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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款曲。符长宁不知道这个白剪与那个侍卫相交多久了,她甚至不知道,白剪肚子里头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沈从景的,但是她知道,白剪和侍卫的事情,黎婕妤是必然知晓的。
至于说其他的
也许是黎婕妤用白剪和侍卫的事儿威胁过她了,也许是黎婕妤也是听命于人,又或许,干脆就是白剪发现自己有孕,所以才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儿好戏。
符长宁扣下手中的玉盏,侧头对着婵衣微微笑道,“今日我心情颇佳,去将‘龙泉’拿来。”
符长宁这是要奏曲。
婵衣微微讶异的看了符长宁一眼,然后便领命而去。再回来的时候,已经跟了四五个侍婢,婵衣怀抱“龙泉”琴,其他几个人分别提着桌案与香鼎。
待摆放好了,一曲“广陵散”已经从符长宁手中倾泻而出了。
这后宫之中,会弹奏广陵散的,也就只有符长宁一人了。
当琴声传出去的时候,经过的妃嫔无不顿住脚步,皆能从彼此眼中看见惊诧——竟是皇后在弹琴?
白剪失了孩子,皇后弹琴?
难道不该是宜嫔拍手称贺吗?
就在大家纷纷不解的时候,宜嫔宫中却也传出了丝竹奏乐之声,与符长宁的琴音遥遥相望,相得益彰。
沈从景回来之时,正看到了这番景象。
他脱下了披风,笑问道,“今日怎么有雅兴抚琴?”他没有问为何没有摆宴——盖因沈从景刚一入宫就听说了,白剪的孩子失去了。但是沈从景也不很在意就是了。
符长宁意犹未尽的停下手,摇头说道,“我弹的,不如符长安多矣。”
白常在这一次,确实没能要了她的性命。但是就并不代表,这件事就这么算完了。
白剪失去了孩子自己却没死成,但是出乎意料的,却一直都是沉默,并没有跳出来急着替郑美人解释或是什么的。但是该来的总归还是会来,宜嫔在白剪没死成的时候就该料到会有这一天的。
只是符长宁不知道,当日宜嫔到底为何这么笃定,白剪不会继续背叛她、反咬她一口?大概是宜嫔真的是太过自信了,自信自己将好好儿的一个女子害成了这个样子,白剪也不会说她半分不是。
这样轻敌,那么沦落到被人猜忌的结果也就是应该了。
白剪的身子亏损的极厉害,在养身子的期间,沈从景和符长宁什么的也并没有去看望过她。但是半个月以后,白剪可以下地之后,就自发自觉的来了凤鸣宫给符长宁定省问安。这倒是出乎符长宁意料的。
沈从景前一日在符长宁宫里头休息,顺带的稀罕稀罕他家大宝贝儿初雪——初雪小公主说话已经很利索了,她声音清脆动听,就像是一只小黄鹂鸟儿,每天叽叽喳喳的说些话,因为声音太稚嫩好听了,却也竟不嫌烦。初雪公主喜欢呆着穹然妹妹“哒哒哒”的跑去欺负眷永,只是穹然可不像初雪那样顽皮,穹然安静得很,比之初雪,这才像是一个规规矩矩的世家女郎——又或者说,现在提起“女郎”这两个字为时太早,不过是两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罢了。
初雪已经出落的愈发精致好看了。最奇怪的是,初雪竟越长越像沈从景——长得像父亲不奇怪,但是这般像,真也是奇也怪哉了。这父女两个都生的如玉似的一张脸初雪额头尚且有毛茸茸的额发,像个小兔子似的,而沈从景的头发却是尽数束在脑后的。他们父女两个在一块儿玩儿的时候,符长宁叫一句,父女两个一起回头看符长宁——啧啧,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张脸,一个是正常版,一个是缩小版。
第三百三十九章,遭人背叛(六)()
初雪和沈从景,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张脸,一个是正常版,一个是缩小版。
只不过一模一样的五官生在了初雪的脸上,却又显得精致可爱上了许多。而每在灯光下看沈从景的面貌,都会觉得这个男子生的俊秀妖异,流光溢彩。
符长宁戳着初雪额头上的朱砂痣,颇为嫉妒的说道,“你这个讨人厌的小丫头,竟生的半分不像我。”
初雪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然后慢慢地凑过去,“吧嗒”一声在符长宁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口水音,稚声嫩乞儿的对符长宁说道,“初雪喜欢阿娘,不喜欢阿爹。”
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小鬼头!
符长宁被她这副认真说谎的样子气笑了,她狠狠地凑过去咬了一口初雪的小脸儿,见一旁的眷永乖乖地睁着大眼睛看着娘亲和妹妹,那小模样实在是乖巧可爱得很,于是符长宁一把也给眷永拉了过来,又亲了一口眷永。
哎,自从儿子们逐渐长大了,真是半点儿乐趣都没有了啊!
符长宁无不感叹的想着白天还前来拜见她的福延和泽绵,小团子都已经抽条儿变成了小少年了,也是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啊
第二日早晨,沈从景因为没有朝会,于是就是陪着符长宁一起去的浓翠殿的。但是待了一会儿,见来的后妃都开始各自献起了殷勤,沈从景就觉得没什么意思,竟是提前离去了。这倒是让之前献殷勤的后妃们好一通尴尬。
其实是后妃们早一日就打听到了这日皇帝没朝会,前一夜又是歇在了凤鸣宫里,大家都纷纷料想到了皇帝会不会也跟着皇后过来呢?于是都争奇斗艳的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就这么来了凤鸣宫。只不过她们可都没想到,陛下如此任性,想不听,干脆就转身离去了。
符长宁含着笑,也似看不到后妃们的尴尬一样,转而笑盈盈的说起了别的。
当然了,这日发生的事情,足够让所有人的艳色都黯然失色了。
大多数后妃们陆陆续续到了凤鸣宫的时候,符长宁正关切的问琼嫔的身子好不好,白剪是跟着车尾到的,众人见了她,也十分习惯的不去理她,视若无物就是了。转而与身旁的人聊笑起来。
但是这日,白剪却与往日都大不相同。
白剪这日穿了一件春水绿色的衫子,脸上竟还薄薄的施了一些粉黛,看起来连日来灰败的神色,也染上了几分朝气。
符长宁特意多看了白剪两眼,倒是一旁最近很老实的孟婕妤孟明珠,笑盈盈的说了一句,“白常在今日倒是好气色。”
白剪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谦虚道,“多谢婕妤夸赞。”
宜嫔冷冷的瞥了白剪一眼,没说话。孟明珠胆大包天的去撩实人家宜嫔,“宜嫔娘娘觉得呢?”
宜嫔半句话都没吭气儿,她一向懒得理像孟明珠这种狗胆包天却没什么本事的人。更况且,孟明珠身份也是很不够看的。
倒是宜嫔一旁的黎婕妤,温温婉婉的笑说道,“白常在今日确实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身子可大好了?”颇为关切的样子。
白剪低声说道,“谢婕妤关心,身子已安好了”
符长宁在上头含笑看着,这会儿,方才说了一句,“安好就好。”
孟明珠在一旁凉飕飕的笑说,“现在这样的气色,才好让人说是那日‘灯下看美人’呢。”
——这也就是亏得沈从景提前离场了,没有听到孟明珠这么一句话,不安依照沈从景的脾气,不直接让人给孟明珠打出去吗?
符长宁倒是没太介意似的,只有人不高兴了。
宜嫔终于被孟明珠撩实的不悦了,抬起头看了孟明珠一眼,冷冷说道,“孟婕妤这是什么意思?”
孟明珠佯作惊讶的笑道,“妾是在夸赞白常在好颜色呀!”
白常在低头不语。
宜嫔讥笑着瞧着孟婕妤,“哦?是在夸白常在好颜色,还是话中有话,指桑骂槐呢?”
说得这么明白,孟明珠却不吃这一套。她掩了嘴儿,“咯咯”笑道,“娘娘说哪儿的话呢,妾怎么敢指桑骂槐?妾要骂,也得是骂那个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又怎么会骂娘娘这个”眼神从白剪身上流转了一圈儿,又落到了宜嫔身上,咬唇笑说,“又怎么会骂娘娘呢?”
这话,听起来是说白剪忘恩负义,但是细细一想,过河拆桥、忘恩负义,这两个词搭在一块儿,似是不那么简单?
大家于是都不可遏制的再次想起来了之前,俱都怀疑是宜嫔设法,使得白剪顺势爬上龙床的。
虽然大家都想不出,宜嫔到底有什么理由这般做,但是却又都不得不承认,能在宜嫔眼皮子底下钻营私事儿,确实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而却看白剪现在凄凄惨惨的模样,难道白剪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非要爬上龙床不可吗?
看白剪,也不像是那么蠢笨的人啊!
那么孟婕妤莫非是知道了什么事情?
于是一时之间,众妃嫔的目光俱都微妙了起来。
这个时候,倒是黎婕妤说了一句话,“孟婕妤说很是呢。娘娘以前与白剪关系一向要好,白剪是忠仆,向来唯宜嫔娘娘马首是瞻的。说谁忘恩负义、说谁过河拆桥,也说不上这里的呀!”
这一番话,听又似是在回应方才孟婕妤说白剪是“忘恩负义”的话,但是再转而一想,黎婕妤这又是在暗示什么呢?白剪是个“忠仆”,“唯宜嫔娘娘马首是瞻”,那么这个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人,就太显而易见了!
大家的眼神瞬时变得露骨了起来。
就连符长宁,这会儿都不好表示作壁上观了。她蹙眉看着堂下,问了一句,“黎婕妤这话,听着倒似有所影射。”
符长宁一向最瞧不上黎婕妤这种缩在背后的人,想当初第一次让孟明珠招惹她厌烦、招惹和端妃的时候,可不就是她与孟明珠一起,去拦截的雨露承恩车的吗?
黎婕妤拿人当枪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于是这会儿符长宁索性避过了孟明珠,反倒是说起了黎徽凝。
黎婕妤听了,见宜嫔目光灼灼的看了过来,忙起身跪下,伏地说道,“娘娘明鉴,妾并无半分影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