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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将官采樾领至厅堂正中端坐的二老前:“世子妃,这位便是西南连王,这位便是王妃容琦。”
“见过父王,见过母妃。”官采樾乖乖躬身行礼。
着玄色袍子,青丝中夹杂着些些华发的连王微一颔首,聊表对此媳妇的问候。
容妃倒是和蔼可亲,笑眼盈盈着实令人轻松。
“此乃连王长子,宋前梓华,”管家介绍旁侧一位湖蓝袍子的男人。“旁侧则为正室叶氏。”
“见过兄长,见过嫂嫂。”二者看着皆为和蔼,官采樾觉着在西南王府挺容易生活下去。
“连王第三子,宋前梓玘。”
“见过二嫂。”官采樾看着只孓身一人立在对面的男子,看样子三弟比大哥更沉稳些,神色也不如大哥般容易辨认。
管家又一一将府里的人介绍了全。
西南连王府中三男一女,长子宋前梓华;世子宋前梓璃,为连王第二子;第三子宋前梓玘;另有一小女,名唤宋前梓烟;还有长孙宋前尔诺。府中其他也无几人,厅堂中剩下的也都是司各部的奴婢头领。
原本应该是长子又有子嗣的宋前梓华应做世子,可他却无心政事,现今是锦官城中赫赫有名的商贾。
这让宋前梓璃捡了个便宜做了世子,只是不知三子宋前梓玘心中什么想法。
官采樾现在最期待的夫君现下却未见着面,难不成是歪脖瘸腿大罗锅?不敢出来见人?采樾心中咯噔,万万不要如想象般惨烈啊。
怎么着也得像三弟这般清秀吧!再不怎么,也总要有大哥几丝风采吧。官采樾想到这里,已做好了服毒自杀的准备。
官采樾又等了片刻,和堂中人聊了一些心不在焉的话题,还是未等到宋前梓璃出现,有些沉不住气了。
“母妃,世子为何不在?”糊里糊涂问出来,大家都扑哧笑了,连连王也忍俊不禁,这女娃的傻样真逗人爱。
“难怪说樾儿你刚才心不在焉,原来心早就飞到璃儿那去了啊!”容妃用手掩掩嘴角收收笑意,“蜀地娶亲,婚前五日不可见面。若樾儿实在想见,也只能第五日之后。虽说你宅院与璃儿的宅院相去最近,这五日也断断不可见面。”
原来是民风民俗,官采樾了然。
官采樾不认床,倒在新铺的床榻上,便沉沉地睡去了。
这一日,她做了一个十二年来不曾做过的梦。
梦中一位白衣老者还是说着当年对她说的话:她注定要与一位身带梅花印记的男子厮守终身。若见到那位男子,她必得倾其所有,助他完成一番大业。
她在梦中又看见了那绰绰隐隐的修长身形,一袭素白的袍子,周身氤氲着雾气,使她有些辨不得他的面容,但她清楚他是谁。
她倏地醒过来,怎会无端端地又做了这个梦?是在提醒她不要忘记那个人吗?自她找到那个人起,便再也没有做过此梦。
今日这梦又出现了,那人在雾中模糊的面容在醒后的脑中清晰起来,她的心猛地抽动了一下。
第三章 出嫁()
她从来不曾忘记他,他说过,他会娶她!她的主上。
她这般死心塌地,可他的大业尚未完成,她还不敢奢望。
依照她的能力,约莫三年便可助他一统天下。
她只要想到三年之后可以与他长相厮守,心里便像灌了蜜般甜美。翻一翻身,一直睡到天明。
锦官城的春色比晋旸城的春色艳丽得多,蜀地多山,天气晴好时可望见山顶铺着一块一块颜色各异的彩毯,大片大片地渲染着远方的天空。
集市每两日一市,各色衣裳的新奇玩意儿令人目不暇接。
蜀人对美食颇有讲究,在食材颜色搭配上也颇为注重。锦官城的一切都像是艺术品。
因着西南连王世子大婚之际,锦官城这几日热闹非凡,都想着何时能在府前一睹世子妃芳容。
官采樾并未出府,这几日只在大得离谱的连王府里流连。——其实是时常在府中迷路,这几日都忙着认路了。
连王府环境甚是清幽。依山傍水,后院是一座小山丘,名曰鸣柳山,夏日可听到婉转的夜莺鸣叫。小溪由鸣柳山顶发源,清洌见底,溪底铺着五光十色的彩石,令官采樾颇为惊艳。
院中随处栽种些珍稀古树;花坛中有葳蕤的兰草,此刻正吐露着芳华幽香。
极目一望,鸣柳山上桃树吐蕊,柳条飘絮,粉的白的夹杂着随风飘荡,教人心旷神怡。
官采樾对锦官城的环境很是满yi。
五日在这春日融融中很快地过去,四月十七这一天,官采樾将会迎来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虽因性质特殊而抹淡了些,也难免让官采樾心里要激动紧张一番。
是夜,锦官城处处张灯结彩,人头攒动,西南王府更是亮如白昼。
官采樾的兰静苑内,娇娇和婢女们皆着喜庆的衣裙;房间榻上端坐着一位俏丽的女子,着赤色喜服,金丝勾边,裙摆上绣着大朵大朵栩栩如生的牡丹。
长发高高盘起,盘成了成亲时所专用的百年髻,桃木簪换下来,戴上霞冠,尽显华美;面上扑了粉红粉红的胭脂,黛笔描眉,唇红齿白,目光盈盈。
官采樾举手抚好霞冠,又觉欠些什么,心中没来由地一阵惶恐,拾起梳妆台上并不起眼的桃木簪,插在了珍珠碧玉簪下,倒也不折煞风景,倒是木簪上精致的小凤凭添了生机。
这真是美得不可方物的新娘!
“樾儿,你好了吗?”容妃在婚堂坐不住,亲自过来看看,像是比自己这个新娘还紧张些。
官采樾不敢多耽搁,连忙迈步出了寝房,步履甚是优雅。
“母妃,这就来了。”采樾冲容妃一笑,容妃甚是欢喜。
“小姐,您今日是最美丽的,比您其它任何时候都还美。”娇娇由衷地赞叹道。
官采樾点点她的头:“就你丫头嘴甜。”
锦官城的习俗和晋旸传统的成亲习俗有些不同。晋旸的新娘总会盖上红盖头,拜完天地后回房等着相公在外喝得烂醉回来洞房。
而锦宫的民风较开放,新郎往往和新娘拜完天地后吆喝着亲朋好友出外游街,让更多民众知晓。
三更时分回家,第二天一大早便要向公婆请安,再跟随夫君拜访近亲和邻居。
西南王府自然也是如此,只是除去邻居一条罢了。
“妖孽。”这是官采樾在婚堂上见到世子时,脑中仅剩的两个字。
与自己配对的赤色喜服衬得他俊美冰凉的面孔染上些许温柔。他的嘴角一直保持着摄人心魂的弧度,英挺的鼻梁为分界线,明暗两色在脸上隐约跳动,嘴唇微抿,更显得嘴唇薄薄。
他的眸色很冰冷,虽有明媚温和的笑容,却未免使人不寒而栗。
官采樾对于人,一向是有着敏锐的洞察力。
这世子绝不是等闲之辈,她敢断定。因为他的目光刺向她时,她没来由的有些心虚。
她有些忸怩,他却极其自然地揽过她,动作甚是轻柔。
“夫人待会只管在我旁边便是。”温和饱满的声音。
官采樾微一侧目,便撞进了他那墨气凝聚的眸子,突然有些惶恐。
微红着脸应了一声,官采樾不敢再直视他,他的眼眸有吸引力。
府内拜堂的流程倒是顺畅,和晋旸相去不远。
官采樾倒也从容,只是接下来的锦官婚游,便是自己极不熟悉的,脸上也多了好奇的神采。
倒是宋前梓璃微微一笑,轻抬手臂示意她挽着他。像是成过几次亲的样子,官采樾顿时有些郁郁。
“相公,你成过几次亲?”官采樾低头,“怎么这么得心应手。”
她懊恼得恨不得立马钻地下去。这张嘴,还真是天真无邪得——欠抽。
宋前沉璃倒扑哧笑了一下,“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官采樾了然,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怎么?”他戏谑地一挑眉,“夫人今日才嫁我,就开始胡乱妒忌了?”
“哪有?”官采樾面上大窘,本能地躲了躲,瞪了他两眼。
两人说这话时均压低了声音,因着身子挨得紧密,两人交流倒是清楚,旁人看来却是暧昧得紧。所以当官采樾注意到他们时,实在不明白他们脸上那“了然”的笑。
这夫君待人甚是温和,官采樾甚是欢喜。她的为人妻子的生涯仿佛一片光明。
王府门随着新郎新娘的临近而缓缓打开,府外人群皆有些骚动,自动站好,让出一条道来,令官采樾不得不感叹这锦官城的治安与民众素质。
眉眼盈盈地迈步出去,向夹道祝贺的民众和官僚贵族显贵微微颔首,轻轻一笑,人群刹时寂静,随即又是更大的骚动。
官采樾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颇有世子妃的大气与威严。
两人携手一起走,景象别具雅致,仿佛两人天生便是在一起的,不过才见面一个时辰有余,看上去却像老夫老妻般默契。
锦官女子心碎了,锦官男子凌乱了。
听说世子妃从炎都晋旸来,人群中的贵族子弟暗暗撸袖,决定择日去晋旸带个美人回来。
第四章 婚礼()
微凉的夜风吹拂着热闹熙攘的人群,没有人注意到两旁楼阁上的人群中藏着一双双泛着寒光的眼睛,也没有人注意到宋前梓璃偶尔的斜睨。
官采樾绝不是那单纯无害之类,只是她有些想不到,当今圣上钦赐的婚姻,这世子竟如此大胆,妄想在新婚趁乱杀了自己。哼,还没有那么容易。
行到一处人稍稍寂寥的地方,才能看见朦胧的月色中的亭台楼榭。
宋前梓璃身子微微一顿,虽然很快掩饰了下来,但采樾捕捉到了,红光映照下的他的侧脸,微微有些发白。
官采樾同时看到的,是不远处亭台中伫立的清丽女子,长发束起,一袭白纱在夜幕中尤为醒目,手里握着一支通体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