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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仅次于兀侈的第二大部族,茴桑族,兀侈已然察觉,茴桑的决定在这几个小部族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只要首先攻破茴桑,那么联合战事指日可待。
当茴桑首领怀可收到了兀侈那边来的飞鸽传书之后,脸上的表情就没有放松下来过,身旁的少将祺展看出了他心神不宁,于是问道:“首领,兀侈来书所为何事?为何从你收到书信之后便一筹莫展呢?”
其实怀可本性软弱,本不喜战,只因自己的父亲怀真是一位战绩斐然,野心勃勃的好战首领,因此茴桑周边的小部族才会愿意唯茴桑马首是瞻。而在怀可继承了怀真的首领之位后,族人们皆把他当作怀真那般看待,也自然以为怀可定也是一位骁勇善战的睿智首领。因此怀可为了自己首领地位的巩固,知道自己一旦露怯,则茴桑在一众小部族中的地位便会不保,这是他父亲花了几十年辛辛苦苦打下了的基业,怎可毁于他手?所以怀可从来不向外人表露自己怯战的心思,哪怕是一点点。
怀可听到祺展问他,皱起了眉,他将手中的书信递给祺展,道:“你自己看吧。”
祺展细细读过书信,恍然大悟,道:“什么?萧风竟然派了他自己的儿子前来茴桑当作游说?”
“不错。”怀可眉头深锁,隐隐看的见他额头上青筋凸起,“可见兀侈此来定是势在必得啊。哎,祺展,你不知道,我之所以不同意他们之前说的联战的决定,是因为我们的探子在东靖内部探回的消息称,东靖内部虽乱了一阵,但没有多久便稳定了下来,一切都回归到了秩序井然的状态。如此稳固的东靖,就算是五年之前,我们几个部族联合都没有把它给拿下,难道五年之后,我们就能成功了吗?”
怀可说完,颇有些心虚地看着祺展,心想自己方才说的句句在理,应该没有叫祺展听出什么不妥吧。
祺展出身于将门世家,自从茴桑五年前加入过联合战事后,从此茴桑再无战事,五年前他还是个小小的兵卒,在战事中起不了什么大作用,因此在五年之内,他才奋发图强,日夜苦练,从一个低级的兵卒,一步一步做到了如今少将的位置,所谓万般辛苦,都只不过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在战场立功一展雄姿罢了,如今自己部族的首领竟然如此瞻前顾后,似乎有不愿征战的意思,这岂不是叫自己一身本领毫无施展的机会吗?
祺展思前想后,先顺着怀可的意思开口道:“首领说的没错,顾虑的也没错,五年前东靖的四大少领正值刚成立之时,气焰正高,所到之处,无不令人闻风丧胆。祺展记得五年前我跟着茴桑的大军前去征讨东靖,那四大首领之一的尹少寒单人单剑,一人冲进我们的铁甲阵列中,迅速攻破了我们的防线,我便是在远处看着,也不得暗暗佩服不已,别说东靖的四大首领,就只是尹少寒一人,便可以带军取胜。那个时候我就暗暗定下志愿,我也要成为像他那般有勇有谋的战将。”
怀可在一旁听着,觉得越听越不对,自己的少将好似在肯定他,但其实是在述说自己早已渴望已久征战的心呐。
祺展踱步几许,手中的拳头又握紧了一些,他眼中发出微光,似有激动,“首领,恕我多言。东靖五年之前确实强大,但这么多年下来,我们茴桑,还有周边的部族都跟着成长了起来啊,自我入军以来,便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些。我觉得东靖虽强大,但经历了五年的磨耗,他们也早已到了疲软的时刻,而现在的我们,恰恰与它相反,我们正值势头强劲之时,若是此时不出战,又要登上几个五年?”
祺展的一席话说得怀可心中有一丝触动,五年前的一战后,怀可当上茴桑首领,恰恰是因为他不喜战的缘故,才使得战后疲惫的茴桑族得到了很好地休整,之后才得以发展得更加壮大。此时,兀侈通信而来,确实是一个最好征讨东靖的时机。
怀可背手缓缓走到梨木案台前,盘膝而坐,眉头渐渐舒展了一些,祺展看出怀可已被自己说动,于是借势又道:“首领带领着茴桑越发强大起来,这是不争的事实,相信老首领泉下有知也定是感到欣慰,不过恕我说句不恭敬的话,老首领在世之时,也最后战败于东靖,最后郁郁而终,现在终于等来了大好时机,难道首领你不想一雪前耻,为了老首领的遗愿,放手去试一试?”
祺展说完,怀可的眼皮微微一颤,祺展满意一笑,只听怀可道:“祺展,我明白你的意思。好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你说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
冬日的风刮得人脸上生疼,到处枯黄一片的景象更是如雪上加霜,叫人里外都寒意顿生,令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纷纷加快了赶路的步伐。
裹着裘袄的夕姸已然受不住了这般的寒冬,她从未赶过这么远的路,自然与从小就受过苦寒之训的尹少寒不同,夕姸微微颤抖着娇柔的身躯,将裘袄上的帽子又裹紧了一些。
她原本柔嫩的双颊被吹得泛红,有丝丝干裂,冷峻的西北寒风吹得她已然没有了什么表情,她行动迟缓,望着前面仍旧急匆匆的尹少寒,咒骂道:“该死的尹少寒!诅咒你下一步就走到冰湖里去。。。。。。呀,好冷啊。。。。。。”(。)
第九十八章 似曾相识()
尹少寒似乎听到有人在身后叫了自己的名字,于是回过头,看着双脚正在艰难移动着的夕姸,摇了摇头,喊道:“夕姸师妹,你可要快一些,前面就是茴桑了,再过两个时辰便可到了。若是再不快些,今晚我们就又要露宿在外头了!”
听到“又要露宿在外头”这几个字的时候,夕姸原本木讷的表情一抖,干裂的皮肤似乎就要炸开,她随即想到了之前有好几个夜晚都是跟着尹少寒宿在山洞之中,虽说火堆烧得旺,便也不觉得冷,但是睡卧在那些石头之上,硌在皮肉上,还真是叫夕姸苦不堪言,几日下来,身上就没有一块好地方,每块骨头轻轻一碰,就感到疼得很。
因此当尹少寒说出“又要露宿在外头”的时候,夕姸只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诅咒,她后背一疼,不自觉地顿时加快了步伐,向前奔去。
尹少寒暗笑,“夕姸师妹怎么突然又那么急了?不冷了?”
夕姸瞪了他一眼,心想还不是因为你说要睡在外头,我今晚一定要睡在好床暖枕上!
“师妹,你慢些,过一会儿我们需找一个地方易容成‘萧梦凌’与‘秦思琴’的模样,你可不能因为这几日没有带着面皮就忘了。”
夕姸整个身子缩在裘袄之中,鼻子通红,嘴巴艰难地张口道:“为何不在离茴桑近些的地方再装扮上?”
“万万不可,一来若是离得太近,容易叫人发现,万一被茴桑族外的眼线瞧出端倪,我们便要大难临头了,我虽能全身而退,但是你,多半就会死在茴桑,二来,五年之前,我与他们茴桑的将士有过一战,我作为东靖那次的首将,多半茴桑还有些人对我面熟,我这么说,你可懂了?”
懂了,懂了,不就是说自己领过军很厉害嘛,夕姸心里嘀咕着,嘴上却只是道:“知道了。”
茴桑族,自怀可收到信件后,就一直在自己的帐房中没有出来过,期间也只有祺展到过首领帐房中,众人见祺展出来的时候,脸上似有笑意,于是猜测族内最近会有什么热闹的事了。
祺展回到自己的帐房中时,他的夫人祺珏正在为他点燃新的一炉炉火,祺珏见祺展入帐,忙为他斟上一壶热酒,又将新制的裘袄披到他肩膀上,温柔道:“快要入夜了,等炉火好了你再脱下,免得着凉。”
祺展轻抚祺珏的一双玉手,同样柔声道:“知道了,夫人。”
祺珏一笑,又回到炉火旁,不一会儿,稀疏的火苗便“轰”地一冲而起,顿时诺大的帐房内热气生腾。祺珏在帐房底下留出了一个小口,忙完这些,才做到祺展的身旁,继续为他斟着酒。
祺珏,原名司马珏,两年之前在兀侈族外遇见祺展,当时的司马珏在千戟的家族司马氏因为其父亲司马澈谏言激怒千戟首领而被赐灭族,司马珏作为司马家唯一的女儿,被其父亲的好友偷偷救下,一路逃到了茴桑。祺展见她可怜就将她暗自收留下来,为掩人耳目,改名为祺珏,跟了祺展的祖姓,后来两人朝夕相对,逐渐生情,祺珏便在没多久之后便嫁给了祺展。自从嫁给祺展之后,关于祺展的大小事,祺珏都无一不亲力亲为,祺展也自然是对她疼爱有加,渐渐地,茴桑族中大小事,从不避讳祺珏,时常会向祺珏提起一二。
“夫君方才匆匆忙忙,可是首领那里有急事?”祺珏仿佛闲谈般,不经意地说道。
祺展抿了一口酒,“哈”出一口气,道:“还不是上次兀侈书信所说一事,这次兀侈的首领又来书信了,说是让自己的公子亲自到我们茴桑一趟,没说要干什么,可是谁不知道还是因为联战一事。”
“哦?”祺珏凝神片刻,又道:“那首领的意思是什么?”
“首领的意思,我猜,他多半是不想回应联战,但是。。。。。。”
“但是什么?”祺珏连忙问道。
祺展闻声望着祺珏,疑惑道:“你什么时候对联战一事如此感兴趣了?哈哈哈,定是我前些日子说得太多,也叫你心急起来?怎么?等不及要看你夫君我在战场上的神威了?”
祺珏莞尔一笑,忙道:“可不是。前段时间,夫君你嘴上一直说要征战啊要出征什么的,说得我也心痒痒了起来,今日又听到此事,这就像是平日里看那些话本子一样,看了前头,自然就想知道后头了。”
祺展见祺珏一脸娇俏的小模样,于是一把搂过祺珏的纤腰,将祺珏抱在怀里,眯起眼睛,在她耳边坏笑道:“你若是想看看夫君我的神威,可不必非要在战场之上,夫君现在就叫你好好尝尝我的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