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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钊脸上的笑才扬起个弧度,就听门被人打开,自家主子浑身冷厉,悠悠道:“我们回去吧。”
才来又走?这般没命的奔波,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忍不住开口:“要不歇息一夜再走罢,您身子受不住。”
路敬淳正要拒绝,却听从暗处传来一道声音:“路将军不要这么急着走,早就听闻你的英名,就这般让你走了,我心上过意不去。不如到我府上去吧。”
来人说得云淡风轻,身后的那一队巡夜的士兵让他们知道此时没有别的选择。
路敬淳跟在他身后停下来,看清府门上方的匾额嗤笑一声:“原来是安王,路某失礼了。”
奇然依旧客气地很:“不必多礼,将军与老师的事,本王知道的一清二楚。如今拦着路将军也不过是有些话想与将军说清楚,免得将来麻烦。你大可放心,明日天一亮便有人护送你们出城。”
“不知安王有什么话要说。”眼前的男子身上有着卓然的气度,一身巫叙皇室装扮,面目俊逸,看似柔和却城府极深。
“也不过是老掉牙的话,想必将军从老师那里便听过了,殊途之人注定无法同归,太过惦念总归会成为心病挂在心头无法离去,倒不如就此绝了念头,此后只做个敌人,将来见面也不用手下留情。当然,人都有私心,自从她来到巫叙的那一刻便注定她的这一生不能由她自己支配。你们分开,与你与她都是好事。”
路敬淳摇头失笑:“安王不必担心,东丹和巫叙这些年的乱局不会平复,一如我和她一样,永远都不会再有交集。”
是气话还是决心没有谁知道,奇然就喜欢听这种话。
“将军一路奔波劳累,天色又晚,下人已经备好了热汤,沐浴后好歇息。”说罢便离开了,征战沙场的人最重诺言,有这么一句便可以了。
秦钊觉得将军此时的神经绷得尤为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绷断,让人担忧,他伪装出来的漫不经心让人看着难过,这样的人说是没有为情所伤有谁能相信?
他本来要进去伺候,却被拦了:“安王不会派人来刺杀我,早些去休息吧。”
那扇门在秦钊面前关上,也将他的真实情绪隔绝,痛苦无论多深他都要躲起来独自一个人饮下去。
一辈子那么长,他不知道要怎么忍受生命中缺失一个他珍视的人,自此陌路,与他来说亦是何等艰难。
从不知道她竟是那般心狠之人,也不知她可曾有半分后悔?
这世界最可怕之事不是死去,而是她的漠视。
第八十四章()
这一夜所发生的事情就像一页薄纸被风撕碎,没有人留意到城门开启的那刻,有两个人随着人潮离开没有回头。
这座城承载了他太多的忧愁,岁月远走,自此埋葬,彼此无任何关联。
阿蝉昨夜未睡好,起来做早食都哈欠不断,以至于青尧闯进来时看她那副模样,鄙夷道:“瞧你和公子那模样,昨儿是去做贼了么?一个个无精打采。阿蝉姐快别忙活了,安王殿下方才派人来接我们去他庄子上玩耍,公子答应了。”
阿蝉撇撇嘴:“这个人倒是会捡空子钻,小姐能早点走出来也是好事一桩。”
因为是去没有外人的庄子玩,疏影换了身粉色轻薄纱裙,发间戴着几支清雅好看的首饰,若不细看当真看不出如此精心装扮的人会是那个比男人还要狠厉的公子影。
没多久青尧说外面安王派了辆马车来,疏影上车后才发现车里坐着的正是庄子的主人,失笑道:“劳你亲自跑一趟。”
奇然不过看了她一眼,便看到她眼底用水粉都遮掩不住的乌青和红肿,可见那个人在她的心里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
“宫里的事与我没什么关系,更何况贵妃娘娘如今更是恨我入骨,她生怕我去捣乱,却不知我是巴不得能躲出来。”
疏影在巫叙这么多年对皇贵妃的小心眼也是深知的。
大抵皇贵妃没有预料到那个被所有人不看好的大皇子会这般迅速的窜起,在天下众人面前出尽风头,与公子影师生之宜更让人高看他一眼,反而占尽一切优势的三皇子唯一能让人们记起的也不过是有个做国君的岳丈而已。
皇贵妃一度在皇上面前撒娇恳求,想为自己儿子求份恩典,哪知却被皇上沉声训斥了一顿,连带着三皇子都给数落了一顿。直说堂堂儿郎不知韬光养晦,多学别人所长,成日里只知与一帮不三不四之人鬼混,瞧着也不像个能成器的,有何颜面让自己的母亲帮着求封赏?更是训斥皇贵妃对自己孩子太过溺爱,以至于以是成家立业之人却也无半点担当,何谈做什么大事?
皇贵妃被数落得面子上下不来,连点温存都不想直接从皇上寝宫里出来,到儿子那里出了好一番气。
皇宫里的那一点事他们都心知肚明,疏影没有开口,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她对辰然的处境没有半点同情,若想做帝王,就不能像他这么天真,识人不清多么大的弊端。从这一处来说,他比眼前这个人都要差太多。
难得消闲,她一直不解巫叙皇宫明明有皇后在,却未曾见过她一面,东篱阁内并没有她的记录,这个女人就像个迷一般让人好奇不已。安王也曾在皇宫里待过,不知道他可否知道什么。
马车晃晃悠悠地走在街头,人声越来越远,依稀听到有守城士兵上来盘问的声音,车夫说明身份马车才得以离开。
出城后,疏影单手支着下巴,一手掀起帘子看着外面的风景,悠悠道:“王皇后怎么从未见过她?”
奇然突然想起来,当年母亲和皇后的关系最为亲近,那是个漂亮温婉的女人,声音轻柔让人觉得那是天下间除母亲外最温暖的女人了,会给他吃好吃的糕点,还会指导他的课业,不被父亲喜爱的时间里皇后给了他很大的安慰,让他的生活不再单调。
“她大概是父皇这辈子最放不下的人了吧。她很漂亮,人也很温柔,很有才情。二皇兄很像她,一直不喜欢皇宫中的生活,现在一直在宫外没有回来过。皇后,她一直在后宫的庵堂中,已经有十多年未出来过了。皇贵妃自以为受父皇宠爱,以为能把自己的儿子扶上皇位。女人总是容易太过自信,却不知道最有资格登上那个位置的人对这些东西最不屑一顾。有时候倒是羡慕他们母子的坦然,这些功利浮华离他们那么远。”
见疏影不为所动,低笑一声:“父皇把她困在这座牢笼里,她恨父皇。其实做皇帝也没那么风光,你爱的人不爱你,多讽刺。”
疏影顿时明白了,心里有些佩服皇后,她的家世傲人,做皇后是逼不得已,可她却能遵从自己的本心,在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后将自己与这个权利世界分离开来。
因为不得而深爱,而懊悔,这就是男人的心思。。。
第八十五章()
庄子坐落在半山腰上,郁葱的绿衣蔓延了整座山,让人赏心悦目,遥遥看过去只见一条白练垂挂起来,成为绿中的唯一一块独特之景。
庄子修建得很是质朴,园子里的各处布置都同江南小院一般,清雅幽静,整座庄子未见多少仆人,只是一双夫妇忙里忙外,等坐在厅堂里才见了个容貌清秀的姑娘进来奉茶。
她行了礼,笑得落落大方:“主子许久未来了,这是新近送来的茶,是主子偏好的那口。”
精致的茶碗躺在托盘里,被那双如柳般柔韧的手端着放在桌面上,杯底和桌面相碰发出一声轻嗑:“姑娘请慢用。”
奇然看着甘冽的茶汤,雾气袅袅,温声道:“与你爹说一声我们要住一晚,过几会派几个人过来,都是打理庄子的好手,你年纪也不小了,要是有和心思的便差人来王府说一声,我做主给你们办了。”
那女子也不羞涩,垂着眼帘脆生生地应了,疏影不禁对她生出几许佩服,这女子方才脸上闪过一抹黯然神伤,却能将自己心意忍下去顺从的应了他的话。
待她退下后,奇然才解释道:“这座庄子平日里鲜少有人来,我在路上遇到了他们一家子被人欺负一时心软便让他们来帮我守着,如今看来倒是打理的很用心。”
疏影嘴角的浅笑一直未退,英雄救美的戏码,怪不得,想来那时候人家女子就已经芳心暗许吧。可惜佳人有意,一颗心空付
“茶是新送来的,味道不错,你尝尝。”
疏影心中暗道,这杯茶里也不知倾注了多少情意才冲泡而成。
疏影慢慢饮尽,而后悠悠道:“我方才进来时瞧着园子里的景致不错,这会儿也正是凉爽想出去看看。”
奇然点头道:“你随意就好。”
疏影顺着女子方才离开的方向走过去,果不其然,那里是他们一家人所住的地方,那人脸上的平静消失不见,此时正伏在妇人的肩头哭泣,而她的父亲则在一旁劝慰,依稀能听到几句:“他是什么人?是主子爷,你这丫头怎么能生出这么大的心?往后不许再让我发觉到你有这种心思,你要是再过分,我就向主子爷请罪离开这地儿。”
那女子抽抽噎噎地说:“主子说了,过两日会来几个人打理庄子,让我挑着好的配了婚事。女儿不敢过分,就是舍不得,爹不要同主子说,女儿知道身份有别,就是想想都不行吗?”
“得了,快别数落孩子了,主子那么好哪个姑娘家不喜欢?幸好就咱一家三口知道,都忘了,别被主子听到了笑话。”
疏影正听得津津有味,却被人给拉着走开,抬头见奇然皱眉,登时乐了:“怎么着,王爷听着这些话不痛快?人家可是喜欢你这个救命恩人。”
奇然锁着眉头瞪她:“你什么时候还喜欢做偷听人墙角这种事了?与你的身份着实不符。”
疏影用力挣开他的胳膊,依旧是云淡风轻地笑:“你不过是恼羞成怒罢了。出生好的人就是有福气,这么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