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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子大大咧咧地笑道:“山猫你别瞎操心,老子命大,没那么容易翘辫子,等逮着那只戴红头巾的猪之后我给你们烤乳猪吃。”
我听驴子还能开玩笑,知道他还不要紧,想转头让丑娃走快点,一转身没有看见丑娃的身影,却看见一个红色的东西一闪就不见了。
驴子见我站着发愣,转头叫我:“你们俩快点……”话还没说完就问:“丑娃呢?”
先前丑娃一直跟在我身后,他问一个问题我回答一个,所以我没有回头看过,现在突然发现他不在了,我有点慌神。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对驴子说:“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返回去找丑娃,兴许这小子摔倒了咱俩没发现。”
驴子跟上来说:“别,咱们不能分开走,你忘掉在冰雪屋的经历了吗?”
我怕驴子体力不够,驴子却拍拍胸脯说:“不就是吐两口血沫子吗?不碍事。”
想想把驴子一个人留在这里的确不放心,我就同意了。
我最后一次和丑娃说话是在两分钟之前,在洞里行走比在平地上困难,所以他不应该掉队太远,我让驴子把他头顶上的灯也打开,仔细观察地上的痕迹。
大约返回去二十米,我在左侧洞壁上发现了一个裂隙,裂隙很小,头顶灯的光线照不进去,但我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这次我看得很清楚,的确是红色的。
先前我一直觉得驴子说戴红头巾的猪是胡说八道,和他的眼珠充血有关,现在看来,他比我们看得都要仔细。
驴子也看见那团红色闪了一下,说:“靠,这猪是咋钻进去的?这么小的裂隙?”
我们又退回去了十几米,除了这个裂隙再也没有找到其他岔道,地上没有血迹,也没有拖拽的痕迹。
也就是说在丑娃失踪的两分钟里,丑娃唯一能走的就是这个裂隙。
驴子咂咂嘴说:“这小子难道缩小钻进去了?”
缩小当然不可能,但我却有过这种经历。
我们在神木园的时候,最后我们四个从树冠上利用杠杆跳下来我当时就头下脚上地直插进小木屋的天窗里,我的身体进入小木屋后听见楞子他们的声音,才发现自己缩小了,但后来我爬出来是怎么变大的我就不知道了。
但不管怎么说,把一个五尺高的大男人变小或者缩没了我都不相信,我宁可相信自己在小木屋里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觉,丑娃也一样,他绝对不可能从这里钻进去,这条裂隙我连一只手都伸不进去,又怎么可能进人呢?
那么,丑娃到哪里去了?
我对着两边黑乎乎的洞道喊了两声“丑娃”,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我清楚地听见丑娃的声音从裂隙里传了出来。
我听不清楚丑娃在喊什么,但能肯定,那绝对是他的声音。
我和驴子面面相觑,就是我们认为最不可能的地方,丑娃进去了。
不管相不相信,既然丑娃在里面,我们就得把他救出来。我抽出牛角刀和雪狐骨打算大干一场。
驴子看我的架势,有点怀疑地问:“山猫,你打算干嘛?”
我没看他,说:“把丑娃挖出来。”
说这话自己都觉得不可信,如果这道裂隙会自己打开或者合拢,我们用牛角刀挖开山脉简直是痴人说梦,但丑娃的声音明明就从这里面传出来,不把它挖开我们还能怎么办?
挖了几下,我觉得这洞壁没我想像得那么坚硬,虽然不能说成是切豆腐,但跟削木头差不多。
驴子也没想到这里那么好挖,一下子来了精神,没挖多久我们就挖进去了好几米,裂隙似乎没有头,仍在继续,我停下来对驴子说:“你先歇歇,我来挖。”
驴子答应了一声本能地扭头看了一下,这一看立刻惊呼道:“山猫?咱们进来的路咋给堵了?”
我条件反射地回过头,一看到身后的洞壁自己也愣住了。
我和驴子是从那个裂隙开始挖的,就算挖出来了很多碎石屑,也不可能把自己的退路堵死,但是现在,我和驴子后面根本就没有那条追踪戴红头巾猪的洞道,而是一堵墙壁,墙壁很潮湿,就好象外面的气温升高,洞道里的冰层渐渐融化了一样。
第316章 戴红头巾的猴子()
我和驴子曾经遇到过鬼打墙,但是没遇到这么快的,我们这里挖着,哪里就能给我们堵起来。
驴子一下子就火了,猫着腰站起来大吼一声:“哪个狗日的在背后捣鬼。”举起登山镐就往墙壁上劈去。
登山镐虽然不是十字镐,但总比牛角刀劈下去的力道大,驴子用力劈下去立刻就把堵在我们身后的墙劈了个大窟窿,我猛地看见窟窿那边出现了一张惊慌失措的脸,这张脸看见我们猛地一闪就不见了,但我看清楚了她头上的红头巾。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驴子一直说有戴红头巾的猪了,刚才那显然不是猪,应该说那是一张人脸,但怎么看那也不像人,在那张脸上皱皱巴巴的,除了眼睛之外,鼻子嘴巴都是黑乎乎的窟窿。
我没看见她的头发和耳朵,应该是被红头巾裹住了,之所以我认为她是个女的,就是因为那块红头巾。
这样的红头巾在妇女中并不罕见,但是这个年月,兵荒马乱民不聊生的,只有在结婚的时候,才会置办这种鲜艳的红色头巾,只是凭着那张干核桃一样皱巴的脸,我实在没办法把她和待嫁的新娘联系起来。
我和驴子足足愣了两分钟才回过神来,我转头看着驴子说:“驴子,我刚才看见一个女人。”
驴子给我纠正说:“不是女人,是个戴红头巾的猴子。”
我皱皱眉,不管那个东西是人,是猪还是猴子,有一点是能肯定的,她确实戴着红头巾,能戴红头巾就说明那是个女的,也就是说,在苍龙岭的地下洞穴里有人。
驴子用登山镐把整面墙壁全部推倒,说:“山猫你的反应变慢了,要不是你刚才挡着我,我一把就能抓住她的脖子,是啥东西拎进来看看不就得了。”
我也有点后悔,这东西在我们后面捣鬼神不知鬼不觉,速度奇快,我们打洞,它却把我们埋起来,如果不是我们发现及时,这条通道一旦被她堵死了,我和驴子就会憋死在里面。
想到这里我更担心丑娃的处境,丑娃显然也是被这东西设计了,如果苍龙岭的地下洞穴里有很多这样的东西,救回丑娃的可能是非常渺茫的。
驴子也想到了这一点,回头看看我说:“山猫,你说这玩意儿是不是尸人的老妈?”
我摇摇头,驴子又问:“那现在咱们咋办?”
这是我们现在面临的最大难题,那东西似乎能随意出现在地下洞穴的任何地方,如果我和驴子继续顺着裂隙挖,她万一再回来堵掉我们的退路怎么办?
如果我们一个继续挖下去,另一个守在洞口处,她会不会从半中间打洞,把我和驴子分开?
我和驴子正左右为难就听见头顶上一阵响动,驴子抬头往上看,上面却突然掉下来一块碎石,我来不及拉开驴子,只好用手硬接,碎石没接住,却接到一个圆乎乎的东西,幸好驴子没被砸中,我俩爬回洞道拧开头顶灯才发现接到的是和我们一样的头盔。
现在我和驴子彻底被搞糊涂了,丑娃的声音从裂隙里传来,他的头盔却从上面掉下来,他的人究竟在哪?
驴子看看我,说:“山猫?你觉得有没有可能红头巾把丑娃的头盔抢走他去追了?”
这应该是最合理的解释,我们俩捧着头盔一筹莫展,被我们挖穿的洞道里突然传来丑娃的声音:“山猫你们俩干嘛呢?赶紧来看,这里面有座楼。”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和驴子根本没注意丑娃在说什么就把他从洞道里拖了出来,驴子拍着丑娃的脑袋说:“奶奶的,赶紧告诉豆爷,你是啥妖孽?”
驴子的反应很正常,那个洞道我们并没有挖通,面前的丑娃脑袋上好好地戴着头盔,如果他不是假冒的,那他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还有,我手里的头盔是谁的?
丑娃被驴子拍疼了,用手捂着脖子喊:“驴子你清点,我的脖子可比你屁股伤得重,经不起你这种折腾。”
一听这话,我和驴子都明白这的确是丑娃,同时问道:“你是从哪钻出来的?”
丑娃却扬扬手里的东西说:“你们被它糊弄了吧?”
我和驴子莫名其妙地看着丑娃,他手里拎了一块红色头巾,头巾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但颜色还很鲜艳,一看就是我们看见的红头巾,只是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落在丑娃手里了。
丑娃把红头巾交给我,自己返回洞道,从里面拖出来一只抖成一团的动物,这东西的脑袋缩在怀里,看不出来是什么,但是从毛皮和颜色来看,好像是只狗。
我心想,这年头狗都成精了,冰雪屋里有黑狗洋鬼子,这里有戴头巾的狗,要是我们再遇到个长翅膀的狗也不稀奇了。
驴子没那么好的耐心打量它,用登山镐戳了一下,这动物猛一吃痛,凄惨地叫了一声,露出来一张尖尖的三角形脸盘。
我一下子就看出来这是什么了,我们总想着没见过的吃人生物,倒把这种常见的东西忘掉了,这玩意儿猎人经常看见,就是狐狸。
驴子笑道:“奶奶的,又被这鬼东西忽悠了一把,豆爷我这也算在小阴沟里翻第二次船了。”
我和丑娃都笑起来,我们都知道驴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头几年驴子刚被抓壮丁到“胡阎王”的部队,还是个生瓜蛋子,贼胆大,我们都叫他楞头青。
那时候部队里大多都是从当地老百姓手里抢东西吃,关中本来就是不毛之地,再遇上兵荒马乱的年月,老百姓种粮食的很少,所以日子过得非常艰苦。
我们这些人也都是苦出生,一半的时间都在沙漠里打点野货填饱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