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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去了我爸的墓地,我在那里跟我爸说了很多话,最后我看着老爸在墓碑上的照片问他,他原谅我生下了留着江家血脉的孩子吗。
我问完,一阵风轻轻从我身边吹过,就像年少时爸爸每次牵着我的手走在街上,风从脸上吹过的感觉一样。
我哭了,这也许就是老爸依旧疼爱我的表示吧,他应该很喜欢他的外孙吧,哪怕他身上流着江家的血。
冬天下了第一场雪之后,我和向泳恩通电话,她问我将来怎么打算,要不要考虑带着孩子去新加坡,她让我在她家的公司里做设计,她好想小种子,想天天跟着小家伙一起。围鸟扔扛。
我笑着说让她别做梦,说着说着就就聊到了我原来有过的那个梦想,我说我还是很想找个喜欢的地方,开家客栈,那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说我先努力赚钱几年,有钱了就去这么做。
向泳恩听了我的话,马上就问我开客栈需要投入多少资金,如果她出钱跟我合伙,我愿意吗。
我知道她这是想帮我,就说不要,向泳恩马上很严肃认真的跟我说,其实他们家族生意里有在中国特色古镇投资开连锁酒店客栈的计划,它不是为了帮我才这么说。
“我可以先试试,如果市场前景好,那就可以正式启动计划,我也需要在我爸爸那里做出点成绩,这样将来在我的婚事上才会有些话语权,你不知道我现在坚持得多辛苦春夏,我们合作吧,好不好。”
说实话,向泳恩的这个提议,我很动心。
这之后,就着这个问题我们说了很多次,最终向泳恩特意从新加坡回来,我们见面细谈,她让我在我们列出的几个目标古镇去考察一下,然后确定一个地方,试着做一家客栈看看。
“要不要就在雨乌呢,上次去那里虽然那都没怎么去,可我对那里印象很好,旅游资源和发展潜力都很大,我跟爸爸也说过,他也感兴趣。”向泳恩提醒我,要是定了在雨乌,有李猛在那儿,做很多事情也会事半功倍的。
我想了很久,也知道向泳恩说的很对,从商业角度和我的喜好来说,雨乌都绝对是最佳选择。
除了我对那里的私人避忌之外,那里是最好的选择。
我也跟李猛交流过这些,他也赞同我从雨乌开始起步,跟我也很客观的分析了那里的商业前景,他没提起江植半个字,可我脑子里却总会出现跟江植相遇的那些画面。
最后,我还是决定了从雨乌开始我开客栈的梦想。
我在李猛的帮助下,在雨乌选好了一处院子,租下来开始前期准备和装修,向泳恩的资金很给力,我又对装修还算是内行,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地方上的琐碎事项也有李猛帮着联系协调。
等到小种子过第二个生日的时候,我和向泳恩的第一家客栈已经在雨乌开始试营业了。
我们给客栈起名,谢余年。
我把客栈做成了高端走向的,每个房间都有自己的主题,室内装修各有不同,服务和硬件都力求做到最好。
客栈的名气很快就打响了。
一年之后,我们有了很稳定的客源,我还让李猛张罗着开了同名的餐馆,他的咖啡店也换成了“谢余年”的名字,做成了一系列。
雨乌起步的成功,弄得向泳恩满满信心的嚷着让我再选别的地方,继续开连锁客栈。
我倒是也有这个打算,我还是不愿在雨乌这里呆下来不动,要是有更好的去处,我还是想离开。
想彻底忘了他生活,就要有个彻底的新开始,我一直这么想。
大概是我三十岁前的人生实在活得太摇摇欲坠了,老天爷开始眷顾我,我带着小种子开始去了几个感兴趣的古镇考察,没多久就在靠近雨乌的一个地方有了感觉。
那是比雨乌海拔要高一些的古镇,叫善苑。还不算很有旅游名气,但是从各方面条件都看得出,几年内那里也会成为热门的旅游目的地。
趁着还没大热投资,也正好是好时机。
我拉着李猛和向泳恩又去看了,他们也都看好善苑古镇,我们决定把第二家“谢余年”就开在那里了。
小种子说话很早,现在已经早就每天跟在我身后,妈妈妈妈喊着不停,跟着我到处跑他也完全适应,这也让我倍感欣慰,更加离不开这个小男子汉了。
只是又一次,小家伙突然在睡前问我,为什么他爸爸没出现过,我含糊的说你又爸爸啊,干爸爸不是叫李猛吗,对你那么好。
小家伙眨巴着葡萄粒般的大眼睛,冲着我摇头,说干爸爸和爸爸不一样的,他懂得。
我心里酸楚起来,知道早晚会面对这个敏感话题,又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么点的小孩子讲清楚那些复杂的事情,就遮掩着糊弄了过去。
小家伙倒也没刨根问底,以后也再没问过。
善苑的新客栈在新年之前开始营业了,这时也是这里的旅游小高峰,一切都还算顺利,我决定和小种子留在这边过年,李猛和向泳恩都说也要过来。
新年的前一天,善苑下了雪,不算大,可倒是够小种子和客栈里的人在院子里堆雪人了,他们和几个住店的客人一起在外面笑闹着,我一个人坐在前厅的木桌前,看着电脑上网看新闻。
拉着网页,忽然一条新闻提示在右下角跳了出来。
“某某保护区遭遇百年罕见大暴雪,今天下午两点二十八分又发生7。1级地震,财产损失和人员伤亡情况暂时不明,已经有附近驻军部队赶去救援”
我看着新闻里的每一个字,心跳瞬间暂停,我反反复复看着这条新闻,某某保护区几个字让我像是有了高原反应,头晕胸闷起来。
我没多想,拿起手机就给李猛打了过去,开口就问他,江植是不是还在那个保护区。
李猛应该是被我吓到了,愣了几秒才有点结巴的回答我江植是在那边,这几年都一直在。
院子里传来小种子嘎嘎的笑声,我一下子把眼睛闭上了,握着手机的手抖个不停。
“怎么了,你怎么提起他了,想开了这是”李猛带着兴奋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过来,看来他还不知道保护区发生了什么。
“李哥,你看看新闻吧,保护区地震了,还在下暴雪,我刚看到的新闻”我颤着声音对李猛说。
他马上喊了起来,挂了电话去看新闻,很快又给我打了回来,“是出事了,电话都打不通了”
李猛的声音,格外沉重。
我握着手机,无声看着院子里已经成型的小雪人,看着小种子欢快的围着雪人来回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83章()
原本充满辞旧迎新节日氛围的新年,因为保护区的新闻变得沉重起来,我手机不离手,随时刷新看新闻。
向泳恩到的时候,也知道了保护区的消息,她搂着小种子。担心的看着我,“我也很久没有他消息了,他没有手机,只能等他主动打电话给我,上一次听到他声音,两个多月以前了。”
我艰难的挤出点笑容。
小种子絮絮叨叨的跟向泳恩说堆雪人的事情。开始很高兴,后来一点点注意到我的神色不怎么开心,就问妈妈怎么了。
本来我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被孩子突然这么一问,我一下子就不行了,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来,我起身去了卫生间,站在里面痛哭起来。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十几年前的这一天,一场大火让我失去了父母。很多鱼泉的父母也在这一天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就像五号楼的胡姐,失去了唯一的儿子。
造成那场悲剧的人,不管无意还是有心,也从此和那些受害者家属一样,生活在了醒不过来的噩梦里。
一场大梦中,有我,有毛莉,有江植
多年后的今天,江植又再次失去了联系,不知生死,竟然还是在这一天我哭着看镜子里的自己,这难道是宿命吗。是老天的刻意安排?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现在内心的真实想法,我不想他出事,哪怕今生我们都不会再见面。我也希望他好好活在这世界的某个地方。
我怕他不在了,这比我无数个夜里问自己是不是从来就没拥有过他,更加可怕。
我从卫生间里出来时,向泳恩拉着小种子的手,站在门口看着我,孩子一定不理解妈妈这是怎么了,可是他像个小大人似的什么都没再问我,只是笑着问我要不要去看看他堆得雪人。
我没再流眼泪。跟着小种子和向泳恩一起去看雪人,我站在院子里朝保护区所在的那个方位望了望,相信他一定会没事。
李猛是新年的凌晨赶到善苑的,他来的时候我没睡一直等着他,向泳恩陪着小种子去睡了,她跟我说这些天孩子就交给她了,我不用管,我想干嘛就干嘛,只要心里不觉得憋屈难受就行。
李猛坐在我对面狼吞虎咽吃东西时,我正拿着手机发愣。
我的手机里,几乎没有任何跟江植有关系的内容,我的社交软件里没有他,通讯录里没有他,通话记录里也没有他,甚至黑名单里都不会有他的痕迹。
原本还存了几张从李猛微信那里弄过来的照片,可是最后一次谈完话后,我犹豫了一星期后还是把照片都删除了。
如果他这次真的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我都没留下一丁点跟他相关的讯息,哪怕是说分手的记录都没有。
还有,我等着李猛的时候仔细想了想,我跟他连合照都没有,除了在伦敦拍的那组特殊的婚纱照,可那些照片也都不在我手上。
好后悔啊,我当时应该留下那些照片的,应该的。
我满心凄凉,忽然就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上楼,李猛吃惊的抬头看着我喊我,我也没理他。
我直奔向泳恩的房间,她和小种子在睡觉,可我还是敲了门。
向泳恩起来开门,睡眼朦胧的看着我,问我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