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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就有数人惊呼出声。
“是李师弟啊!”
我听得一惊,定睛望去,见那人被几个茅山弟子反扣住手臂,联手制住,身子却仍在不停扭动,面皮干瘪,脸色青黑,眼珠子灰白,发出呵呵之声,嘴角咧开之际,隐约可见其中一对尖锐的獠牙。
是具怪尸!
狮子鼻和瘦道人立即掠身而上,去查看那名弟子。有几名年轻弟子大声哭喊了起来,直叫:“李师弟……李师弟怎么变成这样了?”
又有人叫道:“师父,你看李师弟的症状,是不是跟那些……那些一样?”
就见狮子鼻一脸阴沉地转过身来,指着我厉喝道:“你究竟做了什么?”
我心中咚咚狂跳,悚然而惊。这事情来得也太他妈巧了,没想到当初进到这里的,除了那姓齐的之外,还有一个茅山弟子。瞧刚才的情形,这人显然是变成怪尸之后被人以石头压在了坑里。
这一来,我可真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心中正急转念头,就听狮子鼻厉喝道:“陈东,向南,给我下去池子!这小子要敢阻拦,格杀勿论!”
那两人当即应了一声,瞧了我一眼,有些畏缩,但还是硬着头皮直逼上来。如果让他们下了池子,事情只能更糟,一时也不及细想,上前将二人拦下。
那两人吃过苦头,当即往后缩了一下。我正要出手,眼睛余光就见一道人影朝我疾掠而来,身法奇快,瞬息已到近前。
我认出是那个瘦道人,当即脚下连踏,身形一拧,朝后避开几步。其余茅山派弟子分散各处,暗结阵势,将我围在当中。
我见那狮子鼻脸色赤红,显然已经是怒极,其余茅山弟子双目通红,同仇敌忾,想来是认定了我是害死他们师兄弟的凶手。更为麻烦的是,当前巧合重重,恐怕这怪尸的锅,也得罩在了我身上。
就听那狮子鼻怒喝道:“陆景,你要是还有敬畏之心,就束手就擒,把事情如实交代了!你小子竟敢操弄邪术,你……你说你哪来的狗胆!”
我眼见今日之事已经无法善了,反而定下心神,低声道:“我……我……这事……这事的确是……”说着,重重叹了口气。
那瘦道人离我最近,摇了摇头,道:“可惜。”走上前来,手掌结了个印,朝我后背拍下。
我等的就是此时,身形一矮,手指掠出就朝他肋下点去,随即左手下垂,拇指压于掌心,中指反扣,结了个手印,心中默诵法诀。
那瘦道人虽是措不及防,应变也是极快,身形一缩朝后疾退。我哪肯放过,足尖一点,抢身上前,如影随形。同时左手法印连变,胎息经运转,聚了一口气凝于阴雀魄,法诀默诵完毕,立即嘴唇微开,发出一声急促的“咄”音。
这是葬书上记录的一门秘术,叫做“怨海咒”,所谓怨海,意思就是怨魂之海。这怨海咒是个音咒,法咒一出,诡异的啸叫横空掠出,犹如万千怨魂齐吼。
那瘦道人原本在闪身疾退,被这突如其来的音咒震了一下,登时身法微滞。我脚步交叠,手指硬生生又递进一寸,直戳他左肋。
就在这时,身后风声急促。不用回头,也知是那狮子鼻情急出手,一咬牙,不闪不避,左手结玉环咒,往背后一护,硬生生扛了一记,右手拘邪指毫不停顿,戳在瘦道人胸口。
这一番电光石火,可说一切都只在瞬息之间。人影交叠,倏忽分开,借势拽住那瘦道人的衣领,带着他掠出数步,手指点在背后,又封了他一处关窍。
心中不由稍定。这两位长辈与姜狐狸交好,我可不想与他们生死相搏。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用诡计先制住一个,否则要是两人联手,真斗起来,怕是双方都没法留住手,倒时就是个生死相见的局面。
此时瘦道人被制,局势就能在我掌控之中。顺势一绕,足尖在地上一踏,身形倒纵而起,双手结紫薇印,朝着逼过来的狮子鼻当头拍下。
第十四章破围()
那狮子鼻脸色赤红,怒吼一声,提臂自下而上挥出,拇指按压手心,四指屈伸,是个九阳捶的起势。我也不与他硬拼,身形交错之际,连踏数步,倏忽绕到他背后,结拘邪指点他腰际。
狮子鼻后背突然一弓,身子扭了一下,一记九阳捶诡异地反甩过来。我闪身避开,随即以魑魅步贴着他急速游走。狮子鼻面上赤红越来越盛,双膝微曲,陡然大喝一声,袍袖双双挥起,横空一扫,犹如双手抱树一般。
我知道他是双手分使五雷印,这在茅山术中有个说法,叫做五雷轰顶。法咒一起,头顶当即如一记闷雷炸响,电光闪现。这是茅山雷诀中极有名的杀着,要是有阴煞邪物在此,道行稍浅一些的,当场就能被轰得灰飞烟灭。
如果劈在人身上,就算是修行之人,怕是也得被雷火重创。所以在茅山门规中,这种法术是不能轻易对活人使用的。
这狮子鼻此时既然用了此术,显然是动了真怒,直把我归于邪祟妖孽一流了,要以雷火将我一下轰灭。
我熟读王老头留给我的《茅山心术》,自然对这法术的精义极为了解,知道雷火轰击的范围很大,强行闪避不是什么好办法,当即不退反进,抢在他雷诀成型的瞬间,直入中宫,手指斜掠,以拘邪指点他手腕脉门,毁他一个手印。随即合身撞入他怀中,带着他直滚出去。电光闪烁,雷火轰下,但双印少了一印,也就成不了真正的五雷,威力却是弱了许多。
手指点出,连封了他两处关窍,这才舒了一口气,带着他从地上站起。
知道此时,那些茅山派弟子才三三两两地朝我冲上,他们刚才措不及防之下被“怨海咒”炸个正着,想必仍是头晕眼花,两耳嗡鸣,连步法都是踉踉跄跄,当即被我一一击倒在地。
“还不带你们师父走!”我喝了一声。
那些个弟子从地上爬起,恨恨地盯着我,却也没人再敢冲上前来。去抬了狮子鼻、瘦道人还有两名茅山派弟子的尸体,朝外退去。除此之外,那名变成怪尸的李师弟也被他们抢了出去,我也没去拦阻。
这些人离开之后,洞内立即安静了下来。我转回去看水笙那姑娘,见她面色仍是潮红,热度却是递了不少,呼呼地喘着粗气,眼睛微阖,似乎有了些睡意。
我探了探脉,发觉脉搏虽然仍是剧烈,想比之前却是平缓了不少,不由稍稍松了口气,知道这姑娘总算是捱下来了。走到刚才挖出那李师弟的地方瞧了瞧,见下头有个深坑,显然他是被人故意压在下面,上面堆积了石块,以防他逃出。
按照当前种种来看,那姓齐的和这姓李的之所以变成怪尸,恐怕都跟这里脱不了关系。只不知这个中关键究竟是这聚阴池,还是水笙那姑娘。
一时间却是琢磨不透。
盘算了一阵,心中未免有些焦躁。虽说此时茅山派一行人退走了,狮子鼻和瘦道人被我封了关窍,光凭那些个弟子一时半会儿也解不开。只是谁也不知道茅山派究竟来了多少人,还会不会有其他门派的人在此。
当即又跳下水去,沉到聚阴池中,仔细观察林文静和刘楠两个鬼丫头。看了良久,伸手分别扣住两人手腕,一边探两人脉搏,一边小心翼翼地将二人分开。
刚一动作,水中就起了个漩涡,两人嘴唇微启,潭中阴水倏忽冲着二人口鼻之中灌去。我瞧得一惊,也顾不得其他,揽住二人抱起,升上水面,将两人从水中托了出来,抱到地上。随即脱了外衣,给林文静罩上。
又去看水笙,在她额头摸了一下,只觉温度又低了不少,神情也平静了下来,呼吸渐细,似乎是睡了过去。我当即去池中去取了些水,在她脸蛋上拍了几下。
那姑娘受冰水刺激,登时苏醒了过来,“啊”的一声尖叫,刺得我耳膜有些发疼。只是她关窍被封,身子却是动弹不得,尖叫了好一阵,大约是头脑有些清醒了,总算是消停了下来。
“说吧,怎么回事?”我在她旁边坐下。刚刚一番剧斗,时间虽短,却是极费心神,不由有些疲倦。
那姑娘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滚了滚,泪珠子在眼眶里直打转,却是大哭了起来。
我也是瞧得无奈,道:“没对你干什么坏事。”抓了她一只胳膊,将她拎起,让她看了自己的衣服。虽说浑身被汗水湿透,狼狈不堪,总归是完整的。
那姑娘这一哭,却是没个停,而且有越哭越凶的趋势。
我这会儿可没时间跟她空耗,沉了脸,眉头一绞,喝道:“哭什么哭!”
那姑娘被我一吓,当即收了哭声,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朝我瞄了一眼,满脸的泪花,抽噎了几下。
突然目光一缩,大叫了一声:“姐姐!”随即朝我怒道,“你……你把我姐姐怎么样了?”
我转身一瞧,知道她是看见了林文静和刘楠两人。看来这姑娘果然与两个鬼丫头认识。只是她口口声声地喊什么“姐姐”,却让我很是有些古怪。
林文静和刘楠原本是与我同岁,只是这两丫头不人不鬼的,自打十八岁那年从我身上脱体而出,就没有再生长过,此时看起来就要比我小上一些。水笙这姑娘至少二十出头,居然叫这两人姐姐,未免有些不伦不类。
“你认识她们?”就问。
那姑娘哭道:“你……你这个坏人,你干什么了!”
我见她又开始哭,不免有些头大,喝道:“不许哭!这是我家里的两个丫头,我能对她们怎么样!”
那姑娘怔了怔,嘴一扁,道:“你胡说!”
我见时间不早,也没空跟她在这里多废话,道:“一个叫林文静,一个叫刘楠是不是?”
那姑娘“嗯”了一声,红通通的眼睛朝着我猛瞅了几眼。
我板着一张脸,恶声恶气地道:“不许乱跑知不知道?”见她应了,将她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