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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往旁避开一步,就见一只雪白的手掌一翻,就扣住了那人的手腕,只是那么一扭,眼前人影一晃,那人就被掀翻在地。原来刚才是站在我身边的陈琳出手了。像清微派这些道门弟子,平常除了修习法术之外,格斗体术自然也是要磨炼的。陈琳虽然是个女子,也不是这些普通人能近身的。
那郑大师气得发抖,不过见他徒弟被陈琳一下撂倒,还是有了几分顾忌,指着我俩到:“你们什么人?”这人倒是乖觉。这次不敢再骂畜生了。
陈家二叔连忙跑了上来,脸色惨白,不停道歉:“这…;…;这是我家侄女,年幼无知,还请大师见谅…;…;见谅。”
陈琳这么大一个人了,居然被他说成是年幼无知,大约这陈家二叔也是急得狠了。
那郑大师指着我道:“那这个畜…;…;是谁?”这老家伙,这回是学乖了,硬生生把个畜生两字给吞了回去。
陈家二叔看了几眼,却是说不上来,只得转了话茬,说:“我这侄女儿年少不懂事,还请郑大师见谅。她…;…;她去那个那个清什么微的学过几年,就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那郑大师黑着脸,冷笑了一声,道:“什么紫薇、清微的,我还清…;…;”说到这里,突然愣了一下,神情古怪地看了一眼陈琳,朝陈家二叔道。“你说的…;…;不会是清微吧?”
那陈家二叔一拍手,欣喜道:“对对对,就是这个!郑大师也听说过啊?”
我见那小老头脸色倏忽间由红转白,不由得有些好笑,就听他咳嗽了一声,望着陈琳道:“原来是清微派的弟子,幸会幸会。”
陈琳也是个温和的性子,不为己甚。微微一笑,道:“郑大师好。”
郑大师呵呵了一声,道:“不敢当不敢当。”这人既然对符箓一道如此喜好,就不可能不知道符箓三大宗之一的清微派。他这种野路子,一遇上这样的名门正宗,自然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这小老头搓了搓手,见他那徒弟趴在地上,哀嚎了几声没爬起来,顿时脸一沉,怒喝一声:“你个小畜生,谁让你动手的!还不起来去赔罪!”
陈琳倒是摆摆手道:“算了,咱们还是正事要紧。”那郑大师顿时借坡下驴。连连点头称是。
我瞧了一眼陈家二叔,她那位二叔大约是怎么也没想到他心目中神人般的郑大师会对他这小侄女儿毕恭毕敬,目瞪口呆,好半晌还回不过神来。
那郑大师来到葬坑前,退开几步,瞧着陈琳道:“不知道本…;…;老头子刚才说的有什么问题?”
陈琳靠到我身边,低声问:“小景,你看呢?”
我瞧了那郑大师一眼。见这小老头神色古怪,大约没想到陈琳这清微派的名门弟子回来问我,一时间也摸不清我什么来头。
“这难道不是阴阳子母棺?”郑老头不清楚我的底细,倒是不敢托大。于符箓一道,他不敢在清微弟子面前班门弄斧,但对于他刚才的判断,似乎还是极有信心。
我走到近处,仔细看了两口棺材几眼,说:“这看起来确实很像是阴阳子母棺,可是这两口棺材是铁做的。”
那郑老头脸色一凝,道:“铁棺虽然少见,但也不是说没有…;…;”说到这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愣住了。
围观的一行人大约是被我俩给弄迷糊了,停了议论,静静地在一边看着。那郑老头皱着眉头,在原地踱了好几步,突然脸色一变,道:“铁棺不通阴阳!”
这老头说得没错。自古以来,用来放置尸身的通常都是木棺木椁,而极少会用到铁棺。因为木头所制的棺椁阴阳自如,便于亡魂超度。而铁棺不透阴阳,被葬在里头的东西,是极难超度的。
原本清微派在符箓三大宗里头,就是以超度亡魂见长,他们流传的典籍中本来也有关于铁棺的说明。不过这一点对于我们这行以外的人来说,毕竟太过冷僻,陈琳这样的年轻弟子不知道也正常。
倒是这郑老头,居然也知道铁棺不透阴阳这点,看来倒是对我们这一行也也颇有些研究。这样一说起来,我看他倒是顺眼了一些。
那郑老头喃喃了一阵,又仔细看了底下的两口棺材一阵子,皱了眉头,疑惑道:“阴阳子母棺的格局,本来就是利用阳棺中的镇煞之物,带动阳气克制阴棺中的邪祟。可是用了铁棺就不对了!”
这小老头反应也算快的。他说的没错,这葬坑里头的如果是两口木棺,那还真有可能是阴阳子母棺的格局,但这用了铁棺,就不可能是子母棺了。因为铁棺不透阴阳,被封在阳棺中的镇煞之物本来就是用来镇压旁边阴棺的邪祟的,现在被铁棺一封,阴阳不通,那还镇个什么鬼?
第二百零七章 子母煞()
那郑老头反应过来后,顿时脸色煞白,擦了一把冷汗,过来低声说了一句:“幸好这位小哥提醒得早。”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显然真是被吓着了。其实也难怪,自古以来,但凡墓葬,都很少会有人用到铁棺的,铁棺不透阴阳,葬在里头的东西就很难被超度。既然这里特地用了铁棺。也就是意味着里头的东西不能被超度。
至于不能被超度的东西是什么,只要是行内人,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了不得的凶物。刚才这郑老头要真贸贸然把阳火符、六甲神咒什么的一股脑丢下去,恐怕第一个没命的就是他。
“这可怎么办好?”郑老头一下子额头就挂满了冷汗,他既然是内行人,自然知道之前是有多凶险。指了指在那口竖棺上贴着的几道镇邪符,战战兢兢地道:“要不要…;…;撕下来?”
陈琳道:“既然这铁棺没什么反应,就先别去动了。”
郑老头忙点头应了。清微派在符箓方面那可是名门,既然清微门人都发话了。他当然没有异议,白着脸说:“那现在咱们怎么办?”他看着陈琳,陈琳却看向了我。
我走过去蹲在葬坑边上,仔细端详着那口短棺。不知为什么,我还是觉得这东西哪里有些怪。郑老头走过来蹲着一起瞧了一阵。道:“这不是阴阳子母棺,又能是什么?”又道,“要不是铁棺,还真是就是阴阳子母棺…;…;”
他话刚说到一截,就听外面有人怒喝了一声:“什么阴阳子母棺!胡说八道。迟早害死人!”我和郑老头同时转头望去,却没见着人。原来这说话的人还在院外,人没到,声音先传了进来。
过了一会儿,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身穿灰衣的道人疾步进来,越过人群,上来就冲着郑老头劈头盖脸一顿骂:“简直是无知无畏!什么阴阳子母棺?阴阳子母棺是这样的?不懂就别再这里瞎咧咧!”
我站在郑老头边上,真是遭了无妄之灾,被殃及池鱼,脸上被溅了一脸的唾沫星子,赶紧避到一边去。仔细一瞧这人,一身道士打扮,大约四十来岁,脸型很长,是个马脸,皮肤红中透黑,眉毛极粗,怪不得脾气这么暴躁。
那郑老头平时也算是个高傲的人,可被这人指着鼻子骂。却半点脾气都没有。陈琳悄悄靠到我身边,小声说了一句:“他就是我说的那个成风道长。”
我“噢”了一声,记得陈琳是说起过,她之前是去黄鹤观请人,只是不巧没碰到,没想到居然赶过来了。陈琳在旁站了一会儿,见那道人终于骂得歇了,这才上前道:“道长伯伯,您来啦?”
这马脸一看是陈琳,喘了一口粗气,道:“琳儿,我刚回到黄鹤观,就听说你家的事啦。”又狠狠地瞪了郑老头一眼,“幸好我来得及时,不然就得出大祸!”他说着说着,眉头搅动,又要发火,口中“啵”地吐出一口粗气。
这人跟清微派那个红脸膛倒真是一对兄弟,两人这脾气都是火爆得紧。这马脸喘了几口粗气之后,大概是怒气稍歇。转眼见我站在葬坑边,把手一挥,道:“哪家的小孩,赶紧让开了,这里也是好玩的地方?”
陈琳转头看了我一眼,忙道:“道长伯伯,这位是陆景,是我请来帮忙的。”
这马脸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好歹是看在陈琳的面上,没喷过来,粗声粗气地道:“小孩子赶紧站到一边去!”
我可不想被他再喷口水,就依言退到一旁,索性看看这人到底又能看出什么名堂来。陈琳忙拉了我一把,歉然道:“不好意思啊,这位成风道长脾气很大。”
我说没事,见那郑老头耷拉着脑袋也要往我这边退,却被那马脸一把抓住领子给拽了回去,扯着他到葬坑边,喝道:“看清楚了没有?这两口棺材有没有哪里不对?”
那马脸身材高大,体格健壮,郑老头身材本就瘦小,被他拎在手里跟个小孩一样,战战兢兢地道:“这…;…;这是个铁棺。”
那马脸似乎有些意外,道:“你看出是铁棺,那铁棺有什么问题?”
郑老头道:“是…;…;是铁棺不透阴阳。”
那马脸“咦”了一声。道:“你原来知道铁棺不透阴阳,那你怎么还说这是阴阳子母棺?”
郑老头都快哭了,道:“我…;…;我没说这是阴阳子母棺啊。”
陈琳在旁插口道:“道长伯伯,郑大师确实没说这是阴阳子母棺。这不,我们刚才正在琢磨呢。”
那马脸又是“咦”了一声,把郑老头放下,在他肩头拍了一拍,道:“那可是冤枉你了。只是以你的眼力,这回居然没看岔了?这倒是稀奇了!”
郑老头哭丧着脸,朝我指了指,道:“都是这位小哥提醒得及时,这才没铸成大错。”
那马脸顿时转过来看了我一眼,道:“这小孩子?”见郑老头点头,冲着我又打量了几眼,朝陈琳道,“怎么,这小孩也是你们清微的?”
妈的,这马脸比起那红脸膛来,讨人厌多了!
陈琳歉然地瞧了我一眼,道:“这位是我一个师姐的弟弟,不是我们清微门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