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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冉冉,是她一个人的。
霍清随愕然,然后唇边勾起嘲讽的笑容:“尊上,为了一己之私,难道真的要不顾冉冉死活吗?”
付希言周身漫起滔天气势:“我再说一遍,冉冉,不是你能叫的。”
霍清随沉默了,半晌才说:“您真的忍心看着她,从内到外,被冻成冰块吗?她那么软糯爱笑的一个人,要是日日被冻在冰里,该有多冷啊”
他声音低的像叹息,他描绘的场景似乎就在眼前,刺的付希言心里一痛,从袖中抛出白瓶给他:“这是我先前答应为你炼制的丹药,即刻回通灵,你不要再留在我灵枢峰了。”
霍清随冷笑一声:“怎么,尊上连让我向冉冉道别的机会都不给了吗?”
他话音才落,就感觉一股滔天气势向自己扑来,击中他胸腹,他单膝跪地,咳出血来,唇边的笑意仍然是冷冽的。
一阵沉默之中,初凝的声音响起来:“师父”
付希言一惊,冉冉怎么过来了她是不是真的喜欢霍清随,想要跟他走?
初凝把霍清随扶起来,轻叹一声:“霍师兄,你下山吧,春冉这辈子,都不会离开灵枢峰,离开我师父。”
霍清随高呼:“冉冉!”
初凝冷着眼:“霍师兄,我师父说过,不许你唤我冉冉,还要她再说几遍!请你尽快走。”
霍清随看她神色冰冷,仰头大笑:“冉冉,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要这么傻,你知不知道,你不跟我走,你”
初凝见付希言神色愈加冰冷,抿唇摇头:“霍师兄,世上之事,都讲究一个心甘情愿,你懂吗?我心甘情愿留在这里,留在我师父身边,这些,你管不了,也不归你管。我称你一句师兄,又偷你灵药在先,本就心怀有愧,故对你尚算温和,否则,我便是看也不愿看你一眼的。”
她这话说的极重,霍清随脸色一白,仓皇转身,几乎落荒而逃。
初凝望着他的背影消失,才转过头,冲付希言一笑,朝她伸过手去:“师父,徒儿给您做了饭,等您很久了。”
付希言伸手握住徒儿的小手,手臂用力,便将她扯到自己的怀里,抱着她,声音里满是不安:“冉冉”
初凝笑了一声:“师父,我刚才的话,并非是说给他听的,不管是生是死,冉冉都想留在师父身边,留在灵枢峰上。”
付希言轻斥:“不许这么说!有我在,你不会死,我一定会救你,我一定会救你”
她声音近乎喃喃,不知是在给初凝安慰,还是让自己放心。
这几日,初凝都没有回自己房间,只要阳光一暗,付希言也不管她在做什么,都一把将她揽到怀里,带着她,回自己的房间。
付希言是大能修士,运转灵力,自然不是难事。但冰魄一毒,从里往外,寒气四溢,冰人血脉,冻人筋骨。没过几天,即使夜里与她同眠,初凝也已经冷到不时轻颤着醒来了。
她白日里干脆把徒儿抱到自己的怀里,一边翻看古书,看有无破解之道,一手揽着自己的小徒儿,看着她在自己的怀里昏昏欲睡,像个小鸡崽在啄米粒,下巴点个不停,直到靠在她肩头,沉沉睡去。
付希言低头,看她这几日气色比前些时日好了不少,苍白的脸颊上终于又浮现淡淡血色,樱唇也重新变得盈润起来,她睡得香甜,鼻尖都是红红的,双手紧紧牵着自己的衣角,时不时轻唤一声,师父。
她的冉冉,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可怜。
付希言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软软的,真舒服,又看了看她樱瓣似的唇,仿佛受了什么蛊惑,不由的低头,吻了下去。
她浅尝辄止,唇贴着她的唇不过数秒,便立刻移开,小徒儿似乎在做香甜的美梦,一时被打扰,不满的嘟囔了一声,翻过身往她怀里钻。
付希言失笑,舔了舔唇角,又按住她巴掌大的小脸,再俯首,咬住了她粉嫩嫩的唇瓣,而后启开了她的牙关。
她的舌尖长驱直入,直到寻到徒儿的小舌才停了下来,卷住那柔软的舌,轻轻吮吸了一口,见徒儿还是沉睡在她怀里,便大着胆子,轻轻咬了咬,而后又吮吸几下,迫着徒儿与自己唇舌交缠,她的心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
真是愉悦到令人晕厥。
等付希言抬起头,看着徒儿的唇,因为自己刚才的举动而微微红肿,水光潋滟的时候,她的脸不由的红了,一直红到了耳尖,叫她心慌意乱。
她是喜欢徒儿不假,也向来喜欢和她亲近,摸她的小脑袋,摸她的脸颊,亲过她的额头,牵住她的小手,可她从来没有,从没有亲过她,甚至甚至还把自己的舌尖放进了她口中,肆意扫荡,欲罢不能。
初凝睡的正熟,睡梦之中,嘟囔了数句,付希言能听出来,雪眸明睐的小徒儿又在叫她师父了。
她手指又戳了戳初凝的脸颊,心神骀荡,不可自拔,一吻再吻。
等付希言终于停下来的时候,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行为,越界了。
她和冉冉是师徒,所以她与冉冉亲近,这很自然。修士之间,更无凡人之间的诸多约束,但付希言也知道,自己逾矩了。
即使她和徒儿都是女子,这也是逾矩了。
从窗棂边透进来的风,吹动了付希言的霜发,拂到了初凝鼻下,痒痒的,她一下便醒了,青葱般的指尖悄悄伸出来,把付希言的头发揽至耳后,她一愣,痴痴的唤:“师父”
付希言低头一看,小徒儿醒了,脸颊之上还带着红晕,唇上也泛着水光,她耳尖一红,轻声问:“怎么了?”
初凝从她怀中跑起来,拿了铜镜过来,递给了她:“师父,您自己看吧”
付希言闻言,接过铜镜,往内一看,心里也一惊,她原本如霜似雪的长发,此刻,竟然又变成三千青丝,半垂在她胸前,丝滑如瀑。
自修道伊始,她的师尊就对她说,希言吾徒,生而寡情,心性纯净,最适合修炼我清崖心之一法。
她不过双十年华,三千青丝便皆转为白色,白的纯粹,不沾染一丝杂质,即使是郑恒壹或是申莫鸣,也远远的被这个才入门不久的小师妹抛在了身后。
她被师尊教导,自幼便心系天下,虽清冷但不孤高,始终以正道中人,清崖门下自居,但她也知道,自己心中无情无爱,因此可以爱天下众人,就因为她谁也不爱,包括她自己。
数百年来,她的霜发始终如故,白色愈加纯粹,郑恒壹每每见到她,都要让她继续保持心性平稳,盼她早日飞升成仙,她自是也这般严苛要求自己。
熟料她这小徒儿被自己捡回来十年,师徒之情寡淡,近来不过数十日相处,自己便为她动怒、开口舌之欲,以至于刚才她竟然吻了她
付希言终于知道,自己刚才为何觉得不妥了。
她乃是清崖上下最有希望飞升之人,七情六欲早就断绝,世人皆尊称她一句雪霁仙子。可她,近来竟如凡人一般,贪嗔痴慢疑,此乃心之五毒,她早就尽数沾染了。
早在她为了冉冉,挥手散了灵枢峰上皑皑冰雪,落了春花鸟语那一刻,她早就从高高在上的神坛之上走下,落入这万丈红尘之中。
霜发成青丝,便是最好的明证。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初凝知道,v999说的没错,付希言一心向道,只待机缘到了,便能飞升成仙,自己要是算计她和自己睡了,乱了她的心境,估计真会被踹下山去,然后被清崖上下三千人,一人一拳,活活被打死。
小命珍贵,还是慢慢来吧。
初凝趿着鞋出去,付希言侧对着她,坐在莲塘边,身前摆了棋盘,她左手执黑,右手执白,自己跟自己对弈,似乎颇有乐趣。
她走到莲塘边,怯怯的叫了一声:“师父”
付希言听见她软糯声音,抬眼看她,笑着朝她招招手:“冉冉,过来。”
初凝走到她身前,蹲下身来,趴伏在她膝上,情绪不太高。
付希言察觉到了小徒儿似乎不太开心,轻声问:“怎么了?”
初凝抬起头,扁着嘴说:“师父,我不想看见你这样。”
付希言不解:“为何?”
初凝默了默:“看见师父自己跟自己下棋,就好像这世间就只有你一人,太寂寞了师父,以后不管怎样,徒儿都陪着你好吗?”
寂寞吗?
付希言想了想,自她师尊飞升,她一人住在这灵枢峰上,已然有数百年了,也谈不上什么寂寞不寂寞,自始至终,她都习惯了一人独处,不喜热闹的场合。
可一想到,若有一日,冉冉不陪在自己的身边,她的心里便涌出一阵不舍。
第133章 和她来场闪婚(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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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而展颜;对初凝招招手:“冉冉过来。”
除却上次初凝睡梦中;她叫她冉冉,今日这声‘冉冉’已经隔了数年,付希言刚说出这句话,喉头微哑,然后又迟疑着说了一句:“冉冉;过来师父这边。”
初凝脸上的泪还没干;慢慢走到她身边,仰着头唤了她一句:“师父”
她似乎格外喜欢这样叫她,付希言伸手擦去了她脸颊上的泪,而后直视着她的眸子:“你醒了便好;在灵枢峰上数日,是不是觉得过于孤单?”
初凝摇摇头;豆大的泪珠止不住的掉;她用力摇头:“师父您怎么又想赶徒儿走;我、我昨晚敲您的门只是想见您,太久没见到您了;徒儿想见您;每天都想见您。”
她紧紧握住付希言宽大的衣角,哭的像只小猫;连呼吸都不顺了;小声的喘着气。
付希言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也被猫瓜给狠狠的挠了一下,叫她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她的小徒儿,十七岁的人了,还像小糯米团,白白嫩嫩,戳一下就流出眼泪来,每每都要捏着她的衣角不松手
她心里百转千回,面上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