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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姸一个人回到房中,扑扑跳动的心脏还没有平静下来,待她自己安静下来后,才不由地觉得好笑。夕姸心想着:我为什么要怕那尹少寒?一没招他,二没惹他的。不就是对他隐瞒了一件小小的事吗,用得着把我自己吓成这样?我就算不说,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啊。
当夕姸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尹少寒推门而进,夕姸方才平静下来的心又不由自主地乱跳起来。
夕姸假装若无其事,用手撑着脑袋懒意问道:“我们要在这里呆多久?”
尹少寒解下身上的裘袄,提起炉火上温着的茶壶,悠悠道:“快了。怎么,夫人想念那里了?”
夕姸当然知道尹少寒说的“那里”是“东靖”,她于是哈哈道:“怎么会,呆在这儿也挺好的。只不过是不是人的面具戴久了,便会渐渐忘记自己是谁呢?”
夕姸此话一出,尹少寒用异样的眼神望着她,在尹少寒面前的人是顶着一张别人的脸的女子,而“面具”之下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说起来,他似乎很久没见了。
“你厌了?”尹少寒倒着壶中的水,一挑眉,玩味地一笑。
夕姸撑着脑袋看着窗外,喃喃道:“我担心自己有一天真的忘了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做回。。。。。。”做回夕姸呐。。。。。。
“我心中有一个困惑,若是你能帮我找到答案,那么你想要做回自己便指日可待了。”
“什么?”夕姸连忙侧过头,尹少寒竟然也有心中困惑的时候,她摆出认真的神情,竖起耳朵听着。
尹少寒坐下来,眼睛直直地盯着夕姸,淡然道:“我有一个不知道该不该杀的人。”
“什么!不会。。。是我吧。”夕姸一听,原本向前倾的身体本能地往后一缩,“你若是想杀我,大可不必如此,只不过你得让我死个明白。”
“如果是你,你觉得我还会在杀你之前和你商量吗?”
“也是。”夕姸觉得更是讶异了,这堂堂尹少寒,东靖四大少领之首,今夜会有为该不该杀某个人而困惑的时候,夕姸只觉得不可思议,“那么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犹豫不决?”
“因为。。。。。。我后来发现我要杀的人应该是这世上与我血缘最亲近之人。”
“亲人。他既是你的亲人,你怎么还能杀他?”
“我已经杀了他的儿子,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了,我必须按照我原本的计划继续走下去。”
夕姸听完,立刻猜测到尹少寒说的人到底是谁?她不确定地问道:“你要杀的人是。。。。。。”说到这里,夕姸降低了说话的音量,久久道出两个字来,“萧风?”
尹少寒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夕姸心中咯噔一下,原来萧梦凌真的已经死了,可是尹少寒为什么要杀萧风。过了一会儿,夕姸正色道:“我只能告诉你,如果他是我这世上唯一最亲的亲人,那么我便会改变我的计划,绝不会伤害他。因为我记事起便无父无母,没有任何亲人,所以亲情在我看来,比什么都要宝贵。若是有一天让我知道了我在这世上还有一个亲人,那么就算是要我的性命,我也会拼了命地去守护他,失去他只会让我痛苦万分。可是。。。若是这份亲情在你的心中并没有你的计划重要,你。。。。。。”夕姸想说“那你便杀了他吧”,但是如此残忍的话,她终究还是说不出口,她轻叹一声,道:“总之孰轻孰重,你自己估量吧。”
尹少寒这样的人,不是可以以人之常情来推断评判的,或许在常人眼里视若珍宝的东西在他心里根本没有丝毫的价值。但是今日,他会为了此事烦恼,那么是不是说明他开始在意情感在他心中的份量了?
尹少寒端坐的身体有一丝摆动,他眼眸垂下,似陷入思索。
房中静的出奇,夕姸看着尹少寒的眼睛,没有了往日的寒意,第一次露出如此左右为难的神情,不知为何,她竟然有些心疼,这种奇怪的感觉一出来,连夕姸自己也吓了一跳。心疼尹少寒?她一定是疯了!
尹少寒沉默了许久,终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夕姸不自知地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到了冬日的末端,与中原不同,南方却是细雨如密,俨然一副要进入春季的势头。
洛宸用笔在石阶上划上一横,十二个“正”字,他想起在药仙谷时那段昏迷不醒的日子里,慕冥雪也是向这样整日整日在冰上刻“正”字,就这样一直刻了三个多月。
他当时醒来见到冰床上的字,笑话她道:“你怎么这么傻,难道刻着字就会让我醒来得快些吗?”
慕冥雪只是笑笑,“我心里知道不会,但是我总是给自己一个期待,告诉自己,等我刻到了一百个,你总是会醒来的。人总是该有些期待不是吗?”
人总是该有些期待,现在想来,慕冥雪说的的确没错,于是他也学着慕冥雪当初的样子刻起了“正”字。可是他需要的是渡过三年的时光,洛宸放下笔,自问道:“冥雪,我若是刻了一百个“正”字,你是不是就会提前回来呢?”
微雨迷蒙,湿润了整片花丛绿地,苏轻芜踏着浅草伸手接住雨丝,她朝着亭上看了一眼,还是那个青衫的身影在那里朝着深山的方向眺望。苏轻芜轻叹一声,慢慢走向小亭,道:“阿洛。”
“是苏姐姐。”
“阿洛,与其在这里单单等候,你可曾想过去别处看看不同的地方?如此一来,三年便如白驹过隙,一晃便过了。如果你愿意,苏姐姐可与你同行。”
洛宸只是淡淡一笑,一对如星的眸子透着神采和温柔,“或许去别处看看会觉得有趣许多,但是我总觉得,还是在这里好,这里,离她近一些。”
“嗬,是啊。”苏轻芜轻声道,望着洛宸青衫的背影有些落寞,她神情黯然,转身离开了小亭。。
第一百二十二章 撕破面具()
连着几日下来,萧风都见不到柴玉或是萧芷凌的身影,派人询问芷玉苑,才听说是柴玉和萧芷凌双双感染了风寒,这几日都在府中休养,下不来床。萧风关切之下,便与尹少寒夕姸一道前往芷玉苑看望他们二人。
萧风刚到芷玉苑,便看见萧芷凌早已在外准备着迎接,她披着件暗灰的袍子,面容更显憔悴,看来这几日萧芷凌都不曾休息好。
“你不是感染了风寒吗,还出来做什么?”萧风见自己女儿的模样,着实有些心疼,立即上前虚扶了一把萧芷凌。
萧芷凌暗暗瞟了一眼萧风身后的尹少寒和夕姸,然后对萧风挤出一丝笑容,道:“爹爹不用担心,我的风寒早就好了。只是夫君他受的风寒比我还重一些,爹爹不要怪罪他未能出门迎接才是。”
尹少寒听完,焦虑道:“妹夫病得不轻啊看来。爹,我们赶紧去看看吧。正好带来了首领府内的大夫给妹夫诊治诊治,也好叫我们安心些。”
“大哥有心了。”萧芷凌看着尹少寒的眼光有些许不同,似带着一种侦查和窥探,想识破那张“萧梦凌”的面皮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面孔。
萧风随即点点头,一行人走进芷玉苑中。
夕姸一路上忐忑不安,因为按照柴玉中毒的程度来看,他此刻应该还是在昏睡状态,若是让首领府的张大夫一诊脉,便能瞧出柴玉的病情不是什么风寒,而是中了剧毒所致。
因此当夕姸进房见到的是一个仅仅是面色些许惨白,但丝毫没有中毒迹象且神智完全清醒的柴玉时,着实一惊,柴玉一如往常微笑着,虚弱地说道:“还劳烦爹和大哥大嫂亲自前来看望,柴玉真是罪过,谁曾想不过是一个风寒,竟然将我折磨成这样,许是中原的风寒与北境的不同,而且还更厉害些啊。”
夕姸见柴玉还有力气说着逗趣的话,心里便安心了些。尹少寒仔细观察着柴玉的面色,随后转身指着身后的一个灰袍的中年男子道:“噢,妹夫看来精神还尚可。爹特意带来了首领府的张大夫为你再把脉诊治一番,好让我们安心。张大夫,请!”
眼看张大夫走到床榻前正要伸手为柴玉号脉,萧芷凌却急忙上前制止道:“如此小风寒罢了,就不必专程劳烦张大夫了吧,免得别人说我们劳师动众的。”
萧风却道:“这是哪里话,一个风寒竟让柴玉病成这样,张大夫医术高明,让他号号脉,好叫我们都放心。”
“不打紧的。”柴玉抬手示意萧芷凌无需多言,随即道:“爹与大哥一片心意,让张大夫瞧瞧也好,张大夫请吧。”
话音刚落,张大夫点点头,便为柴玉号起脉来,他时而蹙眉,时而摇头,看着夕姸和萧芷凌在一旁胆战心惊,尹少寒则在一旁不动声色,冷颜瞧着柴玉。
“如何?张大夫。”待张大夫手指移开,萧芷凌急忙问道。
张大夫又摇了摇头,道:“情况不容乐观。”
尹少寒道:“可是风寒侵体?”
房中的萧芷凌与夕姸屏住呼吸,都盯着张大夫,只见张大夫顿了一会儿道:“是风寒侵体没错,但是也许就是柴公子方才说的,他长期居住在北境,所以身体不适应中原的冬季,一旦染上了风寒,就难治愈些也是有的。方才从柴公子的脉象看来,他的身体正在渐渐好转,首领大可不必担心。”
听到张大夫这么一说,萧芷凌终于松了口气,她连忙谢过张大夫,又望了望塌上的柴玉,点点头。
尹少寒也谢过张大夫,又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既然是风寒,那么我们便放心。只是妹夫来到中原,可要慢慢适应过来,我看芷凌这几日也憔悴不少,你们二人真要好好照顾自己才是。”
“是,大哥说的对。这几日都是芷凌也是感染风寒,她自己的病还没好全,便来照顾着我,多亏了她,我如今才能好些,实在是辛苦她了。”萧芷凌一听,缓缓坐到柴玉身边,她牵起柴玉的手握住,两人随即相视一笑。
萧风见二人情意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