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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琼嫔仗着一张小脸儿生的俏丽无双,十分得符长宁喜欢,就借着来给符长宁捶腿揉背献殷勤的工夫,给宓妃上了那么几点子眼药。
第二百三十二章,挨了敲打(二)()
琼嫔最近不大得意,想要给宓妃在符长宁面前儿黑上那么一黑。这会儿,琼嫔是这么对符长宁说的,“人总说是咱们皇太子殿下聪明,妾看也是呢。但是依照妾这么冷眼瞧着,颍川王殿下年纪虽比得皇太子殿下要小上一些,但也是十分早慧,早早就展露了非凡之姿呢!”
符长宁这几日被烦闷的不行,一来还是那“仙人入梦”之事,二来,那就是她还想念符长安那茬儿。
这会儿,符长宁连美人都不想看了,琼嫔柔声细气儿的说着这个,符长宁也懒得搭理她,径直享受着美人小拳头捏肩捶腿的,懒洋洋的躺在美人靠上边,手中一边儿把玩着那天青彩釉的瓷盏小盖儿,也不说话。
琼嫔见了符长宁这样,也不气馁,再接再厉的继续说道,“妾这么记着,咱们宫里头,颍川王小殿下,是和采薇殿的那位殿下,生辰差不多罢?”
符长宁听了她这话,懒洋洋的瞧她一眼,应了一声,“是差不多。”
琼嫔眉开眼笑的说道,“前些时候倒听见宓妃娘娘炫耀三殿下,是自小儿聪明无匹。妾看了,也觉得三殿下憨实讨喜得很呢。”
符长宁懒怠说道,“唔,那又如何?”
琼嫔眉目里头粼粼水波就那么一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含羞带怯的说道,“也不知是不是妾瞎说,妾总觉得,宓妃娘娘那话,似是存了一分与颍川王小殿下争锋的心思呢。”又是轻轻柔柔的一嗤嘲,“也是妾多心了呢。三殿下怕是再聪明早慧呢,在妾瞧着,也是不如颍川王小殿下的——”
“咚!”
符长宁手中散漫玩弄着的瓷盏盖子,就这么被她手儿一送,摔在了地上。
幸而地上的波斯绒毯铺的厚实,那价值不菲的瓷盏小盖摔在了地上以后,也没有碎裂,反倒是一声闷响,听起来就不是外伤。
一旁的婵衣连忙膝行上前,将那盖子拾捡了起来,捧在手心中,对着大殿外透进来的阳光细细一看,见没有裂痕,这才松了一口气,递给了一旁的娉衣,“这盖子无碍。”
一旁的琼嫔何等灵透的人儿,这会儿符长宁像是失手将盖子打了的吗?琼嫔早已煞白了一张小脸儿,跪在了方才茶盖掉落的地方,颤声说道,“是、是妾失言了”
符长宁的手还保持着茶盖掉落时候的动作,这会儿虚虚的一抓,似是要将什么捏在手心一样。半晌,才收回了手,淡淡说道,“你方才,说了什么?”
琼嫔哪还敢再重复一遍方才那话呢?于是唯唯诺诺的说道,“妾不曾说什么”
“哦,没说什么。”符长宁笑了一声,“没说什么就好。这人哪,最怕的就是失了本心。一旦身处高位久了,就会忘记自己当初是凭借着什么上来了,又是如何上来的。时日一长,竟也敢敲打起别人来了。你说说,这不是找死,是什么?”说着,面容上似是又微微露了一丝冷笑,但那语气里,却是十分温柔的,“琼嫔你年纪小,大概是不知道的。本宫最恨人忘恩负义,这手儿提拔了你,那手儿,你就敢拿人当傻子哄。这样的人哪——啧啧,本宫既能将你捧至云端,你又如何不相信,本宫也可以将你坠落至地狱呢?所以说,做人,还是安分一些才好,琼嫔你说,本宫说的这话,对也不对?”
这一番话,柔声细气儿的,但若是琼嫔一抬头,撞进了符长宁的眼里时,就会发现,那双淡若琉璃的眼珠儿里,并没有什么温柔细腻的感情,反倒是黑湛湛的,似是要吸了人魂魄一般的冰冷入骨。
琼嫔被符长宁这双眼,吓了一跳。
见娇娇俏俏的琼嫔,这会儿被她吓得如同小兔子一般瑟缩在那里,小小的一团儿,细细看过去,眼眶子都是红红的,符长宁也顿时觉得有些心疼了。将人拉了起来,又亲自弯腰给人扫了扫膝盖上面的薄灰,在琼嫔受宠若惊的目光之下,符长宁拉着人的小手儿,微微笑道,“在我这里,你也不必如此害怕。若非你触了我的逆鳞,依你这张脸,我是很不舍得将你处置了的。”
这话说的琼嫔,竟是愈发害怕了起来。
面前的这位符皇后,可当真是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啊。
琼嫔故作娇羞的默默低下了头,可心中,却沉沉的吐出了一口气,像是压抑了一块大石,连日来的怨怼和嫉妒,也都在这样的沉重之下,消失不见了。
果然呢,这人啊,还是不能活的太过顺遂,这不,逆境一来,打击一至,什么病都给琼嫔治好了不是?
琼嫔和符长宁在留仙殿来了这么一茬儿,其实是并没有传出凤鸣宫的地界儿的,故此人也都不知道,一向自恃美貌很得帝后恩宠的琼嫔娘娘,这会儿也遭逢了符皇后的敲打和恶意。故而在大家眼里,竟是符皇后对待琼嫔愈发的问温柔和善起来,连带着近日来皇帝陛下沈从景没有去到琼嫔那里去看望她、召她侍寝,符皇后也是一如既往地对待琼嫔十分温和的。甚至前些时候凤鸣宫还给大雅殿里头颁了赏赐,有人远远儿的看过去,一水儿的东珠琉璃盏,放在那厅室里头,都照耀了半边天一样辉煌彩跃。看见的人无不嫉妒的想,自己何时,也能有琼嫔这等好济运呢?哪怕是皇帝不喜欢吧,也有皇后疼宠着呢——要知道,在后宫之中,皇后说的话,那可也是十分算话的。有的时候甚至是要比皇帝的,更算数。
只是这事儿,大家其实也都是羡慕不来的——你压根儿也就没生得了那么一张好看的脸,拿什么让人家喜欢呢?不说远的,就说说近处儿的平宬妃穆怜秋,和琼嫔石珂,这二位哪个不是天姿绝世,堪称绝代风华的美人?若非如此,你问问皇后,又是可看得上她们?若不是生了这么一张脸,她们犯了错儿、让她们在皇后面前耍弄小心计给皇后发现了,皇后可还会如此好说话儿的就作罢了?根本不可能罢了。
其实就说这个,后宫诸妃也很纳闷儿,这位符皇后,到底是喜欢美人呢,还是喜欢美人呢?
第二百三十三章,终于来信啦(一)()
符长宁阴郁不悦的心情也并没有持续的太久,符长安自然是一个很上道儿的人,他这会儿知道自己妹妹思念自己了,见到了妹妹的饱含情感、文笔辞藻无一不精的信件,转手儿一刻不停的就大笔一挥,回了一封更加感情更加丰沛的回信,并着送给妹妹的小物件儿,快马加鞭的让人给送到了建蒙国。
就看看这份儿速度、就这份儿的闲情逸致,任谁,也是分毫都是看不出此时此刻,这位符长安皇太子殿下的国家,正在饱受战火滋扰与屠戮、百姓与士兵正在浴血奋战、奋力抗敌的。
但是这一套,符长宁却是很是受用的。
在符长宁接到了符长安劳马奔波运送来的信件,开开心心的拆开了,还没等品读,先给那送信之人赐了一盏茶,和颜悦色的对他说,“回去以后,定要劝诫你们皇太子,在战火侵袭的这段时候,是再不能如此的为了一己私欲劳民伤财了”——不错,为了给疼爱的妹妹回这封看起来很是焦急的信,这位信使秉承着符长安一再强调的原则,一路上那是风霜雨雪的跑死了四匹好马,最终,才能在信件还泛着热乎劲儿的时候,送到了这位被他们皇太子殿下千娇百宠在手心里头的建蒙国皇后、他们的慎敏公主,符长宁殿下手中。
那信使这会儿正累的眼皮子都要睁不开的捧着一碗热茶,昏昏欲睡的听着符长宁说话,哪知道人说了这一番话,信使一激灵,就冒着大逆不道的危险,傻了吧唧的看向了符长宁——您、您这是逗我呢吧?当我地位低接触的少,就以为我不知道的吗?明明是您老人家十分任性的在这个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胡闹的派人去给自家哥哥送了一封声声啼血的表达您思念之情的信件吧?怎么这会儿,给人心搅乱了赶忙派人来安抚您的时候,您还说啥别让人家“为了一己私欲劳民伤财”了呢?
信使简直傻了,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累的厉害的,脑袋里头一时之间竟转换不出这两样之间的关系。
只是符长宁可不管这信使现在内心当中有多么崩溃呢,她认真的一再嘱咐那信使,“我方才说的,你可记住了?等你回去,定要如此劝诫你们皇太子,我也会在回信当中对他说明此事的——在这会儿,已经容不得人任性妄为的了。这话,你若是代传不了,那可并非是我一人之事,这关乎黎明百姓,你肩负重担啊!”
“”信使张大了嘴巴,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看着那信使这样,于是符长宁挥挥手,把人家赶去休息了,然后这边儿,捧了信,就高高兴兴的读了起来。
“羲和吾妹,见字如晤”
建蒙国的夏日其实并不很长,反倒是秋冬两季,像是怎么也走不完一样。这会儿的建蒙国,春蝉似乎才方消弭了没多会儿,夏日里的知了就已经死绝了。树上的绿也愈发浓翠,浓到了极致,却反而变成了一种没什么生机的黄。
是的,建蒙国的秋天到了。
符长宁倚靠着美人枕,坐在四合菱窗的下头,外头是熹微的天光并着苍摇欲坠的古树,她就就着这光,在细细的打一个结子。
结子是普普通通的四合云扣,没有什么花哨繁复的手法,但胜在用料精细——普通的荷包,用的都是一般做衣裳用剩下的边角废料,没有用途了,才来做成荷包给人佩戴。若是讲究一些的人家,是会特意裁开一匹布,来做荷包的。但符长宁手中这个,颜色青白光润,触之若软风流云,若对着太阳细细的看了,又能看得出其间纹理脉络细微纵横,轻薄的不可思议。但若是不迎着光照,这料子却反而看起来沉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