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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凝扁着嘴,摇了摇头,一见薛碧菡目光转冷,便立刻低下了头,从袖里把今日新买的话本子给拿了出来。
薛碧菡接过来,借着灯笼的光亮看,气的几乎要说不出话来,这、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风流书生俏狐狸,一看这名,还能是个好话本吗!更不要说,旁边还写着一句‘人妖殊途,香艳恋情前途几何?’
好一个香艳,香艳!
薛碧菡冷着脸:“晴柔,你可真是长本事了,我教你认字的时候,可没想到你转过头就来看这种话本子。你当那一日你放在屋里的那本公子私会小姐的戏文我没看见?我只是看你病着,不与你计较便是。如今倒好了,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初凝本来以为她说自己几句便是,没想到薛碧菡怒声说了这许多句,还一直冷着脸,她眸子一酸,豆大的泪珠便从眼眸里滚落出来,瞬间便成了断了线的珠子:“我、我”
薛碧菡气的都要说不出话来,把那话本子递给小厮,声音冷冷:“给我烧了!”
“等会回去,我要让棠雪把你屋里这些有的没的,全都给烧了,也不知道你是和谁学的!”
初凝垂首,声音软糯糯的,哽咽着说:“小姐,你别生气了,是我错了,以后不会再犯了。”
薛碧菡偏过头,不想看她哭的样子,她怕自己控制不住的心软。可今日之事,她着实是又气又怒。
薛府里的小厮那么多,虽说是不能进后院的,但晴柔和棠雪住的小院总归还是有小厮出入的。若是她哪一日动了春心,与哪个小厮看对上眼了,又被哄骗着,行了不该行之事那她
薛碧菡只这么一想,便恨不得把府里的小厮都赶出去,她深深回望跟在身后的四个小厮,目光冷冷。
小厮们被看的都不由的打了个哆嗦,一阵腿软。
小姐她,平日里虽然清冷,但是也不这样让人心生畏惧啊
薛碧菡走在前面,走的极快,初凝迈着碎步,也不敢再走在她身边,便落后一步,跟在她身后,轻手轻脚的,像个刚刚落地的小羊崽,腿都是软的。
等回到薛府,薛碧菡迎面便遇上了正欲出门的薛彤璎,对她微一点头,唤了声长姐,便迈步进去。初凝跟在后面,对薛彤璎福了一福,唤了声小姐,而后又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薛彤璎半眯着眼睛,她这二妹,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稳重性子,今日里在朝会之上,被一众老臣斥责,神色也不卑不亢,坦坦荡荡。但刚才,她面上就挂着明显的怒意,丝毫不加遮掩,难不成是被她那小丫鬟气的?
她自然知道,薛碧菡对晴柔的格外优待,但两房来往不多,她也只是听闻罢了,倒没有太放在心上,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能让她这个好二妹动怒的人,实在是太少见了。她眸光上浮现寻思的意味,轻笑了一声,便转身走了。
薛碧菡一回到房中,棠雪便迎了上来,给她解了斗篷:“小姐回来这般的晚,刚才老太太还派人来叫呢。”
她娥眉蹙起:“这么晚了,什么事?”
棠雪低头,用帕子给她擦手:“这便是不知了,她身边的嬷嬷们嘴向来严,我倒是问了一句,什么也没问出来。不过有小厮说,似乎是大姑娘过去之后,老太太才派人来请的。”
薛碧菡一听到小厮这两个字,心里面就止不住的冒火,什么小厮,消息这么灵通,怕是要把她这后院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吧!
她狠狠的把帕子扔到铜盆里,溅起的水珠都落到了官服之上,她冷着声音:“不去,就说我今日回来的晚,身上带着寒意,怕冲撞了老太太,改日再去。”
棠雪低低的应了一声是,也不知道小姐她今日为何如此大的怒气,她端着铜盆出去倒水,初凝正追进来,小脸通红:“小姐呢?”
得,该是这祖宗又和小姐闹别扭了。
棠雪苦笑着说:“你是不是又惹小姐生气了,我看她都冷着个脸,我说话都不敢喘大气呢。”
初凝小脸垮下来:“完了完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小姐这么生气的时候,今天”
棠雪安抚她几句,然后又去给老太太那边回话了。初凝走到紧闭的房门前,低声唤了一声小姐,半晌没听见薛碧菡回应,整个人说不出的丧气,垂着头站了许久,泪珠一颗颗的往地上掉,打湿她脚下那一块地砖。
她站了半晌,手脚都冻的发僵,薛碧菡终于说话了:“我明日要上早朝,你这么站在我门前哭,是不是不打算让我睡了,还不快回去。”
初凝用手背抹了抹手上的泪珠,咬着嘴唇,又站了一会,便回去了。
回到自己的房中,她原本克制的抽泣倏忽演变为嚎啕大哭,整个人就直挺挺的趴在床上,被褥都濡湿了一大块。
初凝哭的难以自拔。原主的精神有缺,对薛碧菡的那种极深的感情,似乎已经成了这具身体的本能。薛碧菡才冷着声音说了几句话,原主身体的泪腺就开始不受控制起来。
v999默默看着她哭了许久,暗戳戳的搓了搓手,有点无奈。
初凝总算抽泣着停止了哭泣,她半叹着气,晴柔的心思至真至纯,薛碧菡就是她的天,只要薛碧菡不悦,她的天就阴了。
她想看话本子,不过就是因为在古代无聊罢了。晴柔想看话本子,大概是出于她心中对薛碧菡的不明情愫,也算不上是多大的事,怕就怕薛碧菡想歪了,所以才气成这个样子。
v999声音颤颤的说话了:“宿主,今晚这件事,你还是去和薛碧菡说清楚为好,否则她心里指不定要怎么看你。”
初凝一怔,眼角还是红红的:“也是了,要是薛碧菡今晚辗转难眠,以为自己的小丫鬟想要嫁人,改天就配了个小厮,那这个世界是不是要崩了”
初凝下了床趿着鞋便跑,跑到薛碧菡的门前,站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她呼吸急促。v999也有点紧张,这毕竟是它第一次假装老司机,和初凝讨论人与人之间的情感问题。若是它这一次旗开得胜,那它以后就可以给自己烫个小卷发,穿个小西装,去给众系统开培训讲座了。
初凝咬咬唇,下定了决心:“小姐,小姐,你睡了吗,我有话对你说。”
屋里面已经熄了灯,薛碧菡的声音闷闷的:“不是叫你回去了吗,这么晚了,我要休息了。”
初凝大着胆子,一把推开了门,惊得薛碧菡从床上坐起来:“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她也不说话,径直走到床边,然后就开始脱衣服,薛碧菡握住她的右手,不让她脱中衣:“你这是做什么!”
月光透过窗棂落进来,初凝红着眼睛,后退一步,挣开她的手:“我要和小姐睡觉啊,以前小姐生气的时候,我抱着小姐睡一晚就好了。”
薛碧菡又气又笑,自己这傻丫头从来不按套路出牌,真的叫她不知如何是好。
第44章 软甜青梅(六)()
薛碧菡脸一红;身子都僵了,几乎动弹不得,她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半晌才低低的说:“晴柔,你放手。”
初凝埋首在她肩侧,哽咽着说:“我不放!”
两人便这么面对着面相拥着,身上也没卷被子;房间里地龙腾腾的热气在往上冒。小妮子抱着自己哭的正伤心;薛碧菡也硬不起心肠来了,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脊背:“乖;别哭了。”
她这手掌一拂下去,整个人脸都红了。自及笄以后,她已经有一年多未曾和晴柔同眠了;今晚她手掌才下去;就感觉摸上了一层糖霜蜜雪似的;温热又柔滑;叫人叫人还想再摸一下
薛碧菡耳尖都已红透;温声说:“好了,我不生气了;你便不要哭了,你哭的我都头疼了,明日我还需早起。”
初凝闻言;忙松开手;紫葡萄一般的眼睛里水光潋滟;雪白的小脸上布满了泪珠。薛碧菡从枕下拿出来一方帕子,给她擦擦,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到了身边人白皙的肩头和锁骨之上。
清亮的月光照进来,正好打在她肩上,越发称的她肤白似雪,像是抹了一层密密的糖霜。
薛碧菡心头一动,目光又在她酒杯般的锁骨处停留半晌,有些羞赧:“有点冷,快些躺下来吧。”
初凝欢欢喜喜的应了一声,眉眼弯弯,才躺下来,就一把抱住薛碧菡,贴着她耳边说:“小姐,你怎么这么好,我好喜欢你。”
这话她是经常挂在嘴边说的,薛碧菡也听了不少次数,却从来没有哪一次如今夜这般,让她心旌摇曳。
她闭眸想了想,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昨日在晴柔房里看见的那本小册子,还有小妮子写在上面的话吗?
初凝一手环住她,一边慢吞吞的开口:“小姐,我想与你说说今日之事。”
“嗯?”
她声音软软糯糯的:“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戏文里面小姐总会是爱上书生情郎,还有丫鬟为什么要帮小姐带枕席,还在外面守着,能听到小姐和情郎亲亲的声音,还有什么宛如莺啼,他们躺在床上抱在一起睡,为什么要学鸟叫呢?”
她宛如幼童一般的话语,毫无半分杂质,却让薛碧菡心里一惊,她总归是熟读经书的才女,对这些事虽然知之不多,但或多或少有那么点猜测。
而晴柔的问题,无论是第一个,还有后面那个,她都无法回答。
小姐爱书生,似乎是千年不变的套路,至于‘宛如莺啼’从何而来,不说她没那么清楚,即使足够清楚,也断然不会与晴柔说。
不过听她这么说,薛碧菡倒放下心来,原来这小妮子不是看上了前院的哪个小厮,她还是那个心里面只有自己的小丫头。她倒是白担心了那么多。
薛碧菡点了点她的小鼻子:“我看你就是太闲,天天想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我怎么就不钻这个牛角尖?”
初凝笑吟吟的:“小姐和我可不一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