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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以前更加清楚自己是个怎么样的人了。
不矫情,坦然接受,就算自己再糟,那也要拼命的活下去。
“原来咱们都是一样的人。”白泞伸手从火堆里拿出一根熊熊燃烧的粗树枝
“恩!”
听完‘少女心事’的国师大人勉为其难开了金口,吐出一个字儿来。
白泞吐出一口气,看他的表情十分坦然,一字一字道:“即使如此,你也了解我了,那我此刻将你留在这里,你也是能理解的对吧?”
“……?”
“你身中剧毒,行动不便,与我而言是个极大的累赘,不是我不救你,只是我救不了你。”
“……?”
“你好自为之,这火留给你……你……来世愿你投个好人家。”
“……!”
眼看着白泞就要走人,卓景在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用尽最后的力气,猛地站起来,扑倒在白泞身上。
白泞重重磕在地上,手上带火的木棍一下子飞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溅起无数火星子。
“你做什么?”
白泞话还未说完,口中突然伸进冰凉的手指。
一颗圆滚滚的东西一下子落尽喉咙里,她呛了一口,那东西咕噜一声就钻进了她的肚子里。
卓景两根手指还塞在她嘴巴里,成功将东西塞进去了,刚想抽出来,指上猛地一痛,他发出一声闷哼,血流进白泞舌尖,全都化成她眼底的戾气,一层层的聚起来。
她发了狠,要将他一整根手指尽数咬断一般。
“你要是将我的手指咬断了,可就没人给你解『药』了。”
卓景笑了一声,全身开始发麻已然动不了了,冰凉的唇畔贴在白泞耳侧,呼吸却是烫的惊人。
白泞死死的瞪着他,却憋着一口气不愿意松口。
“小公主,你刚刚也说了,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麻烦小公主一定要好好的救救我,不然……咱们生不同同时,死恐怕要同日了。”
他轻笑,眼皮越发惴惴的沉下来,“劳烦小公主脱衣服吧。”
话刚说完,白泞一个巴掌落在他脸上。
幸好有麻『药』,一点都不疼。
卓景动了动唇角,无奈的很。
“你发什么狠?我说帮我脱衣服,处理一下伤口。”
白泞微微一愣,旋即吐出他的手指,扬手,又是一掌,劈在他肩膀上的伤处。
卓景:“……。”
他用力睁开眼睛,却看见小姑娘眼睛红了一圈,气急败坏的揪住他的衣领骂。
“老妖怪,无耻,不知羞……!”
白泞没接话,轻轻一招手,两个黑衣人就从角落里走出来,半点动静都没有发出来。
“带我去屋顶。”
白泞对着那两个黑衣人伸出手,“嬷嬷在外头留着,不要害怕,外头有暗卫守着。”
沈嬷嬷还想劝,却看见暗卫已经带着白泞轻跃上了屋顶。
“哎呀,这可真是……。”沈嬷嬷又是不安又是恼怒,想起那阿香所说的话,不禁咬紧自己的后槽牙,“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暗卫带着白泞跃上屋顶,奔着声响传来的地方行去。
一切都无声无息的,白泞用得上暗卫的时间不算多,如今也算过了一把瘾,果然手上有人就是方便。
暗卫轻轻掀开屋顶上的瓦片,刚掀开一片,他指尖都顿了顿,暗卫从小就受到十分苛刻的训练,尤其像他这样从专门训练暗卫的影楼里出来的人。
但就是这样的人,再看见底下场景时,还是忍不住的瞳孔一缩。
甚至下意识的就想去捂住白泞的眼睛。
“公主……。”
“嘘!”
白泞示意他不要开口,自己将视线落到那方寸光亮透出之地。
“啊!”
凄厉惨叫声与她这一眼先入了她的耳中,白泞还未看清里面的人影,就见银『色』光影一闪,随后长剑入喉,拔出是带出一串艳红血珠,在地上排出叫人齿冷的花。
第67章 疯狗一般()
检验真爱的时候到了 “公主; 喝姜汤。”
沈嬷嬷端着瓷碗过来; 白泞伸出手去接,手背上两处红肿就格外醒目了起来。
“公主; 这是怎么回事?”沈嬷嬷一把拉住白泞的手,眼中尽是墨『色』翻滚。
……
沈嬷嬷带着缓过一口气的白泞来到皇后的寝宫,正巧听见里头怀帝饱含怒意的声音。
“你从哪里弄来的蛇?冬日里宫中如何会有蛇?”
沈嬷嬷带着白泞站在门外; 脚步一顿; 面『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她蹲下来; 对白泞说:“公主,等下把你的手『露』出来; 尤其是在陛下面前; 知道吗?”
白泞点头。
两人走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的就是白景跪在地上; 圆乎乎的笑脸一片苍白,而他身旁站着的是白林; 满脸焦急却什么都做不了。
“父皇; 母后; 四哥五哥!”
白泞一个个叫人行礼。
怀帝最先瞧见他; 稍稍平息了一些情绪; 还算是和缓的开口问:“小六可有受惊?”
“回父皇; 哥哥只是和我闹着玩儿的,不碍事。”
她低头; 声『色』平缓; 藏在袖口底下的手一动不动。
沈嬷嬷觉得着急; 想着白泞是不是忘记了刚刚她说的话,却偏偏怀帝在这里,她又不敢提醒白泞,只得盯着她暗自祈祷。
“小五,你说,谁给你的蛇?”
白景死死的咬着牙,最后迫于压力,才像是辩解一样说:
“这个不重要,反正牙齿都拔了,也没毒,六妹妹不是没事儿吗?”
他从来不称呼她为妹妹,白泞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转头对皇后再行了一礼,“母后,我想喝牛『乳』。”
洛皇后立刻就叫人从后厨端了过来,怀帝转头还想和白泞说两句话,却见白泞已经到了皇后身边,便也只能作罢。
牛『乳』很快就端上来,白泞在沈嬷嬷期待的视线之中缓缓伸出自己的手,扣在那银碗边上。
洛皇后的视线本就落在她身上,再瞧见她手上两个红肿起来的伤口时冷了眉眼。
“小六,你手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沈嬷嬷等的就是这句话,‘噗通’一声就在怀帝和洛皇后面前跪下了,“陛下,娘娘,是老奴的错,老奴该跟着公主的才是,老奴要是护好了公主,也不会叫公主让蛇给咬伤了。”
白景猛地瞪大眼睛。
“老奴休得胡说,那蛇明明没有牙齿的!”
他涨红了一张脸。
怀帝刚刚还有所好转的脸『色』猛地就阴沉了下来,对着白泞一招手,“小六,到父皇这儿来。”
白泞走过去,任凭怀帝牵起她的手。
一年都说不上几句话的父皇,如今少见的牵了她的手,果真如同那些话本上说的一样,父亲的手即便在寒冷的凉冬也是暖的。
白泞默默垂下自己的眼睫。
她手背上有两个小孔,有些发红,伤口是小,但足够给白景这次的行为再加上一层罪。
“不是,我没有,那蛇……!”
白景还想再说话,怀帝直接便打断他,“小五,不管那条蛇如何,你妹妹是不是你可以作弄的?”
白景一噎,说不出话来。
“你是个男人,你还是哥哥,站在这里婆婆妈妈便是你给父皇的交代?”
白景咬紧了自己的下唇。
“去□□爷爷那儿跪着,什么时候起来,就看你自己认错的态度。”
白景平常没少跟着栗夏干作弄人的事情,□□祠堂那儿也去了不止一回,他昂着脖子走人,走之前还狠狠的瞪了白泞一眼。
白泞做出愧疚的样子,转身就要求情。
怀帝却直接叫来了御医给她把脉。
这样一来她倒是也省事。
怀帝又安抚了白泞几句,敲打了剩下的白林,才满脸阴沉的走了。
寝宫里就只剩下白林和白泞,还有洛皇后。
“小六回去罢,明日来我这继续抄佛经。”
洛皇后眼皮都不抬一下,径自说道。
“沈嬷嬷,你帮小六整理一下她的东西,陛下方才和本宫商量了,旁边的‘十香居’就给小六做行宫了。”
沈嬷嬷脸『色』一喜,连忙应‘是’。
十香居是皇后行宫旁的一处小行宫,这宫中除了太子有自己的东宫之外,尚且还没有皇子有自己的行宫。
当然,他们都是跟着自己母妃的,不像白泞这样是寄养在皇后名下的。
十香居位置也偏僻的很,但有自己的地方,到底还是方便一些,而且沈嬷嬷也不想再让白泞总是被四皇子和五皇子刁难了,将三人分开倒是也好。
她是个聪明人,皇后将她给了白泞,白泞以后才是她的主子,主子好了,她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也才能更好。
白泞唇角翘起,父皇这是怕她在皇后这里多生事端?所以让她赶紧搬出去?
不过这样也好,方便她办事情。
“既然都有自己的行宫了,到时候宫女和侍卫也要拨一些过去,你挑自己喜欢的就好。”洛皇后的态度不冷不热,但白泞却是知道,这份补偿必定有皇后的一份功劳。
“多谢母后。”
“多谢我就多抄几份佛经吧。”洛皇后闭上眼睛,“你回去吧。”
洛皇后给白泞的感觉,就仿佛多在这世上一天,便累一天。
叫人见不着她的笑颜和眼底的亮光。
对自己的孩子也不冷不热。
从皇后宫中走出来之后没多久,白林就从里面追出来。
“白泞,站住。”
白林比白景稍稍沉稳一些,但在白泞看来,也就是稍稍的程度而已。
“小五的蛇没有牙齿,他不会骗人,你手上的伤口是哪里来的?”
此时沈嬷嬷不在她身边,她本来就想去□□祠堂来着,没成想白林见她落了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