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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死呢!
袁崇焕才赢了宁锦大捷,他还没有提出那个有名的五年平辽,他还没有擅专地杀了毛文龙,甚至自己还没有亲眼见过这位历史上盛名与骂名共存的人,没有亲眼判断一下后来被粉的深刻,却也被黑的出奇的人物。他在史书上明明还有那样多的烙印与痕迹,就算自己想要撤了他的职位,也没有想过让这样一个人成为闲人,只是想要他在适合的地方发挥实力。
“你是骗我的对不对?!”朱由检猛地抬起了头,眼神狠厉地刺向了雨化田,“雨化田,告诉我,你是骗我的,袁崇焕没有死,他不该死,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死了!”
雨化田真的没有想到,朱由检在听了他的话后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那道看向他的目光撕开了以往的温和与伪装,只有深深的质疑。雨化田被这样的目光看得猛然心痛了一下,原来所谓的信赖不过都是假的,他半跪了下去,不愿意在正面看向朱由检,“皇上,臣担不起欺君之罪的指责。袁督师确实已经不治暴。毙了!”
“暴。毙?!”朱由检咬牙切齿地念出了这个词,然后大笑了起来,不住地摇头,根本不愿意相信会有这样离谱的事情,“你告诉我什么叫做暴。毙,只有人为才是暴。毙,人好好的怎么可能早前几日还生龙活虎地上奏折说着辽东大胜,今日就死了?!”
朱由检瞪着雨化田只想听到他给出一个其他的答案,他的心已经是一片慌乱,他不能接受袁崇焕就这样死了。
如果除去魏忠贤是在掌控之中又有了意料之外,杜澄与素娥小人物的作用让人心惊,朱由检告诉自己要再谨慎一些。可是袁崇焕这样一个在历史上有着清晰记载的人,居然死在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时间点,那么这算什么意思?
他能够掌控在手中的东西究竟有多少,命运的残忍是不是才露出冰山一角。
雨化田握紧了手中的拳头,努力咽下冒到心口的怒火,朱由检的这句话十分的诛心。因为朱常洵的上吊就算是暴。毙而死,藩王府被流。民洗。劫也是暴。毙而亡,那些都是朱由检不希望留着的人。这几天朱由检对于袁崇焕的去留也是忧心。可是难道这人会以为自己没事做,会为此就动手除去一个人吗!
吴无玥眼看场面就要闹崩了,他并不懂朱由检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的火,但是人死后要把问题处理了才是关键。他马上抢过了朱由检手中的纸条,看了之后截断了朱由检想要出口的更加嘲讽的话,“皇上,我认为袁崇焕很可能是因为感染了七日风而死的,这在战场上也不是新鲜事情,只是他作为督师生病的可能不太大而已。
您看高热与全身痉挛都是七日风的典型症状,而且距离大战结束也正好过去了七日。很可能袁大人在战争中受了外伤,这个伤口虽然很可能不大,他以为没有事情,但是七日风有时候通过一个小伤口就会染上,一旦染上,要是突然爆发的话,那么神仙来了也是没有用的。皇上若是不放心,我马上就去辽东为袁大人验尸,但是现在的关键是您必须马上任命一位新的督师,在消息没有被后金知道之前,就让他走马上任,稳住现在一片大好的形势。”
朱由检听了吴无玥的话后退了三步跌坐到了龙椅上,他低下了头,让人看不清任何的表情,他努力交握着双手来克制住忍不住泛起的颤抖,在沉默了许久之后,他用哭笑不明的声音说,“这个时候不能用别人了,只有重启孙承宗,他与袁崇焕在战略上接近,而且也是唯一能压住这个乱局的人。你马上去辽东把袁崇焕的死因弄清楚,朕这就下密旨,着孙承宗即日起督师蓟辽。”
吴无玥退出了偏殿,留下了跪在地上的雨化田,还有瘫坐在椅子上的朱由检,半响之间就这样静默的相对着。
朱由检的心绪已经完全混乱了,确实外人永远不会明白这个时候袁崇焕的意外之死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仿佛看到了九霄之外的神明露出了一个讥讽的嘲笑,好像在说区区一个凡人还想要逆转天意,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大明的气数已尽,不是他朱由检就能改变的。
想要逆转既定的命运,那么上苍就告诉你,在人力的掌控之外,有太多的事情是凡人永远不能及的鬼神之力。
袁崇焕这样一个历史名人已经死于非命,既定的历史与认知已经全部被打破,关键是此人如果真的死于破伤风,这样机缘巧合的理由,那么是不是上苍对自己的警告,即便做再多的努力,不过是命运的翻手之间,凡人的竭尽全力就烟消云散。
屋外的雷鸣声又一次猛然响起,闪电的光也将昏黄的屋子照得徒然一辆,朱由检仿佛被这道光亮惊醒了一下,才在双眼失焦中看清了雨化田湿透衣衫上的滴水将地上打湿了一滩。
如果自己记忆中的历史已经要开始面目全非,那么他曾经确定自己成为了史上的朱由检究竟是对的吗?还是说这个时空早就走向了历史的岔路。或者自己的灵魂真的是朱隐之吗。
朱由检恍惚地站了起来,想到了什么后露出一个极为不安的表情,就像是要确定某件生死攸关的事情,疾步走到了雨化田的身边后半蹲了下来,想要看清对方的脸,更想要确认这个人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假设一切都已经走向了未知,那么雨化田就是他灵魂存在过的唯一真实的证明。雨化田的存在证明自己作为朱隐之生存过,自己的记忆不是一段虚妄。这个念头在见到雨化田第一眼的时候,就出现在了朱由检的心里,而到了此时此刻,突然间迅速地暴涨起来。
朱由检几乎半是强硬地用手抬起了雨化田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贪婪地看着这张与记忆中电影片段中相似而又陌生的脸,“告诉我,你是雨化田对不对。告诉我好不好,你就是那个雨化田对不对?”
雨化田忍着身上的潮意,衣服被全部打湿的感觉绝对不美好,长久跪在地上的膝盖虽然不算很痛,但是这样的姿势与动作他已经太久没有做过了。加上刚才朱由检言语中冰冷的怀疑,让他的脑子开始隐隐作痛起来,说不清心中是怒火多一些,还是伤心多一些。被猛然地抬起了下巴,雨化田几乎也是冰冷地看向了朱由检,沉默着没有说一个字。
“为什么不说话,回答我的问题就这样难吗!”朱由检看到了雨化田变冷的眼神,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襟,就像是着魔了一般,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他无端来到这个时空,唯一能证明自己过去的人,却是一个被虚构出来的人物,而现在对于无常的命运给的当头一棒,朱由检无法言语心中的痛苦与无措,他唯一能牢牢抓住的就是眼前的浮木。
在两相直直的对视中,雨化田看清了面前的脸,相处了这么久,他直到今夜才看见了一个丝毫没有伪装的朱由检,这人到底要从自己身上确定什么。朱由检的神色过于复杂,掺杂着迷惘、绝望、痛苦与哀求。而他抓住自己衣襟的手,也渐渐失去了力气。
朱由检好像因为没有能听到回答,身体失去了重心,向后一冲坐到了地上,只是呢喃着,“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一切都是假的,从来没有什么人定胜天。我不甘心、不甘心…”
雨化田见到如此颓然的朱由检,刚才心中的怒火却一下子都消散了,反而涌起了一股不忍与心痛,才迟迟地开口,“皇上不是不相信臣嘛,何必再问这么多。臣从来就如此,为与过去别无二致,您如是有所质疑,臣也是无能为力。”
朱由检听到这话,缓缓抬起了头,跟着雨化田的话重复了一次,“你从来就是如此,为与过去别无二致。”
随即,朱由检又仔细地反复打量了雨化田,发现此人与心中的那个影子渐渐完全吻合到了一起,那些曾被演绎的形象淡去了,只留下了他这个真人的印记,心狠手辣也风华绝代。而刚才自己心中的那些迷惘与不安,被这个身影挤了出去,此刻眼前的人如同扎根一般,深深刻在了心口。
朱由检半响后牵动了嘴角,想要露出一个微笑,身体又忽然前倾,一把抱住了雨化田。如果这个世界已经开始要脱离他记忆的轨迹,他只希望能够留住灵魂中唯一的真实,哪怕这份真实也同样的虚妄。朱由检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不要离开我,永远也不许你离开我。”
第五十八章()
吴无玥连夜上路前往宁远,随行的有一个马钱子,还有一个锦衣卫花岚,这位顺便还要去河南的孙承宗家送密旨,请他一同急速前往辽东。
以前就说过大半夜被锦衣卫敲门的经历在明朝绝对算不上是喜气东来的好事,孙承宗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被下人的传信给弄醒过来。对于一个已经有六十多岁的人来说,在一清早接到了这样一个噩耗绝对很受打击。他对袁崇焕算得上有份不浅的师徒之情,如今徒弟刚刚取得了大捷,不管这个大捷中掺杂了一点什么,但是他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吴无玥麻利地给了孙承宗几针,稳定了一下他的脉搏。“孙大人,眼下不是伤心的时候,辽东那里的局势会因为袁督师的死而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还请孙大人节哀,以大局为重,尽快与我一起赶路。早一刻达到辽东,就能掌握更多的主动权。”
孙承宗忍住哽咽的情绪,他深吸了几口气才将眼泪憋了回去,“吴先生言之有理,请等某片刻,待我稍稍整理一下,马上就同先生一起赶路。”
有些时候,人连伤心的权力也没有。孙承宗趁着赶路的空隙向吴无玥了解辽东的情况,毕竟他已经赋闲在家有几年了,“吴先生,皇上可有什么特别交代的地方?”
“如果孙大人问的是对于皇太极的态度,皇上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决定。”吴无玥回答。他估计孙承宗虽然离开了战场,但仍旧关心着那里的一举一动,所以基本的情况不会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