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太后点点头,示意皇后起身落座,但听得皇后柔声问道:“太后急着召臣妾来,不知有何要事?”随即她故作疑惑的问道:“臣妾方才瞧见三王爷离去,脸色难看的紧?难道是三王爷惹得太后动气了?”
“哀家今日叫你来,是有一事相求……”太后执了皇后的手,轻抚说道。
皇后微微一顿,只道一声:“太后言重了。”
太后也不理会她的惊诧,只继续说道:“皇上今日封了溪儿为北征大将军,若是云胡有异动,只怕溪儿又要奔赴沙场!”说到这儿,太后眼眶竟也是微微泛红。
见此情形,皇后急忙道:“王爷才从昌周回京没多少时日,怎得又要……”
太后哀叹一声:“哀家知道后宫不得干政,可哀家老了,自然希望孩儿承欢膝下,皇帝自有他的打算和安排,如今哀家却也是拉不下这张脸来去求皇帝,只得寻你来想想法子……”
皇后闻听此言,略略沉吟片刻便道:“或许有更好的北征将才,若是臣妾的父亲向皇上进言,或许能有所转圜……”
太后点点头,轻拍着皇后手背,浅笑道:“还是皇后贴心……明相是有功之臣,又追随先帝多年,他的话,皇上一定会听的……”
皇后温柔一笑:“承蒙太后恩典,能为太后尽一份绵薄之力,是明氏一族的荣幸……”
“唉!”太后闻听轻叹一口气道:“只是哀家疼惜你,在皇上身边这么久,也没有儿女承欢,以色相侍,总是浅短。皇上再怎么疼惜你,依旧挡不住后宫的流言蜚语。终归,孩子才是依靠……”
“太后的话,臣妾铭记在心。只是这些时日皇上政事繁忙,已许久不曾来过清宁宫了……”说着,皇后微微垂首,脸上似是一片失落之色。
“你这孩子啊……终归还是太心软……”太后轻然叹息:“云竹,吩咐御膳房备的点心可做好了?”
“回太后,已经备好了……”云竹轻声应着,便唤了人提了食盒入内,她接过食盒放于太后面前。太后便将食盒轻轻一推,柔声道:“这些都是皇上爱吃的点心,还有一碗解暑的百合绿豆粥。哀家本打算送去南薰殿的书房,既然你来了,就替哀家走这一趟吧……”
皇后温顺垂目,轻然应道:“是……”
见皇后行礼离去,云竹则看向太后道:“太后这个节骨眼上叫皇后去南薰殿有何用意?”
太后拿起桌上的墨玉佛珠在手中捻转:“皇后性子虽是绵软了些,却不傻。你当她为何要对哀家言听计从?想当年先帝在位,明氏一族的兴荣,自是与哀家步步荣升密不可分。她明落兰能嫁于皇帝,如今母仪天下,也是哀家的功劳。哀家有意栽培她,谁知她竟是这般胆小怕事的性子,也不曾诞下皇子公主,倒叫哀家当年的打算全盘落空。如今只能做此用,哀家却还要为她做打算。皇上既不待见她,总是要寻了时机,叫她在皇上跟前侍候着。皇后貌美,哀家不信,皇上能无动于衷。不过是后宫那些个妃嫔们,挡了皇帝的眼罢了……明氏一族在朝中的根基越稳,哀家的胜算就越大……”
听到这儿,云竹唇角绽出一丝笑意:“太后圣明……”
然而太后朝着殿前看去,却忍不住轻声叹息道:“只是若要让她殉葬,终究是可惜了……”
风起云涌生死决(十九)()
往南薰殿去的路上,路过一处长廊,皇后便朝着芙沅使了个眼色。芙沅心领神会,瞧着四下无人便将食盒轻轻开启,又从袖中取出锦囊,便见芙沅指尖银针轻舞,一一探入盒中的食物,随即查验了片刻后,便朝着皇后轻然摇了摇头。
收起银针,盖好食盒,芙沅神色无异地跟着皇后朝前行:“皇后娘娘,您怀疑太后她……”
皇后款款朝前行去:“谨慎些总归是没错的……暗中吩咐下去,日后送到皇上跟前的食膳一并都要验过才行……”
“是……”芙沅轻声应着。
空气中飘来皇后清清淡淡却冰冷的话语:“让明氏一族置万劫不复之地?有本宫在,便是妄想……”
南薰殿中,谨德悄然行入御书房,沉声道:“皇上,皇后娘娘来了……”但见皇上执了朱红御笔,眼睛只瞧着奏折,头也不抬。
皇后示意芙沅将食盒搁下,见她和谨德退出大殿,皇后这才走到皇上身后替他轻揉着双肩:“皇上朝政繁忙,可也该顾惜龙体才是……”
楚珩沐搁下朱红御笔,靠在椅背上,闭目小憩,随即抬手握住皇后的纤纤素手:“皇后贴心,朕甚欣慰……”
皇后轻不可察的挪动几步,移开手道:“臣妾带了些点心来,皇上用些再批阅折子吧……”
楚珩沐从椅上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正好朕也有些饿了……”
“臣妾来侍奉皇上用膳……”皇后盈盈浅笑着打开食盒,楚珩沐的笑意便冷在了脸上,他搁下筷子,看向皇后那张明媚美艳的脸:“你是来做说客的?”
皇后神色无惊,轻然一笑道:“皇上只管用膳,臣妾什么也不会说……”
“哦?”楚珩沐颇有兴致地挑挑眉:“你就不怕被太后责备……”
皇后浅笑落座:“什么都瞒不过皇上的眼睛,可臣妾却谨记,后宫不得干政……”
“朕不会怪你,你倒是说来听听……”楚珩沐眼中含笑,唇角却紧抿。
只见皇后落座,烟眉轻蹙:“左不过是太后疼惜王爷,王爷才从昌周归来,太后自是不愿王爷再去漠城。臣妾虽知太后疼惜王爷,却更知事关重大,皇上这般定夺,自有皇上的道理,臣妾虽不懂什么大道理,可身为皇后,什么当做,什么不当做,臣妾还是知晓的……”
楚珩沐唇角笑意甚浓:“太后那里若是问责起来,皇后又该如何?”
皇后面色一怔,随即垂首道:“想必太后不会为难臣妾,国事为重,太后即便再疼爱王爷,却也不能挡着王爷为国尽忠,为皇上辟疆拓土……”
楚珩沐不再言说,便用起了点心。
盛夏已至,皇后端坐于南薰殿中,只觉汗珠密密渗出……
而此时的琴月轩中,璃容华冷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良贵人移步本主这琴月轩,未知有何指教?”
璃容华看向屿筝,见她笑意盛盛,不免心生怨憎。
“姐姐何必这般气怒,总归这宫中只有你我二人最是亲密……”屿筝浅笑着,淡淡说道。
一侧的青昙没好气的斥责道:“良贵人当真是好胆量,害得我家小主失了龙嗣,竟还敢入得琴月轩来!”
屿筝朝着青昙瞥去一眼,语气冷冷:“姐姐入宫久,可这奴才们的规矩却糟的很,小主们说话,何来奴才插嘴的份儿!”
青昙气的面上通红,直厉声嚷道:“小主的位分可高过贵人!”
“哦?”屿筝远山黛轻然一挑:“本主可曾失礼?”
青昙一时语噎,即便再看不惯,良贵人却的确礼数周尽。
见青昙语噎,屿筝便冷嗤一声:“在府中本主自是不曾拿身份压过你们,姐姐位分高,做妹妹的自然礼重,何时轮到你这奴才来教训本主!”
屿筝声色俱厉的呵斥青昙,却在转而看向璃容华时换了一副笑意:“容妹妹多嘴,这奴才若是不好好管教,只怕会坏了姐姐的好名声……”
见屿筝竟搬出府中嫡女的身份来压,屿璃自是气怒不已。她示意青昙退到一侧,冷声说道:“怎么管教奴才,就不必良贵人费心了,倒该说说今日为何事前来……”
屿筝看向姐姐屿璃,笑的意味深长:“妹妹前来不过是想跟姐姐道声谢罢了……”
“道谢?”璃容华面露疑惑。
却见屿筝掩面浅笑:“说起来,此事拖得太久,妹妹本欲去谢过林姑姑,可瞧着如今已是姐姐宫里的人,自是该来谢姐姐才是!”
说着屿筝便将视线落定在一侧侍奉的林凛身上。与青昙不同,林凛到底是入宫侍奉多年,这礼面上的事自然要周尽许多,但见她唇角带笑,福礼轻道:“奴婢不知良贵人所指,还请良贵人明示……”
屿筝似是料到林凛有此一说,只不紧不慢的说道:“当日本主入宫时,幸得林姑姑救急。如今那件湖蓝色并蒂莲的织锦裙,本主还留着。”说着,屿筝看向璃容华:“那裙角的刺绣倒是十分出众,就当是姐姐送予妹妹的礼物,改日拿给皇上瞧瞧才是……”
璃容华闻听此言,略显疲惫地倚在榻上:“林凛,可有此事?”
林凛浅笑着应道:“回小主,奴婢并不知良贵人所说之事,自是不明白良贵人的意思……”
屿筝缓缓起身,扶了青兰的手道:“不明白也无妨……只怕这几日皇后是要彻查锦香殿了,姐姐大可猜猜,当年淳贵人的衣裳妹妹现下倒是收在何处……”
屿筝这番话说的意味深长,随即便款款转身意欲离去,走了几步,复又回过头,瞧着琴月轩内瑞兽三足鼎的香炉袅袅生烟:“我若是姐姐,便不会用这般浓香。要被皇上撞见起了疑心,姐姐处心积虑谋划的事岂不要露出马脚?姐姐自是无谓……”屿筝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可不要连累父亲和兄长才是!欺君!那可是灭门的死罪!”说罢,屿筝翩然离去。
片刻之后,青昙慌忙用茶水扑了鼎中香粉,便听得屿璃的斥责赫然响起:“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本主要你们还有何用?!”
林凛见此情形,急忙安抚:“小主莫急,那良贵人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虚张声势!”璃容华怒喝一声,从榻上起身:“本主何曾见过她那般模样,在白府时,不过是个只会在兄长面前撒娇使性子的小丫头罢了。可你瞧见她方才那模样了吗?分明是知道了!”说着璃容华朝着青昙厉声喝道:“还不赶快去找!若是淳仪皇贵妃的物什在琴月轩被寻了出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