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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仅是我清崖门内事,不如把春冉移交给通灵门,由他们处置便是了。”
申莫鸣摇摇头:“她既一日是我清崖门中人,便就归我戒律堂惩处,何以有移交给通灵门的道理?!”
初凝正想说真相:“掌门,长老,当日之事,是宋师姐”
郑桓壹面色忽变:“便是你做错了,与他人何干!
申莫鸣轻轻摇了摇头,让郑桓壹先出去,他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便负手出去了
这宋倚曼,看起来有点背景,初凝心里有点慌。
似乎,逃不过了。
宽而硬实的军棍落下,众人一阵惊呼,初凝忙拨开挡在她身前的人,纵身一跃,正好趴到了许晏宁身上。下一秒,众人只听见闷的一声,军棍落在赵副将的身上。
初凝咬紧嘴唇,几乎都要咬出血来,她感觉自己屁股已经开了花,她不敢张嘴,怕一张嘴就要哇的一声哭起来。
等忠叔上前把她扶了下来,初凝才意识到,在众人眼中,赵涛熙是个二十来岁的男人,这么一直趴在许晏宁这个女将身上,也不像话啊。
她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心里想着千万不能哭,要是一哭,这不就露陷了。
赵桃溪可是在战场上被敌人拦腰砍了一刀,也能继续杀敌的硬茬,挨了这么一棍就哭,显然不正常。
初凝悄悄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眼眶里溢出了眼泪,她低着头,想着自己刚才怎么就那么傻,许晏宁有武功傍身,挨上一棍,肯定还是活蹦乱跳的啊。
要她来逞这个强!
v999的声音里有些许幸灾乐祸的意味:“刚才其实是赵桃溪残留的意识暂时支配了她的身体,所以宿主才会这般不受控制。”
初凝:“”
她看了看系统面板,咦,好感度20。我几乎要痛死了,怎么才涨十个点啊!
许晏宁也站了起来,冷着声音问:“你来这里做什么,还不回去养伤。”
她转过身:“来人,继续,不许手下留情。”
初凝发现,许晏宁之前说要打她板子,绝对不是出于私怨,而是为了维护军法的至高权威,她真是个严苛又冷厉的人。而许晏宁现在叫她回去养伤,自己代她受罚,可见她心里深处仍有一处柔软所在。
忠叔扶初凝站稳了,自己抢先一步,趴在了那长凳上,声音沙哑:“断没有主将受罚,末将等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道理,赵副将有伤在身,亦受了一棍,那我也想替将军一棍。”
他这话一出,在场诸将纷纷跪下,声音洪亮:“末将愿受军棍。”
许晏宁凝视他们数秒,又看了看被众人声音所惊而振翼飞起的雀鸟,声音淡淡:“一人一棍,从本将军开始。”
众人欣喜:“是!”
军棍落到许晏宁身上那一刻,她微闭着眼睛,神色坦然,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初凝的眸子里意外的有点酸,明光军铁桶般的凝聚力并非从天而降,而许晏宁作为主将,必然要严肃法纪,以身作则,否则她以女子之身,即使是定远侯的遗孤,也断然无法让诸多将领信服。
初凝回去的路上,从腰际绵绵而来的疼痛一直蔓延到大腿两侧,有好几次,她左摇右晃,几乎要跌倒。
她停了一下,觉得长痛不如短痛,还是走快点回去的好。她才一迈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叫了一声:“赵涛熙。”
初凝一时忘了这是她现在的名字,步子没停下来,踉踉跄跄的往前走,没走几步,就感觉自己的右臂被人拉住了。
她回眸,没想到是许晏宁追了上来,不过她身形稳如青松,丝毫不为刚才落下的那一棍而影响。
许晏宁看着她:“刚叫你怎么都不停下来?”
初凝:“啊?”
许晏宁眉头微蹙:“你刚没听到我叫你吗,难不成是伤的太重,耳鸣了?”
她看着初凝脸上迷惑神色,又想起今天他种种反应都有些迟钝,更加感觉自己的猜测必然错不了。
原以为赵涛熙只是腰侧受了伤,没想到已经连人说话都听不太清,刚才他还挣扎着替她挨了一棍,许晏宁低下头,心底一软,有多久没有体会到,这种被人不顾一切护着的滋味了?
她如今是大燕朝唯一的依仗,连三岁小儿都知道,她许晏宁智计无双,一杆芦叶枪使得出神入化,可他们都忘了,她年方二十,正是如花年华,也不过是会痛会累的凡人罢了。
初凝疑惑,她什么都没做,怎么好感度就又涨了10?
她深深看许晏宁一眼,这姑娘怕是个脑补帝吧。
许晏宁托着她右手手肘:“看你走的艰难,我送你回帐。”
初凝对她说了一句,多谢将军,而后两人一路静默,回到赵桃溪的帐篷内。
许晏宁看这帐篷内摆设如此简陋,除了一张摇摇晃晃的破木床,就只能两把腿瘸了的木椅,榻上还有一张脱了漆的小圆桌,无半点亮色。
赵涛熙好歹也是大军副将啊,虽说是个男人,但住处这么简陋,他能这么克己,也实属不易。
许晏宁原本最不喜欢像他那样瘦弱的男人,皮肤白皙的像个女人一样,肩也不宽,腰倒挺细,看着就像个刚出世的小鸡崽一样,弱不禁风的样子。
好多次,许晏宁看着赵涛熙拿着他那把大刀杀敌时,都担心他一个手软,把自己的脚给砸了。
但此刻,她心里面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许晏宁默了默:“你这里实在太简陋,我等会安排人,给你换张床吧,要不然晚上翻个身,都得担心床塌了。”
初凝听她这么说话,抿唇一笑:“多谢将军关怀。”
许晏宁看她清秀脸庞上浮现温柔笑容,黑亮的眸子像琉璃,目光清澈,让人觉得心暖。
她忙转过身:“我有事,你休息吧。”
初凝养伤这些时日,在床上躺的整个人都要闷坏了,好不容易腰上的刀伤结了痂,她就每天跑到校场之上,看着将领们训练刚入伍的小兵。
春天的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叫人犯困,初凝眯了眯眼睛,打了个呵欠,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何忠说这话。
何忠对她挺好,在她养伤期间,他送了不少滋补的吃食过来,炖鸡炖排骨的让初凝吃了不少,比起军中大锅乱炖的伙食,初凝真的是感动的想哭出来。
直到有一天,忠叔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做贼般的,悄咪咪溜进了赵桃溪的帐篷里,要不是v999出言提醒,初凝得被他给吓死。
她从床上坐起来,幽幽的问:“忠叔,你大晚上的,来我这里做什么?”
何忠一惊,被她吓到了,捂着胸口说:“哎呀,我的老命都要被你给吓没了。”
初凝起床点蜡亮灯,看他手上提着食盒,不解:“忠叔,我知道您关心我,不过这么晚了,给我送什么吃的?”
何忠把食盒放在桌上,揭开了盖子,从里面端出来一碗还在冒着热气的浓汤来,露出个莫测的笑容来:“来,喝点汤,补一补。”
初凝忽然感觉一阵发寒:“什么汤”
她坐下来一看,黯淡的光芒下也看不清碗里盛着什么,拿起勺子来舀了一口,几乎要吐掉:“这!这是什么东西!”
何忠拢拢手,老神在在的说了一句:“鹿鞭,你这小子不识货,我可是托了好多人才搞到手的,看你脸色苍白,就知道你肾虚,快喝了补补。”
初凝:“”
于是,在何忠的目光里,在他的威逼利诱之下,初凝一口气把汤全灌了,看着何忠露出了欣慰的目光。
她擦了擦嘴角,想着味道还不错,可惜我不是个男的。
此刻阳光正好,初凝却困得不得了,何忠看着她眼下青黑,凑到她耳边问:“怎么,昨晚没睡好,是不是想我们家公主想了一整夜?”
初凝:“”
为老不尊,老不正经!
她叹了口气:“忠叔,您到底在想什么呢?”
何忠嘿嘿一笑:“我替我们家公主看上你了,你这人老实,前次为了救将军,受了重伤不说,还拼着命去替她挨了一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我们公主。”
初凝:“”
何忠见她不说话,继续语重心长:“你啊,就两点不好,一是沉默寡言,你对我们公主的心思不说出口,她怎么会知道呢?这也不算什么大的问题,你慢慢改便是了。”
他恨铁不成钢般的打量一下初凝单薄瘦削的身形,叹了一口气:“第二个问题就严肃多了,你看你这肩窄了,看起来像个娘们,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我是看着晏宁长大的,知道她向来刚强,也喜欢孔武有力的男人,尤其是宽肩窄腰,肌肉结实的男子”
“哎,但我看,这朝中想娶她的男人多,但无一不是因为她的公主之位,和她手上握住的定远侯私印,只有你,待她倒是一片赤忱真心,她岁数也不小了,这场战事耽误了她,她早就到了成婚的年纪了。”
初凝听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知道他担心自家主公的遗孤,更是把许晏宁当自己亲女儿看待,所以才千挑万选,看中了赵涛熙这个唯一真心待她的人。
只可惜,何忠不知道,赵涛熙是赵桃溪,也是个年方二十的女娇娥。
初凝拍了拍他的肩:“原本忠叔日日给我送补品,还给我带来那劳什子汤,都是出于对将军的一片关怀啊。”
何忠见她上道,欣慰的笑了:“正是这般道理,男人嘛,吃多点,总会身子强健起来的。”
初凝嘴角抽了抽,笑而不语。
何忠目光往下一扫,看见许晏宁走了过来,他激动的推了推初凝的肩:“看见没,将军过来了,那边刚好有两名军士在角力,你去和他们肉搏一场,你个大男人,武功又不差,就是瘦了些,衣服也宽松了些。”
“快些脱了上衣,让晏宁看看你深藏不露的结实肌肉!”
初凝:“”
沈文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