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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的手腕儿上带着一支白色的玉镯子,种是极好的接近透明,而且镯子中央还有些蓝色的飘花,样式十分独特。白一生从小就喜欢玉器,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细看下却觉得那玉镯有几分眼熟。
那女人手腕儿一晃,镯子轻颤了一下,露出一截儿手臂来。玉质温润手臂白嫩,更是令一生目不转睛。他还待看时,女人已经一晃手腕儿,用袖子遮住了手。
“这位小师傅真是没有理数,那眼神儿竟往妇道人家衣服里钻。”女人抿着嘴笑了起来。白一生被她说的脸上一热,害羞的低下头去不做声。那女人看到一生害羞的模样咯咯的笑个不停。
那女人的笑声十分的尖锐,像是一根根刺戳在一生胸口一样令他不舒服。真是的,自己干嘛要盯着人家看啊……一生一边在心中嘀咕着,一边思量着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那只飘蓝花的镯子。
这种镯子比较稀有,自己只在镇上大户人家里见过有人带,但一个喜神客栈的老板娘怎么会带如此名贵的镯子?而且那蓝花组成的恍若一枝梅花的图案好熟悉啊……白一生越想越不对劲儿,突然,一个画面闪过了白一生的脑海——是那个烧焦的残尸
那天夜半时分,在昏暗的夕阳下白一生曾见过那残尸带着这只飘蓝花的玉镯子,只不过当时白一生的目光被那残缺不全的女尸吸引着,故而没仔细看过这玉镯。想到这里,一生只觉自己身上刚刚退下的那层冷汗又渗了出来。
难不成,对面坐着的就是那女尸了?可是她明明已经被赶尸匠赶走了……一生越想越怕,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回忆起那女尸的一双惨绿的眸子,和她一步步倒退着冲自己跳过来的时候那诡异的姿势。
白一生越想越怕,头也压的越来越低。但就在此时,坐在白一生对面的白南突然开口道:“一生伢子,别干吃馒头了,给你,喝点儿水。”
白南说着将水壶递给了白一生。一生哦了一声,无奈的抬起头去接那水壶。他本不愿去看那女人,可是却又控制不住自己旺盛的好奇心,匆匆用余光往那女人脸上撇了一下,刚好看到那女人抿嘴一笑,将一个肉块儿放到了自己的口中。
在女人朱唇轻启的一刹那,白一生看到了一口隐于朱唇下的,已经烂光了的牙齿
那牙齿焦黄漆黑,而且残次不齐,还有很多颗都已经掉落了,突兀的露出黑红的牙肉,很是恶心。光是这一撇白一生已经恶心的不行,胃里不断的翻滚着几乎要把一肚子馒头都吐出来,但那女人却浑然不觉,用那一口牙咯吱咯吱的咬着肉。
在牙齿的挤压下,油水从黑色的肉块儿中流出,沾的女人满嘴都是,嘴唇儿都是油乎乎的。
而白一生看到了这不该看的一幕早就失了胃口,索性连干粮也不吃了,闹着要睡。女人吃完了之后就上了赶尸客栈的二楼,白家人则在一楼休息。
此时,天色已经是将亮未亮了,客栈里却还是昏暗一片。喜神客栈因为要盛放喜神,所以窗户和门板都是用极为厚实的木材做成,里面还蒙着一层黑布,即使是正午时分里面也都没有一丝阳光。
这客栈的一楼没有床铺,一生将几张桌子拼凑起来,打算这样凑活着睡一会儿。此时,
白宏时看了一眼消失在二楼的那个女子,低声说道:“这喜神客栈哪儿有让女人当家的,我看这女人有问题吧。”
白南听了撇了小叔一眼:“我还看不出她有问题来?这女的是个诈尸鬼,她吸食了活人精血才变得这一身好皮囊。这屋子里飘着的臭味儿怕是尸臭了,她刚刚吃的恐怕是那枉死的人肉。
唉,老祖宗立下的规矩,三赶三不赶,偏还有些不知死活的人要去趟这趟浑水”
听到这儿白一生不心中一凛:“爷,啥是三赶三不赶啊?”
白南还未回话,宏时就先叹了口气,说道:“这个爷爷日后自然会跟你说,现在你还不需要知道这些。若她不害人,我们也不必和她计较。”
“可是她害死了那两个走脚师傅啊,我们也不管么?”一生问道。
“唉,今遭我们有重任在身,我也不愿多生是非,而且这女人死的的确凄凉。生死有命,那个走脚师傅赶了这只‘三不赶’就该知道会有如今的下场。”白南说着。
一生听了爷爷的话却觉得有些稀奇,爷爷在他心中一直是古道热肠的形象,平时无论街坊四邻有什么需要白南帮忙的他都不会说一个不字,但今天却显得有些古怪。
白一生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白南却突然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一生闭嘴不要再多问。剩下的话和心中的疑问一生只好都咽进了肚子里,他爬到铺好的桌子上枕着个包裹就打算睡觉,白南和宏时也纷纷闭目休息。
白一生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浮现出那女人的模样,还有当初那段儿躺在棺材板上的焦尸,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生突然闻到空气中飘来一阵奇怪的香味儿,那味道很香很香,且极为刺鼻,一生只闻了一会儿便觉头昏昏沉沉的很是难受,脑袋上像是箍了一个铁圈一样痛苦的不行。
一生本想翻身叫醒身旁的爷爷,但又怕自己打扰了爷爷的休息,只能忍耐着。就这样又过了一会儿,白一生突然听到从楼梯口处传来吱嘎一声响。紧接着,楼梯接连不断的响动着,一声声吱嘎声在这个寂静的黎明显得格外的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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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槐木铸尸()
那个声音离白一生越来越近,他的心也揪的越来越紧。 白一生想要将睡在身旁的爷爷叫醒,却又怕那女鬼发现自己还醒着。而且白南均匀又粗重的呼吸声不断传入一生的耳中,他根本就已经睡熟了。
卡啦,卡啦……那女人已经从楼梯上下来了。她一步一步逼近着一生,每近一步,白一生都觉得愈发害怕一分。
随着女人的逼近,那股奇怪的香味也越发浓重。香味似乎是源自女人身上的。等到那女人离白一生不过两三米的时候,他几乎觉得心跳都为之停止了。
只是那女人走过来之后就没有了声音。此时整个喜神客栈里,除了白南的呼噜声外再无别的响动,寂静的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听得到。
有的时候,明知自己身处险境却不知为难何时会爆发的痛苦远大于直面恐惧,此时的白一生便是如此。那女人的脚步声响到自己身体附近就停了,她究竟在做什么,又想要什么?
那女人越是不发出声音,白一生就越是好奇。此时的白一生心中简直是天人交战,最终,好奇战胜了恐惧,他微微将眼睛卸开了一条缝周围,但目之所及之处却是一片漆黑。白一生心中微微有些纳闷儿,即使喜神客栈终日昏暗,也不该这样漆黑一片啊。
带着这般的好奇心,白一生又将眼睛睁大了一点,却感觉到眼眸一阵针扎般的刺痛。瞳孔是人身体上最娇嫩的器官,此时陡然疼痛起来一生一下子没忍住,本能的抬手揉了一下。
他的手伸到脸庞的时候,却摸到一片湿冷的东西。那种一丝一缕的触感,竟像极了人的头发。头发?这里怎么会有头发?
“我知道,你没睡着。”女人的声音从白一生身后轻轻响起。
声音响起的瞬间,白一生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僵硬的抬起头,看到了面前如同瀑布般垂落着一层乌黑的发丝。在那片头发从白一生身后伸出,散落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而那个女人,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白一生的身后,弓着身子望着假寐的白一生。
她的眸子里带着诡异的莹绿,那张魅人的面孔再也不能吸引一生半分。此时的女人面目狰狞,不断的低声笑着。她的手中有一盏黑乎乎的油灯,女人的脸一半沐浴在灯火之下一半隐匿于黑暗之中,格外的阴森。
白一生再也装不下去,飞快的从床上爬起来,就冲一旁的爷爷跑去。
“爷,她来了,她过来了”白一生无助的喊着,声音里带着几分哭腔。可是无论白一生怎么摇晃,白南都如同睡死过去一般纹丝不动。眼看着那女人就要走到面前了,白一生脑海中飞快的思考着该怎么办。
跑肯定是来不及,丢下亲人的事情一生做不到。但若不跑,以自己一个凡夫俗子的力量又如何与她相抗衡?就在白一生心焦的时候,突然看到了爷爷桌边的拐杖。那拐杖几乎跟白一生一样高,握在手中也能暂时抵挡一下那女人了。
想到这里白一生立即伸手去抓那拐杖,他猛的握住拐杖的一头,双臂圆轮就要将拐杖砸向那女人。谁知那拐杖看似木质的轻飘飘的,实则沉重异常。它本是立在那里的,被白一生这一拉竟直直倒了下来。
那拐杖非但没有砸向女鬼,反倒冲白一生倒来。这一点着实是令一生始料未及,惊愕之中他甚至忘记松开那沉重的拐杖。只听扑通一声,拐杖连带着一生一起砸在了地板上,发出一声沉焖的响声。
那女鬼显然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眼看白一生狼狈的倒在了地上,她忍不住咯咯的笑了两声。然而片刻后笑声戛然而止,那女人脸色一变,手指化为利爪便冲白一生的喉咙刺来。那一爪带着雷霆之势,白一生知道自己是躲不过了,唯一能做的只有闭上眼睛,大叫一声:“爷,小叔,快跑啊”
他叫完了就缩着脖子等待着迎来女鬼的攻击,但臆想之中的剧痛却迟迟没有传来,而且身上的拐杖的压力也霎时间没有了。一生好奇的睁开眼睛,只见爷爷白南正笑眯眯的站在自己身后,白宏实业已经清醒。
白南大手握着那根拐杖,拐杖的末端正抵在女鬼咽喉处。
“一生伢子,爷爷没看错你果然是个好孩子”白南朗声说道。见爷爷醒了白一生霎时间有了底气,刷的从地上爬起来站到爷爷身后。刚刚还嚣张跋扈的女鬼此时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