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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喊声,还伴有一阵箭雨。原来是东郊卫所的军队赶到了。这时,众人的情绪已经宣泄的差不多了,现在再看到军队也开过来了,这阵势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好多人立刻趴在了地上。
见有人扔了凶器,趴在了地上,众人也陆续扔掉手中的物事,趴在了地上不敢动了。渐渐的,跪了一地。那闹得最凶的几个人,见状,也只得放下刀剑,趴在了地上。
明定这边看着远处的大火,疯了一般奔了过去,来到库房外,见了外面跪着的人,瞪着通红的眼睛,对着他们吼道:“里面的人呢,里面的人出来了没有?啊?!”那些人都不敢回答,明定返身拿过大夏的剑,指着近边的一个人问道:“说,里面的人出来了没有?不说,爷劈了你。”
见到明定如此狰狞,被指之人哆哆嗦嗦的答道:“没,没看见出来。”明定仰天狂叫:“啊!”转而用剑劈向那人:“老子要杀了你,杀了你。”大夏连忙拦下。
明定扔掉剑,就朝库房冲去,他要进去救人。看着,那房梁不停往下掉的库房,大夏一手冷汗的抓住了明定,不让他再上前。
明定声嘶力竭的对着库房狂呼:“然然,然然,你出来啊,你出来啊。”喊得闻着见泪。明定对着库房惨呼,不见奇迹出现,最后流着泪绝望道:“然然不在了,我也不活了,不活了。”
见明定如此发狂,大夏真怕一时没看住,他做了傻事,一横心,一个手刀劈晕了他。这才安静了下来。大夏他们也稍稍松懈了下来。
玉然他们跟着那人往外走去。待终于看到外面的光亮,爬了上去,原来,是通到了知府府邸对街的院子里了。玉然被扶上来站定,适应了下阳光,待看向自己的救命恩人时,大惊:“是你?”
第七十九章()
玉然适应了光线;看着眼前人;正要道谢;发现眼前救她之人太让她吃惊了。原来竟是秦瑾瑜;现任的左督御史秦大人。
玉然忙忙得施礼道谢;被秦瑾瑜一把托住;秦瑾瑜道:“李夫人有孕在身;不必如此客气。”玉然答道:“救命之恩,怎能不谢。”
玉然今天跑了一天,也惊吓了一天;现在松懈了下来,才恍然发觉浑身酸软不已,肚子都有点隐隐下坠。有点支撑不住了;遂也不再跟秦瑾瑜客气。
玉然对秦瑾瑜道:“大恩不言谢;我也不再嘴上说了,待日后再报了。”说着;玉然准备出去;看看对面知府府邸的情况。
秦瑾瑜见玉然往外走去;阻拦道:“外面还不太平;李夫人还是等等再出去吧。”玉然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还是想知道李明定他们的情况;所以执意往外走去。
谁知没走两步,就一下软倒了,秦瑾瑜连忙伸出手去接住了了。秦瑾瑜将人抱在怀里;一股馨香盈满怀。闻着如此沁人心脾的香味;秦瑾瑜怔了一下神,旋即醒过神来,将人抱着就往厢房走去。
一面又命人去将秦思佗请过来。路上有粗使婆子表示愿意将李夫人抱往客房,被秦瑾瑜冷冷一瞪,赶紧退开了去。
秦思佗被人连拉带扯的带过来,刚进来就嚷嚷:“你小子有什么着紧的人要看,这么着急忙慌的拖我过来?”
见他进来,秦瑾瑜连忙让到一边,嘴里说:“十叔快过来给她看看,方才她突然一下晕过去了。”秦思佗瞪了他一眼,有心想要拿乔一下,让这小子急急。但医者父母心,又看到床上的明显是个孕妇,遂,不再做势。赶紧坐到了床边。
坐到床边,拉起玉然的手准备把脉,这才看清床上的人,原来是那年在路上遇到的那丫头,难怪这小子这么着急。
闭着眼睛把了一阵,松开手。见秦瑾瑜在旁着急的样,心里忍不住嗤道:这又不是你老婆,你着的哪门子的急。不过,嘴上还是说了:“不必担心,这丫头只是太过疲累,又受了惊吓,以致气血不足,所以才晕了过去。老夫给她开点凝神静气、补血的汤药补补就是了。”
秦瑾瑜听得自家十叔如此说,方才放下心去。命人跟着思佗去取药煎药,又伸出手去替玉然掖了掖被角。
在旁的蔡婆子见状,忙道:“大人,我来吧,我来吧。这些小事儿怎能劳动大人呢。”秦瑾瑜这才看见碍眼的蔡婆子还在,若无其事的收回手后,轻咳了一下:“你好好照看你家夫人,呆会药来了要好生伺候着服下。”
说完,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玉然,方才背着手出去了。走到门口,又吩咐守在外的丫头婆子好生伺候房里的夫人,一旦醒来,要第一时间来通报自己。絮叨了一阵,想着自己还有要务在身,还得赶紧去处置,遂也不再耽搁。
走到门口,只见玉然带过来的侍卫正在跟自己的护院纠缠。原来,跟着玉然的人见玉然已经得救,担心李明定那边不知怎样了,想过去看看,也顺便报玉然平安的讯儿。
秦思佗见自家侄子那紧张的样儿,又想着自家劳心劳力的救人,那总得讨点利息才好。因此,当得知李明定已是平安,卫所的人已全面平息了民变,于是就授意院中的侍卫,不得放出玉然的人出去报信,让李家那小子着着急也好。
所以就有了秦瑾瑜看到的这一幕。秦瑾瑜叫过人一问,知道是自家十叔的主意,心中也是一动,由他去吧,让她在这儿多呆会吧。于是也当不知道的带人去外处理事情了。
来到玉然他们住的知府府邸,只见里面已经是一片狼藉,到处是残垣断壁,院子也被毁得不成样子了。
见到秦瑾瑜,卫所领头的武官立即上前见礼,并报告此次平乱的事儿。秦瑾瑜见并没看到暴民,就问:“人呢?”那武官抱拳答道:“禀大人,那些进府参与暴动的人,已全部被集中到议事大厅里了,大人请。”
说着在前带路,引秦大人过去。来到议事大厅,只见厅里院前密密匝匝跪得都是人,看来都有上千人之多。秦瑾瑜缓缓步入大厅站定,威严赫赫的盯着面前跪着的一片人,声音冷冽的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冲击知府府邸。你们可知,尔等此等行径,形同造反?!”
说道这儿,停顿了好一会儿,见这些人更是惶惶不安,才又开口道:“造反是何等罪名,你们将会受到何等处罚,不用我多说吧。竟敢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竟不怕超家灭族吗?说,你们为何要冲击知府府邸?”
好多人已经吓得涕泗横流了,连连叩头道:“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我们也是受人蒙蔽才会如此的。”
见这些人已是六神无主,秦瑾瑜身旁的幕僚开始细问,究竟是何事让他们如此?又是何人组织的?他们说受人蛊惑,那蛊惑之人又是谁?还有,来冲击知府府邸又是谁来领头的?
一阵撕扯,当即将领头之人推了出来。这次来参与暴动的,好些个都是江城内的民众,还有江城附近的乡民也一些。前些时侯,他们都是听人说,现任知府大人是来江城大肆捞银的,后面还越传越玄乎,说知府大人要将府库的库银全部拿出来借给娘娘送礼之意,要自己昩下。
那传闲话之人,还特意担心的说,那知府大人将钱转走了,那留下空的府库,还不是要他们老百姓填平,到时啊,说不得大家要卖儿卖女了。那要大家怎么活啊。
之前还将信将疑,昨天,天刚黑,就有人走街串巷的吼叫,说府库遭劫了,说这是昏官使的障眼法,这真的要将银子转走啊。要大家赶紧去堵住,怕晚了,那昏官就跑了。于是,大家就汇到了知府府邸了。
故事很拙劣,但架不住民众相信。秦瑾瑜摇摇头,自古这些愚昧之人最是好糊弄,这其中一些人可能是真听到这个拙劣的谎言。但这其中,可能绝大大数人,也许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但看有人挥舞着手臂,于是也人云亦云的挥起来;恐怕直到现在跪在这里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领头之人被推了出来,还有那几个假扮普通人的练家子也被一并拎了出来,余下还有那么多民众要如何处理?
自古都是法不责众,况,这么许多人,就算要将他们全部收押,那也没地儿关啊。而且现下事情虽已平复,但地方还难免惶惶不安,不可用重典,不然,真激起民变了那就不好了。
于是,当即商议了一下,除开这些领头之人,其他人等全部就地打板子,打完板子后就放人。但为了威慑他们,还特意说,他们的名字都已全部记下了。念在此次是初犯,所以打板子了事,下次再犯,可会祸及家人。
那些随众之人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听得堂上的大人如此判罚,感激涕零的叩头谢恩。然后,挤挤挨挨的抢着去挨打。
秦瑾瑜他们拎着这些领头之人来到小花厅问话。问得一阵子,情况渐明,这些人都是受了江同知管家授意,让他们闹事的。还没做呢,那管事就已每人十两银子的发给他们,而且还承诺待事成之后,必还有好处给他们的,要银子也行,要当差也可以。
问他们,怎么就知道是江同知的管家呢。这其中很多人都说之前都认识的,也有来往的。所以,他来找他们,他们也就相信了,也就去做了。
江同知?既这许多人都指向了他,那就得好好问问话了。因命人去传他来。但回来复命之人却说,江同知没有去府衙,也不在家,而且他家已经没有人了,是个空宅子。这就有意思了,看来这江同知身上的故事不少。
秦瑾瑜目光一闪,见他身边的侍卫先些时侯向他示意的,那几个练家子的事儿。特意多观察了一下,见提到江同知时,他们神情有异。于是就命人提过来好好问问。
命人将其他人带出去,秦瑾瑜就开始审问这几个人。问话是当然问不出什么的,但秦瑾瑜身边的能人也不少。十八般武艺的往他们身上招呼,但这些人异常硬气,根本就不开口,要么开口了就说些无用的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