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简桢桢下楼去了,剩下我跟江植互相看着对方。
我的情绪还多少陷在刚才那场痛苦的回忆里,这种心情下看着江植这张和他父亲很相似的脸,我好不容易才把心底那份激动强压了下去。
江植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低头贴近佳佳瞧了瞧,我以为他会对佳佳说点什么,结果他直起身时却是对我说,“下楼吧,我爸有话跟你说,在书房等你呢。”
我抱着佳佳下楼,直奔一楼走廊尽头的书房,江海涛已经在里面了。
“江植你过来!”江海涛见到我之后,却大声喊了他儿子,江植本来坐在客厅里,听到喊声过来站在了我身后。
江海涛指指我怀里抱着的佳佳,对江植说:“抱你妹妹去玩一会儿。”
我能感觉出江植一点都不喜欢佳佳这个妹妹,可他听了江海涛的话什么也没说,嗯了一声就从我怀里把佳佳抱走,而向来很认生的佳佳,也没表示出不愿意,很乖的任由他抱自己。
江海涛坐在轮椅上,仰头看着我,笑了一下。
我也冲着他笑笑,“找我有事吗,毛莉怎么样了,怎么不去医院呢。”
江海涛抬手摸了摸鼻头,“孩子没事,她就是被吓到了……春夏,我记得你跟我们家签的工作合同,这个月就到期了是吧。”
他说完,指了下身边办公桌上放着的文件,我看了一眼,那是我来江家时签过的雇佣合同,的确是到这个月底到期。
“是,这个月底到期。”我点点头,回答他。
江海涛沉默了几秒后,又说,“很抱歉,我们打算搬到别墅那边住了,你也知道那边一直有我的一个老保姆在,不需要添人手……我想,我们不需要跟你续约了,我会多给你半年工资,你也不用担心找新工作的事,你愿意的话,可以去我儿子家里,他正好需要找个保姆。”
江海涛完全是用一副男主人的口吻跟我说这些。
我看着他等我回答的眼神,看不透。我没想到他会这时候跟我说这些,私下里也完全没提前打个招呼。
我要怎么说,他希望我怎么说?
“那毛莉的意思……”我试探着问江海涛。
他很温和的笑着回答我,“我可以代表她,就说你的决定吧。”
我的决定……我当然不会离开江家,虽然不知道江海涛为何突然让我离开,可我不能走。
“我愿意去你儿子那边,什么时候开始。”我没再多想,给了江海涛这个答复。
我从他脸上看不出他对我这个答复是否满意,江海涛听完只是笑了笑点头,一如往日那种深藏不露让人看不透的模样。
“江植从小就没了妈妈,麻烦你替我好好照顾他,你今天就去他那边吧。”江海涛说完这句,看我的眼神终于有了些许变化,我从他脸上看到,他在床上跟我说个没完时的那副神情,很放松。
“我等毛莉醒了再走吧,我挺担心她的,这时候家里更需要人,等……”
“不用,那个照顾毛莉坐月子的老保姆晚上就会过来,家里有人。”江海涛不等我说完,打断了我的话。
他这时的语气有了变化,我知道自己该闭嘴了,就点点头离开了书房。
我走回主卧里,毛莉还没醒,简桢桢那个后婆婆已经不在了,我也没看到简桢桢,她们应该已经离开了。
我走到床边仔细看毛莉,她脸色很不好看,额头上能看到很明显的汗水,头发也湿哒哒的,我趴在她耳边轻声叫她,毛莉没什么反应。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呢,你不知道吧,以前她刚来我家时也犯过这病,你不用担心没什么事,醒过来就好了,你可以随时回来看她,江植住的又不远。”
我抬头看卧室门口,江海涛跟着我也过来了,推他进来的人是江植。
我有好多话想问,可是看得出江海涛不想我问,也不想我在这里继续多呆下去。
等老汪拎着几大包东西回来时,江海涛就让我跟着江植离开,佳佳冲我喊不让我走他也没理,我和江植都没多话,一起走了。
他们要在这房子里做些什么,是不想我跟江植看到的。
我和江植走回到了他住的那个联排别墅。
一进门,江植就直奔厨房去了,我跟着他不知道他要干嘛,只是觉得自己走路时两条腿发软,浑身没力气。
我开始一阵阵冒虚汗,应该是感冒开始发挥药效,强制发汗退烧呢。
走到厨房门口,我看见江植正拿着杯子在饮水机那儿接水,我的手机这时候在衣兜里震动起来。
是江海涛的微信,他问我是不是病了,已经到江植那儿了吗。
我瞄了眼江植,回复说感冒了在发烧,已经到了。
江海涛很快又发过来一条,他年纪不轻了,可是对流行的联络方式倒玩得很顺溜,发微信的速度向来不慢。
“今天的事情过几天跟你说,你自己注意身体。”
我看着他的回复,正想着要怎么回,一杯水忽然伸到我眼前。
“喝水,你就在楼下呆着,别把病菌传染给我。”江植举着水杯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拿着的手机就在这杯水下面,看了眼差点就被晃出来的水,赶紧把手机拿开,伸手接过了水杯。
水是温的。
我的嗓子早就冒烟了,端起水不管不顾大口喝了起来,江植没再理我,自己朝客厅走了。
很快,我就听到他上楼的脚步声,他就这么把我一个人扔在楼下了。
我喝干了整杯水,放下杯子从厨房里出来,开始打量这个大屋子,上次来给他送钱的时候我根本没细看这里。
只不过是扫了一眼,我就在心里先给偌大的客厅下了定义,这里就是一个小型的垃圾场。
我能看见的地方,地板上到处都是撕开的各色包装袋,烟盒,一团团的纸巾,还有两三件衣服,沙发上也堆着好几条毯子,我甚至还看见一件乳白色的吊带睡衣,就搭在沙发扶手上。
茶几上被各种酒瓶占满,还有好多水果皮,茶几下面更是横七竖八躺着一大片的空易拉罐。
这是午夜狂欢后的残景吧……不怪江海涛说他儿子这里需要保姆,我皱着眉头走到了沙发边上,目光停在那件一看就质地很精良的的吊带睡衣上。
我正低头看着,忽然听到了江植的说话声,抬头一看,他已经换了件白衬衫,正站在楼梯上。
江植慢悠悠的朝我走过来,他好听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带着回音。
“毛莉是被那屋子里的脏东西吓昏的,你也看见过吗?”
第31章 我有个美好梦想()
我吸了吸鼻子,声音嗡嗡的回答他,“我没见过,我不信有那些东西。”
江植停了下来,目光在客厅的吊灯下分外锐利,半天也不说话,就是盯着我看。
我不想跟他大眼瞪小眼,移开目光扫了眼客厅里那些垃圾,决定开始做保姆该做的事情。
“家里有垃圾袋吗,你可以上楼休息,我很快就能把这里收拾出来,对了,打扫用的东西都在哪呢。”我问江植。
江植歪着头原地未动,“应该在卫生间吧,垃圾袋厨房里有吧。”
他回答的每一句话都那么不肯定,我也料到会是这种答案,他这种少爷怎么会知道干活的东西在什么地方。
我凭着感觉找到了卫生间,湿了抹布后又去厨房找到了垃圾袋,回到客厅开始干活。
江植这时已经坐在了沙发扶手上,我看见那件吊带睡衣正被他的屁股压着。
我蹲下去收拾。
开始正对着江植,眼角余光能看到他悬起来的一只脚在来回晃动着,后来一点点就背对着他了,我鼻塞难受,时不时就得停下来深呼吸一下。
我又一次这么做的时候,背后忽然响起了江植的说话声。
“曾春夏,你真的有三十岁了?”
“嗯,明天我会把身份证复印件给你。”我说着,手上终于把一地的空易拉罐都捡进了垃圾袋里。
“那房子里有好多被火烧成骷髅架子的……在里面到处走,还跟着屋子里的人……”江植忽然在我背后冒出来这么一句,我听着,手不由得僵了一下。
“小姨也跟我说过,说她夜里在小区里散步,也看到那屋子里有好多东西在动,她说过让我别回来……”江植继续说着,说到最后又陡然顿住了。
我扭脸去看他,入眼的是江植脸上两道明显的泪痕。
这一天里发生了太多事情,我这时候才想起来,就在今天早上,眼前这个少爷刚刚送了自己小姨的最后一程。
他的眼泪,是为胡姐而流吧。
我想到自己这辈子唯一一次去殡仪馆的经历,眼睛开始发酸,那时候的我只有十三岁,我那时很想哭,可就是哭不出眼泪。
毛莉说,我这种哭不出眼泪的人,心都是横着长的。
发觉我在看他,江植马上抬手抹了下脸,我的心随着他的动作,莫名的揪了一下。
江植哭的样子,看在我眼里总带着浓浓的孩子气,让你只要看到他发红带着水雾的眼神,就会母爱升腾想要去心疼。
他不是孩子了,他可是江海涛的儿子……我耳边猛然窜出一个尖利难听的声音向我发出警告,我觉得脑袋缺氧眼前一花,一瞬的心念转动倒是静了下去。
我站起身,拖着满满一袋子的垃圾,走向江植,把袋子扎好放到一边,准备收拾沙发上乱糟糟的一堆。
我再次看着那条被压在屁股下质地很好的睡衣,抬手抹了下额头对江植说,“你坐那边去,我要收拾这里……”
还没说完,江植却突然一把扯住我,把我抱住了。
我的脸紧贴在他的白衬衫上,他的手指凉凉的摸上我的额头,我本以为他接下来会说些跟我发烧有关的话,却没想到少爷开口问我,“曾春夏,你为什么会来奉市,为什么要跟了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