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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我都这样了你还笑?”温煦指控着,“感情被绑的不是你哈。”
“我被绑,你有本事救我出来吗?”
一句话噎死英雄汉,温煦立马蔫儿了,大有不甘地白了花鑫一眼。
花鑫蹲了下去,握起他受伤的手,翻来覆去看了又看:“怎么跟右手较上劲了?就不能给左手匀匀?”
“哼哼,我倒是想把这点伤跟你匀匀。”
花鑫笑的肩膀直颤:“还真生气了?”
“没有,就是琢磨着你要是早来几个小时,说不定还能逮着一个。”言罢,指了指昏迷过去的绑匪,“都是小虾米,正主儿不在这。”
花鑫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往我脸上扣乙/醚的男人,我记得他的脸。”
花鑫抿着嘴深深地吸了口气,问道:“怎么跑出来的?”
温煦回身指着不远处那扇高高的小小的窗户:“我用木条做了副高跷,踩上去跳出来的。”
花鑫闻言眯眼一笑,眼底尽是和煦的温柔,他伸出手在温煦乱糟糟的脑袋上揉了揉:“比我想的更好。”
温煦也跟着笑了笑:“也不行,有待提高啊。”
温煦的率直让花鑫爽朗的大笑起来。
姜璐依靠在机身上神情漠然地看着那边的两个人。花鑫一直在笑,或许他不自知,那种笑真的很……
姜璐低下头也笑了,只是笑的有些自嘲而已。她看了眼腕表,多少有些不想等下去的意思,举步走向花鑫。
“花鑫,先把你们送回家,我再带人回总部。”
温煦闻言抬起头,朝着花鑫的身后看,看到姜璐的时候微微一怔。姜璐算不上多漂亮,但气质绝佳。苗条的身材,被作战服勾勒的精致,短短的头发显出小小的瓜子脸,眉清目秀,唇白齿红。
花鑫给俩人做了介绍之后,温煦慢吞吞地站起来,很有礼貌地说:“谢谢姜部长。”
“谢我?轮不到你吧。”
“该谢的,该谢的。”
姜璐的表情好像是看到一只被捆着绳子买力翻跟头的猴子,不屑地说:“要谢,也是你主子来谢我。”
温煦仍然对姜璐笑着点头,看上去既诚恳又老实。他身边的花鑫却是神色不悦,甚至还用眼神警告了姜璐。
姜璐不以为然,很不耐地说:“花鑫,这地方不能久留,赶紧走。哦对了。直升机坐不下这么多人,让我的人送温,温什么的回去,你跟我上机。”
没等不悦的花鑫开口,温煦忽然抓住他的手腕,说:“不能走,我带你去看点东西。”
花鑫一愣,也没心情收拾姜璐了,继而问道:“什么东西?”
“现在不好说,总之你跟我来就对了。”
姜璐翻了个白眼:“需要多少时间?”
“不好说。”温煦直言,“这要看里面的东西是多是少了,姜部长,你跟我们一起看看吧。”
花鑫本来还想阻止一下,可姜璐已经迈开两条笔直的长腿走过了他们。
温煦朝着花鑫眯眼一笑,动动嘴巴,无声地问:“她喜欢你啊?”
小助理还是很敏锐的。
花鑫也翻了个白眼,心说——这都哪跟哪啊?
当三人走进囚禁温煦的仓库时,刚好是晚上七点整。
——
墙壁上的挂钟打出七声报时,杜忠波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饭,肚子有些不适。他看了眼窝在沙发另一侧的少年,少年在耳熟能详的的新/闻联播乐曲声中昏昏入睡。乍一看,真的很年轻,很小。
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没有跟妻子离婚的时候,女儿就喜欢睡在他的脚下,怀里抱着绿色的恐龙布偶卷成一个小团,柔软而又香喷喷的。
收拾好郁结的心情,杜忠波起身去卧室拿了条空调被,轻轻盖在少年的身上,随手把电视声音调小,去厨房给自己煮一碗泡面。
卷缩在被子里的少年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底的茫然让他看上去就像一只在森林里失去依靠的小鹿。电视机映过来的光亮,将他的眉眼染出一片片错影斑斓,厨房里传来打开瓦斯的声音,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小奶锅里的水开始沸腾起来,杜忠波在冰箱里拿了一个鸡蛋打进水里,红烧牛肉味的泡面从袋子里取出,面饼在沸水里搅散了尚未成形的鸡蛋,香气随着飘来,给这个冷清的家增添了几许暖意。
面还没煮好,杜忠波继续搅动着白是白黄是黄的鸡蛋,继而,他的手微微一顿,头也不回地说:“你也饿了?”
站在门口的黎月夕说:“你的电话一直在震动。”
杜忠波放下筷子转身,看到黎月夕的手臂直直地朝着他伸过来,手心里是他还在震动的手机。
“谢谢。”杜忠波接过手机,道谢,“帮我看着点火,别把汤熬没了。”言罢,越过黎月夕,走向客厅。
黎月夕在门口发了几秒钟的呆,才走过去,拿起杜忠波用过的筷子,学着他的模样搅动锅里的蛋和面。
杜忠波到了客厅,看着手机号码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接听。
电话是前妻打来的,这几天,该是他付抚养费日子了。
真是会挑时间啊——他不知道此时此刻能否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会吼着对前妻说:为什么不让我见女儿?
手指用力地捏了捏额头,杜忠波做了一个深呼吸,接听前妻的电话。
岂料,一向冷言冷语的前妻哭喊着质问他:“你怎么才接电话?小语被绑架了!”
杜忠波的脑袋里嗡的一声!
即便是经验老道,见过很多很多罪恶的警察,在得知女儿被绑架的时候后也做不到镇定与从容。
“别哭别哭,说清楚怎么回事?确定是被绑架的?你接到绑匪的电话了?”
“今天我加班,就让幼儿园的老师多带小语一会儿。大概是下午六点半左右,我接到一个电话,说孩子在他们手里,我以为是诈骗电话就没管。不到十分钟,幼儿园给我打电话,问我是不是把小语接走了,我这才知道真的出事了。”
“加班加班你除了加班还知道什么?”杜忠波当真失去了冷静,“你把她送到哪个幼儿园了?老师干什么吃的?连个孩子都看不住!”
“你跟我喊什么?我愿意让孩子被绑架吗?我不加班哪来的钱养家养孩子?你以为就凭你那点抚养费能干什么?”
杜忠波把手机撤离嘴边,恨恨地骂了一句脏话!
“现在不要说什么废话了。你又接到绑匪的电话没有?”
“接,接到了。”电话那边的女人泣不成声地回答。
“他们要多少钱?”
“两百万。我哪有这么多钱啊。“
杜忠波的反应极快,寻思着:绑架案一般都是绑匪先摸清被绑人家里的经济状况再实施绑架,而他与前妻都不可能拿出两百万元来。而且,就两百万的赎金来说,绑匪要的是不是少了点?
“你先别哭,冷静点。”杜忠波搓了搓冰冷的手,同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现在在哪里?”
“在家,刚从幼儿园回来。”
“把你住址给我,我马上过去。”
没有了感情,成了冤家。可这种时候,她需要一个肩膀支撑着坚持下去。
女人抽噎着说了地址,最后问道:“我不敢报警。”
她还是这么糊涂啊,杜忠波无奈地说:“叫幼儿园老师也过去,我要问几个问题。”
“好,我马上打电话。”
杜忠波挂断电话急忙从桌子上拿了车钥匙,一抬头的功夫看到黎月夕站在面前。
黎月夕面无表情地问:“你女儿被绑架,跟我有关吗?”
一句话,让杜忠波的心咯噔一下。
花鑫说过,他们一次不成,很快就会有第二次,你一个人扛得住吗?
杜忠波就像一头焦躁不安的狮子,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冲动。他对黎月夕说:“我会叫人来看着你,老老实实在我家呆着。”说完,拿起钥匙离开了家。
黎月夕听见房门被从外面被上了好几道锁的声音,随后是急匆匆的脚步声。
客厅的电视机里还在播报新文,厨房里还有沸腾的水,泡面的香。黎月夕站了片刻,转回身到了厨房,关了瓦斯,将鸡蛋汤泡面盛到大碗里,筷子盒里只有三双筷子,他取了一双,放在碗沿上,扯长了袖子垫着手,捧厅。
散发出香味的泡面就搁在茶几上,黎月夕没动,坐回沙发,抱着双腿,呆呆地看着电视。
第66章 20()
囚/禁温煦的建筑物位于世博展览会馆后方,距离倒也不算远,只是偏僻的很,也隐蔽的很,若不然,华鑫会更早一些找到温煦。
不管是花鑫的早到迟到,还是温煦的爬树打地鼠,结局好才是真的好。
可是,花鑫没想到温煦在被囚/禁的期间会发现这么重要的线索。
看着温煦给他指出的墙壁上的挠痕,花老板的脸色再一次阴沉如雷雨天的乌云。不用多说也该明白,这里曾经囚禁过某个人。
姜璐见着温煦就浑身散发着迷一样的刻薄感,但仅凭这一点还不能指责她在对待本职工作上不称职。她站在花鑫身边,仔仔细细看过墙壁上的挠痕后砸咂舌:“需要发光氨吗?”
“需要。”花鑫目不斜视地说。
姜璐撇撇嘴,用对讲机叫下属把机上的工具箱拿来,温煦完全是出于好奇,问道:“支援部还有发光氨?”
“哎呦,你还知道发光氨呢?”
温煦就像有拒绝恶意的绝缘体一般,对姜璐的挤兑毫无反应,仍然保持着他诚恳的笑容,说了一声:“都是老板教的。”
姜璐白了他一眼,再勾起一边的唇角冷笑一声,格外的高冷!可惜,温煦没有看到。
“老板,你觉得那些人为什么要绑架黎月夕呢?”温煦问道。
花鑫浅浅地摇摇头,似乎没有回答问题的打算,他的注意力都在墙壁等挠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