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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软唔了声,就晃着小腿,坐在那船边的岩石上等着他们。
待海风把她那长发都吹的快半干了,才瞧见那林子里缓缓有几人往这岸边的方向过来。
这岛上又不会有其他人,一准是他们没错。
阮软姑娘立刻就迈着愉快地步伐跑了过去,那层层裙摆随着她的奔跑摆动着,把第一次穿这种衣裙的小姑娘给美的呀。
气喘吁吁地立在相重楼面前,开心地转了一个圈,娇笑着道:“师父,好看吗?”
她这是习惯了,换了身新衣服就到处找人显摆了,小女人的娇憨之态尽显。
相重楼远远地就瞧见了一抹水色的小身影冲了过来,起先是认出那衣裙,后来才记起刚刚自己给借了慕十七的衣裙送给了某位野人的事。
美吗?相岛主长吁一口气,说实话,美!
但最美的不是那件裙子,而是这丫头的这张脸,简直就是个祸水!
明明就是个野人,却偏偏比那后院里的娇小姐还要娇美。
他也不是没见过美人儿,慕十七、容沐烟、玉昔,哪一个不是风华绝代的美人儿,可较之慕十七的冷,容沐烟的狠,玉昔的柔,这野人多了几分灵动和娇憨。
相重楼也是个男人,是男人就会忍不住多看这姑娘几眼,可独孤宸却依旧目不斜视地拎着两只木桶往那船上去,就好似这姑娘压根就不存在。
慕十七也得空看了眼这姑娘,她之前就以女人的直觉告诉自己,就冲这丫头那双好看的眸子,这长相就普通不了。
果不其然,就这小模样,出了这岛,步入大陆,指不定又是个可挑起各位霸主纷争不断的红颜祸水。
挑了挑唇角,看了眼有些微愣了的相岛主。
不过,有这位张开了羽翼护着,这小丫头也不用愁的。
相重楼也觉得自己好似看得有些久了,忙拉开了视线,拎着木桶绕过她往那船上去。
阮软姑娘碰了壁也不气馁,拎着长裙追了上去。
一路又是师父长师父短的叫着。
相岛主觉得等忙完了手里的活,一定要和她好好聊聊,他至始至终都没应过要做她的师父!
就她那小身板,依照他们相家的规矩来训,他非得把她给训残了不可!
三人来来回回地又去了那岛里九层瀑几次,一共抓了六条火鱼回来,还顺带打了十几桶天之海的水回来。
依照慕十七的意思,既然都来了这么一趟了,自然是要把一切都准备的充充足足的。
后来三人又抬了个超大的木桶回去,去了两个来回,把那第一层瀑布下水潭子里的猴儿鱼怪又抓了四只回来。
用慕十七那话就是,解毒过程需要药人的配合,这些个中了鲛人毒的猴子是再好不过的了,也免得再去找活人试药。
她毕竟是玩毒玩的多了,对这些个事都想的极为全面。
所有的一切都准备了妥当,众人才起锚准备离岛。
阮软姑娘那心底的兴奋啊!就想要找个人倾诉倾诉,思来想去的,还是她师父好。
那冷面的独孤公子整个就一她欠了他几百万没还似的,还整个一护妻狂魔!她稍稍和慕十七姑娘多聊几句,这位那冷刀子就一直往她那身上射。
“起风了,十七,进屋子去!”
“夜了,十七,送客,乖乖睡觉!”
……
阮软想说的是,这海风一直都在,怎么就突然起风了呢?还有,夜,夜毛线啊!这会儿顶多七点,七点睡觉,一准没怀好心。
可她不敢说他,只能缩着脖子去找自己师父去。
相重楼刚刚换了身干净的衣衫,坐在桌边喝了口清茶,就听见那门外叩叩叩的敲门声。
一眼就瞧出那屋外人的身份了,女人,自然不是慕十七!而这船上除了慕十七那就只剩下一个女人了。
那个岛上的野人!
果不其然,那小丫头敲了半天见没人应她,就忍不住开口了:“师父,您睡了吗?”
“嗯?有事?”相重楼沉声应道。
“我睡不着,想找你说会话。”
相重楼长久以往所学的规矩告诉他,这夜深人静时,孤男寡女不应该共处一室,再者,他和她认识一天都没到,有什么话可说的。
可他却给自己想了个理由,让她进来,他们俩最好聊聊这师父长师父短的事。
第1058章 海里喂鱼()
阮软姑娘迈着轻盈愉悦的步伐入了屋子。
就见她家师父大人唇色淡漠地饮着茶,许是刚洗过澡,一头黑发肆意都垂在脑后,啧啧啧,人好看,怎么着都养眼。
她这会认准了他这只金大腿,自然乖顺的不像话。
甜腻腻地又叫了声师父。
相重楼这才抬眸去看她,那脸上并没有笑意,他虽不是独孤宸那般冷情的人,可也不大常笑。
毕竟是在高位的,冷面是最好的显示自己威严的武器,后来装着装着也就习惯了。
与人说事惯是会摆出一张冷脸来。
阮软能感受到他面上的那股寒意,可她不明白他为何对她冷脸,小脸稍显委屈地又带着娇气叫了声师父。
相重楼冷声打断了她的撒娇:“闭嘴,我从未说过要收你为徒!也没空陪你玩!我答应会带你出海回大陆,但,以后你的生死去向都与我无关,再让我听见你到处乱叫,我就丢了你去海里喂鱼!出去吧!”
阮软鼻子顿觉一酸,她刚刚感觉到这世家的温暖,老天有眼了,这会就掉冰窟窿里了。
她见识过这会一脚踹死一只野狼,一剑砍断一只猴头的场面,自然知道他并不是在逗她玩儿,她甚至能看到从他脸上透露出来的淡淡不悦和厌烦。
咬着唇晾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死皮赖脸地求着?若是惹得这位更不悦了,真丢了她怎么办?
可不求他,她又特向往那出神入化的轻功。
阮软姑娘也不是傻子,知道徐徐图之的道理,乖巧地好似只兔子,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就乖乖退了出去。
相重楼那心底竟莫名的生出一丝失落来,脑子里浮现她甜软地嗓音,那声师父,该死的诱人。
他觉得自己一准是最近太紧张太累了,才会出现这样的幻觉,睡一觉就好了。
回去的路线自然是不同的,独孤宸亲自动手画了张地图,挑了条最短的路线,却也又多了很多的未知。
可话又说回来了,就这海里的一切,谁又能保证他们原路返回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呢?别的不说,就那飘忽不定的暴风雨就能把人给折腾累死。
别看相家这海船这么大,一旦遇到了暴风雨也飘啊飘啊摇啊摇啊的!
独孤宸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把海上这暴风雨算的那么精准的,虽说十次能有九次算准了,可不还是有那么一次得遭遇嘛。
这海上的暴风雨,单单遇上一次就足够受的了。
阮软姑娘不是没经历过暴风雨,可那毕竟是在岛上,这会儿在这海面上又是另一番感受了。
吓死了倒不至于,可当电闪雷鸣,海船乘着巨浪剧烈摇摆时,她那脸色也绝对称不上享受。
相重楼也瞧见了甲板上站着小姑娘,一身单薄的衣裙在空中飞舞着,黑发有些凌乱,那眸子里带着些许的吃惊,是对于这暴风雨的吃惊。
有些无措地看着那海面,任由雨点砸落在自己身上。
莫不是个傻子?他本不想管她的死活,可又觉得任由她在他这船上出事,他相重楼这面子上也不好看。
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是他把她从那海岛上带出来的,那就由他把她安全地扔到那大陆上去。
几个大步冲了过去,连个招呼也不打,就把人拎着扔回了船舱。
“老实地在里面待着!”
阮软姑娘落地了才回过神来,软着嗓子问了句:“相,岛主,咱们的船会沉吗?”
相重楼拧眉瞪她:“相家的船还不至于这么脆弱!”
在这海上沉船意味着什么?那就是意味着死!他才刚刚得了希望,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阮软姑娘立刻咧嘴笑了,那表情有些傻:“恩,既然您说了不会沉,那就一准不会沉!”没来由的,她就是信他!
可掌舵的那位船工却没有他们岛主这份自信,没一会儿就让人来船舱里寻求帮助了。
“岛主,不,不好了,风浪太大了,船,船不受控制了。”
相重楼这才刚刚在人面前夸过自己家的船,这会儿就有人扯他后腿,气的他脸都变了色,大步跨了出去:“没用的东西!连个船都掌不了!”
其实也不怪那船工,这世上能有几人有他们岛主这身手和掌舵的本事的?就这风浪,人没被吹走了就算不错的了。
阮软姑娘从船舱的里往外看,就看见那船舵边上,站着一个人,那人一身黑袍,与那暴风雨中仿佛扎根与那船板上一般,奇稳无比,淡定无比,帅气无比!
看着看着,竟不禁看呆了!那人对上暴风雨时,那嘴角竟然是微微上扬着的。仿佛他就是这世间的造物主,这些个风啊浪啊的都在他的脚下踩着呢。
那人自然就是相岛主无疑了,相岛主倒也没想要踩踏什么风浪,他只不过是从未把这些个风浪放在眼里罢了。
碧落海上的霸主,岂会惧怕这些个风浪。
船在风浪里飘摇着,但也只是飘摇着,待那暴风雨慢慢停下时,那船竟然丝毫无损。
见那不远处向着自己跑过来的小姑娘,相重楼勾了勾嘴角,道:“我说过的,相家的船不会沉。”
此时他的衣衫已然被暴风雨打湿了,整个人好似从那水里刚刚钻出来一般,可阮软却因着他那勾着唇角的一个若有似乎的笑晃了晃神,哎,这位若不是什么岛主,做个真正的小明星,也能赚翻了!
啧啧啧,那被湿了的衣衫紧贴着的身子可见凹凸有型的肌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