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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汉子大叫一声,跑到樟木旁。樟木的叶子瑟瑟发抖,似乎也十分恐惧。
“小琴怎么死了?”
那颗腐朽的头颅张嘴说道,从她的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时而是稚嫩男声时而又是凄厉的女声,怪异无比。“是谁害死了我的小琴?”
苗疆汉子已经彻底被眼前的怪物吓傻,他也大约猜到这东西是碧落派来的,不敢说谎,只得毫无保留的将几天前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碧落在生杀大帐中拖着腮听着,不觉笑了。“你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穿一身紫色的衣裳?她身上是不是有一颗黑色的铃铛?”
汉子有些犹豫,那大团怪物便又逼上前去。它的腹部裂开一道大口,从那条缝隙里面伸出几双手来,要将汉子拉进去。汉子看着这怪物后颈直冒凉气,也顾不得恩人的情谊了,扑通一声跪下说道:“教主,教主饶命啊
那女人身上是有一只黑色的六角铃铛,也是穿了紫色的衣裳……教主,念在彩琴她是您新娘子的份儿上,饶了我吧……”
“咯咯……”那颗半腐的头笑了起来,它一笑,硕大的身躯都跟着微微颤动。那汉子也不知碧落是何态度,只得跟着一起苦笑。一时间整个院子里都充满了清脆的笑声,仿佛发生了天大的喜事一般。只是下一秒,那怪物猛的超前一跃。
它身下的裂口不偏不倚的将汉子吞进了腹中,紧接着那怪物又抱住了那颗樟木。汉子在怪物体内拼命的挣扎,随着他的挣动,一股股黄色的脓水从怪物腹部的裂口里流了出来,这脓水所到之处都被腐蚀出大坑,没过一会儿,怪物怀中的樟木就被腐蚀的轰然倒地。
樟木里的那个家神也被怪物塞进了腹中。完成了这一切的怪物悲凉的嚎叫了一声,每一颗镶嵌在它身体里的头颅都露出一副绝望痛苦的神情。它就像完成了最后的使命一样,顷刻间化成了一滩脓血。而生杀帐内,碧落一改之前的沉闷,一双金色的眸子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阿月,是阿月回来了……咦,她回来我怎么会不知道?”碧落一边说一边将手指并在唇间打了个呼哨,不一会儿十几只无毛的巨鸟就从四面八方飞来,盘踞在碧落身旁。碧落爱怜的伸出手抚摸着其中一只的脑袋。
巨鸟用一只独脚战战兢兢的站在碧落周围,低着头很是畏惧的模样。碧落摸着摸着,突然手指一用力,竟将一只巨鸟的眼珠挖了出来。那颗拳头大的眼珠儿还连着一长串神经,吊在巨鸟的眼眶里,那鸟疼的全身颤抖,却连一动都不敢动。
“废物,阿月已经回来了,就在我天一教的领地,你们却找不到她”碧落脸上爱怜之情陡然换成了阴戾的神色,这样可怖的神色映在一个孩子稚嫩的脸上,显得极不相称。
“去,给我找到她找不到的话你们一个个都死在外面好了”惑月说罢手一松,那只独眼的巨鸟悲鸣一声飞了出去,一时间整个天空都被巨鸟的羽翼遮蔽,无数巨大的鸟盘旋在苗疆的上空,目标只有一个——惑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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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记住我现在的样子()
数以百记的巨鸟盘旋在苗疆的上空,光秃的翅膀好似蝙蝠一般生满褶皱,将天空中的云层划的支离破碎。 w w w 。 。 c o m惑月早已经发现这些巨鸟,只是她的皮囊重生之后暂时不需要换皮,受伤流血时只要第一时间用火蚁止血,就不会被巨鸟发现。
饶是如此,为求保险几人也尽量在树林中行走,层层叠叠的树木遮蔽了几人的身影,也阻隔的气味,只是密林里难免有些蛇虫鼠蚁,又潮湿闷热,行走起来有些不方便。
一日黄昏,白一生见天色已晚便决定在这森林里安营扎寨。几人收拾出了一块儿干净的地方,又点了一堆篝火烤些食物。惑月背过身去打算换一身衣裳,衣裳退到一般,一片布料在惑月脖子后面勒了一下。
这布料级软,按说勒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惑月却觉得勒到的地方好似被针扎了一般钻心的疼。她嘶的倒吸一口凉气,忍着疼将衣服换下来,走过去撩起头发对白一生说:“你看我脖子后面是怎么了?”
白一生一看,惑月白生生的后颈上竟多了一道嫣红的痕迹,看上去好似被鞭子狠狠抽打过一样。白一生将这情况跟惑月说了,惑月的眉登时皱了起来。她放下头发,撸起袖子用手指在自己手腕儿上划了一道。很快的,她的皮肤上就肿起了一道青红的痕迹,细嫩的皮肤下隐藏着无数血点儿,看着很是可怜。
“这是怎么了?”白一生见惑月并没有用力,可皮肤却有这么大的反应,不禁吃了一惊。惑月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她坐在篝火旁边,手指不由得抚上了自己的脸颊。
惑月还记得自己小时候跟了师傅后,穿的衣裳就是最细嫩的绫罗。起初以为是天一教好奢侈的缘故,直到有一天,惑月惩罚下人一掌扇在人脸上的时候,一种好似皮肉被撕裂的痛处从她手心里蔓延了出来。整个手掌都像是被烫伤了一样红肿渗血,师傅看到了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以后痛的时候,还长呢。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惑月从此打入地狱。
从那一天开始,埋藏在身体里的害神蛊开始由内而外的将惑月的内脏皮肉骨血吞噬,整个身体像是被搅成一团一样难受。更可怕的是身体的表面只要碰到东西就会破皮受伤,虽说伤口会迅速的愈合,但又会很快的再次裂开。
一个月后,原本白皙细嫩的皮肉被折磨的好似八十老妪一样粗糙,惑月的脸也开始溃烂生满疤痕。她终于变得像师傅一样,整日带着面纱再不肯摘下来。
“白一生。”惑月突然叫了一声。“怎么了?你饿不饿,我煮了点儿米糊,吃么?”白一生在她面前坐下,搅合着手中的米糊。
“你看着我”惑月突然提高了声音,一手打开了白一生手里的碗。一碗米糊洒在了地上,惑月的手也在这一用力下破了一道长长的血痕。白一生一愣,急忙找布料来给惑月包扎,那只冰凉的手却将白一生的脸扭向了惑月。
两人对视了良久,惑月突然哭了。白一生不道惑月为什么生气,赶忙给她擦拭脸上的泪痕,可白一生常年握剑手指粗糙,每揩拭一下都会在惑月脸上留下伤痕。渐渐的,白一生意识到了什么,不再敢给惑月擦拭,只是一把把她揽进了怀里。
惑月无声的哭泣着,白一生只觉得胸前的衣襟一点一点被泪水沾湿,那些微咸的液体就像是流进了他的心里。那个夜晚,在不断跳动的篝火前白一生一夜都没有睡,他不敢碰怀中的惑月,只是安静的看着她从伤心恸哭到缓缓睡着。
第二天三人再次上路,惑月已经带上了面纱,神情也恢复的和往日无异。再之后尽管三人都小心翼翼的保护着惑月,但她的身体还是不断的受伤流血,有的时候无端端的就会有一处开始溃烂。尽管谁都没有说起,但盘旋在几人头上的怪鸟还是越来越多,飞翔的高度也越来越低。
他们会被发现只是时间的问题,尽管这样,白一生还是希望那一天来的越晚越好,起码在他们找到麻家寨之前。
又过了几日,离麻家寨旧址已经只有几公里,密林已经无法延续到那里,白一生只好在林中找了个沼泽,将衣服在沼泽里浸湿包裹住惑月,背着她朝麻家旧址走去。一路上,几乎有十几只巨鸟盘旋在离三人只有几十米的地方。
沼泽里的烂泥遮住了惑月身上的血腥味儿,但随着泥巴逐渐风干,惑月迟早会暴露。白一生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向麻家旧址里冲,眼看着那隐藏在深山中的村寨就在眼前了,白一生突然感到周遭气流一震,有什么东西正在朝自己袭来
白一生本能的将身子一矮,就地滚了一圈躲避那东西的袭击。只听耳畔嗤嗤两声,一排飞箭从白一生脸旁边擦过,直直的射向了他身后的天空之中。伴着一声怪叫,一只怪鸟被箭驽射中,嘭的一声从天上坠落下来。
“他们是天一教的人,杀了他们”只听村寨中一声鬼泣般的嘶哑声音响过,无数箭驽从村寨中飞出,朝着白一生几人就射了过来。如此细密的箭羽犹如过境飞蝗,三人自保尚且困难,更别说白一生还要护着昏迷中的惑月。
周围全是荒地黄土,连可遮挡的物体都没有,躲无可躲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一生将惑月递给秦无忧,紧接着抽出揜日飞快的在自己手腕儿上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剧痛之下,血液霎时间呈半圆形飞溅了出去
与此同时,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揜日剑破空而下,以千钧之力瞬间没入了黄土之中。剑气在落地的一瞬间将正片泥土震荡而起,那原本平整的土地猛然间拱起一个巨大的包来,犹如一面巨盾一般将秦无忧和惑月挡在了后面。
此时,无数箭羽已至,这些剑带着呼啸之声刺在泥土形成的巨盾上,但原本松散的泥土在白一生的剑气下瞬间凝结成的盾牌足有一米多厚,坚韧无比,根本不会破。
“咳咳……”倒在秦无忧身旁的惑月本就满身是伤,摔下来的那一刻伤口崩裂,此时满身的血水已经浸湿了衣裳。天边的巨鸟嘶鸣一声就欲俯冲下来,就在它的鸟喙离惑月的身体不到半米之时,白一生的拳猛的挥向这巨鸟的脖颈之间。
嗤的一声,拳头直直砸进了巨鸟的脖子里面,要害受创,整只巨鸟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就要往下跌落。这鸟的皮肤跟生铁一般坚硬,此时白一生砸在它脖颈里的拳头简直像是折断了一样剧痛无比,他已经没有力气抽出手臂,只好狠命咬着牙,借着巨鸟下坠的势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这只足有几百斤的巨鸟甩了出去。
这巨鸟擦着地面直直的朝麻家旧址冲去,一路上血肉飞溅,几乎大半个身子都被消磨掉了。巨鸟伴着一声轰鸣砸进了寨子里面,寨中的麻家人见他们引来了巨鸟却又屠戮巨鸟,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