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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他一场赌局输光了给伙计的钱,我送他去苍山为的只是让他看看伙计们的生活又多苦而已。我还担心他路上被这贱妇为难,让何道长去看护哥哥……
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我怎么会……罢了多说无益也不用等到天明了,夫人,我们现在就走。”王元冷冷的甩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老太爷看着儿子消失在门外的身影,一口血涌上胸口,竟直接吐了出来。
鲜红的血染在他的寿袍之上,那间白色的长袍霎时间变成了赤色。家丁见到如此连忙将老太爷送回去休息,第二天,王家门口就挂上了白色的布条,寿宴变丧宴席,红事变白事了。
白一生看着一夜之间遭到这样变故的王家,实在是有些不解那日老太爷所说的话。他到镇上一连问了很多的人,谁料到所有的人都对白一生说,王家有本事的是二少爷王元,而大少爷从小就被老太爷宠坏了,是个没用的孬种。
白一生问起那道士的时候,旁人更是都说那何道长德高望重,且生的一副慈善模样,怎么回是三角眼……
最后一个坐在茶楼里的男人,还一脸猥琐的跟白一生说了王家大少奶奶水性杨花,前段是间和别人王家老太爷眼皮子底下私通被二少爷发现了云云……白一生越听心中越凉,他赶忙回去寻大少奶奶想要问个明白,那门房却根本不再让白一生进去。
门房早已经换了他人,守门的一把推开白一生,将几袋子银子丢给了他。白一生还想问些什么,门房却说道:“小子,少奶奶说你干得不错,这些银子都是赏给你的,还不快拿了银子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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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翻皮()
白一生掂量着手中的银两心中更加怅然,他开始怀疑自己是被哪个妇人骗了,本想要去找她问个清楚却被惑月拦了下来。 “事已至此,你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又有什么差别?”
“可我好像帮了错的人。”
“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对错。你只是看到了事情的一小部分就急于判断,而当事情逐步浮出水面,你才会发现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当一个旁观者。
你已经没有必要再去找任何人弄清楚这件事了,只当一切本该发生就好了。”惑月说着转过身走向来时的路,白一生在原地愣了一会儿随惑月一同离开了这个镇子。没有了喜神的羁绊,两人昼夜皆可赶路,不到一月就回到了苍山的元遥。
路上无聊时白一生也常打趣惑月:“你看着比我大不了多少嘛,但是说起话来却总感觉历经了许多年的沧桑,跟林潼似得似得。你是不是也和他一样驻颜有术哈?”
惑月白了白一生一眼,表达了她对这个问题的不屑,转而问到:“林潼是谁?”
“他是我师……哦不对,算是我一个朋友吧。你过几天就能见到他了。”白一生说道。两人就这样打打闹闹的一路回了元遥,过了这两个多月,元遥山上的树木已经郁郁葱葱颇具规模,原本光秃秃的山坡也已经绿了起来。
白一生带惑月上了山,只觉看着山间的一草一木都无比熟悉。两人刚走到半山腰,惑月突然停住了脚步,有些顾虑的望着山坡上的一抹黑影。白一生往那边一瞅,正看到大白一双绿幽幽的眸子正盯着惑月这个擅入者,喉咙里还发出一声声低吼。
“哦,你不用害怕他。”白一生急忙拦在大白和惑月之间:“它叫大白,很乖,不咬人的。”不过他这一拦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大白依旧呲牙咧嘴,惑月也掏出小刀进入戒备的状态。
就在这无比尴尬的时刻,木木突然提着一只篮子从树林之中钻出,他几步跑到大白面前毫不忌讳的伸手摸了摸大白的头:“大白,你怎么啦?”说实话白一生看到这样一番情景实在是替木木捏了一把冷汗,要知道大白并非狗而是地狼。
可奇怪的是大白见到木木走来竟收敛了怒气,扭头叼过了木木手中的篮子就往回走。而木木也看到了白一生和惑月,他笑着朝白一生打了个招呼,三人一同回了山腰中的茅屋里。
白一生还未进到茅屋里就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中药味道,他推开门,赫然看到院子中间有一只很大的木桶,木桶里面满是黑乎乎的药汁,里面泡着一脸惬意的林潼。见到白一生回来,林潼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木木走到院落旁的药架子上取了点儿草药倒进那个木桶里面,白一生带惑月进到正厅里坐下,过了大半天林潼泡完了澡,披了件袍子带着一身药味儿走进屋里。“哟,回来啦?不错不错,我还以为你得死在外头呢。”
白一生没理他,而是跟木木介绍起了惑月。木木心善,自然不会对惑月的身份有任何芥蒂,林潼思量了一会儿将惑月单独叫了出去,说了些什么,白一生本担心他会赶惑月走,但意外的是林潼并没有这么做。
晚上木木为庆祝白一生第一次赶尸顺利归来,下山买了好些酒菜回来,几人吃饱喝足就睡下了。惑月暂居在白一生房里,白一生也只好和木木挤挤。
自此之后,白天白一生和木木继续跟着林潼练剑,一切如旧。只是林潼大部分时间都泡在药桶里一脸懒散的望着白一生和木木,等他泡够了也就到了晌午。晚上两人则继续学御尸决。
惑月对白一生他们学的东西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无聊的时候就在山里转转,或者下山去逛。但最近几天惑月变得不太爱出门,脸色也很差,整个人看起来无比颓废。白一生有心问她是怎么了,惑月却总岔开话题。
一日傍晚,惑月早早回了房里休息。白一生和木木学完御尸术时已经月上中天,他本想回房休息,却在路过惑月那间屋子的时候听到了些奇怪的响动。白一生犹豫了一下,轻轻走过去问道:“惑月?你没事吧。”
屋子里半天没有传出声音,白一生刚要试着推门,惑月却突然厉声喝道:“别开门滚开”
白一生一惊,慌忙收回了手,可惑月的异常举动还是令白一生心存疑惑。他虽不敢再推门,却也没有离去,盘着腿坐在了惑月的门口守着,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屋内本悄然无声,但随着时间的过去,屋子里开始传出惑月痛苦的呻吟声。白一生能感觉到她在压抑自己的声音,可就算是压抑着,那一声声哽咽似的哭叫仍无法被掩盖住。白一生越听越着急,但有不敢问惑月是怎么了,就在这时,突然有一股血腥味儿从门缝里蔓延出来。
“血”闻到这个味道白一生心中一凛。就在此时,原本静悄悄的洒在院落中的月光突然被遮蔽住了,白一生猛的一抬头,天空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只似鸟飞鸟的硕大怪物,它盘旋在屋子上空,一双珍珠大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这鸟双翼足有两米宽,翅膀却又不像寻常鸟类那样生满羽翼,反倒是光秃秃的好似蝙蝠一般,看上去很是恶心。怪鸟的脚也生的古怪,不像是鸟足,反到像是人手一般有五根趾头。
而且,怪鸟每每煽动翅膀,扇出的风中都夹杂着一股腐臭的气味,好似一具悬于半空的腐尸一样令人作呕。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白一生心中嘀咕着,而就在此时怪鸟突然一个俯冲直直朝屋顶撞去。只听卡拉一声,屋顶几块青砖被那怪鸟掀开,紧接着屋子里传出惑月的尖叫声:“白一生,帮帮我,别让它进来”
白一生应了一句,抽出揜日朝那怪鸟刺去,但怪鸟一振翅便飞到半空之中,就算白一生有多大的本事也奈何不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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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不思生死()
眼看着怪鸟在惑月屋外盘旋着,时不时俯冲而下掀起几块砖瓦,引来屋中人惊声尖叫,可白一生却毫无办法。 院子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木木早就出来观战,只是他尚小,面对这种状况也只有惊讶的份儿,并不能帮上什么忙。
而林潼,则披着个毯子懒懒散散的从屋里晃悠出来,长臂一拦把惊呆了的木木裹进毯子里面,然后挪步到院落中的药架子旁看着这一切。他的毯子上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儿,清苦却不难闻。
林潼这副模样明摆着就是不打算帮忙,白一生也懒得再废什么口舌。他握着揜日目光紧随那只怪鸟,那怪鸟掀开了屋顶之后却没有急着冲到屋里,它纤细的脖颈在空中扭动,似乎是在寻觅某种气味。
气味……难不成是屋里的血腥味?
白一生虽不知道屋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刚刚蔓出的血腥味从怪鸟来到这里后就消失了。就在此时,一旁观战的林潼突然说道:“你再不翻皮,就来不及了吧。”
翻皮?这词儿白一生曾听惑月说过,她体内的害神一旦繁殖到一定的数量,超过她身体能容纳的极限后,就需要翻皮。虽然惑月并未细说,但光听这字眼便令人一阵不寒而栗。
林潼话音一落屋里便传出一声闷哼,随着又似乎有几声水花溅落的声音传出,与之一并传入白一生耳中的,还有惑月极度隐忍的声音:“白一生,你,打开屋门”
“可是那个鸟……”
“少……少废话我没多少力气说话了,你听好了……”惑月断断续续的声音里时不时有咬牙的咯咯声掺杂进去,仿佛在隐忍着巨大的痛苦:“你打开门,它冲进来的一瞬间,用剑砍它的脚”
白一生应了一声后站到门口,反手解开了门栓后猛的一推。那木门发出一声绵长的吱嘎声,紧接着,大股大股的血腥气喷薄而出,味道冲的不亚于那怪鸟。而怪鸟嗅到血腥气味之后双翼一抖,闪电般的朝木门处飞来
这巨鸟的身体硕大,它的翅膀带起的旋风好似刀割般划在白一生脸上身上,凌厉的风吹的他根本睁不开眼睛,但若这鸟突破了自己这最后一道防线,屋里的惑月就生死未卜了。
想到这里,白一生拼命用双手持住揜日,剑斜劈向前,如同他身体里刺出的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