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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只是轻笑一声:“老师倒真将自己当做随从了,无妨,随他去。你明日跟着宇文兰德的亲信,往后做什么你应该明白。”
“主子放心,东丹大军里有我提前安插好的眼线,他小子混得不错,正好能派得上用场。”
“这事你看着办,我信你有分寸。切记把握好时间,大军会在你出现在城楼上的时候出击。他们看不上我的手段,让他们光明正大的去打,又怕死不敢去。真是好笑。”
疏影这几天过得着实悠闲,饿了便吃,闲了便看书,乏了便睡,这一睡就能睡到夜幕深深。
那些早对公子影心生不满的人,时不时聚在帐外嘀嘀咕咕,青尧听得烦了朝外面吼一声:“列为将军有事可去寻大皇子商讨,我家公子不见人,请莫要打扰他歇息。”那些人才离开,依稀能听到那些人低声骂:“这个公子影也就打过几次胜仗,现在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要不是皇上高抬他,他别想在军中有立足之地。只有莫良对他唯命是从,也是一手提拔上来的良将怎么会不听他的话?”
青尧听在耳中轻啐了口:“一帮只会使嘴上功夫的人,不是他们家老子、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算个鸟东西?要不是公子不计较,非得把他们打的下不来床。”
第二夜夜深了,公子影的营帐走进去一个人,正是大皇子,身上的战甲在苍茫月光下出寒冷淡光。帐内的人像是遇料到他要来般,身着一身白衣端坐在桌案前翻阅书籍,听到脚步声抬起头露出盈盈一笑:“可是谋划好了?”
“回老师,一切都已妥善。”
“军中那帮酒囊饭袋大皇子不必记怀,多是些权贵家的公子被丢来历练,为的不过是赚点功名好在朝中站稳脚罢了。”
“我知道。巫叙看似一片清朗,其实也犹如千年浑浊湖水般,若不及时挽救也怕是迟早被人吞噬。”
她的瞳孔缩了缩,望着站在那里冷然傲气的人,轻笑道:“你知道就好。莫良带兵无人敢出乱子,早去早回才是。”
“老师为何不与我同去?”
“我看不惯血腥,去了反倒惹自己不快,倒不如在这里静候佳音。”她重新低头翻看书册。
“仓山郡一万余人,男女老少皆有可也未见老师有半点看不惯,血流成河的惨状老师不也是眨也不眨?既然仇人就在眼前,不亲自动手怎么能让恨意消除?”
她的手一顿,蓦地抬头,含水杏眸中怒火涛涛,凉薄的唇紧抿,冷声道:“哦?看来你知道的不少?”
奇然的目光与她相对,平静又澄澈,他不语,她站起来低低笑起来:“我早就说大皇子的这双眼真毒,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总能被你现。你和我说是什么意思?对,我和宇文家确实有仇怨,你又当如何?”
奇然叹口气:“老师别恼,奇然没有别的意思。从东篱阁逃出来的人现在就在我手上,他告诉我老师是东丹重臣江大人的孙女。江家满门都是宇文辰所害,老师为巫叙效力也不过是想替江家讨个公道。知道太多秘密的人,我自然不会留他,老师可放心,这世上能威胁老师的人再也张不开口了。奇然,会一直站在老师身边。”
疏影慢慢踱步到他身边站定,夜风撩动帘子,她悠悠开口:“这都多少年了,还有谁会记得江家满门无辜?就算皇帝下诏书我江家满门就能活过来?我总要让他们尝尝无家可归的滋味,颠沛流离,看着自己的亲人在面前死去。你觉得我对宇文兰德狠?他爹对我们这些人更狠。以前我怕身份暴露行事多有不便,如今倒是觉得纸包不住火,就是被别人知道我是江疏影又如何?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这世上还有什么是能让我怕的?没有任何的东西。”
奇然从她的话里听出了茫然和无助,这个女人太过倔强和强撑,在别人的眼中表现出来的全是铁打的那面,这样的人让人恨又爱。
“你所有的苦痛都由我为你讨回来,你再此静候好消息就是。”
大军在夜中悄无声息的向山上前进,静候时机到来。
至于那些看不上奇然策略的人,此时依旧在睡梦中鼾睡,没有人会知道不过一场好梦的时间,那个被他们轻视的人会拎着敌将的人头归来。自然这都是后话了。
疏影在他大步离开后许久,才走出来,外面夜风正凉,军营中只有火光摇动,还有风吹动衣摆出猎猎的声响。天上的那轮月像是遇料到今天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变得惨淡无比。没有谁会喜欢杀戮,她当时魔怔了才会做那般激烈的选择,不过是因为那些凌辱过母亲的官差都是仓山郡人,她听到就觉得心都要炸,那些被波及的无辜人,只能等她死的时候再去偿还。
她突然想,她这样的人是不是这辈子就这样了?不配得到幸福?镜花水月,注定只能这样了吗?
她抬起头任风吹动她的,当真夜凉如水,她穿着太过单薄。
第七十章()
天才微微亮,守城的将士见宇文兰德的亲信又带着篮子出来心里﹤私下里众人都觉得新统帅不过是个酒囊饭袋的草包,路将军在军中从不搞特殊,和大家伙一样有什么吃什么,哪像这位不干活还要吃大鱼大肉。
那亲信这次倒没有趾高气昂地让他们开城门,而是笑着像是变了个人:“这会儿正是寒露深重大家伙累了一晚上,主子心疼各位,让小的烫了壶酒给送过来让大家伙暖身子。”
见他们不为所动,摸了摸头,温声道:“徐将军他们也不在营中,没人管大家伙,更何况这是宇文将军赏大家伙的,出了事儿由他担着,你们还怕什么。今儿我就不劳烦各位大哥给我开城门了,我自己来就是。”
“慢着。”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当着他的面拿出银针在酒水中试了试,银针没有变色,他的脸色才放松下来,解释道:“将军的好意咱们本不该怀疑,只是巫叙人最爱使诈,亏吃得多了不得不小心些。您不要生气才是。”
卫忠跟着笑,心里却是捏了把冷汗,亏得青尧小哥给他配得是无色无味不易被人现的药,不然没命的就是他了。看他们喝得尽兴,卫忠小声道:“那兄弟先下山去采买东西,将军一顿不吃肉就馋得慌。”
那些人没空理他,他贼笑着离开,将城门大敞开,坐在上方的人疑惑道:“兄弟你这是做什么?一条缝儿就够你出去了,怎么还敞开大门,你这不是专门让巫叙大军进来么?”
卫忠嘿嘿一笑:“我还真是这么想的,兄弟们……快进来吧。”他的声音一阵低一阵高,等上面的人回过神来才骤然现身子瘫软无力,入目的是黑压压的军队从门上涌进来。
谁能想到绕是如此严防死守都能让巫叙人找到空子,如今境况比辽源关还不如,在无所遇料到中被打的措手不及。
宇文兰德不知为何昨晚用过饭后竟是困乏得很,迷迷糊糊中听到外面传来喊叫声,挣扎着起身出去,入目的一切让他忍不住睁大眼。何时他的住所前竟换了穿着厚重盔甲之人?站在前方那个满眼戾气的人是谁?他身上充斥着让人无法忽视的贵气,那双黑暗深邃的眸看得人心寒。
“你们是什么人?”
只听那人低笑:“你觉得能是何人?宇文将军不在安逸地做自己的贵公子,跑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我本想顾着你父亲的面子放你一条生路,奈何有人指名要你的人头,我不得不从。”
宇文兰德顿时慌了神,这时才觉得眼前这个人犹如索命的鬼魅在他的心底投下一片阴影,颤抖着看向四周,他的人都去了何处?为什么没人救驾?
“不用看了,一个不得人心的将领,又没有人管束不逃命还等什么?明知道并不是我巫叙的对手,其实又有多少人愿意送命?”
宇文兰德觉得这个世界塌了,他还未曾风光过一回就落为阶下囚,不服输的气节哪敌得过命来得重要?当即匍匐在地颤声道:“大人饶命,我父亲是东丹丞相你要什么他都会答应你,只要你给我一条活路。”
奇然低笑,他的眼睛里跳跃着一团火焰:“我说了不算,是公子影说拿你的人头和这道天然屏障可以给巫叙的将士换来很多好处,是什么好处我也很心动,所以更加不能绕过你。我不是那心狠之人,所以可以留你一条命,你去求公子影,看她愿不愿意给你活路。来人,带走。”
那些鄙夷过奇然的人还在睡梦中,听到一道急喊:“大皇子得胜归来啦!”这一声惊醒了无数人,他们匆匆披上外衣站在帐前往前探望,熊熊火光下,只见那个伟岸英俊的男子亲自压着宇文兰德到公子影面前。
奇然见她双目猩红,不悦道:“老师为何不去睡?等在这里做什么?风大当心着凉。”
公子影唇角挂着淡笑,看向被捆成粽子的人,悠悠道:“你就是宇文兰德?你和你妹妹一点都不像宇文辰,长得太过普通。”
宇文兰德声泪纵横,苦苦哀求:“打仗之事非我所长,我无意冒犯军师大人,求大人放我一条生路。”
公子影却是抬眸看向众人:“放他生路,你们可愿意?带着他的人头,大伙儿都有赏,若是放了他……东丹国送来的东西可是到不了你们手里。”
她的声音才落,众将士是异口同声的呐喊:“杀了他,杀了他。”
“你听,谁都不许留你,这我可做不了主,只能随他们去了。若不是你的好妹妹揭穿了我的身份,我也没想到要杀你,不过你爹作恶多端我就想着替众人除一害,也为那些枉死的人讨个公道。”
“你管什么闲事?又不是我害的,你找我爹去。”他这般孩子气的话惹得众人一笑。
公子影附在他耳边:“慢慢来,总得让他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不然被他害死的那几家人不是白死了?”
宇文兰德突然面目一凛,恍然大悟道:“你是谁?除了谢唯竟还有人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