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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深知国君对清宁公主的疼爱之心,特许将婚期选在两月后,以便公主多陪伴国君与君后些时日。”公子影手执酒盏遥遥向青国国君举杯。
国君心中怎能不气?公子影一副施舍的语气让他脑海中血液上涌,似要炸裂般,好不容易从唇齿间挤出抹笑:“小女自小被娇惯长大,脾性顽劣,还望三皇子要多担待才好。”
三皇子辰然将紧随在公子影身上的视线收回,起身盈盈拜了拜:“往后巫叙与青国便是一家人,辰然最心慕公主伶俐活泼的劲儿,能与公主长伴是辰然之幸,必当奉若至宝诚心以待。”
这世间最是男人的话信不得,唯一用处就是让他担忧不已的心稍安几分,国君再看向三皇子时态度缓和了许多。
公子影对国君的冷落并不放在心上,自斟自饮,享美酒佳肴赏窈窕佳人独舞,乐哉妙哉。
一番觥筹交错,谈笑风声后,公子影以身子乏累提前离席,国君不愿看他,自是抬手准了。离开宫殿,穿过一条长廊再往前便是御花园,葱绿繁茂,铺满绿叶的枝桠微微颤动,几缕光从叶片缝隙中浅浅打下来,在地面落下几许斑驳碎影。
喝多了酒的人被太阳一晒,更是头昏犯迷糊,公子影脊背笔挺,双眼微眯,看似与常人无异,只是脚下略显凌乱。辰然掩在宽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粗眉隆起,双眸中闪过一许痴缠与迷惘,脚步闲闲而随,见前面人突然踉跄一下,他快步走过去拉住月白衣袖,急道:“方才又无人逼你,做什么饮那么多?本就不剩酒力,还强撑什么?”
公子影因他柔声嗔念而忍不住抖了身子,干笑道:“臣只是为皇子高兴罢了,两月之后便是佳人在怀的好日子,当是该痛饮几杯。数年在沙场奔波,真是乏味无趣。”他弹了弹被辰然碰过的衣袖,脚下不停步往自己住的宫苑里去。
辰然却因他这话沉了脸,常年与龙椅上的人待在一处,自是将那傲然震慑之气学了几分,怎奈公子影却是连看他一眼都不愿,心中更是郁愤不已。也不知是何时生出这等惹人耻笑的心思,为何,为何,偏偏是个男人?如烈火般的灼烤,如风沙般的侵袭,阵阵纠结难安,以至于他曾放纵,如此浑浑噩噩半年光阴,依旧不得法,像是在悬崖绝壁上失了救命绳索的人放任自己沉沦。
宫苑就在不远处,公子影看他紧随在身后大有同进的意思,温笑着停步:“皇子应酬一番也该累了,不如早些回去歇息,晚些还要去拜见君后和公主。”
辰然摇头说道:“我还有事要与你相商,晚些回去便是。事关军中要事,军师不会要在此处相谈罢?”
公子影侧过身子让他先行,俊美白皙的面庞上一抹无奈闪过。屋里清凉许多,宫女们奉茶后便退出去了,安静空旷的大殿内只剩他们两人。
公子影端起茶盏押了口清茶,浅笑道:“不知三皇子要与臣商谈何事?”
“我一直以为与军师关系最为亲近的非奇然莫属,这么多年你我并肩作战,情意不可谓不深厚。”蓦地他声调陡然转为不可置信:“如今你为何又出面保大皇兄?你当知他不思进取,父皇不过是让他代掌军权而已,他善作胡为就该受处置。你可知晓你的身份,一句无心之言便能扰乱朝局,往后当慎言才是。”
公子影当即捂嘴直乐:“不过是为大皇子说了几句话而已,你何必这般说教与我?公子影从未有插手朝堂事之心,三皇子才当慎言。我不过略通晓战局,迷于沙场快意,你给我扣这么一顶帽子,实在让臣心中不安。”
辰然心中蓦地涌起一阵惶然,像是本就高于天际之物突然离他越发远,竟是无法将其控与手中,忍不住大步走到他身边,大掌紧扣住他太过瘦弱的手腕,焦急不已:“阿影,你何必妄自菲薄,能让父皇更改决心的唯有你一人。我不许你倒向大皇兄,不然……”
公子影一挥衣袖甩落他的牵制,寒了脸,霎时变得冷漠如陌生人般:“我便是一心捧了大皇子又如何?我不需要别人来教我怎么做事,来人,送客!”
话音才落,屋内不知从何处走出两个壮硕冷硬之人,口气颇为生硬:“三皇子请!”
待三皇子离开,阿蝉才拍着胸脯暗道好险,方才她差点忍不住,三皇子的亲近当真让她鸡皮疙瘩掉落一地,也不知方才她学小姐的口气与神态学得有几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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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8
明明寒雪霜冻的时节已经过去许久了,她却总在深夜转醒,似是在寒潭中浸浮,浑身寒透彻骨,抹一把额上虚汗,轻叹出声。
不经意抬首见床前一人端坐,皎洁月光伴着阵阵梨花香从缝隙中钻进来,照亮来人清瘦俊雅的身形。疏影轻笑出声,冷不丁看见一张和自己一样的脸还真有些吓人,坐起身懒懒道:“不在皇宫好好呆着乱跑什么?”
那人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无奈地开口:“小姐,我怕是给你惹了乱子,三皇子问我为何要帮大皇子,他说话怪兮兮,我没忍住凶了他,他会不会记恨与你?”
疏影抿唇看着阿蝉,笑得优雅淡然,她们一直待在一起,阿蝉无疑是个善于易容扮假让人寻不出半分破绽的高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说道:“在这乱局中,我得罪的人多了去,不过区区一个三皇子又有何惧?不过是个看着凶狠的纸老虎罢了,真正可怕的是大皇子奇然。要成大事者必先收敛其锋芒,装傻充愣养精蓄锐,待时机一到势必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这等成大器之人不帮去帮谁呢?只是苦了你。”
阿蝉紧握着她的手摇头:“阿蝉生来就是任小姐差遣的,从没觉得苦,看你变得强大,在朝局中呼风唤雨,我跟着畅快。只是小姐往时与三皇子来往密切,大皇子怎么会轻易相信?那三皇子也越发过分了,以往不察以为他是将小姐当做兄弟对待,如今言谈说辞无不让人倒胃口,这该如何是好?”
“白书心中忧虑的便是此事,他怕你应付不来,所以才来央求我早些把你给换回去。我虽有心成全,无奈不能脱身,怕是还要委屈你些时日。不过你也不必怕,辰然未必有那个胆子敢翻我,待回到军中你需想法设法应付好大皇子才是正经。”
阿蝉道了声明白,既而攒眉问:“阿蝉无碍,小姐安心忙正事便是。只是小姐何时才能脱身?平日里看惯了小姐运筹帷幄,让那些自诩不凡的男人们自愧不如的样子,现在过得当真无趣的紧。”
疏影红润樱唇在月下泛起一抹薄光,平静沉稳地面容陡然升起一股不甘:“你回去见过白书后让他派人去查宇文兰青之事,这天下哪轮得到死人来装神弄鬼,搅得我的人心神不宁,我怎能轻饶过她?罢了,你明日便启程回军中安排人发兵攻城,我就不信他路敬淳还有心思想那些风花雪月。”
方才肃穆的氛围因为她这略显孩子气的话变得轻松起来,阿蝉更是失笑不已:“往日把你气得跳脚的人真有那么好吗?能让小姐抛下大事不顾,改日可要会会才是。”
疏影紧绷的脸也跟着泛起笑,黑眸散发出盈盈光亮如天上银月:“这会儿由着他可劲忙活罢,终有一****会落在我手掌心里,看我怎么收拾他。”
这一夜,幽静小院里风吹树叶发出簌簌声响,正是深眠时,突然一道黑影快速闪过,再看时早已无了踪迹。
*
辰然昨夜饮酒过多,回去后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他从未想过公子影会斥责于他,他倒是想拿身份压人,可公子影只对皇上肯低头旁人都不被放在眼中,辰然本以为自己会与别人不同,谁曾想不过是他一厢情愿而已。
宫女们早已在外等候,听到屋里传来响动,待皇子跟前的近侍问了话儿得了准许才鱼贯而入,一番收拾辰然坐在桌前用早食,想到那人忍不住开口:“军师可是用过了?今儿用得香不香?”
近侍小心多看了两眼主子,见他心情尚好,才小声禀道:“军师大人……他……他昨夜就离开回军营了。只留了一封书信……”偷觑一眼,只见主子脸色瞬时浓云密布,星眸中一片寒冷阴鹜吓人。
“为何不回禀?”
近侍彻底乱了心神,颤颤巍巍地伏地答道:“主子昨夜醉酒睡得沉,大人吩咐不许惊醒您,还托小的转告皇子要多亲近清宁公主才是。”
辰然冷哼一声,将手中的筷子扔了,一张小几被他单手掀翻在地,噼里啪啦瓷器碎裂声将一室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外人都说皇子属意军师公子影,他们向来不开口,心中却和明镜似的敞亮,主子将公子影似宝般相待,连与之说话时都不敢大声了,着实让人看着起鸡皮疙瘩。
外面有不知事的太监高声通传:“清宁公主求见。”
辰然心中更是一口恶气涌起,听了他的话娶清宁,如他所愿后便能这般将人抛在脑后了?
*
往时一早就能听到疏影缠着阿伯说话的声音,路敬淳起身在外面站了许久也不见那扇门打开,皱了皱眉,他抬步正想回屋,见紧闭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奇得是往日必定要缠着他说些不着调话的人,此时就像没看到他一样。
老伯刚扫完院子,看了也有些不解,疑惑道:“女娃娃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使脸色。”
她理了理额前散落的碎发,扯出一抹浅笑:“昨夜未睡好,翻来覆去的着了凉,一大早儿身体不舒服。”
老伯咧嘴一笑,边往厨房走边说:“待会儿我给你熬点清粥,暖暖的用了胃里舒服点。”
院子里柳絮翻飞,树随风摇晃,绿叶轻摆,在她窗前的梨树风姿妖娆,片片花瓣随风飞舞。她就站在树下一眨不眨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