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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灵!
初凝在心中一阵高呼,我虽然在赵桃溪的身体里,可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用刀用箭啊!
v999想了想:“请宿主放空意识,身体主人残余意识此刻活动强烈,请让她代为掌控身体。”
初凝一闭眼,再一睁眼,长刀一扫,原本拦在她身前的将领心口中刀,后面的小卒后撤,原来,这副将装扮的人先前一直躲躲闪闪,可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角色。
赵桃溪对许晏宁用情极深,一入军,见到许晏宁的第一面,她深吸一口气,没想到世上还有她那般好看的人而后她痴恋许晏宁数载,但碍于自己的女子之身,又觉得两人身份天差地别,从不敢接近许晏宁,只敢在她背后,默默守护着她。
而此刻,赵桃溪的意识回归,她一见赵承珂的长鞭缠住了许晏宁的芦叶枪,而李青豫无耻,竟然伸手去揽住她的腰,赵桃溪双腿一夹马腹,挥刀向前,狠狠劈向了李青豫。
李青豫一惊,原本以为这人长得清清瘦瘦的,是个文臣,没想到这大刀一落下,他只觉虎口一震,瞬间脱力,险些就要把自己手上的刀给扔了。
许晏宁与赵承珂交战间歇,看见赵桃溪清瘦身影,为她遮去了大部分攻击,心里不由浮现淡淡欢喜,目光一落到赵桃溪因为作战而束紧的纤细腰身上,她又皱眉,神色变淡了。
战场之事,瞬息万变,哪里能容得她分心半晌。许晏宁自然也知道,自己这次是把空门送到了敌人面前,果然,赵承珂长鞭一卷,她的枪落了地。
而她,为了避开赵承珂的鞭风,不得不从马背上滚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捡起一把剑来,站稳了,目光凝视着赵承珂。
原本口口声声唤着她宁儿的赵承珂,唇边的笑意愈加明艳:“世人都只知你许晏宁,四国第一美人,一杆芦叶枪使得出神入化,那又如何,不终究还是落败在我长鞭下,没了枪,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要不然等我捉到你,就用小刀,一道道的把你的脸划烂!”
她话音才落,便纵马扑了过来,许晏宁笑容微冷,就凭你?你不配!
世人都只知,她善使枪,却不知道,她从小就开始学的,是剑,她父亲定远侯手把手教的剑法。
许晏宁还记得,父亲温热干燥的手抚摸着她的脑袋,温声说:“剑气凌霜,亦有双刃,伤人时难免伤己,宁儿还是少用为好。”
但,此刻,她即使拼着身死,也要给这些妄图染指她父亲生前洒热血护了一辈子的土地!
赵承珂有点慌了,她不过是个娇生惯养着长大的公主,也以自己的心思看许晏宁,没想到许晏宁跟不要命似的,有时根本不避开她的鞭风,也要给她一剑。
这一剑一剑下来,赵承珂身上的轻甲已经裂开了,许晏宁身上也是,她唇边还有细微伤口,溢出血来,她拇指擦了一下,眸光更加明亮。
这条命,她从来都不惜!
许晏宁手执长剑,再一次上前之后,赵承珂已经彻底慌了,慌乱之中,她忽然想起来,自己袖中装着的好东西。
她冷笑一声,按住黑匣子,只听见‘嗖’的一声,从她袖中射出一只冷箭来,许晏宁竟也不避开,长剑落在了她雪颈之上,稍一用力,就见鲜血涔涔的冒了出来。
而那只小银箭,也即将到达她身前。
但下一秒,有人扑了上来,狠狠的把她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许晏宁听见银箭穿透皮肉的声音。
她抱着赵桃溪坐起来,何忠刚好带着人上来,看见这一幕,老脸一僵,挥刀砍了已经落马的赵承珂的头。
许晏宁抱着她,看着桃溪唇角慢慢溢出紫红色的血来,那毒箭射入她心肺,显然已经无药可救。
桃溪伸手,拂过她清冷的脸颊之上落下的泪珠,唇角含笑:“莫哭,莫哭”
许晏宁哽咽,抱着她的手不敢用力,仿佛在抱着最精美的瓷器:“桃溪,桃桃,溪溪,你乖乖的,不要睡过去,我让人去找大夫了,你陪我说说话,就一会啊。”
桃溪看着她,眸光一如既往的清澈,脸颊之上,还残余着刚才因为奋战而带来的红晕,艳若桃花:“我想回家看看,我家门前那棵桃花树,真美啊,那条小溪很清澈,脚踩进去,痒痒的,因为有小鱼在脚边游”
她声音渐渐低了,许晏宁应了数声:“好,好,我知道的,我们说好的,你要陪我回定远侯府的,院里种了很有绿竹,你可以采竹叶熏帕子,你说过要带我去你家,桃花酿出来的酒醉人的很,我想喝,你乖乖的,你乖乖的”
桃溪清瘦的脸颊上浮现满足的笑容,她的眼眸却慢慢的闭上了,轻声说:“将军晏宁,晏晏,你不要怪我瞒着你,其实我早就想和你说的,只是我不敢你的光芒强到我不敢上前,只敢站在阴影里看着你对不起。”
许晏宁正环顾四周,此时战况胶着,全靠何忠在前一片厮杀,她周身才无人期近,可她根本没办法带着赵桃溪出去,只能看着她脸上血色逐渐消失,感觉她身体一点一点的变冷:“好,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是我不好,我心里面从没有一刻停止过喜欢你,都是我可笑的自尊,觉得你欺骗了我,我早就不生气了,你别睡着,我求求你,睁眼看看我!”
桃溪觉得自己的眼皮有千斤重,一闭眼,仿佛她正躺在桃花树下,溪水叮咚,芳草缤纷。她勉力睁开眼睛,清清亮亮的黑眸子里倒映着悠远的蓝天,丝丝缕缕的白云,还有许晏宁那张绝美的脸颊。
她伸手,拂去许晏宁脸上那滴泪:“莫要再哭了求你两件事,送我回到我家门前那棵桃花树下”
许晏宁忙点头应了,眼底泛着血丝:“好,那第二件呢?”
桃溪再也支撑不住,闭上了眼睛,声音渐渐低微:“请你忘了我”
她上辈子的心愿,是她能记得她,可这辈子,她还是忘了自己的好。
许晏宁看她嘴角还带着温和的笑容,有如春风过境,叫人心生骀荡,但她忽然之间听不见桃溪的呼吸声了
她抱住桃溪,失声痛哭,那哭声在刀光剑影之中,未曾被多少人察觉。
只有城门外那棵杨柳,碧绿的枝条几乎都倒垂到水面之上,时不时落下几片嫩绿色的细叶来,栖在之上的燕雀一惊,纷纷振翼,扑向云端。
太疼了
疼疼!
几棍下去,初凝脸颊涨红,如果不是一直紧紧咬着嘴唇,她怕是早就叫出了声。好不容易刑棍停了,初凝舌尖一舔,下唇都被她咬出血来。
本以为这便够了,没想到申莫鸣声音淡淡:“刑棍罚其体,再上骨钉,窃乃大罪,必惩其筋骨,形销骨立,方不敢再为。
初凝:“”
这是要了她的命啊!
初凝在心中大吼:“v999,你给我想办法,今天我要是被这骨钉给戳了,这破任务我不做了!”
v999瑟瑟发抖:“宿主,我没有办法,本系统能做的,就是关闭宿主的五感六识,这样宿主就感受不到痛了。”
初凝:“那有什么用?那有什么用!”
她心思刚落,就感觉右手手腕处一阵钻心的疼痛,初凝低头一看,只见有白色的骨钉正钻进自己血肉里,涔涔落下鲜血,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付希言看着自己熟睡中的小徒弟,又看了看她右手腕上被鲜血染红的绷带,眉心微蹙,却又无计可施。
这是他们清崖特制的骨钉,术法也无法修复伤口,冉冉的手腕上一直流血,只能如凡人般,慢慢等着伤口愈合。
付希言的心里就仿佛扎进了一根骨钉,疼的叫她喘不过气来。她握住徒儿未受伤的左手,又软又小,握住手心里,和十年前她牵着的小女孩一样。
她垂眸,便想起今日她冲进戒律堂时见到的情景,刑棍立在一旁,显然是已经行完刑,骨钉一枚枚,正翻飞在空中,她以为自己来的足够及时,可她一低眼,就见小徒儿的右手鲜血淋漓,数枚骨钉正缓缓钻入
付希言长袖一拂,那些刑具瞬间便化为灰涅,闻讯而来的申莫鸣深深看她一眼:“付师妹,你这不是在护着她,是在”
他话犹未尽,付希言懂他未说完的半句话,但她不过冷笑一声:“那又如何,终究是我付希言的徒儿,有我在一日,便会护她一日!”
她把小徒儿抱在怀里,也不管已经赶到戒律堂门前,叫她留步的郑桓壹,默念一声,便瞬移回了灵枢峰上。
今日小徒儿跪在外面,说自己要去受刑的时候,付希言其实就站在门边,可她不能管。这逆徒犯了错,清崖戒律堂虽严苛,但公正,她要受罚,也是她该受的。
她没出声,半晌才淡淡应了,这逆徒总归是不听话,胆子愈发大了,前些日子还与自己顶嘴,今日叫她吃些教训也好。
再说了,付希言也觉得,自己这些时日以来,对春冉实在是太过关注也太过纵容了。无论是旌辰还是景州,甚至是最小的徒弟倚曼,无论何时见到她,不是垂手而立,恭敬温顺,何曾像春冉这般?
睡梦之中,小徒儿的眉头都是紧皱的,付希言伸手,抚平她眉心的淡淡细纹,又听见嘤咛一声,似乎是多有疼痛,又似感知脸颊般上有温度,便翻了身,细嫩的脸颊在她掌心里蹭了蹭,失了血色的嘴唇嘟囔一句:“师父,师父”
她这一声声师父叫的,付希言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这小徒儿,是自己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一见到她,湛蓝色的眸子里就闪出光来,她是那般的信任自己,一见她递出手掌给她,小心翼翼的环住了她的手指。
付希言手指从她脸上拂过,冉冉她才十七岁,还是个未曾长大的少女,额头上细细的绒毛柔软,脸颊摸起来也是这般柔软,连嘴唇也是,即使失了血色,她指腹拂过唇瓣的时候倏忽停下手来,脸上竟有些发烫,她怎么怎么能抚摸小徒儿的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