粮食放在兄妹屋的墙边,下边垫上干草,木炭堆放在角落里,其他的东西不占地方,就分门别类地放在兄妹屋墙壁两侧的洞窑里,显得井井有条。酒是不能渗进雨水的,一旦进了一点水就会坏掉的,可花儿搬不动,就等大水哥忙完由他去搬。
最后就是铜钱,花儿怕铜钱被雨从树洞里淋掉,就也放到小洞窑里,但她觉得小洞窑里不安全,天好的时候,她还要藏起来。
大水哥在做什么呢?
他在赶着做兄妹屋洞口的排子门,既然因为下雨要提前入住,洞口就必须有个门。材料是现成的,跟鸡栏兔栏一样,把树枝横的纵的捆起来就行,树枝中间缠着干草,这样做出来不说密不透风,至少能遮风挡雨了。排子门做好后,在四个角上用藤草绳系住,草绳的另一端系上木头楔子,排子门立起来挡住洞口后,从兄妹屋里把楔子钉进洞壁,门就不会倒了。
大水做排子门的时候,花儿就在他的身边忙来忙去的搬东西。
两坛酒最后由大水把抱进兄妹屋里。
天越来越阴,天空已经乌云密布了。两人没有吃早饭,一起去收集蝉蜕和蓖麻籽了。趁着雨没落下来,能收点就收点。蝉通常是大晴来才钻出地面蜕皮的,如果今天下雨,明天蝉蜕就会少好多。
两个人路过野蜂窝的地方,发现那窝野蜂没有被大水全烧死,很多野蜂还在窝边嗡嗡地飞来绕去,这就意味着还有野蜂蜜可采,什么时候才能采蜜,大水也不知道,估计得等些日子了。至于说把这窝野蜂养起来,连想都不用想,大水根本不知道怎么养蜂,以后能不能再收蜂蜜,只有撞大运了。
转到凤凰湾的时候,三只鸡正在寻食,咕咕咕地叫个不停,时不时抢抢食。这里野菜也很多,小虫子也不少,足够三只鸡吃的。还有几棵小矮树,下雨的话,它们可以到下面避避雨,可那也会淋雨的,淋雨后的鸡,第二天肯定下不了蛋。没办法,要不下雨多好啊!
转了一圈回到兄妹屋,空气里满是潮湿的味道,天阴得几乎抓一把空气都能攥出水来。
花儿把菜刀盘碗也赶紧收进兄妹屋里,锅和锅盖也拿进来,看来饭是来不及在外面吃了。大水又匆匆抱了两捆粗树杈子放在洞里。
雨终于落下来了。
开始的时候只是大大的雨滴,砸在地上泥土扑扑地被砸起,不一会儿就哗哗地越下越大,洞外的雨帘已经是阵阵白雾似的了,时不时就刮起一阵风,卷得雨水随风乱扬,四处是一片哗哗地响声,蛙儿岗简直就成了一片水世界。
夏天的雨,往往从南面来,兄妹屋就在蛙儿岗的南面,所以雨水往兄妹屋潲进,大水在挖洞的时候就想到这一点,洞口挖得比地面高些,并向下倾斜,所以,雨水潲进了一点,就顺着斜坡流出去了。
排子门早已经挡在了洞口,上下左右四个角,把系在排子门上的楔子向洞壁一钉,就牢牢地立住了,虽然有点渗水,渗进来的水又顺着斜坡流出去,风吹雨打全不怕,引得花儿对大水哥又是一个劲地盲目崇拜。
做乞丐的时候,就怕遇到雨雪天气,那时,只能躲到人家的门楼子下面偎一夜,有时钻草垛,那也躲不开雨雪的浇淋,花儿记得,全是大水哥在外面,把花儿挤在角落里,这样花儿可以少受些罪,而大水却被冻得上牙打下牙,甚至浑身僵硬,那他也先要尽力保护花儿。
今天的雨非常大,但是没有打雷打闪,小的时候,每当打雷打闪,花儿就吓得往大水哥的怀里钻,大水哥也紧紧地抱着她,一个劲儿说花儿别怕别怕。
现在,两个人大了一岁,不好意思再那样了。
想起了过去受到的苦难,花儿心里就一阵阵难受。想起了大水哥为她遮风挡雨,花儿心里又是一阵阵的感动。想起了现在的兄妹屋,花儿又感到庆幸,蛙儿岗的一切,全离不开她的大水哥。
大水也显然也起了过去,一阵阵地激动,花儿想,大水哥是不是也想到了把她挤在墙角的事儿呢,是不是也想到打雷的夜里她羞人的表现了呢?那可怪不好意思的。
没想到,大水哥突然向着排子门大喊了一声:
“哈哈哈!老天爷,我们再也不怕你!”是啊,现在,他们再也不怕什么老天爷了。有了兄妹屋,老天爷不能再用风雨雷电来奈何他们了!
030风吹雨沥显温暖(二)()
雨持续地下着,没有一点减弱的势头,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大水在花儿铺的芦苇上舒服地躺着,虽然大部分芦苇、蒲棒秸没有干透留在了外面,但这些干透的大抱的干草,垫在身下已经有一尺多厚了。
花儿则坐在过道里的木头墩上。
兄妹屋里很暗,花儿想干点什么,几乎都看不清。“大水哥,我们就这样呆下去吗?想干点活也干不了,屋里有太黑。”
“花儿,知道哥为什么让你炒蓖麻籽吗?”
“不是为了当油吃吗?”
“不是当菜油吃,而是为了当灯油用。你拿个碗来。”
花儿拿过碗,大水把炒黄的蓖麻籽放进碗里,拿过斧子,斧子刃朝上,斧子头朝下,在碗里轻轻地捣着,捣了二三十下,蓖麻籽就被砸压出了油,汪在碗底。大水从身下找了两根棉性强一些的干草,简单搓了搓,在碗里蘸了油,放在碗里,拿火石点着了。
于是,一盏油灯在兄妹屋里被点亮,油灯的火焰活泼地跳跃着,把大水和花儿的影子投到墙壁上。
原来,蓖麻籽还可以这样榨出油来,当作灯油来使用!
花儿眼睛发直,心说大水哥你个八嘎,你究竟还会搞什么认人惊奇的花样啊!
“花儿,等有空了大水哥给你榨蓖麻油,不过你得多摘一些,明年也我们也要多种些。”
花儿只有金鸡乱点头的份儿。
把油灯移到近处,花儿剥起蓖麻壳来,这蓖麻也算浑身是宝了,叶子可以包田螺,杆儿皮可以当麻,籽粒既能吃食油,还能当灯油,秋天蓖麻株干透了,还可以当柴烧。
大水看看洞顶,检察有没有漏雨的情况。他挖的兄妹屋位置非常好,洞顶上面是个高坡,雨水可以从两边的斜坡很快地流下去,直流下蛙儿岗流向田螺河。所以,洞顶根本没有渗漏的情况发生。
大水也来到洞口边上,那儿堆着他抱来的粗树杈,他拿斧子一根一根地砍着剁着。
“大水哥,你做什么?”
大水说,他准备做个鸡窝,这些树枝准备做鸡棚用。“这场雨,鸡今天应该下不了蛋了。现在正是雨水季节,鸡总挨淋的话,容易生病不说,还会严重影响产蛋。”
是啊,如果三只鸡今天不下蛋,在花儿看来,那会是个大损失。
可是鸡窝用什么搭起呢,用木头吗?花儿问大水。
“不,用土坯。”
“好呀,我们还可以用土坯搭个灶台,现在的锅总是搭在破土头或树墩上也不是个事儿。”
“是啊,我们这兄妹屋里总是睡干草也不行,地上还是潮湿的,长期下去会受病,用土坯盘个坑就好了,虽然洞里不能点火,但厚厚的土坯可以隔开地面的潮气。”
听到盘土坑,花儿很同意,突然想到了什么,问:“荷花湾的野兔子能不能也垒成兔舍养起来呢?”
花儿幻想着,小小的野兔养在兔子窝里,花儿用篮子给小兔们打野菜,顺便抱一抱毛绒绒的小兔子,多好玩啊。
可大水哥的话一下子打消了她的幻想。
“不能,野兔子野性太强。我们把它们圈起来,也就算是放养了。当然,冬天可以喂点东西。等以后有了功夫,西边也要插上篱笆的,现在西边有荷花湾,就容得出时间了。”
“有水拦着,兔子跑不出去呢,还插篱笆干嘛,真是笨啊你。”花儿得意地嘲笑大水哥。
大水坏坏一笑:“冬天呢?”
花儿恍然大悟,张口结舌,心说,这下又丢人了!冬天荷花湾会结冰的,结了冰兔子就能跑了,自己怎么忘了呢。
“小傻瓜。”
“你才是傻瓜呢!你还是笨蛋呢!”
“嘴真不饶人,将来怎么找婆家!”
“要你管,”花儿想起了什么,“大水哥,兔篱笆要不要再洒一次腥水啊,雨水把原来的味道都冲洗没了吧。”
“还真是,等雨停之后吧。”
两个人吃了饭,在灯下坐着,外面哗哗的声音响个不停,时而夹杂着水泡破碎的波波声。灯光里,两人的身影映照到兄妹屋的墙壁上,灯影摇摇,身影晃动,雨声反而衬得兄妹屋里宁静而温馨。外面风吹雨沥,兄妹屋里暖意融融。
半夜里,雨才停下来。岗外的青蛙开始呱呱鸣叫几声,又过一会儿,夜虫也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