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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百贵确实一直在这里,但他只是个商人,在江湖英雄面前,他显得格格不入,此时正脸色惨白的站在叔叔陈子政身旁。
雷轰子已经当先走了两步,闻言提下脚步,转过身来,眉头一皱对他书生质问似的说道:“你说什么?”
那书生怡然不惧,笑道:“小子说道长好大的威风,可没有辱及贵师门的意思,道长不要误会,哈哈……”
雷轰子朝他哼了一声,问道:“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书生连连摇头摆手道:“在下不过江湖无名小卒,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雷轰子盯住他,笑道:“无名小卒也能在群豪前这般潇洒自然?嘿嘿,现在的江湖晚辈都这么了不起么!”
书生跟着嘿嘿一笑,道:“前辈是武林高人,自然不会和在下这样的小人物一般计较。”
一句话将住了雷轰子,不过雷轰子自诩正道,也没有心思对一江湖晚辈为难,一甩道袍,训道:“你好自为之。”带着一票人转身就走。
书生摸摸鼻子,笑着坐到那桌上,对身旁的一人道:“四弟,这雷轰子道长好生威风,你可得为兄弟作画一幅,兄弟好拿回去挂在墙上……”
他说的欢快,却声音极大,刚走没多远的雷轰子豁然转身,满是怒气,“小子,你就想怎样!”
书生奇怪的转身看向他,傻傻道:“什么怎么样?晚辈只是崇敬前辈,想家中挂幅前辈的画像,日夜以自励罢了。”
雷轰子气极,现在谁都能听出这书生实在故意找茬,可还偏偏不落话柄。
“你最好管好你的嘴,要知道祸从口出!”雷轰子怒道。
书生双手一摊,苦笑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懂就说懂,不懂就说不懂,晚辈不明白前辈的意思。”
雷轰子眼睛一眯,嘴角冷笑连连,一个武功低微的小辈怎么敢这么无礼?他虽性子暴躁易怒,但不是没脑子:这书生背后必有所依仗。
他扫向书生那一桌,这一桌上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人都有,眼光在书生刚才称呼为“四弟”的人身上停了停,那“四弟”仿若不知举着一小酒杯,娴雅飘逸的自饮一口。
雷轰子眉头紧皱,最终眼神停在其中一位六旬左右,满头白发面显苍老的的老者身上,那老者被他瞧得只是回之以淡淡微笑。
雷轰子嘴角一笑,抱拳问道:“不知这位老先生是……”
老者含笑,微微摇头,不语。他身后站着两名壮年汉子,“啊啊呜呜~~”的张嘴叫了叫,双手在胸前比了一串手势。
原来是个哑巴。雷轰子恍然,突地心头一动,向那老者道:“莫非尊下是聋哑门的苏星河苏老先生?”
那老者点了点头,显然他虽聋哑,但却精通唇语之术。聋哑门严格的说,不是江湖门派,他由苏星河所创,收来孤苦无依的聋哑孩童收养,授以能糊口的本事。门派位于河南擂鼓山,素为当地百姓敬重。
“原来真是苏老先生!”雷轰子顿时换了张脸,笑着迎了上去,抱拳道:“苏老先生竟然也到了这里,失敬,失敬。”
苏星河含笑,抱了抱拳回礼。
院子里的武人们顿时议论以来,这苏星河是什么人啊?这里的人,每一个都是在江湖上有些名头的,但却都没有听过这号人物。看他白发苍苍的样子,应当是什么前辈高人吧?
正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
“原来是苏老施主,阿弥陀佛,贫僧慧光有礼了。”这桌上,一直在顾看这牛大力的慧光站起,庄之又重的行礼道。
“老施主有礼!”虚闻、虚度见师叔庄重,也跟着严肃的行了一礼。
苏星河笑着,右手微微虚扶,示意不必多礼。
慧光和尚收了礼,对虚闻、虚度说道:“这位苏老施主,琴棋书画、诗茶花戏,医道杂学,无一不通,无一不精。”
虚闻虚度两小和尚闻言,暗暗赞叹,他们在少林读背经书论律便头晕脑胀了,这位老施主精通这么多技艺,当真是不可思议的人物。
其他的江湖武人却是在赞叹之余,不免小视,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你精通这么多杂技有什么用?对于他们来说,只有绝高的高手,才是他们敬佩的所在。
慧光瞧出他们心中所想,向来随意的他,心头不由多生涟漪,双手合十,对方才给牛大力针灸的医者道:“阿弥陀佛,若是贫僧所猜不差,阁下就是阎王敌薛神医吧?”
要说苏星河在现在的江湖上,少有人知,则这阎王敌薛神医可就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了,别的不说,不久前皇帝重病,可就是高太后亲自懿旨请薛神医前去诊治的!!!
江湖中有不少好手都认得薛慕华,这院子里中也自然有人见过,这时就有人叫嚷起来,“不对,不对,老子曾幸得薛神医救治,才从鬼门关前逃过一劫,薛神医绝不是眼前这人摸样!!!”
那医者朝那人瞧去,莫名其妙的说笑道:“毛寨主的屁股上是不是少了块肉?”
“啊?”毛寨主登时傻眼了,“你……你怎么知道?”
这时旁边一位大汉笑骂道:“姓毛的别给这家伙骗啦,你他*妈*的*几年前被熊崽子抓去半边屁股,谁不知道?哈哈哈……”
众人一阵大笑。那毛寨主憋红了脸,怒骂道:“谁说是被熊崽子抓去的?他*娘*的,是被那阎王敌给剜去的!!!”
“哈哈哈~~~”众人更是大笑。方才那人大声道:“江湖上谁不知道要求薛神医救命,就得以几手绝招相换?哈哈,你姓毛的那几下,连熊瞎子都打不过,人家还瞧的上眼?嘿嘿,也不知薛神医当时脑子发的什么昏,居然答应救你命……”
毛寨主满脸愤怒冲向那人,嘴里喝道:“他娘的嘴臭……”手里挥起便是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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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眼见就要上演一场全武行,雷轰子沉声喝道:“放肆!”声若洪钟,众人耳中轰鸣,毛寨主不由得一顿,停了下来,那出言挑拨的汉子也不好过。
几息间缓了过来,众人瞧向雷轰子眼神有了变化,以前是景仰他,他是堂堂天下道门领袖张天师的弟子,先前是佩服他,一身剑术高绝,就连不可一世的卓不凡也低下了头,现在则是敬畏他,各个心道:我要是和他对上,他只需喝上一声,趁我气血翻腾时,再刺上一剑,我便一命呜呼啦。
“哈哈哈~~~”这时那医者拍手赞道:“雷轰子前辈功力浑厚精纯,果然非同凡响,薛某佩服,佩服!”说着往脸上一撮,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剥了下来。
雷轰子一愣,赞道:“原来真是薛神医,薛神医不但医术通神,想不到易容之术也这般高超,老道确实没有看出。”
众人也是一阵惊叹,毛寨主瞪大眼睛喃喃道:“还真是薛神医!还真是薛神医!……”
薛慕华摇头笑道:“薛某在家师面前,怎敢担当神医这名号?”说着向苏星河鞠躬道:“弟子薛慕华拜见师父。”
那书生自然便是苟读,而那会画画的“四弟”也自然就是画狂吴领军,其他的几位琴颠康广陵、棋魔范百龄、巧匠冯阿三、花痴石清露、戏迷李傀儡也都同桌俱在。
这时这八位兄弟一起站起,向苏星河道:“弟子拜见师父。”
苏星河仍是苍老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泰然受了他们的礼数,伸手虚扶,示意众弟子不必多礼。
众弟子面上激动,师父应下了他们的拜见,那岂不就是说,他又认可他们是他老人家弟子啦?
重入师门!!!这函谷八友对视一眼,俱是喜极而泣,激动万分的离开座位,来到苏星河一侧,齐齐跪了下去,薛慕华哽咽道:“师父是……是答应我们重入师门了么?”
函谷八友之间排位,不是以武功高低,也不是以年龄大小,而是循着拜入师门的先后顺序。
薛慕华虽不是大师兄,但却是最为年长的,而且因为医术精湛,与众师兄弟之间关系极好,毕竟谁没有和头痛脑热呢?
苏星河也是感慨非凡,淡淡的微笑僵硬下来,带着深深的沉痛、欣慰,就见他站了起来,扶住就近的薛慕华,双手颤抖,喉咙间咕咕作响,良久居然开口道:“好,好,好!”声音生涩枯躁,苍老哀伤。
薛慕华被他扶着就势站起,惊呼道:“师父,你……你……”
其他几人也站了起来,同样一脸惊愕的瞧向师父。
苏星河环顾四周,见四面团团围住的群雄也是一脸惊诧的瞧来。
雷轰子亦是愕然当场,苏星河聋哑先生,不是又聋又哑么?怎么能开口说话?
苏星河不理会众人惊愕的眼神,对弟子们道:“为师装聋作哑几十年了,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苟读上前一步道:“师父,您终于想通啦?”
苏星河点点头,又摇摇头,忽的一整装束,神情肃穆的转过身,对着坐在自己一旁,一直闭目养神、不理诸事的人弯腰拜道:“弟子苏星河……参见师尊……”虽只再简单不过的见师礼节,他却说的情绪激荡,老泪纵横,声哽音咽,令人闻之心伤。
函谷八友也跟着拜道:“后辈弟子参见师祖……”
众人的眼光又一下不由得转到那人身上,就见那人长须三尺,没一根斑白,脸如冠玉,无有半丝皱纹,年纪想来不小,他穿着一袭白色宽敞衣袍,坐在一架有两轮子的木椅上,双膝上盖着一层白色狐皮毯子,双掌相握,置在狐皮毯上,左手拇指上戴着枚碧绿的扳指,看上去神采飞扬,风度娴雅,先前谁也没有注意,这时一看,只觉此人是神仙中人,超凡脱俗,不由得心生敬仰。
那人自是无崖子。他微微睁开眼,右手虚扶,低沉着声音道:“唉,这么多年来,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