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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轴监理会-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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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忧心忡忡,“你老板给的消息,副会长带着小七和杜忠波去了。”温煦很想安慰他:别担心,那几个人在一起不会有事的。可他凭什么这么说?连他自己都在担心,又怎么去安慰别人?两个人都不吭声了。黎月夕紧盯着酒的大门看了看,眨眨眼,转回身去,坐回台的高脚椅上:“我还得再跟你说一遍,关于吴菲和花鑫的事。”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在听过这句话之后,心里还是酸酸地疼了起来。温煦“嗯”了一声,再也没出过半点声音,在短短几分钟内,沉默着听完了吴菲因为什么无法改变那次事故,明白了花鑫为什么要隐瞒自己一些事情。其实,这个世界上的人和路太多太多了,可偏偏没有适合你的。适合你的反倒是你最不喜欢,最不想的那一个,那一条。走不走,都由不得你选择,因为只有一个,所以单向选择等于没有选择。身体近乎于冰冷,捂在耳边的手机竟是热的发烫。黎月夕忽然换了个话题:“温煦,有件事我想跟你说说。”“什么事?”黎月夕沉默片刻:“你说两次了,为什么回来的只有我们三个?”温煦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什么时候挂断电话的,温煦没有具体概念。当他有意识的时候,已经站在玄关的镜子前,镜子里的自己整装待发,背包里装满了仪器,还特意从花鑫的书房里翻箱倒柜的找到了那把备用手枪。他知道副会长接下来的行动是什么,也知道花鑫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他想,自己也该有个明确的目标才行。就在半小时前,花鑫黑着一张脸闯入了医疗所。负责安全工作的人没敢拦他,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往里闯。全程,他只说了一句话——周谷城在哪里?几分钟后,他像拖条死狗一样把周谷城拖上了车。没有回答鬼哭狼嚎的提问,手脚麻利地把手环扣在了周谷城的手腕上,眼神阴戾地瞪着:“闭嘴!”周谷城瞬间成了哑巴,狼狈地缩在座位上瑟瑟发抖。花鑫见不上他的懦弱,也因为厌恶,不得不吸根烟来克制一下想要暴揍他一顿的心情。“周谷城,现在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懂吗?”周谷城忙不迭的点头。“小时候,你经常上山抓野兔吗?”突然而来的问题让周谷城想了不少时间,随后才说:“大概八九岁的时候。”“瞒着大人?”“瞒,瞒着。大人不让我们去”“上山的路好走吗?”周谷城愣了愣,随即明白了什么,挺了挺腰板:“只有小孩子能走,那条路其实算不上是路,大人走不了,只有小孩子行。”“有温煦吗?”“没有没有。”周谷城生怕说出什么小时候苛待过温煦的事,连忙解释,“那时候他家里还没出事,他小时候特别老实,大人说不让上山他就不去。”花鑫越想越觉得信息可靠,索性不再耽搁时间,发动了车子向山下行驶。途中,继续盘问周谷城:“就是说,你们小时候偷偷上山的路距离没烟坳很近?”“不算近。隔着一道山梁呢。但是,我们找到一条非常隐秘的小路,可以直接钻过去。”换句话说:周谷城小时候找到的那条路,极有可能就是发现能量核的地点。按照周谷城所说,温煦是不知道那条路的。这时候,手机响了。手机是他新换的,只有副会长知道号码。接听之后,听见了小七的声音。“怎么样了?人救回来没有?”花鑫问道。黑暗中,小七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手上沾满了血迹。他暗骂了一声“他妈的!”花鑫的脸色愈发阴沉:“谁死了?”“钱文东。”心咯噔一下!小七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落寞地说:“我们赶到的时候,双弧正准备送他们上偷渡船,钱文东冲出去骂了穆渊一顿,把穆渊骂醒了,想带着白月回来。双弧的人怎么可能答应?我们两边交战,钱文东为了保护穆渊,被双弧的人开枪打死了。白月我们已经抓了,但是妈的,为什么死的是钱文东?”那个事事算计,步步掂量的人精为了弟弟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花鑫早就做好有人殉职的准备,甚至任何人都有可能死在任何地方,他、老副、小七但单论这次营救行动,如果说必然有个人要死去,那也应该是白月。花鑫不是什么圣人,连个良善之辈都谈不上,他只是希望付出代价的那个人是背负着罪恶的。可悲的是:牺牲最多的一方总是扞卫正义的。钱文东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个坏胚子。温煦虽然嘴上说钱文东这个不好,那个不好,可他还是挺喜欢钱文东这个人的。尤其是钱文东对穆渊的这份感情。花鑫也是如此。“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温煦。”花鑫沉声说道。小七说:“好。”随后,挂断了通话,起身朝着不远处走去。天地间浓浓重重,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了雪花,细小的雪花又变成了雪片,铺天盖地地砸下来,将地上触目惊心的血一点点掩埋。穆渊抱着钱文东的尸体嚎啕大哭,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就是张大了嘴啊啊地哭嚎着白月在杜忠波的看管下,挣命似地往穆渊身边扑去,杜忠波也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气,索性放了手。白月几乎是扑跪在穆渊的脚边,拉着他的手臂,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穆渊的手胡乱在钱文东的脸上抹擦着,试图将那些流出来的血重新给他输回去。血还有温度,身体却渐渐冷却。穆渊的天随着冷却的温度,轰然崩塌,“怎变成这样了啊你,你”哭着说出来的话不是话,说到最后,“你”声被哽咽拖出了长长的尾音。几分钟前,你还朝着我大喊:你就这么走了,我怎么跟你爸妈交代?现在你走了,我怎么交代?哦对了,没人需要交代。你没有了父亲,母亲也不要你,你打小跟着钱毅过着半黑半白的日子,把自己混成了人们口中的不良人。而我却总是仗着你的一份温柔和宠溺,索取更多的纵容。我从来没想过,你的纵容也是有额度的。额度用完了,再也不会有人叫我“小钢镚儿”了。悲彻间,恍惚意识到身边还有个人。眼泪模糊了视线,熟悉的脸庞渐渐清晰,看清了,看清了“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在这个世上,可能没有比这更可怖的打击。你拼了命远离他,只为了保护他,他却披荆斩棘回到你身边,要带着你远走高飞。他给你希望,给你活下去的勇气,你以为拥有了新的生命。可到了最后,他却问你白月的脸上突然没了任何表情,眼神空洞,活像个会呼吸的蜡像,怔怔地看着穆渊。杜忠波啧了一声,快步走到白月跟前,把她从穆渊身边拉开。白月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拎在手里的枪。杜忠波恼怒地说:“现在你满意了?干嘛,想夺枪自杀啊?那也太便宜你了。”杜忠波给白月戴上了手铐,忽见小七气势汹汹地走过来,越过他和白月,猛冲到穆渊身边,扯着他的胳膊,抬手就是一巴掌,恨恨地说:“滚远点!”大老板的人跑过来将钱文东的尸体搬上了车,穆渊往上冲,小七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愤怒和悲伤熬红了眼睛,怒视着穆渊:“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小七!”副会长大声喝断了小七的下文,又把他拉到一边去,责问:“你怎么回事?”小七低着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搓着手上干凝的血迹——来的路上,钱文东说:等我弟弟回来了,你们是不是也要把他关起来?打个商量行吗?他还小,就是一时糊涂,他那份算我头上行不?你们关我,关到什么时候都行。小七:“你对他怎么这么好?”钱文东讪讪地笑着:“其实,有个弟弟,挺让人操心的。”没有回忆,也没有温馨的故事,只这一句——有个弟弟,挺让人操心的。站在副会长面前,小七深吸了一口气,呐呐地说:“我没事。”“那尽快处理一下,我们该出发了。”副会长拍拍小七的肩膀,“这种时候想太多对你没好处,去,大老板还等着我们汇合呢。”不知道是谁打晕了哭喊着的穆渊,整个世界顿时安静了下来。小七交代了一下怎么运送尸体,把穆渊和白月送去哪里,随后,招呼着副会长、杜忠波、返回酒去接黎月夕,准备跟大老板汇合。上车前,小七也叮嘱了杜忠波一句:“这事先别跟温煦说。”杜忠波朝地上啐了口唾沫,骂了句脏话。与此同时,花鑫带着周谷城已经上了高速公路。他不知道,其实温煦也在高速公路上。温煦雇了一辆车,花了超过平时三倍的钱。因为他找的是最好的司机,可以节省很多时间。时间流转,天边出现鱼肚白时候,山村已经热闹了起来。袅袅炊烟、绿水碧波、与高耸着的大山迎接新一天的到来。几辆suv停靠在山脚下,吴菲带着几个人徒步爬了百十来米,站在一个山坡上遥看远处的山村。吴菲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坐标后看了一会儿:“车子开不进去了,只能步行。”手下看了眼时间:“boss,不要休息一下吗?咱们估计要走八个小时。”吴菲摇摇头:“监理会的行动很快的,我们必须分秒必争。把车藏好,告诉装备组,随时留意压缩罐的波动,有问题马上告诉我。”那人招呼了一声:“带上装备,出发。”吴菲望着山脚下那条蜿蜿蜒蜒的公路,不知道在想什么。许是想起了从前依稀美好的画面,许是想着了断恩怨那一刻的心情。“boss?”吴菲听见了手下带着疑惑的叫声,淡淡一笑:“走,进山。”在同一个时间的轨道上。罗建坐在大老板的车里,又是咂舌又是抓耳挠腮的。大老板被他搞烦了,说道:“你脑袋上生虱子了?”“不是。”罗建呐呐地说,“我刚知道钱文东死了,总部还有个内鬼没抓住、花鑫擅自行动、温煦也没了消息”太多令人无法安心的消息叠加在了一起,就像一堆老旧的零部件,拼凑不出他想要的东西,勉强去琢磨分析,结果是更加的不安。大老板倒是老神在在地说:“坐标你不是给他了嘛,别担心了,吉人自有天相。”坐标!整句安慰的话里,罗建只记住了这两个字。早上五点刚过,村子里的居民出来活动的已经不少,但鲜少有年轻人,大多都是出来干活或者是活动筋骨的老年人。老郑家的大小子,一如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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