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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好像火把一样,霎那间让我浑身暖和极了!他到底还是关心我的。到底还是牵挂着我的。
我看了他半晌,也点头,一字一句的说道:“韩王殿下,也请多保重身体。玛奇朵在此多谢了!”
我后退一步,突然跪了下来,用我们楼兰女儿出嫁时拜别父母的大礼回他。
我的举止让他震动,起先弯了一下腰,打算扶起我。双手伸到一半的时候又缩了回去,好像明白了什么,安然受了我的礼。
昨天韩让的话让我明白了他的处境。他因为忌惮族人的安全不能抛下一切来找我的姆妈。而姆妈的死也不能怪他,雅茹姑姑假传他的死讯,他也应该不知情。
无论从前究竟如何,至少他有心对我好,这就够了!
从阿尔泰和萨哈的事情里我觉得,有些事是说不清谁对谁错的。即使阿尔泰是被冤枉的,是无辜的。可是萨哈也是不知情被蒙蔽在鼓里的。阿尔泰能责怪萨哈吗?他不能。所以我也不能责怪韩王,我的生身父亲!
*******他颤抖着双手扶起我,灼热的眼神在我身上流连,熨得我全身又暖又烫。他张开嘴想说话,却始终什么都没说。良久,他才叮嘱道:“一路平安!”
他将眼神投向我身后的夏克娜,好像喟叹一样的说道:“辛苦你了,玛奇朵就有劳你多多费心了!”
夏克娜的眼眶早已含着一汪眼泪,此刻见他这么说,扑簌扑簌得全都落了出来,她急忙用袖子拭着眼睛说:“殿下、殿下太客气,这都是奴婢应该做到的。”
他欣慰的看着夏克娜,只是点头说道:“好、好、好!”
莫顿此时也上前,唇边带着得体的笑容说道:“韩王殿下请放心,玛奇朵嫁给了我,就是我的女人。草原上的男人是一定会保护自己的女人的。只要有我莫顿在,谁也不能伤害她。”
韩王的脸肃然,嘴唇抿紧,咬着牙关,看了莫顿半晌才点头说道:“殿下既然如此说,我就放心了。此行路上尽可放心。只是到了匈奴王庭,就得殿下自己多加提防了!再说一次,若有事尽可派人和我协商,别的我不能,出兵剿平几个部落的事情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听到他的话,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姆妈,你曾知道?这个男人有担当。他愿意为我出头,愿意做我强有力的后盾!姆妈,你可曾看到?你一定为你的玛奇朵得不到姆妈的照顾而难过吧?可是现在你不要难过了,你的玛奇朵有了父亲的关爱,你,没有爱错!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铿锵有力的掷下这几句话,就足以让我前嫌尽释,我还能怀疑他对你,对我们母女的感情吗?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阳关的,而阳关城,永远在我的记忆里,城墙上那屹立不倒的身影也永远的留在我的心里。
如韩王所说,一路上都很平安。路上很荒凉,难得见到同行的旅人。虽然有小股的马贼在一旁伺探,在得知莫顿是匈奴的殿下时都扬鞭而去。
无论如何,马贼是绝对惹不起莫顿的父王——匈奴的头曼单于的。
只有一股东胡人对我们车队丰厚的财物起了觊觎之心,垂涎无比。
当他们出现在我们车队的前方时,古那奇紧张地对莫顿说:“殿下,不好,是东胡人。”
莫顿的神情变得凝重,立即下令车队马上停下,所有的男人将车队围在中间,弓箭对外,防备着这一群不知从nǎ里冒出来的东胡人。
来**概有二十余骑,个个神情彪悍,见到我们也不招呼,只是不停打量着我们的人数和车队。
莫顿提马上前,哈哈一笑问道:“来的可是左骨都侯帐下的勇士们?你们是专程来迎接我莫顿的吗?”
我在车内听得明白,心里感到奇怪!左骨都侯是匈奴的大将军官职,而眼前分明是东胡人,莫顿为什么故意挑明自己的身份呢?
28.()
马兰勒的反应让我非常满yi,我拿过铜镜,手执着铜镜的柄举到马兰勒面前。铜镜里立刻照应出马兰勒的一双眼睛,她立即像受惊的母鹿一样,眨动着,不解的看着我?
我把铜镜塞到她的手里,鼓励的对她笑道:“这枚铜镜非常珍贵,是商队从遥远的波斯国里带过来的。你看,纤毫毕现,照得非常清楚。”
马兰勒失神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嘴唇微微张开。草原上的女人nǎ里能够拥有铜镜这种奢侈的物品?她们只能借着清水来照应梳妆。即使有,也制作粗劣,远远比不上我手里这一枚制作精致优良。
我又从夏克娜的手里接过匣子,放在马兰勒面前,然后打开匣盖,匣子里数十颗拇指大小的珍珠散发着晶莹润泽的光芒!让人移不开眼睛。
马兰勒抬起头,震惊万分的看着我。我对马兰勒笑道:“这些都是给你的。”
马兰勒的脸涨得通红,不停摇头说道:“王女,马兰勒不能接受。”
她拙于言辞,只是一个劲的推辞。我怎么可能收回我拿出去的东西呢?
我温言劝道:“你拿去吧。如果不收就是瞧不起我了。大阏氏那里,我送的东西比你这更要多得多。我刚来这里,什么都不清楚,你从小生活在这里,凡事还需要你多提点我。总之,我们都是殿下的女人,无论谁出了什么错失都是给殿下脸上抹黑。我送了你,你就不要推辞了。难道我送不起吗?”
马兰勒连忙摆手说不,我又好言多劝了几句,阿鲁和夏克娜也在一旁附和,最终,马兰勒终于收下了我的礼物。
我又问了马兰勒部落里的一些情况,最有权势的有哪些人,他们家的女**概都是什么性格。塔罕阏氏和那答脱住在nǎ里,有哪些人和她们交好。
马兰勒收了我的礼物,心存感激,凡事只要我轻轻提起一句,她就会连带说上好多。不到片刻,我就将头曼单于身边的情况了解得清清楚楚。
头曼单于姓挛鞮氏,被自己的匈奴部落尊称为撑犁孤涂单于,“撑犁”是“天”的意思。“孤涂”则意味着“子”。“单于”,是“广大”的意思。“撑犁孤涂单于”,就是“天之子”,也就是“天下最伟大的首领”。
不知道是哪个战败的部落开始这么称呼,自从有了这称呼以后,头曼单于在草原上越发以王者自居。
可惜的是,草原东边的东胡部落也非常强大,他们活动在漠北草原的东边,和匈奴部一样,人人上马可挽弓,下马可牧羊,同样在草原上随着水草迁徙,放牧着成群的牛羊。
东胡部落包括了东胡部和乌桓、鲜卑、室韦、拓跋等部。主要沿着西拉木伦河上下而居。
他们每年都要与匈奴的部落打上几场或大或小的战事。起因都是为了草场或者领地。
其中东胡部为首,不过近年来,东胡部的首领屠咩已经老了,做事情没有从前那么利落干脆,处li部族之间的纷争也显得拖泥带水,摇摆不定。而乌桓部的图那却招摇直上,显然有隐隐取而代之的趋势。
马兰勒末了又告诉我,最近好像又起了纷争,不过纷争的源头似乎不在东胡,而在极西之地,那里是和月氏、大宛交界的地方。
最先开始是附属于兰部的一个小部落被月氏人屠杀,整个部落里所有的青壮力和老人都被杀死,只留下了女人作为奴隶。而部落的财产自然也就归属于战胜者。
消息传到兰部族长的耳朵里,兰部的族长没有把月氏放在眼里,派了手下一名万夫长去领兵剿杀,却遭到惨败。
两万多名男儿到头来回来的只剩五千。兰部的族长是塔罕阏氏的阿爹,自然咽不下去这口气,于是找到头曼单于,要求头曼单于出兵为自己讨个公道。
头曼单于当即命令自己的兄弟左贤王乌沓叶领军出征,已经出去了快一个月了。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回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外面响起一阵马蹄声,马兰勒立即高兴的说:“殿下回来了。”她的眼里闪着星星一般的光芒,扭过头,眼神往帐外瞟,显然一颗心已经飞往了帐外。
我站起身,想要和马兰勒一起出去迎接莫顿。走出去才发现,不知不觉的居然已经天黑了!
我笑着伫立,看着他的身影慢慢走近。
莫顿拉住我的手,低头看我,黑夜看不清他的眼神,却感觉到些许温柔。他嘴里呵出一股白气:“外面冷,以后就在里面等我,不要出来了。”
我笑着快速看了一眼旁边的马兰勒。原本看着我和莫顿的她急忙转移目光,眼中的星星已经黯淡消失,脸上分明写着失落。
我反手握住莫顿,对着马兰勒抬了抬下巴,对他示意道:“马兰勒可是来了好久,一直在等你。说起来,你们也有很长时间没见了。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吧。”
莫顿的眼里露出少许惊讶,随后深思的看着我。
我拉着他进入另一边的副帐内,中央有一个大火塘。火塘上吊着一个大铁镬,里面正煮着大块大块的羊肉,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发出一股诱人的香味。
我拉着莫顿坐下,然后对马兰勒笑着说道:“姐姐今天也和我们一起吃吧。这羊肉里放了我们楼兰特有的花椒和胡椒,非常醇香。”
我亲手从镬里取出一大块羊肉,用小刀分割成小块,然后送到莫顿和马兰勒的面前。
阿鲁这时也端上铜制的圆形托盘,托盘里放着三个小巧的白色瓷碟。瓷碟里盛着深色的酱料。
我用小刀插着肉蘸了瓷碟里的酱料然后送到莫顿的嘴边,讨好的说道:“你尝一尝,看味道如何。”
莫顿一笑,张开牙齿咬住了肉,从小刀上拉了下来,然后咀嚼了几下,点头说道:“恩,不错,好吃。不过,”他斜眼看着马兰勒,笑着说道:“只怕你是吃不惯的。”
马兰勒立时脸涨得通红,急忙笑着说:“殿下都说好,我又怎么会吃不惯?”说完也伸手用刀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