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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暗的夜中,她看见林子予站在对面的一条小巷子里。“我只是想来作别而已。”浑身湿漉漉的他笑容不见凄苦,只是有些憔悴。
“其实我和他。”
“笨姑娘别傻了。难道在下会看上你?”
这种话同表白似乎也没太大的区别了。骆可可有些紧张,只问他要去哪里。
林子予没多说,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笑笑,微微颔首。
直到他不见影了,骆可可才满心失意地回了客栈。
她免不了责骂了卓昔一番,卓昔却信誓旦旦地说这只是为了验证林子予究竟是不是两个身份。懒得同他争辩,骆可可将自己关在了屋里。
次日起床,卓昔已离开,杜成思被留下照顾骆可可,他说在爆炸点发现了展堂的东西,卓昔同江湖中的其他人一道寻不知何时失踪的展堂去了。
计划基本达成,骆可可却没有丝毫的快乐可言。她很想找一句哲学名言来安慰自己,脑中却一片空白。客栈的人在闲谈,从他们口中骆可可得知皇甫虞在她昏迷的次日就离开了峨眉回京城,朝中似乎查出了皇甫家和龚苍沙的地下交易,此番回去,说不定他会作为龚苍沙的同党被收拾。
骆可可觉得这个世界太有喜感了,不管她怎么折腾,这两人“被搞基”都不会变。
吃了些东西,她起身去找释空。
奇怪的是释空竟然未守在木依门前。看门的说,少林要安葬方丈,释空也跟着回去了。
一时骆可可觉得异常孤独,即便杜成思就在她身边。
腰上突然顶着一个尖锐的东西。她心里一紧,意识到那是一把刀。她没有转身,只是凭语气推断出是瘸子。
杜成思已被打晕,骆可可则被瘸子押着走向一处偏僻的竹林,竹林深处有一小小的凉亭。凉亭中摆着一张小桌子,桌上搁着杯盏。
形势乍眼一看很美妙,但骆可可才不会相信瘸子是来找她聊天的。
逼令她在凉亭中坐下,瘸子说话了,“臭娘们,别以为那位大人要见你爷就不敢杀你!说,是你偷了我的火药?”
“证据呢?”
“证据?江宇儿不正是被你炸死的!”
“你不藏炸药,我怎么会失手杀了她?”
瘸子当即扇了她一耳光。
骆可可心里一阵火起,顺手还了一巴掌。她已经明白了,恶人狠,你就要比他更狠,要在言语和行动上都占据上风,这样或许没多大效果,但至少死得更又尊严。正盘算着下一步该做什么,瘸子却不动了,仔细一看,才发现瘸子胸前渗出殷殷血痕。
瘸子身后的那个人再一用力,刀柄穿过他的身体。
曾让卓昔和龚苍沙头疼不已,曾霸占全国漕运、即便在牢中也有无数小弟卖命的声名鹊起的大人物,瘸子,在一种格外古怪的气氛中彻底失去了生命。
手刃瘸子的人是林子予。
抽出刀,林子予笑得分外璀璨,“笨姑娘,没事吧?”
骆可可的心沉入最深的绝望,她心中残余的对林子予的最后信任在这一刻被彻底打散。
但她还想试试。
“这是你和卓昔共同商量出的计划?”
林子予否认得很干脆。
“对了,那日的麻药,谢谢你了。”
林子予笑笑,只说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骆可可彻底心寒了。
这人永远不会说真话。
空中又飞起小雨,凉意刺骨。蜀州的冬日总是阴雨绵绵,连人心的暖度都骤减了不少。骆可可决定将一切拆穿,“廖教主,你好。”
林子予面上轻轻一动。
她又道,“不,应该说,我们昨日才见过面。”
在亭中坐下,林子予倒了一杯茶,笑道,“笨姑娘越来越笨了。”
“廖教主。”骆可可每一个字都说得分外认真,“喝麻药那日,的确是你提醒我,帮我度过难关,我很感激你。不过,那个什么葫芦帮的帮主不是做毒药的吗?怎么会随身带着麻药?想必药一定被换过了,一般人怎么也没有胆子碰他的毒药葫芦吧。有胆子碰的,一定是同至毒的腐血有关系的人。说来,在那个时候,你根本没有时间换药。”
林子予神色不改,“我不知道笨姑娘你究竟在说些什么。”
“所以,药一定很早以前就被换过了。你早已决定用这种方法帮我脱身。想要做到这点而这样做有两个前提,其一,你碰过腐血。其二,你早已知道木依会说什么,会用什么方法逼我。为何你知道,因为从一开始,木依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教的。腐血是你们弄出来的东西,你自然能碰。”
林子予还是沉默,
“名震江湖的展堂大神捕傻乎乎地在城中点了火药。我想,一定是你对木依说了些什么。木依让展堂干任何事,他都不会拒绝。”
对面的男人笑着点着头。
骆可可沉默了。
也正因为如此,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林子予。
林子予不会知道廖不屈给木依说过什么,廖不屈不会帮她。
廖不屈不会知道她和卓昔打算栽赃展堂,林子予不可能那么轻易让展堂犯错。
麻烦的是,这究竟是双重人格还是一人分饰两角。骆可可以前不太清楚,但瘸子的死让她迷糊的大脑瞬间清楚了——卓昔都对瘸子有所忌惮,瘸子的武功一定相当不错。而林子予不会武功,一个文弱书生怎么能杀得了江湖大哥?
瘸子说“那位大人”,这里的一切井井有条,那个人
说完自己的推测后,她看着眼前的人。
许久,雨停了,冬日的风掠得竹叶哗哗作响。
“你就是廖不屈吧?即便你穿着简单的白布衫,还总说自己不会武功,但你依旧是廖不屈。你从来就不是林子予。”
“这话有些过了。”托着侧脸,眼前男人的依旧面容如玉,气质却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再淡泊,也没有纯粹,更不会笑眯眯地叫她笨姑娘。眼前的男子气势惊人,眉眼间的戾气让人无法直视,望着他只会让人有种这人会生生将你撕碎吃掉的不安。
这才是廖不屈的本相。
“你很聪明啊!我的确是廖不屈,廖不屈就是我。”对面的人开口了。
果真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但骆可可实在无法理解这个人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的原因。他一方面帮木依胡搅江湖,另一方面会在她遇见困难的时候无条件帮助。他就像在同自己下棋。赢的是自己,输的也是自己。
“林子予是你的另一个身份?”
“是另一个我,他在我身体里。但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那小子似乎在昨日被卓昔刺激到了。他一退缩,我就能吃掉他。”廖不屈把玩着杯盏,似笑非笑。
“胡说。”
廖不屈不言,许久,自嘲般笑了声。展开双臂躺在椅子上,神情得意洋洋。
骆可可确信关于林子予的事是廖不屈胡说的。廖不屈和林子予都太稳定了,而双重人格患者怎么也不会像他俩这样稳定。
眼前的人一定是装的双重人格。但骆可可无法明白,一个古代人为何会理解这个?直接询问却没有得到答案,骆可可便决定先弄清更重要的事。
“你一直爱着木依吗,所以你要不顾一切的帮她?”
廖不屈否认地很干脆。
“那为何?”
“我同那女人在一起只因我答应过她。”廖不屈笑着,神色坦荡,却不带丝毫感情,“我答应过她,就一定会做到最后。”
“你答应她什么了?”
“将武林搅个天翻地覆。”说这话的时候,他看起来像在笑,讲过去时的神情就像在胡闹。
廖不屈和木依的相识源自一场俗透的英雄救美。他本是把那当做一场闲极无聊的玩乐,却没有想到木依对他张开了双腿。
“所以你上了她?”
“我对她没兴趣,也没碰过她。那女人想通过单纯的同男人睡觉控制整个武林,有够傻的,但我喜欢她的想法。很有趣,正好,那时候我很无聊。所以我告诉她,只要她愿意骗人下毒杀了村里的所有人,我就帮她。”
原来他才是始作俑者。
在这张同林子予完全一模一样的脸上,骆可可看不到丝毫温情,只有最深的仇视与冷漠,仇视这个世上的一切。冷漠得想要摧毁世上的一切。脸上的每一个棱角都染上了最直接的恶意。
她觉得很可怕。但还是壮着胆子继续问,“但你为何要杀掉聂诘?”
廖不屈神情带着轻微的讽刺,“你说呢?”
“为了逼卓昔对付展堂?”
才点头,廖不屈却又摇头,“我的确是这样打算的,可谁说的那个县丞死了?”
“杜成思。”
嗤了一声,廖不屈跷起一条腿搁在桌子上,摆出一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模样,“丫头,擅杀朝廷命官是犯法的!爷那日只是找了个相貌相似的男孩砍了脑袋再剁成了一堆烂泥而已。可笑卓昔身边那个笨小子,哭得震天动地。其实明明很容易发现的真相,却被所谓的情忽略掉。”他的神色渐渐变得可怖,“所以,重视情的人,都傻透了。”
骆可可有些兴奋了,却又更加不安。
聂诘还活着?
但是理由是什么?
杀聂诘的理由很容易猜出,但为何要大费周章让他活着?
廖不屈给出了答案,“我与卓昔不同,卓昔重感情,重任何一种感情。但我不。相较下,我更喜欢践踏感情。宣称聂诘已是是为了逼卓昔对付展堂,卓昔准备东西,我让木依下令。不需要我亲自动手,就能将世界搅个天翻地覆。”
“所以,留下聂诘是为了继续斗下去?”
“聪明,告诉卓昔,玩得过我,我就还他那小子。”顺手一掌将石桌打了个粉碎,廖不屈抽身准备离开,离开前贴着骆可可耳根,道,“我想好了,不久后,我要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