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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富生调到维护队之后,跟我爸好像没什么瓜葛了,平时见面几乎不说话,文哥也没有特别在意。只是在这件事情之后,文哥才意识到,李富生跟我爸之间,应该是在演戏,他们并不是真正的没有任何瓜葛,只不过不当着外人的面接触而已。
“你有什么根据?”
“你先不要急。”文哥道:“你听完李富生做的事,就知道为什么我要这么说了。”
维护队的工作负担减轻以后,除了负责任务的人,其余的,可以在宿舍的附近活动一下,西海河地下的宿舍区有一个很大的书报室,娱乐活动太匮乏,书报室是士兵们经常去的地方。文哥对这个记的很清楚,那一天,他跟李富生还有其它几个人没有任务,跑到,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文哥看完几页书,无意中一抬头,发现李富生不见了,不过当时他还没有在意,以为李富生提前走了。
李富生确实提前走了,就在当天,工程指挥部临时拉了紧急集合,文哥他们很诧异,因为工程部队在西海河施工之后,这种野战部队才经常作为训练科目的紧急集合就没有出现过,文哥意识到,可能是出了事。
那一次,除了执行任务的人,其余的全部集合起来,都呆在各自的宿舍区前,接着,卫戍营的人过来进行点验,弄的人心惶惶。在集合之后,文哥发现,李富生还是没有出现,他就觉得这人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竟然听到紧急集合也不赶回来。点验结束后,队伍被勒令呆在宿舍内不许随意走动。文哥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维护队队长被叫走开会之后,下面的人就小声的议论,猜测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时,文哥的心里尤其慌乱,因为他跟我爸还有另外几个人平时会做一些违反纪律的事,上面一有什么动作,就让他们感觉心虚,怕被清算。
“我看了看郑立夫,他一言不发,一直在低着头抽烟。”
不久之后,维护队的队长回来了,脸色非常难看,毫无征兆的大发了一次脾气,把喝水的杯子都给摔了。再接下来,文哥的心就更慌了,因为别的区域都解除了拘禁,只有他们维护队被重点看管了起来。
工程指挥部专门下来了一个工作组,一名负责保卫工作的上校带队,一个一个的叫维护队的人过去谈话,尤其是李富生同宿舍的那些人,被盘查的非常细致。工作组并没有直接说明到底要询问什么,不过文哥能听出来,那肯定是和李富生有关的事。
大概过了三天,维护队的人全部谈了一次之后,工作组走了,又过了几天,再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文哥一直高悬着的心才渐渐放下。得到自由后,他在工作之余,慢慢打听到了这次事情的内幕。
李富生杀了一个专家组的专家。
事情就发生在李富生离开书报室之后,在工程内部的生活区里,有很简陋的澡堂,但就是这样的澡堂,下面的士兵一个月只能洗一次,澡堂子平时是关闭的,只有专家组的专家以及一些高级干部可以随时去洗澡。李富生就跑到生活区的澡堂里,把一个六十来岁的专家杀掉了。
但是李富生在做这些事的时候,被卫戍营巡逻的人发现了,拒捕逃跑,结果让当场击毙。
“你知道了吧,李富生跟郑立夫之间,并不是没有接触,他们暗中谋划过,要从专家组搞一些资料回来。”文哥慢慢道:“只不过这一次,李富生显然是擅自行动,没有和郑立夫商量,否则以郑立夫的性格,绝不会做这样没有把握的事。”
我想,李富生可能真的莽撞了,他估计知道队伍马上会撤离西海河,如果再找不到机会的话,以后就很难接触到那些专家。
不过李富生虽然莽撞,但在行凶的时候多了一个心眼,拿走了老专家随身的一块手表,正是这个小举动,让我爸免于在事后被过多的追究。当时工作组的人经过调查,实在找不出李富生的作案动机,最后就以抢夺财物结案了。
这事儿的发生,让文哥他们在离开西海河之前又进行了很多次的思想政治教育,用上面的话来说,那名专家是对国家有贡献的人,而李富生又是个受党和部队教育的士兵,犯下这种罪行,令人发指。
“这些事情,就能说明这个人古怪?”我问文哥,其实李富生的古怪,我心里当然有数,只不过是想套问出更多的情况。
“听我讲完。”
在这事结束之后不久,队伍果然撤离了西海河,文哥退伍了,但是那个时候,他就因为一些原因跟我爸产生了隔阂,所以他没有继续跟着我爸做事,回了安徽老家。他家里给找了点关系,安排到了当地的派出所。
文哥到派出所不久,当地出了一个案子,影响非常恶劣,那是文革结束之后第一批从国外回国的一位华侨企业家,在自己家里被杀了。警方勘察现场之后初步认定是入室抢劫杀人,这位华侨是文物爱好者,家里有一些收藏。不过凶手很奇怪,只拿走了两件文物,家里的现金还有其它贵重物品连动都没动。
这个案子被省公安厅督办,各个派出所当时都忙疯了。他们根据目击者的一些口述,模拟出了犯罪嫌疑人的画像,文哥看到这画像的时候就有点吃惊,因为画像跟李富生的相貌有点相同。不过他没有多想,李富生已经被击毙在西海河了。
有一天半夜,所里接到了紧急通知,据说是在他们辖区里发现了犯罪嫌疑人的踪迹。当时的通讯设施不怎么发达,文哥接到通知赶过去的时候,人已经被抓住了,没往所里送,直接带到市局。文哥没有亲自参与抓捕,但是看到了被押送上车的犯罪嫌疑人。
“我不会看错,那个人,绝对是李富生。”
文哥完全陷入了混乱中,他认为自己不会看错,但在西海河已经被击毙的李富生,怎么会跑到安徽来?文哥给自己找了一百个理由,却没有一条能够说得通的。
因为这个原因,他很在意案件相关的审讯进展,但是犯罪嫌疑人被带到市局的第二天,据说就死掉了。人一死,所有的线索全部中断,文哥想打听也打听不出来。这件事从那时候开始,就一直堵在他心里。
“这还不是我头一次感觉震惊。”文哥顿了顿,道:“之后,我离开了派出所,开始做自己的事,我弄到了那盘你看过的录像带。”
当文哥第一次看到那盘关于我爸和苏联人接洽的录像带时,尘封在记忆里那件一直没有被揭开的谜团重新浮现上来,他看得出,跟着我爸一起去见苏联人的,就是李富生。那时候文哥怎么都想不通,甚至产生过李富生是四胞胎的可笑念头。但这个念头显然是说不过去的,对于李富生这个人,文哥非常的好奇,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想办法寻找李富生,不过自从上次在安徽见到李富生最后一面之后,文哥就再未见过他。
关于李富生,文哥就知道这么多了。虽然通过他的讲述,我了解到李富生当年也是参加过西海河工程的人,而且跟我爸之间可能有一种比较复杂的关系,先合作,继而决裂。不过,能了解的也就这些,李富生本身的种种神秘,依然没有解开。
第一百五十六章 乐极生悲()
当文哥讲完这些之后,试探着跟我商量,能不能让他当面见见李富生。我马上拒绝了,其实,文哥不了解这其中的隐情,这个李富生,已经不是他当时见过的李富生了。我估计着,年轮石被我们拿走了,从西海河一直到现在这段经历,对这个李富生来说完全是陌生的,甚至可以说是空白的。即便他见了文哥,也认不出对方。
“那好吧。”文哥叹了口气,道:“我们之间的误会,总得有个解释和化解的机会吧,你不能这样一直耗下去,我们这边还等着你回来做事,不管怎么说,我始终都把你当成我们的一员。”
刚找他问过事情,我也不好当面骂他,不由分说就挂了电话。他马上又打了过来,他没发脾气,不过语气有点急切,对我道:“这段日子,你一定得小心一点。”
“怎么?”
“小心你身边的人,作为我,只能说这么多。”
我一下子就搞不懂文哥的意思了,问他他也不说。他让我小心谁?金瓶梅?在我看来,金瓶梅要远比他可靠的多。
之后,我跟金瓶梅还有赵英俊碰头商量了一下,暂时先不打算进行别的行动,完全专攻李富生。赵英俊和藏区的大巫师联系,金瓶梅也在利用他老丈人之前的关系,想办法先请人过来看看。
藏区那位大巫师行踪不定,不过当我们在吴忠这里落脚之后一个星期,赵英俊竟然联系上了他。估计这位老先生在西藏也闲的很无聊,收到赵英俊的邀请,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但是老头儿一辈子都没有到过内地,赵英俊当天就动身跑到川藏交界处去接他。
“老赵到川藏那边大概得登上一段时间,我们先请个人,来看看这个神秘的李富生。”
金瓶梅请的是他岳父的一个老朋友,并不是圈子里的人,这个老朋友会一点旁门左道的东西,平时一直以这些自傲,他非常善于观察人的内心世界,据说神到了某种地步,一个人跟他对面而坐,不需要多说话,老朋友盯着他看一会儿,就能说出他心里想的事。
“其实,是个另类的催眠师。”
对于这类事情,我不怎么懂,金瓶梅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只是试试。他当时就打了电话,还派人过去请。不得不说,金瓶梅的老丈人过去很有点势力,即便现在洗手了,面子还在,那老朋友收到金瓶梅的邀请之后,飘然而至。事实上,我估摸着他是被金瓶梅许诺的酬金给吸引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人终究是来了。老朋友跟金瓶梅老丈人的年纪差不多,姓马,我们跟他谈了谈情况,老马说会尽力,我看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带着谦逊却很自信的表情,一副胸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