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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眸中神色淡淡，茶褐色的瞳仁古井无波，却莫名狠戾。
只因一颗好斗的心，才会激起她进入位面完成任务的欲望。
进入位面后，什么道德，什么三观，在她那里都不存在。
尊老爱幼？
随手一本书就砸到小孩子的头上，谁管他疼不疼。
世界和平？
第一件想做的事情就是毁灭位面，和世界同归于尽。
如果不是有主神的出现，小亿亿根本无法想象宿主会把当前位面折腾成什么样。
是因为主神，才会渐渐改变了骨子里暴戾冷酷的宿主，让她感受到了人世间的温暖，让她知道世间有爱，让她放弃了毁灭位面的想法。
后来，一个黄泉位面让宿主和她都失去了记忆。
失去记忆后的宿主变得傻白甜，变得几乎完全看不到她以前的性格和秉性。
如果说这就是主神想要看见的，那可以说主神成功了。
但是。
变得傻白甜的宿主和主神之间的关系变得极为不稳定起来。
失去记忆后的宿主极少能够在位面中和主神在一起，甚至对主神都几乎没有多少爱慕之心。
而主神也居然在位面中失去记忆，需要在生命受到过一次严重的打击和威胁之后才能恢复以前的记忆。
到现在，小亿亿才明白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
这是宿主前世留下的印记。
……
小亿亿被化成人形，从席缨的脑中具象化出来。
这里是宽阔森冷的地下宫殿。
不再是神界，也不是魔界。
小亿亿赤裸着脚踝、蜷缩着身子坐在冰冷的地上，不敢说一句话。
以前她做梦都想被具象化人形从宿主的脑海中出来，成为一个能和宿主一起穿梭位面完成任务的“人”。
但是现在，当她毫无准备就被具象化出来以后，她一点都没有感受到那种喜悦。
只有深深的畏惧。
而这股畏惧，就来源于她的宿主。
在她眼前不足十米的地方，站着一个女孩。
席缨垂着脑袋，单手狠狠地按着后脑勺的位置，看起来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砸了似的。
她穿着简单的碎花布裙。
碎花布裙，按理说给人的感觉应该是甜美和田园惬意。
但是此刻，小亿亿丝毫感受不到任何的“甜”，她只感受到阴冷。
那一朵朵点缀的碎花，在她的眼里仿佛变了色。
不再是甜美安和的暖黄色，而是渐渐被映成了黑紫。
噩梦的黑，华丽的紫。
浑身萦绕着地狱般死寂幽深的气息。
小亿亿害怕极了。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宿主。
鼓起全身所有的勇气，她低低地叫了一声：“宿主？”
这一声像是按下开关键，浑身僵硬不动的席缨这才缓缓抬起头，放下手。
还未见到她的眼，就能看见她的额前煞白。
这是不正常的白。
“宿主你没事吧？”终究是担心大过了畏惧，小亿亿谨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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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0章 盗墓手札 31（）
话音未落，便看到那人似被血液染红了的眼。
即便只是一瞬，却也能让小亿亿惊魂失魄，连连手脚并用地往后退了好远。
席缨的血瞳几乎是在小亿亿看到的瞬间就恢复成茶褐色。
只是那茶褐的中心，晕染着一点绚丽的黑紫。
还是白柔的那张脸。
同样的五官，不一样的眼神，不一样的气质。
“你选他，还是我？”凉凉的嗓音从女孩的口中漫出。
这话是对小亿亿说的。
惊魂未定的小亿亿咽了一口口水，紧张而疑惑的表情望着她。
“宿、宿主，你这话是、是什么意思？”
“沈鹤，还是我。”席缨不厌其烦地解释。
对于小亿亿，她有足够的耐心。
所有记忆回笼，她记得小亿亿曾经为她做过的。
即便小亿亿是沈鹤创造出来的系统，但是，她给小亿亿选择的权利。
“沈鹤就是主神，所以宿主你是要我在你和主神之间选一个是吗？”小亿亿紧张地梳理关系。
席缨没有回答，连眼神都没有动一下。
即便是这样，那股华丽而邪恶的气质还是不断地弥漫出来。
她的气质如此独特。
因为。
她是万千世间，独存的魔族。
亦是魔中至尊。
“我要是选择宿主的话，那会怎么样？”小亿亿忐忑地问。
“脱离主神空间，成为我的人。”独断而霸气的宣言，和小亿亿印象中那个淡漠而狂傲的宿主重叠到一起。
小亿亿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宿主，你该不会又要毁灭位面了吧？”脱口而出的问话。
席缨冷淡的视线在她的身上扫过，仿佛实质化的冰霜砸在她的身上，将她冻成冰块。
毁灭位面？
席缨确实要这么做。
而且她无比后悔，为什么会浪费这么多个位面，连一个位面水晶都没有得到。
都是因为他。
瞳仁中的那一点紫黑扩散，狂戾卷上眼眸。
是沈鹤阻止了她。
阻止她毁灭位面，阻止她得到位面水晶，阻止她重塑魔界。
破碎的记忆逐渐在眼前拼凑成一幅完整的画面。
当和神界太子成亲的她被杀以后，魔界众人为她报仇。
神界却掌握了毁灭魔界的核心。
魔界旦夕之间，覆灭。
其实席缨不恨沈鹤。
当初她执意不顾魔尊的身份要和神界太子在一起，魔族长老给了她太多逆耳的忠言。
她都没有听。
是她一心沉沦温柔乡，身陷爱情阵。
而在她决定要嫁给沈鹤之后，魔界众人无人再反对，甘心献出命魂，只愿她能够幸福。
那一群傻子……
可惜她死了。
死在了当时挚爱之人的手中，还搭上了整个魔界。
肃清魔界，剿灭魔族，这是神界几万年来的心愿。
只因她一人的爱而完成。
她的神魂消散，只能为来世的她设定好悲惨身世，并在万千世界中留下埋藏好的线索和印记。
人造人的身份，被屠杀的全家。
都是为了让她仇恨这个世界，毁灭这个世界。
只要她亲手毁灭过一个位面，她就会知道她会得到什么。
那是。
能够重塑魔界的位面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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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1章 盗墓手札 32（）
唯一一次她成功摧毁了的位面，是末世。
可是，她摧毁以后就立即被传送回主神空间，根本没有见到位面主神一面，自然无法从位面主神那里获取位面水晶。
位面水晶，就是位面主神的心脏。
更别提后来沈鹤还带着小亿亿一起去帮末世位面主神修复位面。
被毁灭的位面重新修复成功，怎么可能再得到位面水晶。
悲惨的身世是魔尊的设定，而当席缨再次爱上沈鹤以后，黄泉位面的失忆是魔尊印记的力挽狂澜。
沈鹤的失忆亦是魔尊印记的手笔。
只要席缨连续两个位面对沈鹤不产生太过浓厚的感情，那么她就能在第三个位面获得魔尊的全部记忆。
现在能够记起来，还来得及。
未来她仍旧会在万千世间穿梭，只要完成发布的任务，暂时欺瞒过位面主神，那她就能轻而易举地接近位面主神，得到他的心脏——
得到位面水晶。
至于这个位面会分崩离析，会不复存在，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且不说这些都是本不存在的世界，就算存在，那毁灭，又如何？
当年她的魔界被神界剿灭的时候，不也是死伤遍地，灭顶之灾？
现在……
只不过是用它们来换回昔日魔界罢了。
“宿主，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不是……不是已经放弃了毁灭位面的想法吗？宿主，你还记得你一开始承诺过我的吗？你说会让我成为位面主神的啊！”小亿亿急急说道。
席缨淡漠的一眼扫向小亿亿，没有感情的声线冰凉冷漠：“跟了我，我会给你比位面主神还要强大的权利。”
强势，专制，又自负。
这样的席缨是小亿亿从未见过的。
就算当年刚到主神空间的她，都不曾像这般冷漠。
高高在上，不可攀附。
“宿主……”
“想清楚了吗？”席缨冰凉打断小亿亿还要说出口的话，绝美的瞳仁淡漠：“留在主神空间继续当系统，还是跟着我，成为一个活生生的人。”
虽然魔尊的力量没有恢复，但由于这个位面的特殊性，将小亿亿从主神空间的控制中脱离出来并且把她具象化，不是困难的事情。
不论如何，席缨都不可能再让小亿亿存在于她的脑海当中。
那是无比隐秘和尊贵的地方，容不得除了她自己以外任何人的侵入。
席缨的话让小亿亿低下头，内心做着激烈的挣扎。
她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和主神空间有任何联系，她不能和谁商量，她必须自己做出答复。
“我……不想，都不想放弃。我不想背叛主神，也不想离开宿主。”小亿亿有些痛苦地说道。
她猛地抬头，充满希冀的眼神望着面无表情的席缨，道：“宿主，我，我可以只是会变成你身上的饰品吗？这样我既不用和主神切断联系，又可以和你在一起！”
席缨沉默看她。
“宿主，我是在主神空间诞生的，主神空间就是我的家。而我和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已经把你看成我最重要的人，我真的无法做出任何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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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2章 盗墓手札 33（）
小亿亿独自懊恼之间，只听得那道凉薄的声音说：“好。”
转眼间，小亿亿就成为席缨手上的那个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