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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诅咒皇孙!”惠后被气得上前就是一巴掌。
宋瑶笙被打得偏了偏头,随即扬起一个笑道:“哦,原来是皇孙啊,怪不得在娘娘大寿那晚,娘娘那样失态,不过娘娘可要把您的皇孙看好了,娘娘应该听过一句话叫,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惠后脸『色』一变,大叫道:“你若是敢对峥儿做什么,我就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对了……还有你那个小娘子,哪怕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她抓回来百般折磨。”
白兮婉见状,连忙上前扶住惠后,拍着惠后的胸宽慰着说:“娘娘不必跟她一般见识,她现在只是个罪人,在这天牢里面能做什么,她不过是唬娘娘而已。
宋瑶笙不以为然地扯扯嘴唇,“我既然有办法把未央救出来,就有办法让你找不到她。”
惠后被白兮婉一说,也稳住了心神,明白了过来,她嘲讽一笑,道:“哀家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是……你救走了她,但……是在你入狱的那天。你早就猜到到时候欧阳义会把大部分的人手转移,并且无暇顾及夜未央,但那又如何?你现在在牢里,这里都是哀家的人,陛下又在哀家的掌控之中,你也别指望她会来救你,哦……对了,昨天晚上哀家那不争气的皇儿还求着哀家让她来见你一面呢。”
昭华自身难保,相府被抄,忠于荆离的人要么叛变,要么辞官,要么被暗杀,在惠后眼里,宋瑶笙现在是形孤影孑。
“怪谁呢,你因为一个楚怀柔和陛下翻脸,樊卿因为荆离跟你翻脸,周杉又因为欧阳萍和你翻脸,老天都看不下去,阶下囚的滋味不好受吧,没有奴仆成群,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不习惯吧。”惠后发出一声轻笑。
宋瑶笙没有再答话,她感觉空气越来越冷,随着血『液』的流失,她的身体越发冰凉,但是幸亏是鞭伤,虽然鞭子上面嵌了暗钉,但由养尊处优的惠后动手,没伤到骨头已经是大幸,过一会儿,血应该就能止住了吧。
惠后见宋瑶笙的眼皮越来越沉,一时也失去了兴致,她从怀中抽出一方手帕仔细将手指都悉数擦了个干净,对着王甲说:“饿她三天,期间不许给她治疗,但也别把人弄死了。”
随着惠后和白兮婉离开,天牢再度恢复平静,宋瑶笙眼睛将闭不闭,『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自己被人拖回了之前的囚室,如同要被丢弃的敝屣。
出了天牢的惠后似乎因为打了一顿宋瑶笙而心情愉悦了不少,连带对着一脸蠢样的欧阳义也和气了许多。
欧阳义:“娘娘,是臣办事不利,让宋瑶笙的人劫走了夜未央,请娘娘责罚。”
惠后在心中冷笑,人都丢了几天才过来请罚,但她面上依旧保持着笑容,“不过是个夜未央,丢了就丢了,现在宋瑶笙都在我们手里了,拿夜未央做什么。”
欧阳义也笑:“娘娘说得是,只不过娘娘要如何处置宋瑶笙呢?”
“她害死先帝和陈王,这笔账自然是要慢慢讨的,这个贱人,大祸临头了还在威胁哀家,实在可恨,待峥儿登上皇位,哀家必要让她粉身碎骨。”
白兮婉温柔地笑着,“不过是个废人,娘娘若真是恨极,我带人处置了便是。”
欧阳义也赞同道:“对啊,娘娘,荆……宋瑶笙现在左右无用,处死算了。”
惠后恢复了一下情绪,“眼下哀家还没有时间去收拾她,等事情处理完,哀家有的是手段,哪能让她死得那么轻松。”
这时,门外走进一个嬷嬷对惠后道:“娘娘,周福那边来报,陛下去了天牢。”
周福本是昭华的心腹,但自从昭华被惠后控制后,他就火速投奔了惠后。
惠后一手持杯,刚皱眉想说点什么,就被白兮婉抢白了。
“娘娘,让陛下去吧,陛下不是到现在都不同意立峥儿为皇长孙吗,让她去看看宋瑶笙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也好让陛下清楚一下自己的处境。”
惠后原本打算处置荆离之后,直接弄死昭华,然后让秦峥上位,但是白兮婉劝说此法不妥,一来名不正言不顺,秦峥虽然是陈王世子,但身世隐秘,不为别人所知,难免被有心人传是太后想要□□。二来,昭华若死,朝廷动『荡』,难免会有些不安分的人也想来『插』一脚,到时候朝中大『乱』,于惠后来说也会多许多威胁。
于是白兮婉替惠后想了个法子,对外称无意中找到了陈王世子,『逼』昭华立秦峥为皇长孙,如此一来,秦峥拥有继承权,在找个机会让昭华病死,皇位就名正言顺地落到了秦峥头上,也不怕落人口舌。
听到白兮婉的话,惠后也觉得可行,她笑着拍了拍白兮婉的手,“还是你聪明。”
嬷嬷得了令,也独自退了下去。
“既然如此,我就先告退了,峥儿这会正找我呢,娘娘早些休息。”
惠后点点头,然后想起了什么,“也好,对了,你多劝劝峥儿,叫他别再念着荆离了,不过是个逢场作戏的义父,将来整个江山都是他的。”
惠后对秦峥疼得入骨,自然不可能做坏人,白兮婉对她这小小的心机也装作不知情一般一笑而过。
“是。”
白兮婉一离开,欧阳义就问惠后,“娘娘,不是说去母留子吗?”
对于惠后留着白兮婉还给了白兮婉一部分权力一事,欧阳义有些疑『惑』。
惠后看着欧阳义,答道:“先留着她吧,峥儿还小,突然被接进宫来,戒备心又强,需要她做个中间人。”
惠后没有告诉欧阳义的是,她觉得白兮婉比欧阳义聪明,并且有用得多,很多事情白兮婉一点就透,还能给惠后出主意,不像欧阳义那样蠢。故……惠后打算多留白兮婉一段时间。
白兮婉住在寿康宫旁边的长宁宫,和秦峥一起住,一起的还有环佩,绕翠,连同着相府的飞婧白兮婉也一并带过来了,此时的秦峥还在因为荆离的事情在闹脾气,不肯吃饭。
白兮婉对着一脸无可奈何的环佩点了一下头,接过对方手里的饭菜说:“你先下去吧,看好外面。”
环佩:“是。”
推开秦峥的房门,白兮婉脸上带上了笑,她轻轻唤道:“峥儿。”
秦峥听到白兮婉的声音有些高兴,但一想起荆离的事,他马上拉下了小脸。
白兮婉假装没看到皱着眉头的秦峥,把手里的饭菜放到秦峥面前柔声问到:“峥儿为什么不吃饭啊,以前在相府,峥儿可是每顿都要吃三碗饭的呢。”
秦峥把头别到一边,赌气道:“峥儿一想到义父被关在天牢里,就吃不下饭。”
白兮婉尴尬地笑笑,“很多事情,峥儿不懂,等峥儿长大了就知道了。”
秦峥继续生气,“可是为什么太后娘娘突然变成了我的『奶』『奶』,既然太后娘娘是我『奶』『奶』,为什么我求她救义父,她不救。”
白兮婉叹了一口气,把秦峥抱在怀里,“三言两语娘也说不清楚,但是峥儿要知道,你义父不是一般人,她不会有事的,峥儿要乖乖吃饭,你忘记你义父最讨厌挑食的孩子了吗?”
秦峥一听,突然就抱着白兮婉哭开了,“你们都当我是小孩子,都在骗我,宫女们都说义父会死,我不要义父死,娘亲你忘记了吗,在禹州是义父救了我们,是义父给你找的大夫,也是义父把我们接到相府,给孩儿找夫子,教孩儿明事理,您不也说过要我把义父当做亲生父亲一样,难道你忘了吗?”
白兮婉一想到宋瑶笙最后被拖回牢里血淋淋的样子,眼圈也有些红,“我没忘,峥儿放心,有娘在,你义父是不会死的。”
好不容易哄秦峥吃了饭,白兮婉才终于有空回房休息。
门外的环佩见她出来,主动接过白兮婉手中的东西,“夫人,少爷睡了吗?”
“睡了,可把我折腾的,峥儿长大了,不像以前那样好哄了。”
环佩咬了咬下唇,“夫人可是后悔了?”
白兮婉脸上多了一丝怅惘,“是啊,今天看到她那样,是有些后悔,但是如今骑虎难下,也没办法。”
环佩:“夫人今天见了相爷?相爷怕是恨死了夫人吧。”
白兮婉摇摇头,“恨倒不至于,她怕是早就知道峥儿的身世了,不然也不会专门请那位大人给峥儿当夫子。”
想起宋瑶笙对秦峥的教导,以前白兮婉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后来仔细一想却是用心过头了,秦峥当时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个捡来的便宜儿子。
“那位大人?公子的夫子?”
“嗯,那位大人曾经做过帝师。”
环佩惊得差点把东西掉落在地,她后怕地嗫嚅着唇说:“那……相爷?”
“怕是有心放我们一条生路,她还是心软了。”明明自己和秦峥得了一命,白兮婉脸上却满满都是遗憾的表情。
环佩稳住心神,“那夫人打算怎么做?”
“获得惠后的信任,这点我们已经做到了。接下来先把绕翠解决吧。”
环佩突然哦了一声,“奴婢知道夫人为什么把飞婧带来了。”
白兮婉一笑,“早些睡吧。今晚换飞婧来守夜。”
第七十五章 立太子()
“给朕打开!”
“陛下……这不好吧,娘娘说过……不让人进去的。”
“怎么,这龙椅上还没有换人,朕说的话就不做数了是吗?”
“不敢。”
“给朕打开!”
『迷』『迷』糊糊之中,宋瑶笙好像听到身边有动静,但是她实在太累,太冷,眼皮已经疲倦到紧紧黏在眼睑上不想张开。
“阿苼?”
有人在晃着她的身体,那人似乎很着急,宋瑶笙很努力地张开眼睛,发现是昭华,看到熟悉的面孔,她勉强打起精神,“别摇了,很疼。”
昭华红着个眼睛,声音充满着愤怒,“他们怎么敢!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