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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倒是不用担心,农村家家户户存粮充足,不像城里人买米都是一小袋一小袋的。小峪村地里就能种出粮食,每年秋天留足自己吃的,大部分会卖给收粮食的人,也是农民的重要经济来源了。
陈念家后院还有个棚子,是奶奶在农闲的时候找人帮忙搭的,平时都种些白菜、小葱、萝卜之类的,倒是日日都有新鲜蔬菜吃。
陈念又给老板打电话了,老板没说什么,大概这样的天气,许多人也顾不上上班了吧。
天气预报说寒流仍然在盘踞,这就意味着,这场发生在4月的雪灾,短时间内不会过去。
有些雪花在电塔上融化,还有电线上的积雪,时间久了越积越厚,供电系统开始出状况了,最初抢修人员还可以赶去维修,可是抢修的速度赶不上冰雪破坏的速度,村里也开始了三天两头的停电生活。
后来就再也没有人愿意冒雪去做电路维修了,因为太危险,在野外待久了会冻伤。电塔结冰,根本无法攀爬,村里彻底断电了。
所幸农村一向是自给自足,对电的依赖性没有城市那么大,烧菜做饭基本上用土灶,晚上点蜡烛也可以熬过去。只是之前陈念还能从电视或手机上了解到外界的信息,这下是彻底与世隔绝了。
之前家里还接到过姑姑的电话,说县里现在情况很不好,他们几乎买不到蔬菜,粮食也开始限购。每天吃着米饭就咸菜,小宝才刚刚四岁,大家都很忧心。
姑姑是奶奶的大女儿,一直觉得父母偏宠小儿子,所以和家里的关系并不好。
早年间嫁给姑父,也曾吃过不少苦。最初爷爷并不同意这门婚事,但是拗不过姑姑,只得妥协。
刚嫁过去那会,姑父家里穷,想筹一笔钱做点小生意,姑姑回娘家借钱,恰逢陈念爸爸刚刚高中毕业,爷爷想让爸爸读大学,家里的存款不多,送爸爸读书,就很难凑钱给姑姑。
为着这事,姑姑几年没回过娘家,尽管后来爷爷凑了些钱送过去,可在姑姑的心理,自己早已是泼出去的水,只有儿子才是亲生的。
后来姑父生意做的小有起色,挣了钱在县里买了房子,姑姑的日子过得好了,才渐渐与娘家走动起来。表哥孙博前些年结婚,又给她生了个小孙孙,全家宠的跟心尖子似的,遇见这样的情况,怎能不着急。
家里倒是有米有菜,可是要怎么送过去呢?奶奶也很忧心。
再后来就断电了,也不知姑姑家现在情况如何。
大雪持续不停,家里的难题也出现了——柴没了。本来春天家里的储备柴就不多,这些天冷用的多,柴棚眼见着就要见底。
“念念,你在家,奶奶去隔壁你张大爷家瞧瞧有没有柴禾,咱先借一抱来”奶奶说着就出了门。
“外面雪大,我和您一起去”
“你听话在家等着,奶奶一会就回来”声音远远的传来。
陈念不放心老人家一个人出门,快速的穿上外套就追了出去。张大爷家就在隔壁,陈念进门的时候,张家婶子正从屋里抱出一小摞柴:“家里的柴也不多了,这些您先用着”
陈念赶紧上前接过柴禾,道了谢,扶着奶奶往家走,这雪天路滑的,老人家要是不小心摔倒可不是闹着玩的。
祖孙二人又去平时关系比较近的几家都借了一点,有好几家也要没柴了,总共也没借到多少,只勉强可以顶个两三天,如果雪不停的话,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凑合着过了几天,雪终于下的小一点了,有人来家里找,说同村的几个人要结伴去附近山坡上找一些柴禾,问陈念要不要一起,陈念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外面的雪真厚啊,路上有人清扫的地方还好,没有扫过的山坡上,一脚下去可以到小腿深。即使有柴也都被埋在雪里,十分难找。
几人结伴而行,慢慢的到了一处山坡,尽管一直小心注意脚下,可厚厚的积雪把一切都覆盖了,陈念一脚踩空,跌了下去。
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一样,一路跌得撞撞,挣扎着想要停下,可实在是太滑了,后背不知道被什么挂了一下,生疼。
仿佛过了一分钟,又仿佛是一个小时,陈念终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望着上方透下来的丝丝天光,隐约的听见有人在大声叫自己的名字,陈念想要回应,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一股温热从颈边流出,意识渐渐模糊,外面的声音仿佛远了,她想到了奶奶,身边的亲人一个一个离她而去,现在自己也要离开了吗?
第3章 “难不成是……吃了你?”()
“喂”
“醒醒”
迷迷糊糊中,陈念感觉有人在耳边唤她,还有不知谁的手在拍打自己的脸颊,拍的太用力了,有点疼
“嘶~”,陈念睁开了眼睛,面前是一张放大了的人脸,麦色的皮肤,眼睛微微眯着,鼻梁高挺。
眨了眨眼睛,她彻底看清了,这是一张陌生男人的脸
“你醒了”,男人看她醒了,直起身坐了回去。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男人指了指上面:“你从上面摔下来了”
陈念艰难的坐起身,抬头看看上面,慢慢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她和村里人一起拾柴禾,不小心踩空摔下来了。
环顾四周,这里是一个深沟,四处幽幽暗暗的,只在头顶的缝隙里透出丝丝亮光。男人倚靠在墙角,眼睛微微眯着,饶有兴味的打量自己。
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里只有她和这个陌生男人,如果这个人要做什么坏事……想到最坏的可能,陈念心如擂鼓。
余光瞥到几步远的地上有一根木棍,陈念不动声色的向木棍挪去,同时问:“你是附近村子里的人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男人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我在这附近旅游,不小心掉下来,还摔伤了腿”
说着指指自己的伤腿,那意思仿佛在说:你放心,我的腿受伤了,欺负不了你。
“旅游?这么大的雪?”陈念表示怀疑,但看他的确是受伤不轻的样子,还是稍稍放了点心。
刚要弯腰去拾地上的木棍,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不对!这个男人说他摔伤了腿,而自己也是从上面摔下来的,竟然没事?!
而且她明明记得,昏迷之前,脖子附近有温热的东西流过,应该是血吧。
可现在,陈念看着自己的身上,哪有半点伤痕,从那么高的地方滚下来,竟然连一处细小的擦伤都没有?这太不合理
仿佛看穿了陈念的心思,对面的那人嗤笑一声:“你还真是命大,掉下来,直接砸我身上了”
“啊?你是说,我摔在你身上了?”
“是啊,不然你不死也残了,还能一点伤都不受?”,男人仿佛忍受着痛苦的样子,撩起小腿上的衣服,“你看,我腿上的伤被你一砸,又流了好多血”
陈念看着男人小腿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忍不住问“你率下来多久了?为什么不找人来救?”
“三天了,手机摔坏了,我大声呼救过,一直没听到人声”,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背包,“包里的食物都吃完了”
顿了一下,又道:“幸亏今天你掉下来,否则我就要饿死在这了”说着还舔了舔自己的唇角。
陈念本来放下的防备,被这句话吓了个激灵:“你……你什么意思”
男人拾起不远处的木棍,挣扎着站了起来。
好高,目测这人身高应该有185了。尽管一条腿受了伤,不能完全站直,她还是感受到了一股压迫感。
“小丫头,你以为我什么意思?”男人拖着一条伤腿,一步步挪过来。
陈念此刻心如擂鼓,她好会悔,没早点捡到那根棍子,现在唯一的武器在那人手里。虽然他的腿受伤,可是陈念清楚的看到,撑起棍子的那只手臂上结实有力的肌肉,自己不可能打的过他的。
男人步步逼近,陈念步步后推,后背撞在了冰冷的山壁上,已是退无可退。
两人的距离进一步拉近,陈念似乎可以感受到他呼出的温热气息,这人想干什么?
来不及反抗,就见男人薄唇轻启,缓慢的吐出几个字“难不成是……吃了你?”
陈念被禁锢在冰冷的山壁和高大的身躯之间,耳中听着仿佛恶魔的声音,心里已经恐惧到了极点。
她活到25岁,从没遇见过真正意义上的坏人,此刻她只想放声尖叫,可是喉咙仿佛被施了魔法一样发不出一丁点声音,只能睁大眼睛,惊恐的瞪着面前的人。
足足过了一分钟,只听对面的男人发出一声轻笑,接着后退几步,弯腰拾起地上的包,翻找一阵,抽出了一张小卡片递给陈念。
陈念机械的接过,是一张身份证——齐鹤水,男,20XX年X月X日……她狐疑的打量了身份上的照片和面前的男人好几眼,确定就是这个人的身份证,还没开口,又听对面的男人道
“看,我不是坏人吧”
“那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你是这附近村子里的吧”
“是”
“怎么掉下来的?”
“和村民一起拾柴,不小心……你问这么多做什么”,陈念警惕的盯着对面的男人
“既然是大家一起来的,你掉下来,一定会有人来救的,这样我不也得救了?”
“只是这样吗?”
“不然呢?”齐鹤水脸上带带着恶作剧得逞式的微笑,“我要是坏人,早在你昏迷的时候就可以把你先奸后杀了,还用等到现在?”
说完把自己手里的棍子也递给陈念“拿着,这下能放心了吧”
陈念赶紧接过棍子“你就不怕我把你打晕,然后自己走了?”
“你就是这么回报救命恩人的吗?”
“真的是你救了我?”
“当然,否则你怎么会一点伤都没受”
自己的确是没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