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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并非不可泄-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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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翁,皮左庆的老母中毒身亡,究其原因,是药渣中几位假药所致,巧的是老太太所服之药是从贵号抓的,并且是令公子亲手给拾的。这一点已经查实,事实就是如此。

    本县也曾怀疑属下做事不利,是否出现纰漏,冤枉了令公子,于是便亲自去到贵号查验,结果从宗翁的两处药房里均查到与皮家药渣相吻合的生药。事实面前,令公子对行为和动机供认不讳。至此,本县空有袒护之心,却不敢卖法,无奈,为平民愤只好做如是判令。

    本县这种判法,也是想着在行刑前的这段时日里,给宗翁留有足够的回旋余地,若非如此,按惯例,令公子早已被杖毙堂下了。话已至此,能否活命,就看令公子的宿命吧。”

    宗笑林疑惑不解的问道:“大人,请恕小人多问,前几年,皮府太夫人仙逝的时候,小人曾过府吊唁,当时唁函上提及过世的太夫人便是左翁的生母,不知今次中毒身亡的这位太夫人又是哪一位?”

    “宗翁,不仅您这么问,本县也这样问过。本县了解了事情始末之后,不仅对左翁肃然起敬起来。原来这位老太太讨饭时晕倒在了皮府门前,那时,左翁正要出门,看到此情便留下来救助了这位老太太。

    谁知老太太醒来之后一直换喊着‘儿子’,不吃不喝,执意绝食,左翁为了让老人家安心,心生怜悯,竟然应声。老妇人也便真的把左翁当成了儿子,随即安静下来,也开口吃起饭来。不想,两年下来,老妇人与左翁相处的像亲母子一般。左翁此举堪称楷模,是吾辈应效仿的榜样。”

    事情基本清楚以后,宗笑林便告辞了县太爷回到府上。夫人卞氏担心儿子安慰,不待宗笑林喘口气便急切地问道:“老爷,儿子啥样?”

    宗笑林苦笑一声说道:“该着儿子命中有此劫数,这都是城南皮家做局陷害。很显然,老狗皮左庆捡回老乞婆认作娘的时候,便已经开始了他的阴谋。只是因为老夫不在家,他们未找到适当机会而已。狗官已与老狗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在了一起,此次要想救儿子性命,没有半个家当恐怕不成。”

    夫人抹着眼泪说道:“老爷,舍财免灾吧。既然让人家惦记上,人家不达目的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老身这就去取银票,您喘口气便去皮府吧。”

    宗笑林并不太看重钱财,而是气不过皮左庆和县令的狼子行径,更心疼刑棒下昏死过去的儿子。可眼下又只能按照仇家的设计而为,可想而知宗笑林的内心有多痛苦。他只能咬着牙心中发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过你的初一,定然会还老狗你一个十五。来日方长,咱走着瞧。”

    夫人取来银票之后,宗笑林牵挂大牢里儿子的伤情,便急忙赶去城南皮府。来到皮府之后,宗笑林并未看出皮府有丧孝的迹象,这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皮家守门的奴才通报过皮左庆之后,宗笑林被奴才引进皮家的大客厅等候。一炷香的时间,一身简孝服饰的皮左庆满脸挂满着悲伤进到客厅。

    宗笑林急忙迎前两步躬身见礼说道:“左翁节哀,愚兄领罪来了。”

    “宗翁啊,啊、啊”

    皮左庆刚一张口便攥住宗笑林鞠躬的双手泣不成声的悲哭起来。

    “左翁节哀,您还需保重贵体,左翁节哀。节哀”

    皮左庆干嚎了一通之后,用衣袖拭去没有泪双眼,说道:“有劳宗翁挂记,愚弟蒙情不尽,只是愚弟有孝在身不能陪宗翁酌饮,还请海涵。”

    “左翁见外了,即便犬子没有做下此等忤逆之事,愚兄也应进府吊祭太夫人,更何况逆子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使太老夫人唉!愚兄心中甚悲,啊、啊”

    宗笑林也竟直悲哭起来,其悲情丝毫不亚于皮左庆。其实,此刻宗笑林的悲情并非来自乞丐婆,而是想到了在大牢里的儿子。

    宗笑林伤心过后,对皮左庆郑重的说道:“左翁,子债父还也属天经地义,愚兄此来当以孝子礼祭拜陪灵,还请左翁允准,并体谅愚兄这颗悲苦之心。请左翁为愚兄取一套重孝过来,愚兄要着重孝跪拜至太老夫人的灵前请罪。”

    皮左庆若有其事般说道:“非是愚弟不成全宗翁这片大义,只因太老夫人中毒后仙体腐烂迅猛,没奈何只能匆匆下葬。都是此事给闹的,让吾辈做子孙的不能守孝灵前,啊、啊、呃、呃”

    

第477章 冤案(4)() 
皮左庆若有其事般说道:“非是愚弟不成全宗翁这片大义,只因太老夫人中毒后仙体腐烂迅猛,没奈何只能、只能匆匆下葬。都是此事给闹的,让吾辈做子孙的不能守孝灵前,啊、啊、呃、呃……”

    说话间,宗笑林便切入了正题,说道:“左翁,愚兄深知这点东西根无法弥补逆子给您带来的悲恸和伤害,可总又是愚兄的一片赤诚,一片歉意,还望左翁别嫌愚兄俗气,愚兄实则想不出慰问您的更好方法。”

    皮左庆看到几上一摞银票,顿时场面起来,眼睛绿光闪现,说道:“宗翁,愚弟当时悲情攻心,失去理智再才把贤侄告上公堂,后来有了悔意,又觉得让贤侄受点苦长点记性也好,故此也就自宽了心,一门心思用在太老夫人的丧事上。

    过几天愚弟正想去县衙销案,不想宗翁亲临蔽宅。愚弟曾想过,您我两家往日无仇,近日无怨,贤侄犯不着害太夫人的性命,这指定是误伤。再者愚弟怎忍心让一个三十几岁的壮实后生为八十几岁的老人偿命?唉!权在太夫人阳寿已尽吧。”

    宗笑林见目的达到,一刻也不想再看皮左庆做作的令人恶心作呕的嘴脸,便告辞走出了皮府。

    皮左庆亲自送出府门,在宗笑林上马车的那一刻说道:“宗翁请放宽心,这两日愚弟便亲自去县衙销案,并恳请父母官放回贤侄。”

    “有劳左翁了,愚兄记下了您的大恩,来日方长容当后报。请尊翁留步。”

    看着远去的马车,皮左庆露出满脸得意的狞笑,自言自语道:“容当后报?你老小子是报仇还是报恩?报恩,皮爷接着,报仇?哼!皮爷可得要给你这个机会?

    这叫什么?这叫剪羊毛,皮爷剪得是第一茬,等长长了,自有段家剪二茬。哪一天皮爷剪够了,剪烦了,剪得你不乐意了,也就到了爷几个分食羊肉的时候了。爷就不相信几根羊骨头还能报仇?”

    不几日,县太爷便改判宗宝为取保反省。宗宝在家调养了半年,断腿及棒伤才彻底痊愈。至此以后,他最恐惧的便是那两个生药房。心中生出的这个恐惧症,使他不能想,也不允许别人在面前提及“生药房”仨字。

    宗笑林鉴于儿子心中阴影不能消除,便准备转让这两处药房。转让消息散布出去之后,便又一个名叫和二的泼皮领着几个混混找来府上商谈买卖事宜,因为和二出的价钱与实际所值差距太大,致使双方不欢而散,未出现那种‘买卖不在人情在’的那种正常现象,不愉快使得和二领着一伙人整日守在两处生药房门前咒骂宗家不讲信誉,并极力抹黑宗家,弄得真想买这两处铺面的人望而却步,打消着念头。这两处铺面也因此闲置起来。宗笑林明知和二一伙所为是受人指使,而指使者偏偏又不露头,这使得宗笑林无可奈何,并整日郁郁寡欢。

    宗笑林的夫人卞氏心疼儿子和他,说道:“老爷,您带儿子出门散心数月,权在历练儿子,这样,您的心情或许能好起来,儿子的心志也兴许会清醒起来。”

    宗笑林深意为信,便打点行装,不日便带着儿子宗宝走出家门。父子两辗转南北整整两年才回到家中。这年秋红已经十四岁。

    两年下来,父子二人不仅赚了个盆满钵满,心情也渐渐的好了起来。

    宗笑林在寝室对夫人卞氏说道:“儿子还真是快行商的料,不仅辨识药材准确,揣度行情也比老夫强出很多。我与儿子已经商量好了,过几年,咱就搬离岭北县,躲开这些恶棍。”

    卞氏满心欢喜,说道:“就依老爷,只要儿子开心,在哪都一样……”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不用宗笑林父子两人的钱财露白,世人单凭这父子二人的神色,便已经估摸出他们是满载而归。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不几天竟然有几个与儿子关系平常之人登门向儿子恭贺发财。

    尽管宗宝极力掩饰,可这些人还是众星捧月般拖拽着宗宝去了酒楼,非治着宗宝请客不可,宗宝被逼无奈,乡里乡亲也又不好翻脸见恼,只好做东任其点了一桌丰盛的酒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宗宝在众人殷勤的劝酒声中渐渐有了些醉意,于是便提前付了饭菜钱,让府里跟来的两个奴才搀扶上马车逃席回家。然而马车刚走出酒楼不远,有一位彪形大汉疾步而来,并一跃跳上马车掀车帘钻进车厢。

    紧跟大汉而来的便是城北段家的管家带领着的十几名家奴,其中一个家奴大着嗓门喊道:“管家,贼人上了前边的马车。”

    管家吼道:“怪不得贼人往这边逃,原来有同伙接应,我们纠缠住马车,你去到县衙报案,并请求老爷派差役来此拘捕贼人。快去!”

    睡眼朦胧的宗宝,还认为是与自己同席的朋友,并未拒绝与此人同乘,竟然闭着眼睛说了句“你做对面,陪兄弟回家喝茶。”

    起初,搀扶宗宝上车的两个奴才还想过问此事,当听到少爷说出此话的时候便也认为此人是少爷的朋友,于是不便多问,便扬鞭催马。

    段府管家对自己的干儿子段富说道:“儿子,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该是你立功的时候了,快去超胡同近道拦住马车。”

    只见一个十六七岁,身形瘦小枯干,动作却快似狸猫的小子,在叫了声“好嘞”的同时,人已像离弦的箭一般钻进一条胡同,眨眼不见了踪影。

    段府管家带领众奴才跟随前边的马车拐过两条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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