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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久违的称谓,荆离心里百感交集,眼前仿佛浮出了当年自己还天真烂漫,蝶戏花丛的画面,“我不是说过了吗,没有外人不要叫我小姐。”
宋瑶笙七岁那年凭着奇案一桩闻名京都,而那桩奇案的女主角就是白兮婉了。
宋品查出白兮婉就是毒害全家的凶手之后,怜她年幼,只判了她充为官奴。后来宋瑶笙不忍白兮婉被大户人家买去亵/玩,偷偷把白兮婉买回了宋府,算是全了之前两人相处的情谊。
宋夫人知道之后,倒是没有怪罪宋瑶笙,白兮婉也是个命苦的孩子,事情败『露』的那天,白兮婉没哭没闹,结结实实地在宋品夫『妇』面前磕了几个头,拜谢两位恩人的恩情,然后就自己去了大理寺领罪。之所以对白兮婉多几分怜悯,也是因为她从小被父亲虐待,母亲又怯弱,荆离第一次看到白兮婉身上的青青紫紫时,看这个女孩就再也凌厉不起来。
“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回忆起当年的事情,荆离忍不住问。
“当年的事,不提也罢,如今我这副样子,就当是赎罪吧,但是我想求你帮我一个忙。”
荆离没有说话。
“我想要你带我儿离开秦府。”
……
京都,皇宫。
惠后端着杯子的手一抖,终于在来人说完话之后,怒气冲冲地把杯子狠狠往地上一砸,前朝的锦鲤青花瓷应声而碎,溅起的碎片飞过地上跪着的中年女子的脸颊,瞬间就是一条狰狞的血痕。
“还没有找到!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太后娘娘息怒。”陈嬷嬷赶紧磕头,“奴婢已经派了几百人去搜查了,但是因为年事久远,实在是……”
陈嬷嬷话没说完,惠后就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拍,打断道:“够了!哀家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月之内,再没有结果,你就提头来见哀家吧。”
陈嬷嬷惊得全身发抖,她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忍着恐惧磕头道:“奴婢遵命。”
这时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在惠后的耳边轻道:“太后娘娘,皇上来了。”
小太监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尖利的嗓音道:“皇上驾到。”
惠后调整了一下表情,坐会椅子上,『摸』着自己金『色』的甲套说:“知道了,下去吧。”
“母后……”
进屋的昭华看着一地的碎片,有些奇怪地问:“是哪个不长眼的奴婢惹怒了母后,母后发这么大的火?”
惠后扬起笑容,哪里还有刚才歇斯底里的样子,她走到昭华的面前,握着昭华的手把昭华往自己的身边一带,“还不是这些不长眼的下人,前两天丢了一件首饰,这会子还没有找到。”
复而,惠后又扭头对身后的琴语说到:“把这里收拾一下,无关人等就退了吧。”
这个无关人等自然说的就是陈嬷嬷了。
昭华看了一眼琴语,又不动声『色』地撇了地上跪着的陈嬷嬷一眼,好像被说服一般的没有细问,“母后新收的宫女眼生地紧,琴香可是伺候得不好?”
琴香是昭华安『插』在惠后身边的人。
惠后笑笑,扶着额头说到:“琴香那个丫头倒是个尽心的,跟在哀家身边也有好几年了,哀家年纪大了,念旧地紧,哪舍得换了她,只可惜,那丫头命薄,不久前染了风寒,一直就没好,听说临走前还在念叨着下辈子还要伺候哀家。”
说完,惠后拿袖子擦了擦眼泪,一脸的悲伤。
昭华不作它语,慈女一般地拍了拍惠后的手,细声安慰道:“儿臣整日忙于国事,对母后这边的事这般不了解,倒是儿臣的不孝了。”
惠后笑骂,“傻孩子,哀家又不是三岁小儿,哪需要你时刻盯着,倒是静文太妃,听说最近身体也不太好,皇儿记得过去看一看。”
“这是自然,此番,儿臣就告退了,母后多多照顾身体才是。”
“那哀家就不送了。”
昭华走后,琴语走了进来,她望向窗外说:“娘娘,皇上最近在动欧阳家,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惠后眼睛一眯,眼尾泻出一丝凌冽的光,然后又转瞬即逝,“不会的,荆离被支使去了禹州,她就是没有牙的老虎,动作再大,也不会拿欧阳老头怎么样。”
琴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另外一边,离开寿康宫的昭华脸『色』也不似刚才的柔和,她身边的太监走上前说到:“皇上,看来您的计划成功了。”
昭华看着周福,好一段时间才缓过神来,依旧还是觉得张里顺眼些,“饵已放出,就看鱼儿咬不咬钩了。”
第三十三章 埋线()
“我在秦府的处境,你也看见了,我这条命也就这样了,可是峥儿才四岁,四岁的孩子绝不该这般低三下四,卑躬屈膝,我自知亏欠他许多,这才不得已求你,我知道你想要扳倒秦业,我有秦业的罪证,除去往日的情分,就当是个交易吧。”
白兮婉说完,又轻咳了几声,她的目光始终看着窗外,屋外独自守门的秦峥仿佛是感受到母亲的眼光一般,朝门内瞅了一眼。
荆离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善良心软的宋瑶笙,白兮婉也没有强行要求荆离要答应自己,反而是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闻言,荆离起身踱步,背对着白兮婉,“我还没有山穷水尽到靠女人那一步,而且,你现在是秦府姨娘,已经不是我的丫鬟了,不用称我为小姐,我现在叫荆离。”
荆离停顿了一下,背对着白兮婉的神『色』莫名染上了一丝惆怅,“秦峥我会带走,你……我也会带走。”
白兮婉惊喜地抬起头看着荆离,眼里闪出一丝泪光,很快又被她隐下,“我这身子,怕是没法追随相爷了。”
“你不用担心其他的事,这段日子,好好调养吧,不久……我们就要回京城了。”
白兮婉鼻子一酸,在荆离踏出房门的时候忍不住唤了一声,“阿苼……我很想你。”
回答她的是荆离翻飞的衣袖。
回院子的路上,飞花一路欲言又止。
“有什么问题就问吧。”荆离开口。
飞花踌躇了一下,终究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相爷,这位……白姨娘是什么来头?”
“她啊……”
白兮婉本就是官家之女,但命运多舛,颠沛流离,荆离小时候又是独女,白兮婉刚到府上时,她对她照顾非常,白兮婉那会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对荆离多有爱护,连宋夫人也对白兮婉赞赏有加,有心收白兮婉为义女,后来的事得偿不如愿,宋家崩析当晚,局势混『乱』,宋瑶笙根本来不及去找白兮婉,想起秦峥那张小脸,荆离心里其实是有愧的。
“她对男女之爱最是不屑,尤其憎恶男人,也许是因为她的父亲的原因,她从小便发了誓,此生绝不成亲,也绝不让男子碰她。这些年……她过得一定很辛苦。”
荆离说完,脸上的笑容也如混杂了阴沉的天气一般,越来越凉。
飞花听完,心里也有些异样,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荆离逃亡时会不顾反对地带上自己,也许……就是为了心安吧,她一直敬重的人,原来只是把她当做另外一个人的替身。
“白兮婉是个极聪明的女子,也很会审时度势,放在以前,她是不会置自己到这般境界的。”荆离话锋一转,突然严肃了起来,“不过……至于是什么原因,我们有的是时间去探究。”
白兮婉一开始就是打着离开秦府的心思的,只不过多年未见,她对荆离也带着几分戒备,只好以退为进地让荆离带秦峥离开,殊不知,荆离也不是傻的,从一开始她利用秦峥磕头求『药』一事来试探荆离是否还有同情心开始,荆离就猜到了她的目的,白兮婉了解荆离,荆离自然也了解她。
飞花被这话惊得一声轻呼,“既是有目的,相爷为何还要答应她。”
话刚说完,飞花就住口了,她大概知道为什么,白兮婉身子不好,又带着个秦峥,她跟着荆离,就等于把软肋也交给了荆离,何况……荆离对她是有几分歉疚的。
荆离不再言语,目光落在远远走来的胡峰身上,嘴角又挑起了淡淡的笑容。
“相爷。”胡峰抱拳躬了躬身。
荆离点点头,“胡大人。”
“最近风大,相爷可要多保重身体。”
“夜来风急,胡大人也关好窗才是。”
两人相视而笑,随即各自回到了住处。
荆离一进门,就受到了未央的拷问。
“相公~你回来了啊,刚才去哪儿了?不是说好了,出门要告诉我的吗?”
未央脸上溢满了甜甜的笑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荆离,余光却上上下下把荆离给打量了个遍。
“……为夫出门时,娘子不是去厨房了嘛,想着只是去找胡大人议事,故……未告知夫人。”
未央脸上的笑容变成满满的疑『惑』,她踮起脚凑到荆离的面前,“哦?是吗?可是你刚才回答我的时候迟疑了,而且……一盏茶前我才从长廊那里碰到胡大人,相公似乎并没有和胡大人在一起啊。”
荆离这下表情绷不住了,未央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聪明了。
“相公是拿我当傻子吗?”
“怎么会……我确实是在和胡大人议事,只不过议完之后,腹中有异,去如厕了,胡大人今天穿了一身紫『色』的长袍对吧,头上还有一根新的虎头簪。”
在荆离身后的飞花听完,差点没有笑出声来,平时高高在上,谪仙一般的丞相居然用拉肚子这样……毁形象的理由来忽悠妻子。
荆离话一出,未央仔细回忆了一下,胡峰今日确实是穿了一身的紫『色』,至于簪子她根本没注意,这样想着,她也就信了荆离,她伸出肉手在荆离的腹部摩挲了一下,关切地问道:“原来是这样,相公现在可好些了?”
荆离微微耸了耸眉头,面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