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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家眷;有名的敏茹郡主;忙低了头;又忍不住偷看。
县衙后头是各房官吏们起居之所。不过县丞、主簿等人都另有宅院;只将份内的院子作为休息之地。并没有居住;因此倒也没有没眼色的女眷进来打搅。
倒是进了天赐的院子;松针松塔见小小来了;吃了一惊;忙行了礼道:“夫人今儿怎么来了?敲今日逢放告;老爷从早间上衙到这会儿都没歇过。现在听说前头又来了个糊涂官司;还不晓得什么时候能忙完呢”
小小打量了这院子一眼;虽然挺小;倒也收拾得齐整;心中满意;微微点头笑道:“我却不晓得今日放告;想着你们老爷每日都在县衙里头忙活;送点家里的饭菜来。再是忙活;这午饭总要吃的吧?”
话虽如此说着;小小心里还是有些不满。
松针忙上前从墨兰手里接了食盒;松塔上前回禀道:“夫人;您是不晓得;这余杭县逢三、六、九放告;前些日子倒也没觉得什么不妥;可近来每逢放告之日;这些刁民竟然是一哄而至;好些前任已经定案的陈年旧事;或是东家长西家短;婆婆打了媳妇儿这样的破事儿;也往咱们老爷案上递状子;可把老爷忙得够呛。”
小小一听;便明白这是县里那帮子人在给天赐下绊子;否则一般小民哪里会往衙门里头来告这些闲事?要知道自古民不与官斗;还有“衙门朝南开;无钱莫进来”的说法;若是没有人挑唆、指使;这些人怎么会蜂拥而至?
不过这些官场上的事情自然得天赐自己处理;不是她好伸手的;只不过若是做得太过;她也不介意用郡主的身份和父亲的势力来胁迫一番。只是若真那样做了;跟这余杭的地头蛇们;也就是撕破脸皮了。
松针将食盒拿去一边放着了;接着松塔的话说到:“可不是么?夫人您是不知道;就说前头刚来这个案子;前任县令大人已经决断了;这又闹了来;真是……没事找事”
“哦?”小小顿时来了兴趣:“刚我从外头过来的时候;听见一片喧哗;不少人过来围观;说是这案子过了一年多都在扯皮;并未曾解决;怎么你们又说是前任县令已经决断了?”
墨兰和粉桃两个也极有兴趣;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松针二人;要他们快说。若不是一直跟着夫人;之前在前头街上看见这热闹的时候;她们俩就恨不得挤进去看一看了。
原来余杭县郊有个村子;名唤明溪;村中有个久试不弟的老秀才;人称沈秀才。沈秀才一人念书;差不多耗尽了家资;媳妇生下老三便撒手去了;难为他将三个儿子拉扯大。大儿子前年取了媳妇;去年年初却一病呜呼了。儿媳妇年纪还轻;娘家便起心要她改嫁。可是沈秀才说什么“从一而终;不嫁二夫”;愣是拦着不让。
媳妇娘家哪里肯看着自己女儿如花似玉的年纪便守一辈子寡;自然上门百般恳求;可沈秀才咬紧了牙根;就是不肯松口。
两家一来一去之间。自然动了口角;沈老二和沈老三都已经长成壮汉;对大嫂的娘家人大打出手;闹出了事来;两家争执到了公堂之上。
这种家务事;哪个清官都不好断得鬼手天医全文阅读。前任县令被迫无法了;将上门抢人的娘家人和打人的沈家兄弟各打二十大板;算是了解;可是小寡妇的问题;到底没有解决。
拖了一年多。两家的摩擦已经升级成了两个村子之间的摩擦;便是在路上遇见;明溪村的人和小寡妇娘家的人。也要吵上一番。今年中秋;小寡妇的娘家人想接女儿回家团聚;可沈秀才不放人;又闹将起来。这不听说新任县令到了任;立刻巴巴地赶来递状子了。
小小听着。眉头就皱了起来;想了想吩咐护卫:“回去将县衙内诸人的底细摸一摸;看看有没有谁跟这沈秀才或是小寡妇家里有什么瓜葛的。”护卫点头表示记下了。
她挑挑眉;问松针:“都这个时辰了;总不能一直这么闹腾;老爷也得吃口饭。喝口茶吧?”
松针不敢答话;她便吩咐道:“泡杯茶;给老爷送过去”
松塔忙领命去了。却见小小对墨兰两个说:“走;咱们也去听个墙角;看看热闹”
下人们哪里敢阻拦;忙领了她往前头去。
这后院往前不过几步;便是大堂。在天赐高坐的正堂之后。是一个小小的退步;此时里头并没有人。小小带着墨兰两个走进去;示意松针松塔送茶上去;自己悄悄上前;将侧门帘子掀了条缝;正好看见大堂全貌。
堂上分作两方;一边跪着一个形容枯瘦;鬓插白花;身着麻衣的小妇人;想必就是那个还在为夫服丧的小寡妇。她身后跪着一对老夫妇;虽穿着粗布衣裳;倒也整洁。旁边跪着一个约莫十七八的少年;正对着另一方怒目而视。
另一方两个少年人低头跪在地上;看不清容貌;一个头发花白下巴尖尖蓄着长须的老者站在堂上;想必就是那个沈秀才;此刻正在侃侃而谈:“……李氏既然入了我沈家门墙;生是我家人;死是我家鬼女子最重贞节;岂能因一时贫贱而改嫁失节。且不提因李家各种挑衅;致使我们两村交恶;李氏若是改嫁;置我沈氏门风于何地?置我明溪村誉于何地?置我大周女子贞节于何地?”
哎呀;小小都忍不住想为他鼓掌了;不愧是秀才;说得真是太好了
天赐正在烦忧;他劳累了一个早上;腹中早就饥不可耐;偏这老秀才引经据典地说了不停;他又不好为难;已经听他一个人表演了小半个时辰;心中越来越不耐烦。
松针捧了茶上来;放在他手边;轻声说道:“夫人来了;就在后头退步。”
天赐心中一颤;更是恨不得快些将这老匹夫赶出堂外;好去见见自家娘子。可是座下的各房司吏;两边排开的衙役;还有堂外看热闹的民众;都正等着看结果;又不能走开;心里烦得不行;面上还是露出安抚的神色道:“沈秀才说得不假。”
另一边的少年立即不甘地抬头说道:“老父母大人;他倒说得不假;可您看看我姐姐;她才十七岁啊;这日子还要怎么过?平日他们连见都不让我们见上一面;您看我姐姐瘦得;都快站不稳了;谁知道他们沈家是怎么虐待我姐姐呢”说到后来;声音里带着哭腔;努力眨巴着眼睛不让泪水流下来的样子;很是可怜。
随着他的话音;后头跪着的小寡妇父母也忍不住悲泣起来:“求老父母大人开恩;我们就只得这个女儿;不想她挣什么贞节牌坊;只想她过得开心就行啊”
沈秀才勃然大怒:“贞节牌坊岂是随便哪个都能得到?若是李氏能挣个贞节牌坊;老夫倒也叹服;可如今这才一年多的功夫;她就守不住;还挣什么贞节牌坊?”
言语中辱及李氏;李氏的父母和弟弟大声反驳;公堂上乱作一堆;唯有李氏一脸木讷;一声不吭。
ps:
感谢小蜗牛同学投的粉红;谢谢了
二百九十四章 判决()
瞧着李寡妇的神色;小小突然觉得莫名的悲哀。说一千道一万;只怕沈秀才就是想让李寡妇给自家挣个贞节牌坊吧?虽然大周对于寡妇改嫁、鳏夫另娶的事情并没有禁止;甚至算得上是有些优待和鼓励的;可是南唐旧地这边不同;就像小小记忆里那个世界的宋代;对于女子管束颇多;也很严厉。
而且沈秀才又有功名在身;不可用刑。自然就不能用强权来迫使他低头;南唐刚并入大周版图不过几年功夫;想要移风易俗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这大概也是前任县令糊涂为之的重要原因;可是看着李寡妇的模样;小婿然就非常想要帮她一把。
转过身来;紧贴着她的墨兰和粉桃吓了一跳;齐齐退后一步。小小摆摆手;示意无事;两个丫头这才恋恋不舍地又从帘子的缝隙里看了堂上一眼;走到小小背后站了。
小小坐在椅子上;托着腮;想着该怎么才能帮到李寡妇。身后墨兰和粉桃两个则小声嘀咕起来;墨兰说:“真可怜;听说才十七岁呢;就要守寡;真等挣个贞节牌坊;怕是要熬一二十年呢”
粉桃说:“至少二十年。”
墨兰就感叹:“那沈家人真不是东西;难道他家里穷得就娶不上媳妇么?非拉着大儿媳妇不松手;是怕家里没个使唤人吧?”
粉桃:“也许吧”
墨兰越说越来气:“好好的男人;又不缺胳膊少腿的;怎么就不想着好好做事;竟整这些为难女人;也好意思”
粉桃:“……”
倒是小小听了;似乎抓住了什么;叫墨兰取了纸笔来。写了一个便签;又叫松针送上堂去。
天赐正满腹火气;堂上众人实际都已经累了;左手边管着刑名的县丞悄悄打了个呵欠;还以为自己没有看到宠婚一娇妻惹桃花。这堂上诸人;恐怕都是存折瞧他热闹的想法;所以天赐即使千般火气;也只得强忍了;看那沈秀才咋咋呼呼地闹腾。
松针又凑了过来;他一回头瞧见了。低声问:“又做什么?”
松针低着头;递了个便签给他说:“夫人叫我给您的。”
“是什么?”天赐一边问一边回头盯了看不见的后堂一眼;手里打开纸条一看。忍不住就微微笑了。
他顺手将便签塞回松针手上;一边自己磨墨铺纸;写了几句话;方才搁下笔;一拍惊堂木道:“尔等争执已久。却还没个说法;只是本官这里有个纸条儿;说不定沈秀才看了;就晓得如何处理得好了。”
说着一招手;让衙役把自己刚誊好的纸条给沈秀才送过去。
沈秀才拱手谢了;疑惑地接过纸条打开看了看。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一下子就萎靡了;将那纸条掉落在沈秀才两个儿子也认得字。见父亲失态。身世兄弟俩齐齐住了嘴;只不过瞄了一眼;也跟自家的父亲死的脸色涨红;不再反驳。
隔得近些的好事者见那只上写了一行大字;忍不住就往前凑凑念了出来:“豆蔻年华。夫丧新寡;叔大公壮。瓜田李下;嫁是不嫁?”
那人声音不小;旁边的人都听见了;指着堂中的沈氏父子三人指指点点起来:“难怪拦着他家小寡妇不让改嫁;原来还存了这份龌龊心思”
“哎呀呀;平日还没看出来;这道貌岸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