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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春花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我觉得做的不对的是你,我跟他说话,跟你有什么关系呀。”
“我”宋福贵被呛得哑口无言。
“宋叔啊,我觉得你还是离开吧,不要耽误我在这里审案了。”
宋福贵强自辩解道,“我只是看不惯你审案的方式而已,忍不住说几句。”
“看不惯就离开呀,谁让你在这呆着了?”许春花赶他离开。
她看出来了,有宋福贵在场,她的审案会遇到层层阻力的。
宋福贵梗着脖子说道,“我不能离开,这是我家,我必须得在这呆着,而且这件事跟我也有关系,这都涉及到我手下的人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呢。”
许春花冷声道,“那你就老实的呆着,不准发出任何的动静,听到了吗?”
在许春花冰冷的目光下,宋福贵不得不点头,“好吧,我听你的。”
许春花继续对宋宝说道,“好了,现在你可以说出实话了,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宋宝的眼神又变得躲闪,左看右看,不时的将目光瞟向宋福贵。
可宋福贵因为许春花刚才的警告,一本正经,不敢言语,但是,他眼睛不停地眨啊眨。
宋宝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许大人,这事儿确实是我干的。”
“你确定?”许春花说道,“一旦你确定了,那么你就等死吧。”
宋宝表情纠结,却咬牙说道,“是的,我确定。”
许春花不由得瞥了宋福贵一眼,他手下的人挺听他的话,甘愿为他卖命,看来她在驭人这方面有些本领。
虽然,她知道这事很可能是宋福贵指使的。
但是,没有直接的证据,宋福贵又找出一个替死鬼,她就拿宋福贵没办法了。
而且,她觉得,仅仅靠这件事不一定能扳倒宋福贵。
即使真的能指出宋福贵的罪责,她也不一定对付得了。
因为,现在她的势力还过于弱小,和宋福贵比起来,就像孩童与成人相比。
她没有足够的把握战胜宋福贵。
因此,当前对付宋福贵最好的办法,不是直接扳倒宋福贵,而是先除掉宋福贵手下的爪牙,消弱他的势力。
既然宋宝已经承认,这事是他干的。
许春花不再追问他,转而对着地洞里的土匪们问道,“是宋宝指使的你们吗?”
土匪们自然点头成人,都应了一声“是”。
他们才不管那么多呢,只要有人替他们背锅,他们就承认。
许春花道,“好,既然你们招供了,那就上来呗,接下来该对你们进行处罚了,先把你们押进大牢,我日后审理你们。”
“啊。”
“我们不去。”
土匪们发出了抗议。
许春花白了他们一眼,“你们说的管用还是我说的管用?”
土匪们不得不低下头,他们现在处于弱势一方,没资格提条件。
许春花对他们说道,“你们一个一个上来,不要拥挤,不要抢,谁若争抢,扰乱秩序,大刑伺候。”
虽然土匪们表示服从她,但是,她不得不防备他们中途反悔,或者制造骚乱,那样又将有伤亡。
因此,她对土匪们采用了这样的办法,让他们一个一个上来。
土匪们听从许春花的命令,挨个往上爬。
一旦土匪爬上来,衙役立刻把他铐起来,用的是那种沉重的枷锁。
土匪们被铐上的时候,有一些人试图反抗。
但是,在这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面前,他们的反抗是徒劳的,凡是反抗的土匪,都被收拾了一通。
其中一个土匪反抗的最为激烈,杨不悔走到土匪面前,不断的扇他耳光。
他对这些土匪们有十足的怨气。
因为,正是他带着衙役们抄胡文雍家的时候,被这伙土匪抢劫了。
土匪们还害的他受了伤。
虽然他现在经过郎中的治疗,身上的伤得以治疗,但他心中的怨气无处发泄,而这名闹事的土匪,正好撞到他的枪口上,被他狂扇一通。
杨不悔用雷霆般的手段,镇压了反抗的土匪,也对其他的土匪起到警示作用,土匪们都变得老实。
土匪们被押进了大牢,而地洞里面,从胡文雍家抄家的财物,也都被送到了县衙。
看到这些财物的时候,许春花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有了这些财物,她早就规划好的学堂,可以建立了。
宋福贵呆呆的看着成箱的银两被抬走,他眼神火热,十分的不甘心。
眼珠一转,他对许春花说道,“春花,你看土匪把这些银子放到我家,占用我家的地盘了,是不是给我点占地费呀?”
这就是他作为一个土财主的处世之道,凡事都扣扣搜搜,哪怕一文钱的便宜,也要占。
许春花本来不打算理他了,但是他竟然主动送上门来,那岂能让他全身而退呢。
她说道,“哎呦,宋叔你不说这事我还忘了呢,说起这事,我得跟你说道说道,你驭下不严,你的管家竟然做出这么为非作歹的事,虽然不是你所为,但是毕竟是你的人所做,而且把财物全部带到你家了,这说明你相当于是同犯,要承受连坐责任的。”
“啊!”宋福贵惊愕地张大嘴巴,急忙说道,“春花,你这样做就太过分了。”
许春花摇头,“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不信你问其他城池的县令,他们也会这么说的。”
她用强调的语气,说道,“咱们大月朝的律令,就是这么规定的。”
确实,在这个时代,朝廷为了打击各种犯罪,采用的处罚手段非常的严苛,为了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很多罪名都采用连坐制。
比如说,一个人被杀之后,抓不到犯人,但是附近的邻居有嫌疑,于是就把邻居统统杀掉。
还有另一种连坐形式,不仅犯人要接受处罚,犯人的一家老小,也要接受惩罚。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人们知道朝廷的威严,不可胡作非为。
宋福贵苦笑,“春花,不要这么严酷嘛,通融通融。”
许春花说道,“好吧,看在你是咱们林州城大善人的份上,这事我可以通融一步,但是呢,你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宋福贵茫然地问道,“需要什么样的代价?”
许春花用手比了个数钱的手势,“银子啊,用银子洗刷掉你的连坐责任。”
在这个时代,银两可以说是万能的,不能能吃喝玩乐,还能买官。
当然,这一招在许春花这里行不通,她也没资格卖官。
但是,在她的权限范围内,只要犯人出足够的钱,她可以赦免犯人的罪行。
宋福贵露出肉疼的表情,“这样不好吧,春花。”
“你要是嫌出钱不好,就承担连坐责任吧。”
“那我还是出钱吧。”宋福贵不情愿地说道,忽而,他问道,“我出的银两会用到哪里呢,该不会装进你自己兜里吧?”
许春花摇头,“当然不会,你以为我是你啊,见钱眼开,这些钱将被用在学堂的建设上。”
到现在,许春花还没筹集到学堂的建设费呢。
她之前找过宋福贵,让他出钱建学堂,宋福贵推三阻四,被许春花逼的没办法后,捐出了粮食,可是,始终不肯出银两。
现在,许春花正好可以利用这件事,逼他再出一份钱。
宋福贵紧咬牙关,不愿意出银两。
许春花笑道,“不出钱的话,你就承担连坐责任呗。”
宋福贵气的大喘气,无奈地说道,“好吧,我还是出银子呗。”
“你出多少?”许春花问。
他比划了个手势,“我出一百两银子。”
许春花被他逗笑了,“哎哎,宋叔,你好歹是咱们林州城的第一大善人,就出一百两银子,你不觉得丢人吗?”
宋福贵连忙说道,“已经不少了,我上次还出过粮食呢,粮食在加上这一百两银子,足够多了。”
许春花说道,“粮食是上次的事,和这一次没关系,不能一概而论,必须分开说。”
宋福贵见许春花态度坚决,肉疼地说道,“好吧,我再加一百辆银子。”
许春花逼他一次,他就加一百两银子。
许春花对他墨迹的态度,十分不满意,她说道,“宋叔,你太抠了,你最少得出这个数。”
她伸出一巴掌。
宋福贵试探道,“五百两?”
许春花给他一个白眼,“宋叔,别让我看不起你,你大方一次能死啊。”
她继续说道,“五千两,这是你出的最低数。”
宋福贵的表情变得非常激动,好像被人从身上割了一块肉一样,“春花,你要的太多了,我家也没有这么多的钱也。”
他向许春花诉苦,想让许春花给他减少数量。
许春花打断他的话,说道,“不要说那些没用的,如果不出这个数,就把你抓进大牢,承担连坐责任。”
宋福贵不情愿的点点头,“好吧,我出。”
许春花冲他勾了勾手指,“好,这才像个男人。”
她对宋福贵一挥手,“你还愣着干嘛,去取银子啊。”
宋福贵夸张地张大嘴巴,“你现在就要啊。”
许春花点头,“当然啊,我怕你耍赖,所以你赶紧银两给我,这事就算了结了。”
宋福贵不情愿的说,“我怎么可能耍赖呢?”
许春花道,“你别说那些没用的,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了,咱们要避免夜长梦多。”
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宋福贵没办法,只好派人去取银两。
银两取来后,许春花又亲自清点银两,确定没有差错后,这才离开。
宋福贵目送远去的许春花,长长地松口气,有种送瘟神的感觉。
许春花和杨不悔、司永安走在夜晚的大街上,此时已经是深夜时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