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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和五年冬至,夜,天降大雪,香魂院起火,连烬不知所终,死生不明,踪迹绝于尘世。
后世名传《无双典》曾为数位古今风云人物立传作书,作为原末内宫的一个传奇,连烬以“天降能侍臣”之誉被载入其册,更为后世众多史学家精心研究,然除其在宫生平外,其来历与去向最终都是深深掩埋在史册中的谜,困惑了世人终不得解,也因此让连烬之名于世间更加广为流传,让这个奇男子更加深深成为那个乱世中永不可抹去的一笔。
连烬的消失想当然引起了玉策的怀疑,每当想起那个男子的过人才智,玉策都深深惋惜不能为己所用,这世间除了宇文铮,他唯一痛惜的人才也就是连烬了。不过就算留在身边,连烬也不是他的人,甚至将来可能会变成玉家的障碍,想到这里,关于他是生是死,玉策倒是并不那么在意了,天下之大,他何苦费尽心力去找一个他未必能找得到的聪明人。就算连烬不为他所用,也不会为宇文铮所用,不是吗?
而今大敌在前,玉策着实也没多余的功夫去管连烬何去何从了,盯着桌案上摊开的军机地图,他神色恼然,“来人,传本王诏令,宣驸马、二公子、苏军师还有几位将军过府议事。”
“是!”
传令的人速度极快,未几就将一众人诏进了宁襄王府的议事厅,所有人神色各异地看着上位闭目养神的玉策,都在猜测玉王因何深夜召所有人过府,难不成要和西原开战了?西原质子可还在东原呢!
见玉策迟迟不语,玉天看一眼犹疑的众人,道:“父亲,深夜诏孩儿们和诸位将军过府可是有何急事?”
双眼微睁,露出一双锋芒深厚的眼眸,玉策从袖中掏出一封密函拍于案上,“宛韶王夫临行前曾过府与本王密谈,本王从他口中得知。。。。。。西原灾情并非像外界传言那般惨重,而且在今年开春前差不多就已经恢复元气了!”
“什么?”一众大将吃惊跳脚。
相较于几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兰飒年纪虽轻,却更沉稳些,因出身书香大家,比其他将军更显儒雅,是个难得的儒将,沉思道:“姨丈,两国同时受灾,有多严重大家有目共睹,即便西原与东原同时恢复,其地贫寒,何来巨额粮饷?况且公西锐赫与宇文铮素有冤仇,这次前来更是明里暗里挑拨两国交战,他的话不可轻信!”
兰飒所说玉策并非没有想过,西原地处荒凉,绝不可能会有那么多银两救济灾民。只是他们所有人都忽略了一点,若干年前西原就在荣亚山下的水月城开通互市,不过几年时间水月城如飞一般地崛起,网纳了潜岭以西大漠诸国、北蛮各部落直至西原的富贾商人聚集于此,其经济腾飞发展,俨然已经成了原朝西北的第一大城市,更是一个三角黄金地带,每年的关税收入加起来莫说救济灾民,怕是已经抵下东原半个国库了;那么多的钱岂会没有盈余拿去赈灾?
自负聪明,却于此疏于一虑,玉策怒极将手中的密函摔于地上,玉天沉着脸捡起,展开后更是双目喷火,密函中写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水月城互市的账目清单。公西锐赫自知口说无凭,将这一证据呈上就恰好的说明了如今西原滚滚不断的财源非假,即便再贫弱,每年有这一收入又何尝灾情不解?
相比之下,玉天靠治贪收敛钱财救济灾民就不免落于下乘了,同样的灾情如果再来一次,又恰逢两军交战国库空虚,哪里会来那么多的贪官污吏给他吐银子?
于此,一堂人都不免想到此刻的宇文铮在蒙混视听的同时怕是已经在暗地里革新武备、精练兵将了,他们似乎已经看到了被骁勇无匹的川西军攻其不备、杀得片甲不留的血腥场景。
同时,所有人都同时想到一个矛盾的问题,既然有此实力,宇文铮又何必将宇文靖域送来东原为质,要知道,那可是他的独子啊!要混淆视听未免代价太大。
难道?一个想法闪过脑海,兰飒并没有说出口。
这样。。。。。。子衿就能见到骨肉了不是吗?
独孤延一拍桌子,怒道:“玉王,咱们会不会被宇文铮那小子耍了?宫里的那个可能并不是他的独子!”
这个可能不是没有,毕竟并没有多少人见过宇文靖域。不过玉策是不赞同的,苏净也是这么认为,这位素以足智多谋为玉策所重用的谋才用他深不见底的眼眸看着独孤延,道:“独孤将军,宫中那位何处不像宇文铮之子?普通的人家甚至是普通的王侯世家可能养出那般的孩子?”
而且那孩子分明师承他的师兄——褚悠褚适闲。别人教出的孩子他会认错,那人教出的他绝不会认错!
苏净的话一出口,包括独孤延在内心有怀疑的人都打消了这个年头。
像!宇文靖域不只是像,只要不瞎的人都能清楚明白的看出他就是宇文铮的儿子!
而且若不是自小就被当作天之骄子濡养,一个孩子决不会有那般浩然不羁的超凡性情,举世张望的天沐气概。
想到这里,不止其他人,就连玉天都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自身。
同是一国掌权者继承人,倒不是说玉天比宇文靖域差了什么,玉天再是风流,但不论是长相、能力,还是历练、教养,自小都不会差于宇文靖域分毫,只是宇文靖域那种独到的气概玉天却不会有。
从始至终宇文铮就只有宇文靖域一子,不论是父业还是父爱,甚至于属下的辅佐效忠,都毫无疑问的只属于他一人,而玉策膝下子女众多,嫡子就有五个,疼宠的更不在少数,所有部下更不会一窝蜂地倾向于玉天,有所站队理所当然。玉天虽然地位牢固,却并不是自小就有宇文靖域的那种得天独厚,一应在手,当然也就不会将养出那般气概。
儿子不甘,玉策自己又何尝是甘心的?眼下关于宇文铮的用意他着实猜不透,既然猜不透那索性就不猜,一拍桌案起身道:“不管宇文铮将宇文靖域送来是何用意,我东原不久怕也是躲不过要与其一战了!”
“父亲,您的意思是?”一直沉默的玉寒开口,冷淡的目光微闪。
睥睨着在场之人,玉策冷笑,“与其待他攻我不备,倒不如我们主动出击,诸将听令!”
“末将在!”
“今夜子时尔等秘密离京,必须于后日之前各归其位,整顿军马,连渡、江北两大营各调骑兵一万、步兵三万发往玉璧关,七日后务必到达!寒儿速去传令涧城五万精兵明日卯时于浮阳坡汇集,辰时三刻随本王出发!”
“是!”
玉寒与诸将领命疾速离去,兰飒最后一个步出议事厅,不好的预感让他放慢了脚步。
“父亲,那宇文靖域如何处置?”身后传来玉天的声音。
“命人明日宫禁一解立即将其从宫中带出,与本王前往玉璧关!”
“是,孩儿这就去!”
第三十八章乱生送麟归()
一夜之间,整个显阳城兵马扰动,原本驻京的多位将领纷纷带着副将动身离去,未曾有人注意一位白袍战将驱策坐骑于夜色中往城西狂奔而去。
夜半,临川王府。
窗前月下,玉皓洁静静靠在原壁桓怀中,饶是岁月无情,却不曾在二人身上留下痕迹,容色依如当年惊艳国色,出尘过人,月夜下相拥静坐,美好得宛若画中人。
成婚多年,二人情深依旧,这些年的岁月静好相依相伴羡煞旁人。
“哎。。。。。。”
听到怀中妻子的长叹,原壁桓莞尔,“可是又想念禾儿了?”
玉皓洁娇颜尽是无奈,她与壁桓成婚数年,膝下就只有禾儿这一个女儿,娇宠万分的同时也不曾失了分寸将她宠坏,可是看看现在算什么事啊?堂堂王府郡主居然女扮男装跑去了瑛山书院,还嚷嚷着要看好自己的未来相公省得被人抢走。且不说翕儿被不被人抢得走,整个瑛山书院都是男子,又有谁会来跟她抢翕儿?
对于这个女儿,玉皓洁很是怀疑自己的教养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她性情冷淡,壁桓性情随和,这样即便是折中也该有一个温顺听话的女儿,可是禾儿的性情却全然不是她所料想的那样。善良聪慧,却也时而机灵活泼、时而狡诈难测,做事永远都有自己的一套想法,跳脱如雷的心思更是让人头疼。
对此,原壁桓不觉得女儿追着自己未来夫君跑有什么过错,毕竟当初他还不远万里追去了西原,幸福总是要自己用手争取的,他也不想拘着女儿。至于女儿那让人难捉摸的性情,他就只能呵呵笑了。
“你笑什么?”看着那诡异笑容,玉皓洁疑惑道。
揽着妻子的香肩,原壁桓道:“禾儿的性情确是不像你,也不像我。但总归是有人和她像的,一个是你生身女儿,一个是你亲妹妹,难不成你不曾察觉?”
“你是说子衿?”玉皓洁恍然大悟。
倒不是她一时未曾想起,只是如今的玉子衿比起数年前实在变化得太大,而玉皓洁也习惯了妹妹如今少言娴静略带感伤的性情。原壁桓这些年和她少有接触,纵使听玉皓洁提起过,但脑海中玉子衿的形象也依旧是当初跳脱如雷,还把他的一众侍卫折腾得叫苦不迭的娇蛮郡主。
提及曾经的玉子衿,玉皓洁不得不曾认女儿确实不像她而像姨母,也有些明白了为什么玉子衿很多时候看原舒禾的眼神会带着怀念。
“天意弄人啊。。。。。。”想起曾经的妹妹,玉皓洁一阵心疼。
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管家急急忙忙跑来,“王爷王妃,有人求见!”
原壁桓与玉皓洁相视一眼,起身理好衣带向客厅走去。
兰飒银甲白袍披身,紧握手中佩剑立于客厅,有些焦急地看着厅外。
临川王府的管家并不认识兰飒,见是职位不低的武将深夜来府,便知是有急事,将兰飒迎入客厅后就急急忙忙去请了原壁桓与玉皓洁