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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唉声叹气的,钱老头冲我挤挤眼,问我家里还有没有什么像上次那黑银镯子那样的东西,可以放到他这里卖了,就不愁生活了。
这小老头,我就知道他心里打得这主意。白了他一眼,说:“你个老狐狸,上回那个镯子就卖亏了。我还敢再把东西送你这啊?”
钱老头直喊冤枉,说上回那镯子的价格绝对公道,童叟无欺。我虽然不懂这一行,但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这老家伙没有说实话。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市面上做生意的,肯定是要有赚头的。
我心情不好,也懒得跟他再扯闲篇,抓了几块糕点就出了店门,眼见天色不早,去市场买几样菜,准备回去做饭。只是眼见家里的存款越来越少,荤菜也不舍得买了,只拣了几样最便宜的素菜。我也不怕那女人挑嘴,家里没钱了,还不得降低伙食标准么?
路过一个巷口的时候,眼睛斜了一斜,无意中看到旁边的电线杆上贴着张招聘启事。
荣华殡仪馆招聘启事:因工作需要,现面向社会公开招聘化妆师一名,包吃包住。待遇从优。有意者请到三化区荣华殡仪馆面试。
我一看,瞬间眼睛都亮了。我靠,尸体化妆师,那可是我的老本行啊!这个三化区我还有些印象,应该就离我们现在住的永昌区不远。我住了这么久,现在才知道原来在三化区那边还有个殡仪馆。
这职位绝对是给我量身定制的,干的就是我的老本行不说,而且还包吃包住。不仅能剩下一个人的饭钱,而且还能有个完美的借口不住在那栋鬼楼里,生活岂不是美滋滋?
只是唯一让我忐忑的是,就我这年龄是个抹不过去的硬杠杠,殡仪馆这种地方,估计不太可能会招个小孩子去上班。哎,这年头,找份工作都这么难。
虽然希望是有点渺茫,不过还是不甘心地把那张招聘启事给揭了下来,揣在身上带回了家。回去的时候,青子正在客厅沙发上看书,听到我进门。眼皮也没抬一下,问我去哪里野了。
我一看天色,确实是比平时晚了点,就说去钱老头店里扯了会儿淡,提起我们家手头紧,缺钱花,那钱老头还问我们家有没东西去再去当的,真是个老奸商!
我是故意这样说。一边偷瞧青子的反应,看她有什么说法。
没想那死女人却根本没理我这话茬,只是嗯了一声,说:“快去做饭,不早了。”
我心里暗骂了一句,只得拎了菜去厨房。
晚上又是在绳子上过的夜。在绳子上睡觉的本事,这段时间是没有半分增长,只不过清醒的时候,松手平躺的时间倒是延长了些,已经可以坚持一息多的时间,不过青子那死女人的要求也跟着长了。
于是依旧一次又一次被扔下寒骨井。不过这段时间下来,也稍稍有些适应了底下的寒气,不至于像初次那么狼狈。在井底呆得无聊,每次下去就会去看看那具奇怪的骸骨,每看一次,总有种诡异绝伦的阴感觉。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做好早饭,青子那女人这个点通常不会起来,就在桌上留了张纸条,说是出门去找工作。接着就去了车站,搭车前往招聘地址上写的荣华殡仪馆。
三化区离我们这儿的永昌区并不远,也就二十来分钟的车程。不过车子并不是直接到的殡仪馆,而是到的三化区车站。下车后我就在路边找了个卖煎饼果子的大叔,让他给我来了一套,顺便打听荣华殡仪馆往哪走。
那大叔一听,溜圆了眼睛,看了我好几眼,说:“你个小娃子,打听那地方干什么?”
我可不敢直说自己是去应聘的,就随口编了个谎,说我有个表哥在那上班,我去找他有点事。
那大叔停了煎饼的动作,扯起嗓子道:“这不是瞎搞吗?怎么能让你这小娃子去这种地方!有事也该他出来找你!”
我就有些奇怪,这里的人难道对殡仪馆忌讳到这种程度,连小孩子都不许进去里头?就呵呵了几声,说:“我表哥他有事走不开,所以就我去找他。”
大叔直摇头:“去不得,去不得!你那个表哥好不晓事!那地方连大人都不敢随便去,你这小娃子可千万别去!”
没想到这大叔看起来人高马大,却这么迷信忌讳。
第五十七章 殓房()
我咬了一口香喷喷的煎饼,笑说:“这殡仪馆就是跟死人告别的地方,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
大叔继续摇头:“你这小娃子年纪小不懂事,别的殡仪馆可能还没什么事,那荣华殡仪馆可去不得!”
我就起了好奇心:“那荣华殡仪馆有什么特别的吗,为什么去不得?”
大叔看看我,说:“偏你个小娃子问题多。咱们这儿平常死了人,都是送到长福殡仪馆。没人会去那个荣华。”
我“咦”了一声,说:“咱们三化区还有一个殡仪馆?”
大叔点头说:“可不是,最近几年都流行火葬,生意可火爆了。”
我就奇怪了,殡仪馆又不是饭馆,一个地区开上一个就够了,三化区又不是什么大区,怎么会一下开两个?
大叔“嗐”了一声。说:“那荣华平时根本就没人去,但凡死了人,大家都忘长福送。”
我更加糊涂了。殡仪馆又不是什么,基本规格都差不多的。哪来的这么大差距。就问:“难道是那荣华服务特别差?”
大叔摇头,说:“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听人说,那地方一天到晚都是冷冷清清的,也没生意。鬼气森森的,好人千万去不得。”
不过最后,在我的软磨硬泡下,煎饼大叔好歹还是给我指了荣华殡仪馆的位置。从这里走出去,往郊区五六里地后,终于在一片低矮的小树林旁中见到了我要找的荣华殡仪馆。这附近很是空旷,没什么人家,左右都是一片乱石滩。
这也正常的,有什么人家愿意住在殡仪馆附近?
一路上也没碰到什么人,冷冷清清的,不时只见到几只黑漆漆的乌鸦从头顶掠过,发出啊啊几声。大多数人都讨厌乌鸦,但于我,却是有几分亲近感。因为它们跟我们这行的人很像,都是代表着死亡,为人所忌讳。游走在灰色世界的边缘。
走得近了,才看清这座殡仪馆的原貌。颇大的一片场地,房舍高高低低,外头围着两人多高的暗黄色围墙,墙面上爬满了爬墙虎之类的藤类之物,乍一看,绿油油的。墙体潮湿、发暗,墙脚上布起了厚厚的青苔。正中间一扇大铁门,锈迹斑斑。
我站在门外,伸手推了推那铁门,发出咣的一声,是被从里头上了锁的。那铁门触手冰凉,而且湿漉漉的,似乎是沾了一夜的露水。
这有些古怪,按说这些天来日日都是大晴天,空气干燥得很。夜里也不可能起露水,之前过来的路上,好多枯叶都被晒得硬邦邦的,几乎一个火星就能点着,这铁门上哪来的这么多水汽?
再看这围墙上,也挂着一滴滴的水珠。
我上前在铁门上咣咣咣拍了几下,喊道:“有人吗?有人在吗?”
半天没有回音。我又拍了几下,情形还是照旧,里头什么动静也没有。我都有些怀疑这个殡仪馆是不是已经荒废了,那张招聘启事启事是早就过期的?
我又特地把那张纸拿出来看了一遍,确认这启事是半个多月前才贴出的。又在外头等了会儿,拍门拍来拍去没人应,我也不能干等着,见四周一个人没有,就攀着那铁门爬了上去。那铁门不过二人多高,要翻过去轻而易举。只是那铁条碰到身上,出奇的冷,总有些怪怪的。
从铁门跳下来,一落到围墙内,立即胸口就是一闷。只觉得一股阴寒的气流扑面而来,随着我的落地,似乎激起了一个小小的旋风,脖子后头冷飕飕,遍体生寒。
这里头的房子最高的也只有三层楼,更多的是那种只有一层的平房,墙体的颜色都是那种暗黄,有些像年代久远的纸张的颜色。空气中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异味,这点与我以前打交道的一些殡仪馆都不同。
我之前去过的那些殡仪馆,进门之后总有股子除不掉的香烛味。因为殡仪馆里总会设置一处地方,是给死者家属用来焚香吊唁的,点个蜡烛,烧些纸钱元宝什么的。不过那股子香烛味跟寺庙中的又有不同,可能是其中又掺杂了死人炼化之后余烬的气味。
但这里却是没有这种特别的气味。吸进鼻腔,凉丝丝的,透着一股子潮意。站在围墙中和围墙外,很明显地就感受到了两个温度。
这时候已经是七点多钟,日头也已经升起来了,气温已经颇高,但这围墙里头。却是一片凉意,就连天空的太阳,似乎也丧失了威力,阳光落下来软绵绵的。
我不由得心生警觉。之所以出现这种现象,明显是因为此地阴气过盛造成的。我跟三叔之前也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形,但那都是在一些深山中的特殊的地穴。这片地方的寒气,并不是自然形成,而是来自地下渗出来的阴气。
这跟空调或者冰箱造成的冷气是不同的。如果一个正常人长期呆在阴气过盛的地方,轻则体虚气弱,疾病缠身,重则精神失常,出现幻觉。
看来这荣华殡仪馆生意冷淡不是没有道理的,殡仪馆本来就是个不吉利的地方,再加上阴气这么重,寻常人一来就会感觉不舒服,避之唯恐不及,久而久之,哪还有生意会上门?也不知道当初建殡仪馆的人是怎么想的,怎么就挑了这么个地方。
在里头走动了一阵。什么人也没碰到,要不是看着地面整洁,明显是每天都有人清扫,我甚至以为这里就是个荒废的场所。又扯着嗓子大喊了几声,还是没个人回应,干脆就在里头随意地溜达起来。
干我们这门营生的,平日里殡仪馆是常去的,所以对里头的格局并不陌生。这个荣华显然是个老牌的殡仪馆。房舍都很是陈旧了,大约是已经用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