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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法不容情”,可是又有“法律不外乎人情”的说法。
孩子在学校意外死亡,家长完全可以通过法律手段向学校施压或者索赔,可是为了争取多一些的赔偿,这些家长往往选择去学校闹事,把事态扩大,弄得学校也害怕了,只希望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丁雅萱的母亲选择把孩子的尸体带走,学校大约恨不得烧高香,哪里还想得到去报案。
孙亮去拿了监控视频之后,又去了一趟当地辖区的派出所,才回警队。
下午四点半,张子牧召开了案件分析会。
“上午孙亮过来问我,杀害田媛媛所使用的凶器会不会是裁纸刀,其实这也是我一开始所怀疑的凶器,后来我又对伤口附近的组织进行了分析,从里面分析出了防锈油的成份,这让我确定了,凶器应该就是裁纸刀。”法医詹心如说道。
一般的刀具都是用不锈钢做的,可是裁纸刀并不是,时间久了或者沾水都会生锈,所以出厂之前都会上一些防锈油。
詹心如坐下之后,负责物检的潘青岳站了起来。
“今天检查了丁雅萱死亡时坐的那张椅子,在椅子背后发现了胶带纸缠绕后的痕迹,另外发现了一小片胶带纸,通过检查,发现的胶带纸和田媛媛被害时缠绕的胶带纸一模一样,都是出厂时间超过两年的,很有可能是同一卷。”
胶带纸因为是消耗品,一般买回去很快就会用掉,全都是出厂超过两年的,同样的胶带纸,也就是说,凶手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张子牧看了一眼孙亮却没有让他说话,而是对崔小钰示意了一下。
“今天下午田媛媛的父亲的助理过来了一趟,带来了她父亲的委托书,所有的后事由助理全权负责。”崔小钰面无表情的说到。
这种你家孩子死了,你家没一个人在乎,偏偏我们却要加班加点的为你家孩子申冤的感觉,让所有人都十分的不好受。
董佳杰却是冷笑了一声,见张子牧看过来,站起来说道:“队长,我找到了田媛媛几次打胎的医院,她没有用真名,用的是她家一个保姆的名字去打的胎,三年内一共打胎六次,因为年纪太小,次数也太频繁,那名医生记住了她的样子。
那名医生说,虽然每次都有一名中年妇女陪同田媛媛一起去,不过看衣着打扮应该只是田媛媛家的保姆,有一次还听到田媛媛对着那保姆一边哭一边说,为什么爷爷不来,明明是他干的坏事,凭什么他干完了就置身事外。”
爷爷?!
那位在颇有盛名,拥有好几所私立学校股份的田奉儒?
田奉儒曾经是一所大学的教授,妻子是有名的商界铁娘子,十年前他妻子死后,就辞职出来开办私立学校,后来又和人合伙开了好几间私立的小学和中学,新闻界常常用“教育家”来称呼他。
所有人都是一脸的“一个教育家竟然如此禽兽不如,这个世界是要完蛋了吧”的表情。
第060章()
“之前我接手了‘无聊者的游戏’这个自杀论坛的调查;在注册用户里找到了田媛媛、丁雅萱、冯瑞林和宋语笙的名字;另外还找到了丁雅萱同宿舍的一名女生李紫的名字”孙亮慢慢的把李紫被鬼附身;以及清醒之后说的话讲了。
“你是因为李紫的话才去调查丁雅萱的死亡真相的?”张子牧问到。
“李紫的话的确给了我一个提示;回来后我把丁雅萱在论坛上发的帖子全部看了一遍,她虽然有过自杀的想法;但是却十分胆小;问的都是如何才能没有痛苦、或者万一到了一半还能后悔的死法;你看这个帖子;是她死亡之前一个礼拜发的;”孙亮把一张纸递给张子牧,“她在询问滨海市要如何买到足够的安眠药。”
在那张帖子的下面,有人告诉了丁雅萱哪一种的安眠药效果更好,甚至详细列了一份滨海市有这种安眠药的药店名单,只需要每家药店买几片;根本不会引起怀疑。
既然丁雅萱怕死又怕疼,又已经知道了该如何获得安眠药,怎么可能突然选择割腕这种极端的方式。
张子牧点了点头,他对鬼这种东西不了解,但是隐约知道华国是有某个部门专门负责这些事情的;既然政府都暗地里承认鬼怪的存在;他虽然没有见过鬼,也不能因此就全盘否定鬼怪的存在。
但是鬼是人变得;人能说假话;鬼自然也能骗人;孙亮并不是因为相信鬼而去调查,而是先求证了某些疑点再去调查,这让张子牧很满意。
破案虽然需要与时间竞赛,但绝对不能只贪图速度,每一个疑点都必须小心求证。
张子牧在桌子上敲了敲,问道:“那个自杀论坛查得怎么样了?”
市局那边的网安已经查封了整个论坛,背后的人自然有市局去调查,孙亮要查的是这个论坛与眼下这起杀人案的关系。
“暂时还没有进展,”孙亮说到这里就不由的有些沮丧,他把那个“微薄的光明”所发的所有的帖子都看了,可是里面没有透露出任何他的个人信息,只是不断的利用各种口吻引诱发帖求助的人更加绝望,这让孙亮又是愤怒又是无奈。
“你之前怀疑的那个邹亮去调查了吗?”张子牧又问到。
“是,这是从学校和辖区派出所拿回来的资料,这个邹亮不管是哪个方面都表现得十分完美,我找不到切入口。”孙亮又递过去一份资料。
张子牧接过去细细的看着。
法医詹心如突然说道:“你说的这个邹亮,是zhou?还是zou?”
滨海市地处南方,这里的人说话没有平舌卷舌之分,孙亮虽然是北方人,普通话很标准,但是因为这里的人习惯了不分平卷,所以詹心如不确定到底是邹亮还是周亮。
“是没有卷舌的那个邹字,一个刍字,加个耳旁。”孙亮说到。
詹心如想了想,说道:“我记得这个字的释义里有一个解释是狭小、低微、轻微的意思,你说的那个‘微薄的光明’或许就是这个邹亮。”
所有人都惊了一下,随即想起来,詹心如的父亲是中心医院的院长,她的母亲可是滨海市大学古汉语的副教授,对这种常人不知道的文字释义什么的,人家是家学渊源啊。
孙亮扭头望着张子牧,张子牧思考了一下,对崔小钰说道:“通知邹亮和他的监护人到队里接受询问。”
把嫌疑人叫到公安机关询问,和普通的警员上门调查取证是完全不同的,邹亮只有十六岁,按照未成年人保护法里的规定,公安机关讯问未成年犯罪嫌疑人,应当通知监护人到场,这个“应当”也就等同于“必须”。
邹亮的父母都是大学讲师,他的父亲最近正在准备评副教授,听说刑警队要自己的儿子过去接受询问,顿时气得不行,他是做教育工作的,偏偏自己儿子被公安机关以嫌疑人身份叫去接受询问,不管最后有没有问题,传出去对自己的评级都有影响。
不过再如何不满,邹亮的父亲邹俊轩还是带着自己儿子来到了刑警队,只不过脸色十分的难看,甚至不顾自己儒雅的形象,一而再再而三的抗议,让整个询问过程变得缓慢又纷乱。
邹亮不愧是两位大学讲师的儿子,即便面对几名刑警依旧冷静从容,说话更是滴水不漏,偏偏就是他这份冷静让原本抱着几分怀疑的张子牧几乎肯定了他的嫌疑。
询问连续多次被打断,别说是负责记录的崔小钰和旁边一直围观的周庆成和孙亮,就是张子牧都开始变得有些烦躁了,他一下将手里的笔丢在桌子上,对着邹俊轩怒道:“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里规定,阻碍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依法执行职务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罚金,你要是再阻挠我们询问,我现在就可以申请拘捕你!”
邹俊轩一噎,终于消停了,他毕竟是大学讲师,不是愚昧得完全不懂法的人,之所以一直不断抗议无非是忍不下心头那股气,现在被张子牧吼得清醒了,这才知道害怕了。
张子牧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很是无奈,刑事诉讼法里的确有那个规定,但前提条件是“以暴力、威胁的方法”,邹俊轩虽然胡搅蛮缠,但真要起诉也算不上多大的罪,但是一条妨害司法是跑不掉的。
他们本来就没有掌握什么证据,如此询问邹亮,更多的是想在心理层面打出一个缺口,可是被邹俊轩这么一闹,再继续下去也没意义了。
张子牧扭过头来的时候,正好对上邹亮那双眼睛,里面是淡淡的不屑和讥讽,还有着一种张子牧看不懂的漠然,这让张子牧不由的暗暗皱眉,书香门第出身、家庭和睦顺遂,为什么会有这种冷漠的眼神?
孙亮坐在最角落处没有说话,他才进刑警队一年,今年又没有新人进来,所以他算是最新的新人了,不管是经验还是资历,这种队长亲自主持的询问根本轮不到他发言,即便是憋了一肚子的气,也只能默默的忍着。
虽然是邹俊轩一直在哪里跳跳喳喳的,但让他最憋气的还是邹亮,别人或许都没注意到,邹亮好几次仿佛无意中看过来,眼神中都是满满的恶意,每一次都让孙亮有一种仿佛被毒蛇爬过脚背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个高智商的少年,但这种感觉实在很不好。
就在这时,钟一言拿着吴局签署的搜查令进来了。
搜查令!
从进入刑警队就表现得很平静的邹亮终于露出了一丝惊慌,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但却被一直紧盯着他的孙亮发现了,孙亮顿时眼睛一亮,看来这一次的搜查一定能发现点什么线索。
黎谨睿带着小硕来送晚饭的时候,就见刑警队里忙成了一片,他之前给孙亮打过电话,孙亮正在信息科忙着核对资料,让他先去会议室里等一下,这一等就等了快半个小时。
“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孙亮是捧着一大摞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