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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浓烟漫起,耳边尽是尖锐的叫声。
整个商场乱作一团,每个人都在拼命地往外冲;求生本能让他们爆发了无与伦比的速度,狂奔着冲向出口;试图逃生。
很不巧;肖禾和杜梦白所在的位置,在最中间的一片区域,还没等他们逃出房间;墙体便开始颤动;房梁坍塌;出路被封死。
一切都糟透了。
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情;大约就是房间里有充足的水源;可供他们沾湿衣襟;掩住口鼻。
肖禾半揽着杜梦白;弯着腰在房间中寻找出路。
原本的出口处;早已被火焰吞没;不断地发出“噼里啪啦”的音爆声;阻了他们逃生的脚步。
房间里还有不少人,他们早就已经失去了理智,开始嚎啕大哭,也有人不管不顾,直接在身上洒满水,大叫一声,向外面出去。
然而没跑多远,那人就因为缺氧倒地昏迷,身体逐渐被火焰所吞没,不消片刻,便传来一阵烧焦的味道。
烟雾有毒。
在火灾中,真正造成大量人员伤亡的,不是火焰,而是烟雾,吸入过多,会缺氧,会中毒,会昏迷。
而在火海中昏迷,迎来的只有死亡。
随着时间的推移,房间中的人们咳嗽声不止,杜梦白也不例外,就算有湿布掩住口鼻,也只是起到了缓解作用。
呼吸逐渐艰难,意识开始消散。
烟尘太大,就连视线都严重受阻,杜梦白想要努力看清楚肖禾的模样,却像蒙上了一层厚重的纱。
肖禾好像在说些什么,但是杜梦白已经难以听清。
眼神一抹黑,意识逐渐脱离身体。
眼看着杜梦白陷入昏迷,肖禾急得满头大汗,连续叫了很多声,都没有得到应答。
这样下去,不行。
烟雾对他有影响,但似乎,没有其他人那么严重。
这层楼有窗,但是楼层太高,跳下去就等于送死。
出口处被火焰封死,但如果能一口气冲出去,结果未知。
前车之鉴的失败,让肖禾心有余悸,但是阿白的状况愈发不妙,拖下去,阿白恐怕会缺氧至死,他必须,赌一把。
他没再犹豫,再一次拿了几瓶矿泉水把杜梦白身上的衣物都浸湿,用湿布捂住他的口鼻,而后把他牢牢地抱在怀中,盯着前方的火海,一咬牙,一纵身,飞速向前冲锋。
火焰将他包围,却终究没有阻了他的脚步。
烟尘漫入口鼻,却终究没有让他窒息昏迷。
跨过先行者的尸体,他出来了。
在他所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的周身都漫起了一层金光,将他和杜梦白笼罩其中。
他就这么抱着杜梦白,于火海中不断穿梭狂奔,终于,数分钟后,他带着杜梦白,从大厦逃离。
他从火光中走出,身上却没有沾染丝毫被烧焦的痕迹。
商场前方不远处,就是医院。
肖禾心急如焚,周围有人围了上来,但是肖禾只觉时间紧迫,不愿搭理,也不愿相信所谓路人。
他只是抱着阿白拔足狂奔,希望能快点把阿白送到医院。
不知是外面的空气要好一些,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阿白的呼吸逐渐恢复平稳,不似先前那般大起大落。
与此相对的,是肖禾身体状况的极度不对劲,他全身都燥热到了极点,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体内钻出,皮肤处于快要崩裂的边缘。
奔跑加剧了皮肤皲裂的速度,血液似乎都燃烧起来,每走上一步,都像是踩在钢针之上。
痛苦到了极点,视线逐渐模糊,意识脱离身体,在一个无人的巷口,肖禾撑着最后一丝神志,猛地翻身,与杜梦白互换了位置,为他创造了一个人肉垫子。
身体接触到地面的一刹那,世界归于黑暗,他的意识似散非散,那一刻,他忘记了自己是谁,心中却依稀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告诉他——你要快点醒来,还有人在等你。
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一名将亡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也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亮起一片光明,他看到了一块——金色的石头。
与此同时,火灾事发地不远处。
“老大,东北方向监测到强度极高的能量波动,与您先前提供的异常数据基本吻合。”
一名金发碧眼的外国美女一边校验仪器所反映的数据,一边跟他身侧的白人男子汇报。
“去看看。”面无表情的白人男子双手背于身后,听到“基本吻合”时,眸中闪过一道厉色。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塔特尔与他手下的研究员——沃伦贝尔。
塔特尔作为tpc名义上的一把手,之所以会出现在华夏,纯粹是因为私人原因。
当年害的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他调查了很久,只得到了一串能量波动数据,这种能量数据,与异能者能力爆发时的反应有一定相似之处,却不完全相同。
而最近,在华夏境内,他们检测到了与当年相似的热反应,没有任何迟疑,塔特尔亲自来了一趟。
没有任何迹象的爆炸,冲天的火焰,绝望的哭嚎,与他当年所经历的,何其相似。
这不是一场普通的火灾。
但是大火,让一切痕迹消失殆尽。
得不到结论的调查毫无意义,塔特尔也没有救灾的善心,正准备撤离,沃伦贝尔这边竟然接收到了异常数据信号。
于是,他带着人手,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信号发源地。
他找到了两个男生,其中一个,周身气场忽上忽下,俨然是一名刚觉醒不久的异能者,而另一个,呼吸飘渺,生命体征微弱,再不医治,恐怕性命堪忧。
塔特尔的目光冷冷盯着肖禾,面色寒冷如霜,这个人,明明只是异能觉醒,却有着不同于常人的数据反应。
这很不对劲。
而塔特尔,喜欢把一切不稳定因素控在手里,“把他带走。”
肖禾的意识清醒,发现周遭聚集了不少人,他有些看不清楚这些人的模样,但是敏锐的直觉让他明白,这些人,来者不善。
尤其是为首的那个男人,周身都散发着一种让人讨厌的气息,他知道,这个男人,很危险。
他盯着面前的这些人,全身的肌肉绷地死紧,随时准备跑路。
他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但是好像,他得到了一些过去所不曾拥有的能力。
那句“把他带走”刚一出口,肖禾右手捞起杜梦白,整个人纵身跳起,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命狂奔。
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如果被他们带走,保不准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样的可怕遭遇。
肖禾不明白自己这身莫名其妙的能力是怎么来的,但是却不妨碍他运用这些能力来逃跑。
只不过那时的肖禾,无论是虚无,还是空间挪移,都被他用地像个菜鸟。
不,这个时候的他,就是菜鸟。
身后的人穷追不舍,甚至毫不客气地使用各种异能妄图封锁他的去路,偶尔碰上行人,也被他们击晕,也不知是死是活。
好在是傍晚,路上人烟稀少,受到波及的民众很少很少,但是被击穿或是腐蚀的墙体,却有不少。
肖禾很焦心,也很暴躁。
如果阿白不在他身边,他甚至有一种停下来跟后面这群人拼命的冲动。
可是不行。
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他也想带着阿白逃离此地。
不知是求生本能作祟,还是熟能生巧的缘故,他的能力,似乎运用地愈发娴熟。
空间挪移的距离,愈来愈大。
后面的人想要追上他,难度也越来越高。
终于,在又一次空间挪移之后,肖禾感觉整个世界都清净了,身后不再有穷追不舍的人,四周也不再响起音爆声。
周围只有一抹极致的白,带着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寒冷温度。
这次空间挪移,似乎有点不对劲。
刹那放松之后,肖禾猛地抬起头,心中警钟大震。
“跑够了?”那是一名白人男子,正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像是在看着一只做着无畏反抗的卑微蝼蚁。
他每向前踏一步,都有白霜泛起,大地在他脚下皲裂,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肖禾双目一凝,手下不由自主地收紧,空间挪移再一次发动,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从原地消失。
“别白费力气了,领域之威,只能以领域相抗,在我的领域,我就是唯一的主宰者。”
白人男人用华夏语冰冷地陈述着,虽然口音稍显蹩脚,却不影响肖禾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这就是单纯的,实力的压制。
“你究竟,想做什么?”肖禾阴沉着脸,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声音冷漠而冰冷,不见丝毫慌乱。
明明居于劣势,气场却不落下风。
塔特尔依旧面无表情,语气冷淡,“只是想请你去我那里坐坐而已。”
“不间断的逃跑,你可有考虑过,你这位同伴,能否承受得住。”塔特尔指了指生命体征愈发微弱的杜梦白,难得好心地提醒。
“我希望你能搞清楚,如果你不跟我走,你的同伴就得不到医治,再这么拖下去,你是没事,他么不好说。”
塔特尔摇了摇头,悲悯的口吻好似施舍,“当然,如果你肯配合,我们的随行医师,可以为他破例服务一次。如果能够依靠协商解决问题,我们当然也希望能够采取非暴力的方法。”
肖禾低下头,双拳握地死紧。
这是他头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可是眼下,他应该,不,是必须吃下这个威胁。
因为任何事情,任何尊严,都比不上阿白的安危重要。
“好,我跟你走,但是我要看到他平安。”怀中的人呼吸微弱,肖禾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不管眼前的男人有什么阴谋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