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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妈走后,我掩上房门,催动意念。霎时,就见他们三人的灵魂(梦中的自己)已经按照我的意念重新回到了酒席桌前。
桌上三人神情各异,这家家主邵章,面带沮丧,无精打采,手执酒壶懒懒洋洋的正为稍瘦身型少年的酒杯续酒。
瘦少年左手捂杯,歪着头醉眼朦胧的看着邵章,口里伴着僵硬的舌头说道:“够了,酒、酒够了,既然没有说通你媳妇,那就用你手里的这壶酒去把她灌醉,我和胡生兄可不想“霸王硬上弓”,以免尴尬,弄个都不痛快。”
“就是吗!夏初兄说得对,情趣出自一个‘愿’字,这眼见得亥时已过,下半夜你媳妇可就归俺哥俩了,你还是早做点准备,免得坏了情趣,丢了义气。胡生附和着夏初。
邵章还是坚持续酒,羞红着脸,低声下气的求告道:“两位兄台,饶了小弟吧,我家娘子实在性烈,难以说通,兄台若是开恩,免了此事,改做其它,愚弟愿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夏初虽然深带酒意,耳朵却极其聪灵,他听完邵章的话,踉跄着站起身来,顺手拿起用手捂着的那只酒杯,猛然摔在地上,并伸手去抓邵章的驳领。
邵章连忙躲闪,夏初一手抓空,脚下一滑,“噗”的一声,趴倒在了饭桌上。
邵章的话胡生也听明白,他倒没有像夏初那样激动,而是风言冷语地说道:“邵章兄,那夜你与夏初兄的娘子惬意销魂之时,却为何没有想起自家娘子性烈?事到己身,拿性烈搪塞,分明是想背信誓言,玩不仗义。”
邵章被胡生说的哑口无言,此时方悔恨当初一念之差致如此尴尬境地,很明显,他虽追悔莫及,抱恨终天,却深陷那个“誓言”中不能自拔。
胡生看着唯唯诺诺的邵章,又开口说道:“你早已占尽了便宜,如今背信岂能不让夏初兄动怒。我看这样吧,反正还没有轮到去我家,今日只要夏初兄一人陪你娘子也就是了。你休再啰嗦,赶紧给夏初兄道歉、陪不是,然后,要么好好开导媳妇,要么灌醉媳妇,总之你是要话付前言,遵守诺言,不能有失君子之风。”
邵章无奈,闪烁其词:“有、有劳胡兄替在下开劝、劝夏兄,愚弟再进内堂劝解、劝解娘子。”说完,边回头看着二人,边磨蹭着去了内堂。
饭桌前,胡生看着邵章的背影脸上漏出几丝奸笑,片刻他收起笑意,随即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包,麻利的将纸包里的粉沫倒进夏初的水杯里,并用夏初的筷子在水杯里来回搅了几下。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以后,伸手扶起趴在酒桌上的夏初,连声叫喊:“夏兄,醒醒!醒来。”
夏初醉眼朦胧看着胡生,口中喃喃说道:“胡、胡、胡兄,今儿兄弟仗义,先让你、你占个先。待会邵章出来,你只管先进去和那娘子…”
本章完
第79章 驱仨鬼梦中尝果 教三人醒后知因(4)()
夏初醉眼朦胧看着胡生,口中喃喃说道:“胡、胡、胡兄,今儿兄弟仗义,先让你、你占个先,待会邵章出来,你只管先进去和那娘子…”
“夏兄,君子不夺人所爱,来喝口茶解解酒,待邵兄说服他娘子以后,自然还是夏兄捷足先登,云行雨施,润泽娇娘…”
胡生一边说,一边把水杯凑到夏初的嘴边。
邵章去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
胡生看到垂头丧气、神倦意懒,满脸哭相的邵章时,依然清楚邵章与少妇商量结果突。其实,这个结果也是在他预料之中。看着邵章,胡生突发慈悲,来了同情,用理解宽容的口气说道:“邵兄,我理解你的难处和不舍,怎奈你与夏兄有约在先,并且你已经与他娘子赴过巫山,若要背约实则不该。可是尊夫人性烈,强求不得,我看只好作罢。待明日夏兄酒醒以后,你诚心赔罪也就是了。倘若他不依,你就赖了这个账,随他去吧,反正此事见不得官,经不了府。”
邵章看了一眼仍趴在酒桌上的夏初,知他深醉,料想今晚不会与自己理论。既然胡生宽容,心中安慰许多,连忙给胡生深鞠一躬,言道:“多谢胡兄体谅,来日定当厚报。”
胡生连忙起身还礼,说道:“我辈都是斯文之人,原本就不该有此荒唐誓约,既然注定不能履约,邵兄明日给夏兄赔礼道歉也就是了。只是,你与他赔礼致歉之时,我这个见证若在现场恐有不便,君子成人之美,所以我还是连夜赶路的好。邵兄,告辞,告辞。”
胡生口说着告辞,人已经走出了房门。
胡生此举正合邵章之意,心想:“难保胡生明日不变卦,他今晚一走,只剩夏初一人,我便做次小人,给他翻脸一回,想夏初一人又能奈我何?”
邵章欣喜若狂,怀着感激,很痛快的送走了胡生。
邵章回到饭堂,他没敢惊动夏初,任由他趴在饭桌上睡去,自己怀着忐忑、兴奋等复杂的心情去了内堂。
“姑爷!姑爷!您快来看,这人是咋啦…”天刚放亮,饭堂便传来王妈惊恐的喊叫声。
邵章和他夫人慌里慌张跑了出来。邵章看着惊魂未定的王妈,问道:“怎么了?王妈。”
王妈哆嗦着身子,颤抖着手指,指着夏初语不成声:“姑爷您、您、您看,他、他、怎么了?”
邵章看着王妈少见多怪的憨态,不禁笑出声来,说道:“呵呵,大惊小怪,没见过醉汉?别搭理他,让他自醒。你尽管做自己的事去。”
邵章说完又要拥着夫人回内堂。
王妈仍然惊恐万状,脸色变得苍白,踉跄着小脚拦在了两人面前,说道:“姑爷,您倒是近前看个仔细,我咋听不到他的鼾声。”
邵章把夫人送回到内房门口,来到夏初身边,口中说道:“夏兄,天亮了,您该醒了。”他连叫数声,不见夏初有任何反应,伸手把夏初扶了起来。
邵章扶起夏初,刚要说话,当目光落在夏初那狰狞可怖的脸上时,顿时被吓得魂飞天外,一时竟然忘记了惊呼,神情如木雕泥塑般滞呆起来。
此时王妈倒大起了胆子,她看到姑爷怪异的莫样,颤巍着小脚,挪步到姑爷身旁,探身往夏初脸上看去,当她看了夏初这张脸时,还未等直起身来,便大惨叫一声,瘫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王妈的惊叫失去了人腔,这消魂丧魄的一声,差一点没把刚回到床榻上的少妇给吓死。惊魂未定的她,心迷意乱下床来到饭堂,当看着眼前的场景时,恍惚中明白发生了什么。
说来也怪,当少妇知道夏初死亡以后,竟然常态起来,尽管呼喊邵章和王妈的声音有些微颤,神情却有了一种如负释重的洒脱。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胡生却从门外走了回来,当他看到这种场景时,先是表现的惊恐万分,继而是镇定异常。他帮着少妇叫醒被吓呆的邵章,而后叫醒王妈。
胡生用手指着夏初的尸体厉声责问邵章,道:“邵章,一句玩笑而已,你至于致人于死地吗?夏兄并非是不通情理之人,你向他认个罪过,陪个不是,难道就这么难吗?”
“夏兄,你死得好好惨啊!…”胡生指责邵章几句,便抱住夏初的尸体痛哭了起来。
恢复意识的邵章,看着悲恸的胡生,猛然想起那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便顾不得恐惧,连忙拉起胡生,说道:“胡兄,你要为愚弟作证,夏兄是饮酒过度不幸身亡的,可不是我故意杀害。拜托,拜托。”
胡生停住悲声,满眼含泪,怒道:“邵章,我与夏兄枉与你交往一场,你为一己私念杀人不说,还要我为你做假证,不知道你人性何在?走、走、走,我与你去公堂上为夏兄讨回公道!”
胡生拉起邵章往外就走。
邵章有口难辩,不知所以,被胡生拉扯着走到门外以后才想起挣扎,胡生却死死抓住不放,任凭邵章如何,就是挣脱不掉。
就在两人一个强行拖走,一个死活不前,争执不下之时,少妇却顾不上什么妇道、妇德,也管不得什么外人,内人,竟跪在胡生脚下,抱住胡生双腿,苦苦为邵章求情。
她可怜楚楚,悲悲戚戚的说道:请公子网开一面,救下奴家官人,来世奴家定当结草衔环、变牛作马报答公子。”
胡生低头看到少妇,顿时心旌摇摇,魂魄飘飘,不禁失言说道:“果然貌若天仙,是个勾魂摄魄的尤物,比邵章夸得还美上千倍。”
正在胡生分神之际,邵章挣脱开胡生的手,也陪着夫人跪在胡生面前。他已经没有心思观察胡生那如醉如痴、垂涎欲滴的无耻行态,而是战战兢兢、诚惶诚恐把头磕的“碰碰”直响,口中也是“开恩”、“救命”、“恩德”…之类的话说个不停。
俗话说“当事者迷,旁观者清。”王妈看清了姑爷、小姐尽管在哪里磕头求饶,而胡生充耳不闻、无动于衷的真正原因。王妈连忙走了过来,搀起小姐,对胡生说道“胡公子是个明白人,怎会为死人的公道而坏了小姐的性命。”
王妈说完,又轻扯了一下胡生的衣袖,对胡生说道:“我老婆子说的对吧?公子。”王婆说话时,竟然把搀扶在手的小姐轻轻往胡生面前一推。
胡生的心思和眼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少妇,他听出王妈话中的弦外之音,又看到少妇猛然往自己身边一靠,兴奋中胡乱说道:“对、对、对。”
王妈心中虽然气愤,但脸上不带,咬着后槽牙对邵章说道:“姑爷,您也请起吧,人家公子说了,看在俺家小姐的情分上放您一马。”
此时,邵章对王妈拖着长秧,从牙缝中挤出的话,哪还有心理会,只把王妈说的那句“胡生放自己一马”看如九天赦令。
邵章的神情如临大赦,急忙爬起身来,胁肩谄笑、摇尾乞怜、哈巴着身形,围着胡生转了三圈。全然把胡生当成了救世主,而忘记了死在酒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