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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他们家的传统,男子但凡年满十五岁必须参军,经受战场的洗礼。
可是,他父亲那一辈,弟兄八个,除了他父亲,其余七位叔伯全部死在战场上。
他出生后,母亲向父亲提议,准备让他学文,不再走马革裹尸还的悲剧战场之路。
父亲没同意,说战死疆场是他们杨家人的使命,因此,为他取名杨不悔。
他年满十五岁后,按照家族的老路,也进入了军营。
三个月前,父亲被人诬告拥兵自重意图谋反,天子一怒,下令将他家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父亲不甘心家族绝后,将他与年长他一岁的哥哥伪装成下人,偷偷送出城。
兄弟两人出城不到一天,事情就败露,一万官兵奉命抓拿兄弟两人,他们玩命奔逃,却始终没有摆脱追兵,在护城河畔被官兵团团围住,插翅难逃,情急之下,哥哥誓死拼杀,想让他逃出去,可是,追兵太多,他没有逃出去,反而掉进了汹涌的护城河里,被河水冲走,几经辗转,出现在村南的河道里,被许春花救起。
他本以为追兵已经放弃对他的追铺,没想到追兵竟然开始全国通缉他。
听了他的故事,许春花长长地叹口气,曾经在电视剧上看过一些被冤死的忠臣的故事,没想到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竟然真的遇到了这样的事。
既然被她遇到了这事,她就必须管一管,不能让忠烈断后。
她让杨不悔放心,她肯定收留他,并且绝对不会把他交给朝廷。
她带着杨不悔回到宅子里。
虽然她嘴上说不怕,但是内心其实也怕这事被发现,那样她全家也将受到牵连。
忽然她想到了电视剧里的易容术,如果对杨不悔的面貌做出改变,应该就没啥问题了。
只是易容术她不会,不过,她有其他的办法。
她知道一种用花改变肤色的方法。
她回到自己房间,取出一盆娇艳的小红花。
按理说现在是初冬时节,花儿早已凋谢,但是她房里生着煤炉,比较温暖,适合小花生长。
至于这盆花其实就是后世的指甲花。
作为一名女人,她也有女人的小性情,喜欢染指甲。
有一次染指甲时,她不小心将花汁滴到肌肤上,肌肤变成了暗红色,她洗了好几次才洗掉。
她的想法是,用小花在杨不悔脸上做出胎记的样子,每天染一遍,红色在他脸上沉淀,看上去如同胎记。
她摘下几段小花,捣碎,用白布沾着花汁,往杨不悔左脸颊擦去,在他脸上擦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区域,她不再涂抹,而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杨不悔的脸。
只见被小花擦过的肌肤慢慢变成暗红色,杨不悔原本白净的脸蛋上,多出一块红色肌肤,像补丁一样,和胎记非常相似。
她又给杨不悔左脸染了两次花汁,被侵染的肤色越发像胎记,她满意地点头,“可以了,这样你就不怕被追兵查了,记住,以后每天早晚各染一次。”
杨不悔好奇许春花在他脸上做的效果,取来铜镜看了看。
看清自己脸上的情形,他由衷向许春花竖起大拇指,有了这块红色胎记,他的样貌确实与之前不同,比之前安全多了。
第二天早上,许青山用马车从城里拉来五名工匠,这五人正是许春花用来建砖窑的。
许青山在宅子里看到杨不悔后,当即就愣住了。
虽然杨不悔的面貌发生了改变,但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毕竟他之前见过杨不悔。
许青山把许春花拽进她的房间,瞪大眼睛,重重拍了下桌子,训斥道,“春花,你疯了,他被通缉了,你把他留在家里,这要是被朝廷发现了,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他是个爱家的人,不想刚刚有起色的家庭发生大的变故。
许春花给了他一个宽慰的微笑,“爹,这是个冤案,迟早要翻案的,咱们现在就帮杨家一把吧。”
然而,无论许春花如何劝说,许青山都不同意,坚持让许春花赶杨不悔离开。
许春花见此,也表明自己的态度,绝不让杨不悔离开。
许青山见自己的话对许春花没用,他改变策略,不顾许春花的反对,直接把她拽上马车,带着她回城。
司永安派给许春花的两个丫鬟虽然要保护许春花的安全,但是许春花爹对许春花动手,她们自然不好意思阻拦。
许春花也没示意她们动手,就这样,许春花被许青山带回城里,来到面馆,许青山让田氏劝说许春花。
他的策略是,既然我的劝说没用,就让你娘上。
田氏听了许青山的话,吓得脸色都变了变,赶忙劝说许春花。
许春花向田氏解释她这么做的理由,田氏的反应和许青山一样,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这里面有没有冤情,坚持让许春花赶杨不悔离开。
许春花被他们两个惹生气了,她坚定地说道,“这是我反复考虑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的,你们就不要阻止了。”
许青山气的扬了扬手掌,如果许春花是个小子,他就揍他两巴掌,可她是个闺女,而且又是个很厉害的闺女,他终究没下去手。
他对自己的女儿很了解,脾气随他,犟脾气,叹口气,“你这是找死啊,我看你到底想把咱家变成啥样子。”
他赌气地摔门离开,继续赶马车赚钱去了。
田氏也气的大喘气,不过她也了解许春花的脾气,问道,“你真的想好了,春花?”
许春花肯定地点头,“是的,这是我反复考虑的结果,绝不后悔。”
“好吧。”田氏道,“反正我们劝你也没用,你就按照自己想的做吧。”
许春花脸上扬起笑容,抱住田氏的手臂,“谢谢你,娘。”
“哎。”田氏叹口气,“该吃午饭了,我给你做碗拉面。”
许春花吃了田氏做的拉面,离开松江城回村。
出城门时碰到许青山,他脸色依然不好,可是没难为许春花,让许春花上车。
许春花回到村里后,来到山脚下,看工匠们建造砖窑的进度。
接下来的几天,她一直和工匠们在一起,探讨如何建好砖窑。
这一天一早,许青山匆匆来找许春花,“春花,不好了,咱们的面馆遇到问题了。”
许春花一听这话,双眼陡然睁大。
面馆是他们家主要的收入来源,如果面馆出了问题,家里的收入将少一半。
她连忙问许青山出什么问题了。
许青山告诉许春花面馆遇到的难题。
因为他们面馆生意的火爆,引起其他酒楼老板的嫉妒,于是,在他们面馆对面,也开了一家面馆,并且同样是卖羊肉拉面,而且他们的价格比许春花家面馆的拉面便宜一文钱。
这导致许春花家面馆的客流大幅下滑。
许春花不以为意地笑笑,这种眼热跟风的行为她前世见过不少,自然有应对之法,不说其他的,单单说拉面的口感,如果没有她的秘诀,其他厨子任凭如何模仿,都不可能做出同样口感的面条。
然而,许青山接下来的话,却让许春花忍不住气的跳脚。
对手不仅做起同样的生意,还断绝了他们面馆羊肉的供应。
这相当于断了许春花家面馆的货源,问题就大了去了。
许春花不相信对手有这么大的能量,许青山一再保证他说的是真的,许春花只好回城去看看。
来到面馆,她见到的情况与许青山描述的基本一样,往日热闹的面馆空无一人,田氏和两个小伙计有气无力地摊在椅子上。
她找来朱掌柜,问他对方怎么有这么大的能量断绝他们面馆的羊肉供应。
朱掌柜说对手面馆背后的大老板掌控着松江城的肉类供应,确实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许春花气的直跺脚,大老板怎么会盯上这点小买卖呢,还采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不过,一时间她还真拿不出合适的应对之法。
她只好让田氏暂时把面馆关门。
朱掌柜看着满面愁云的许春花,提议让许春花去请县令老爷出面,由县令老爷出面调停此事,让对方收手。
许春花不同意这么做,借助外力只能暂时解决这个问题,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她对待商业上对手的态度是,正面和对手相抗,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面馆问题的根源在于食材上,如果食材全部由她自己供应,不受其他人限制,那么对手的打压就彻底根治了。
而她承包山林和田地的目的也是为了将来的自给自足。
对手的打压让她不得不把之前的一些计划提前实施。
她决定回村里收购乡亲们家里的山羊和绵羊,找人宰杀,供应给面馆。
她又让朱掌柜把松江城市面上的面粉尽可能的都购买,以免再次被人掐住面馆的喉咙。
许春花盘算了下自己最近要做的事,一是造窑烧砖,二是制造果木炭,三是在田地里种菜,四是挨家挨户收羊。
事情很多,她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找帮手?
可是又没合适的人选。
“春花,你怎么闷闷不乐呢,遇到何事了?”杨不悔在院子里练拳,见走进家门的许春花眉头紧锁,连忙收手,走过来问道。
看到杨不悔,许春花眼镜亮了亮。
她把自己当前要做的事告诉杨不悔。
杨不悔不等许春花开口,主动说道,“我来帮你,春花。”
“你愿意做这些小事吗?”许春花小心地问,杨不悔好歹是将军之后,怎能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杨不悔苦笑,“我都成这样了,还有啥愿不愿意的,你别和我见外想,想让我做啥直接说,我绝不拒绝。”
许春花眼角带笑,“谢谢你杨大哥。”
杨不悔仰头看了看高耸的南山,对许春花说道,“春花,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