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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胸口说:“我发誓,我说的事儿,还有这个本子,都是真的,没有掺一点儿水分,你得相信我!我已经惨到这份上了,还有心跟你开玩笑?”
我收回目光,重新盯住了照片,脑子里随即蹦出无数个字。
见鬼见鬼见鬼见鬼见鬼见鬼……
之所以看到这张照片会有这么大反应,完全是正常的,因为我看到照片的第一时间就认出来,这是我的照片,我的周岁照。
这已经是确定的事,但我还想再次印证一下,我马上冲到卧室,从柜子里翻出一本相册,里面全都是我从小到大历年来的照片。我在相册里找到了那张照片,没错,就是我的照片。照片里的我当时只有一岁。
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而且张桥也完全解释不清楚。我来回想了很久,接着就翻开了那个塑封小本子的第二页。第二页有一些字迹,钢笔手写的,字很漂亮。如果说看到第一页上的照片时,我心里极度的惊讶,那么看到第二页的字迹时,我的心情只能用震惊来形容了。这些简单的字迹背后,隐藏着什么?
第二页上的字迹是这样的。
姓名:郑童。
性别:男。
出生日期:1987年11月22日。
身份:郑立夫独子。
血型:不详。
现居住地:不详。
关注等级:特级。
能分辨出的字迹就这么多了,后面还有两排字,不过写字的人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写下来之后又用笔给划掉了,看不清楚。
“你现在该明白了吧。”张桥扶了扶墨镜:“为什么我会说,这事儿和你有关系。”
“你确定这他妈不是你的恶作剧?”
说真的,我不相信这事儿的真实度,这种事情可能发生吗?可是张桥的一切举动和表情都告诉我,事儿就是真的,他没撒谎。而且东西就摆在我面前,一个字一个字,真实到不能再真实了。
说完这些,张桥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也闭上嘴巴,脑子运转的很快,一次一次的在思考,为什么我幼年时的照片会出现在遥远的巴音郭楞,会出现在一个可能是古墓的地方?
“你翻了干尸身上的东西,最后确定了他的身份吗?”我想了很久,问张桥。
“没有。”张桥说他找到的那些东西大部分都是野外露营的必备品,没有什么可以证明干尸的身份。换句话说,这就是一具无名尸体,不知道他是谁。
没有办法了,我只能把所有精力全部都放到这个小本子上,希望能发现点什么隐藏的东西。我看的很认真,不知道看到第几遍的时候,本子上一个小细节引起了我的注意。正是这个细节,让我的想法出现了突破性的转折。
张桥说的可能没错,这事儿太离奇,不过一定和我有关系。开始的时候我也这么想,可看到这个小细节的时候,我猛然间觉得,好像不是这样。
这个事儿,可能跟我爸有直接的关系,而我,是次要的。
因为在所有的字迹中,郑立夫独子这五个字的笔画有点粗,显然是书写人写字的时候有意加重了力度。
字迹中的关注等级是什么意思,我暂时还不明白,不过从特级上就能看出点什么。那五个加重了笔画的字,不由自主的就让我联想到,我之所以受到了特级关注,并不是我本身有什么,只因为,我是郑立夫的儿子。
这个想法对吗?我不敢确定,因为只凭几个字迹就下结论,可能有些草率。不过这样的想法一出现,我就急于想知道结果。
“你先等等。”我几乎忍耐不了,一分钟都忍耐不了,匆忙和张桥说了一句,就跑回卧室关上门,然后打我爸的电话。
我的脑子是热了,滚烫。握着电话的手不停的轻轻颤动。当自己的生活里猛然出现了一些让自己不能接受的事实时,估计每个人都会有惊慌失措的时候。
电话那边响起了对方已关机的提示,我挂了电话,脑子才清醒了一点。我爸是搞地质的,经常出差,跑到荒无人烟的地方是常有的事,电话不可能什么时候都打得通。我又心有不甘的拨打了一次电话,才重新出门,坐到张桥对面。
如果电话打不通的话,估计只能再等等,等我爸回来之后再说。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回过神,想起张桥说过的话:“你为什么快要死了?”
“谢谢你还记得我快要死了。”张桥又拿起了烟点了一根,说:“你能说点吉利话吗?我这么说只是表示事情的严重。”
“多严重?”我看着张桥戴着的墨镜,突然意识到,他这么做有点不正常。
“眼睛,我的眼睛……”
“你的眼睛怎么了?瞎了?”
“不是。”张桥摇头否认:“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可以看看,等看了你就明白了。”
“摘下你的墨镜,要不我看不见。”
“离我近一点。”
张桥挪动了一下身子,就蹲在我面前,慢慢摘掉了他的墨镜。恍惚中,我产生了点幻觉,我觉得他摘掉墨镜后会出现两个血淋淋的洞,但是没有,他的眼睛是正常的。
“你离的再近一点。”张桥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我的眼珠。”
我凑过头,注视着张桥的瞳孔。我们两个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厘米了,我甚至能闻见张桥嘴里的烟味。
当我完全集中精神,看着他的眼睛时,头皮顿时一阵发麻,忍不住就倒退了一下,差点摔倒在沙发上。
“那是什么玩意儿!”我喊了一声,有点惊恐。并不是我胆子太小,只因为张桥的眼睛里,有一个让我感觉恐惧的东西。
第二章 鬼影()
关于人的眼睛,我知道的不多,不过最浅显的道理还是懂的。在我的印象中,眼睛可能就像一面镜子,眼前看到什么,瞳孔就会折射出什么。按道理说,我就在张桥的面前,他的瞳孔里应该折射出我。但张桥的眼睛里,有一个背对着我蹲着的人影。
赤身的人影,瘦的像鬼一样,头顶只有稀疏的几根头发,就那么蹲着。这个影子顿时让我回想到指环王里的咕噜。
“这是什么东西!是什么!”我确实觉得有点怕,因为感觉自己最熟悉的一个朋友好像变了。
“要知道是什么,我还用这么提心吊胆吗!”张桥可能被我的情绪感染了,他也随即激动起来,说话的声音里又带出了哭腔。
屋子里的空气在这时仿佛凝固了,气氛紧张而且很诡异,我面对着一脸无辜和焦躁的张桥,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不过我想,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必须要保持适当的清醒,否则会更糟糕。
“好了好了,不要急。”我伸手使劲抹了抹脸,对张桥说:“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
事情还是在张桥掉进空洞的时候发生的,他翻遍了干尸身上的东西,当时的环境虽然不能让他吓的屁滚尿流,但心里多少有点发毛,张桥就准备撤退了,先上去再说。不过在他要离开的时候,空洞不知道什么地方出现了失衡,他面前的沙子哗啦啦的滑落,就好像有一个直立的沙丘突然塌方,接着,在滑落的沙子后面,露出了一面墙。
这是一堵用石头垒起来的墙,墙面被打磨过,很光滑。这堵墙的作用,应该是封住了向前的路,如果有人走到这里,就会被墙挡住。
这说明,修建这堵墙的人不想让人朝空洞的深处走。不过听张桥讲述的时候,我就想,一堵石头墙,不管有多厚实,能挡住人吗?这估计不可能。
张桥被这堵墙吸引了,他看着看着,就发现光滑的墙面上,好像有一幅画。
那是一幅很奇怪的画,非常抽象,整面墙都被涂满了。画面没有什么具体的形体,但是张桥站了一会儿,就觉得这幅画像一个很大的黑洞。
而且,这幅画似乎有一种特殊的力量,张桥觉得自己出现了某种幻觉,他好像真的站在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前,只要再朝前走一步,就会被吞噬到黑洞里。
那种恐惧是来自内心深处的,虽然没有看到什么吓人的东西,但张桥浑身开始发抖,他觉得墙上的画也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眼睛,在注视着他。
事情的过程就是这样的,张桥害怕了,再也顾不上别的,飞快的爬了回来,找到了他的朋友。因为有那个贴着我照片的本子,所以张桥考虑再三,没有把所有的情况全部告诉他的朋友,只是找了个理由,说服大家提前踏上了回程的路。
在回程期间,张桥无意中发现了自己眼睛里的变化,当时他也被吓的够呛。
“郑童,从那时候开始,我每天都会做梦。”张桥捂住了自己的脑袋:“相同的一个梦。”
张桥的梦里,一直有一个和他眼睛中的鬼影一般的影子,这条影子背对张桥,默默无声的蹲着。尽管梦境里没有别的内容了,可是这条影子和每天重复不变的梦境让张桥越来越受不了。
“你的眼睛受到什么影响了没有?或者说有什么不舒服没有?”
“暂时没有。”张桥揉揉眼睛,其实他的问题主要来自心理,总觉得自己眼睛会出现什么毛病,还有那个奇怪的梦,一直在折磨他,让他精神压力很大。因为眼睛还没有不适,所以张桥并未到医院做相关的检查,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就到我这里来了。
“先检查一下,别的容后再说。”
“你说我会不会有事?”
“有个屁事,心放宽,没事。”
我一边拿衣服,一边就默默的把事儿的前后经过理了一遍,不过越想越觉得很扯淡。说真的,我平时巴不得我爸出差时间能更长一点,可现在,我却巴不得他早点回来,至少早点离开没有信号的地方,让我能联系上他。
心里有一些东西在无声无息的改变着,我陪张桥出门去医院的途中,时常会出现我爸的身影。这个严肃,呆板,一句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